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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主很柔弱

85. 第 85 章 开始替身

宋征玉被吓了一跳,彻底不愿意再在这里跟对方待下去了。

“你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下去!”

薛直好不容易才把人带来,哪里会由着宋征玉离开。

在将小门锁上以后,薛直也还是没有放开宋征玉,而是就着这股势头,一直地将人抵到了栏杆边上。从在这里看到宋征玉以来,他就憋了许多话,昨天又被人放了鸽子,此时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堆积的情绪彻底压不住了,那一肚子的委屈更是有如翻江倒海,薛直还没问话,眼睛倒先红了起来。

若是他要跟宋征玉来强硬的,只会适得其反,可这样突然地像只可怜巴巴被丢弃了的小狗似的看着宋征玉,反而叫宋征玉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半晌见他也不说话,宋征玉扭了扭还被握着的手。

“薛直,我手疼。”

“你这个野蛮人,我不要跟你说话,你走开啊!”

“什么支票不支票,我就是收下了,要你来管我。”

“薛直,你讨厌死了!”

“你就知道对我阴阳怪气,就知道冲我发火……”

讲到后来他倒委屈起来,顶楼上天又黑,周围只有他跟薛直两个人,宋征玉又生气又害怕的,声音都带出了哭腔。

薛直听着他的话,却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两人最后在一起的那次。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地抱着宋征玉,任他如何地亲着对方,把控着对方,宋征玉都没有丝毫的推拒。他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被他亲得双颊晕红,因他而情动,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要哭不哭的。

他应该是要为宋征玉这股甩了他还理直气壮的气势而生气的,可实际上他压根就生不起气来,甚至鬼迷心窍地,想要再去亲他。想喊他学长,想看到他被自己亲得意乱神迷的样子。

薛直咬着后槽牙,狠声骂了句:“艹!”

宋征玉还从来没有听到别人对着自己说这种话,一时间委屈更甚。

“你怎么能骂人?”

他指责人的时候,连眼睛里都装满了控诉,语气也是不可置信的。

薛直简直是要被这样的宋征玉可爱死了,他是真的喜欢他,想要好好对他的。压着那股欲念,薛直另一只手贴住了宋征玉的脸,几乎算得上是卑微地道:“以前发生什么,我都不管,薛暇既然喜欢给别人开支票,那些钱你也不用还回去。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在乎你一走了之,只要你以后不再离开我,之前那些都一笔勾销,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答应你。”

“学长,好不好?”

薛直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是在哄人,可宋征玉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话上,他只是觉得脸被对方碰得不舒服极了,一心想要躲开人。

“你不要摸我。”

薛直依言拿开了手,身体也往后退了退,宋征玉还以为他闹够脾气了,却不想下一刻,薛直掐住了他的腰,用力非常地就亲了过来。

“唔……”薛直不管不顾地寻着人,宋征玉只觉得背后的栏杆硌得他生疼,稍微想说什么,就会被薛直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

眼泪轻而易举地掉了下来,不用薛直再紧握着他的手,宋征玉自己就将对方的衣服抓紧了。

他推不开人,三番两次,只好在薛直亲得忘情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一口对方。血腥味瞬间就在口腔中蔓延,可即使是这样,薛直也还是没有停的趋势,宋征玉的下巴都被他抬了起来。

“学长知不知道,每次亲你的脖子,你就会发软?”

那次搬新家,薛直原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的,预备让他们的第一次尽可能地完美。

可薛暇的出手打断了他的计划,薛直发狠地想,那个时候他就应该不管不顾,跟人做到底。什么兄弟,什么出事,关他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宋征玉一个。

扣子被越解越多,亲的范围也越来越多。薛直忘乎所以,竟没有再去抓着宋征玉的手。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宋征玉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将人用力地推开了。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到了薛直的脸上。

宋征玉又惊又吓,看对方一动不动,接连又扇了薛直两下,哭得可怜死了。

“你走!”

薛直目光阴沉,舌尖顶了顶被宋征玉打过的脸颊,似乎疯得更厉害了。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宋征玉看见,吓得立刻想要往后退,只是后面就是围栏,他根本就退无可退。眼泪更多了,连声音听上去都是哽咽的,看他这样地防备自己,薛直终究是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又往后退了两步,精神紧张的宋征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有些害怕。

被打了这么多下,薛直不怒反笑。

“你怕我?”

宋征玉默不作声,似乎打定主意都不要再跟对方说话了。

人处于阴影里面,只看得见他脸上的泪光反射出来的晶莹。

“你怕我什么呢?难道我以前没有亲过你?”

“那套房子我买过来以后装修了很久,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家里很多地方我都设计了巧妙的机关,里面藏了许多给你的礼物,就是希望你能时不时地高兴一下。那天我还买了一束花,但是藏在隔壁房间了,准备等我们结束以后送给你的,烛光晚餐我也准备好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会把藏在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给你戴上。”

薛直说这么多似乎并不是为了勾起宋征玉的愧疚,只见他话锋一转,又道:“宋征玉,我告诉你,要甩也是我甩了你!是我不喜欢你了,是我不要你了,你听到没有,宋征玉,我们分手了!”

他喊的声音很大,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告诉宋征玉,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说完转身就快步离开了顶楼,只是在将小门关上以后,他却是又狼狈地擦一下自己的眼睛。

薛直下楼的时候,楼底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有意避开了镜头,回房就将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跟他同个房间的焦远没有多问什么,只不过一整晚,都能听到边上像是有人在闷着声音哭。

顶楼上,宋征玉在薛直走了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蹲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薛直刚才喊得太大声了,他站的位置回声又大,耳朵有点不舒服。

“宿主,刚才薛直对你做什么了?你的衣服怎么都被拉开啦!”

系统是在薛直亲宋征玉的时候被强制屏蔽的,等它一回来,见到宿主的样子都心疼坏了。

“薛直他亲我。”

“他怎么这么过分!宿主,你有没有打回去?”

“打了。”宋征玉丧眉耷眼地,身上也提不起劲,他问系统,“你不是说,没有那串数据以后,剧情就会正常的吗?”

他看现在剧情也没有正常多少。

这个问题系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发现这个世界是由五本小说构成的,报告给主系统时,它也提出了这个提问,只不过主系统那里一直都没有回复。

好在宋征玉也只是随口一问,系统帮着他一起揉了揉耳朵,被宋征玉躲开了。

“你弄得我有点痒。”系统的数据流覆上耳朵的时候,就跟拿绒毛在他耳朵边抚弄似的。

宋征玉皱皱眉,心情更沮丧了。

系统看他今天晚上被吓到了,正想哄哄他,突然顶楼的另一个地方传来了些声响。

“谁?”

脚步声令宋征玉不自主地摒住了呼吸,刚才他跟薛直上来的时候,这里分明没有人的。

他蹲在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发声的方向。

很快,制造出动静的人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戴景住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浑身写满了矜持与优雅。然而他却没有回宋征玉刚才那声话,而是直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宋征玉此刻的模样。

顶楼除了那扇门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入口,就在另一边。

薛直拉着宋征玉过来质问的时候,戴景住恰好从另一边上来。他并不知道薛直要跟宋征玉在这里说话,伊凡的音乐会越来越近,或许会有些压力,戴景住想要跟他说说话。只是在看到宋征玉跟薛直以后,他也并没有要离开的自觉,而是目睹了一切的发展。

宋征玉的性子太软了。

也太好掌控了。

戴景住在他被薛直压着亲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可遏制的念头。

他想,即便是望梅止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戴景住看着宋征玉,以他在镜头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要善心地将人拉起来,而后询问对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宋征玉擦掉脸上的泪水。

可是他没有。

他只端详着宋征玉的脸,轻轻地说了一声:“真可怜。”

真可怜。

就像是小时候,伊凡被人孤立了的样子,都是那么让人充满了保护欲。而他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他唯一的保护神。

戴景住唯一遗憾的,就是幼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伊凡身边的情况。

现在,宋征玉弥补了他的遗憾。

似乎是没有料到戴景住会说出这样的话,以至于宋征玉的表情出现了几秒的空白。

下一刻,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替他擦去了泪水。戴景住的动作很轻柔,可无端地让宋征玉觉得有些危险。

他的不敢动似乎令戴景住感到十分满意,望着他的眼神也愈发的痴迷起来。

就该是这样的。他保护了他,他就应该永远这样乖乖地陪在他身边。

阴暗的念头在这唾手可得的机会面前,终究冲破了所有的理智。

戴景住几乎是用一种残忍的语气说:“你跟薛直之间的事情,我全部都看到了。”

“表面上装得不谙世事,实际上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宋征玉觉得戴景住的手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对方掐住了他的脸,力气却不是太重。他有些不太明白戴景住在说什么,就要问的时候,戴景住将手收紧了许多。

他嘴巴都被掐得嘟起来了。

不太清晰地喊了一声戴景住的名字后,就见对方微微一笑。

本是代表规矩的眼镜和儒雅的气质,刹那间滋生出了更多的扭曲。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做起事情来,也越令人满意。”

什么这样的人那样的人,满意什么?

宋征玉简直一脑门的疑惑,前有薛直,后有戴景住,折腾下来,冷风天里,他硬是出了一身汗。

戴景住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宋征玉不想听,他想要下去洗个澡。

忽而,耳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宋征玉回过神问了声:“什么?”

仍旧说得含糊不清。

戴景住听见他的话,眼中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薛直是当局者迷,从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很容易就看出来,宋征玉无非就是认钱不认人。

他刚才说,要包养宋征玉,问他想要多少钱,可以开支票给他。

戴景住的性格向来都是谨慎周全,他对宋征玉感兴趣,所以昨天晚上就让人将对方调查了一遍。他知道宋征玉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白适宴在养着他,后来又跟薛直交往。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戴景住也不会咬着不放。他本身就不是因为喜欢宋征玉,才会想要跟对方在一起的,除了薛直以外,宋征玉以后只要不惹他生气,还是可以跟从前一样,甚至于过得更好。

“想清楚了吗?”戴景住终于松开了手。

宋征玉觉得脸都有点发麻了,不过他听了这么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剧情里的替身环节来了。他正愁要怎么完成任务呢,戴景住都喂到嘴边了,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就点了点头。

至于支票要开多少钱,宋征玉也不清楚这里的物价,上回薛家一开始只给他开了三百万,戴景住只是一个教授,肯定也没有多少钱,所以他慷慨地表示:“支票随便你开。”

脸麻麻的,讲话的声音听着好像也麻麻的。

宋征玉会答应一点也不出乎戴景住的意料,在他看来,一切都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不过戴景住没有想到的是,宋征玉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知道让他自己来填支票金额,目的不就是想衡量他在他这里的价位吗?

戴景住给了他一个价格。

“五百万一个月,你其余的衣食住行另算。”

五百万,比薛家要多一点。

宋征玉看看戴景住,觉得对方可能比他想象得有钱一点。

“可以。”反正钱本来就不重要。

“支票跟合同我会让人准备好,等节目结束,你看过以后再签。”

戴景住并不觉得宋征玉会反悔,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既然事情你已经答应了,那么相应的规则也要遵守。”

“规则?”

“首先,不准跟任何人暴露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在节目里面,我们要保持距离。”

戴景住转眼就列了不少条规矩出来,宋征玉听得脑袋都大了。

当老师的人就是当老师的人,什么时候都要定个规矩出来,好烦。

宋征玉听得不专心,戴景住忽而顿住口,问他:“都记住了吗?”

“你讲得太多了,我记不住。”

他还是蹲在地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团。因为脸上笼罩着阴影,看起来跟只黑漆漆的猫似的。

戴景住意识到,要让宋征玉在短时间内记住这么多事情是行不通的,也止住了话头。

“那么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我说什么,你都必须遵守。”

宋征玉在那里腿都快蹲麻了,哪还有心情应付戴景住,对方说什么,他跟着点头就对了。

协议最终还是达成了,戴景住拉着宋征玉站了起来,先是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再是替他将衣服的扣子都扣整齐了。

“以后不准再跟薛直有来往。”

薛直当真是属狗的,宋征玉的脖子上一串的痕迹,就算是在这么暗的环境里看起来,也刺眼极了。戴景住想,他当时应该早一点出来的。

莫名的占有欲令他心中顿生不快,将扣子全都扣好以后,还又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罩在了宋征玉的身上。

没打一声招呼,戴景住将对方抱了起来。

宋征玉下意识地搂住了人,被他搂紧的瞬间,戴景住产生了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满足感。透过宋征玉,他又看到了伊凡,看到了那个一心一意,依赖他,亲近他的伊凡。

从第一眼见面就生出来的好感达到了顶峰,戴景住亲了一下宋征玉的额头。

有一刹那,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喊出来伊凡的名字。可是还欠缺了一点,等节目结束以后,他会亲手打造出最符合他理想的那个人。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就应该随时做好准备。”戴景住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温和,他虽然不会对宋征玉怎么样,可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慈善家。

必要的拥抱与亲吻,他都会跟宋征玉发生。

戴景住所剩的最后一个底线是伊凡。他不会对宋征玉怎么样,也是因为对方。

那会让他觉得亵渎了伊凡。

望梅止渴,毕竟不是真的梅子。

戴景住出声,是在为了宋征玉方才的闪躲而不满。

他可以不动宋征玉,但宋征玉不能躲避他。

“知道了。”

缩在戴景住怀里的人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

戴景住不打一声招呼把他抱起来不算,又突然亲他,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嘛。

还要凶他。

宋征玉闷气上来,直接就把脑袋顶在戴景住的肩膀上了,脸也不露出来。

戴景住毕竟只是与宋征玉接触不久,还不十分了解他的脾气,见状,以为是宋征玉太累了。

“先别睡,等会儿回房间了洗个澡再睡。”

“我才没有睡。”

戴景住眼睛瞎啦!

听到他说没有睡,戴景住也没有要求人把头抬起来。毕竟薛直没轻没重,弄出来的痕迹难保到了灯光底下,被人看出端倪。

他就这么抱着宋征玉走了下去,没听到话的人到了半路,觉得这样子有点不太好呼吸,自己又气呼呼地把脸撇向了一边。

从的话,想要问对方被录到了怎么办。

偏偏在生气,不想喊对方的名字,上下看了眼,就把他的后衣领扯了两扯。端端正正的一件衣服,在他手里就变得乱七八糟起来,哪还有一点儒雅绅士的气质。

“这里有摄像机。”

离得近,也就更能听清楚宋征玉声音里的一些细节。

软得都快透出甜意来了,戴景住突然觉得,也不怪薛直刚才那样发疯。

“不用管它们,回头我会跟导演那边打好招呼,让他们剪掉。”

也是,毕竟是一本书的主角,肯定有些能力在身上的。

宋征玉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放开没去管了。路上碰到裴之赏,宋征玉下意识看了戴景住一眼,对方只礼貌地对裴之赏笑笑,并没有任何解释,宋征玉也就没有担心什么,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的郁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最后被抱着脚还晃了两下,没心没肺的。

戴景住垂眸看了一眼对方,视线稍微在他的脚踝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你的室友不在房间?”放下宋征玉,戴景住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他昨天也回来得很晚。”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睡错别人的床了。想到这里,宋征玉就让戴景住把他放在岳霁床上的那个兔子抱枕拿过来。

他指挥人指挥得自然,戴景住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就给他将东西全都拿过来了。

末了还又帮他理了理床单被子。

“你的东西怎么在他的床上?”

宋征玉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犯蠢的事,糊弄道:“我早上刷牙抱着它,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扔到那里去了。”

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一句话说得破绽百出。

不过任由戴景住如何想,也不会想到宋征玉把床都给睡错了。左右也不是一件大事,戴景住没有往下再问。

“刚才我去洗手间看了一眼,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去洗澡吧,我回去了。”

“哦。”

“你前两次的短信,都发给了谁?”

莫名的,在离开之前戴景住突然问道。

宋征玉也没隐瞒,只是听了他的回答后,戴景住的反应跟那些网友一样。

“为什么发给他们?”

“我又不喜欢别人,就随便发的啊。”

戴景住因为宋征玉的回答难得沉默了一下,他已经站了起来,却还是在临走前又对宋征玉道:“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人。”

无辜又纯然,简直太容易勾动别人的心思了。

宋征玉被戴景住说得茫然,等洗完澡以后,碎碎念了一句:“干嘛还要管我看别人啊?”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戴景住后知后觉,他抱着宋征玉回来也不过是看对方腿麻了,作什么刚才给人鞍前马后的,连宋征玉要换洗的衣服都给对方提前准备好了?戴景住觉得是宋征玉当时的语气太具有迷惑性,下次不能再给对方觉得可以命令他的错觉。

至于这次,做都做了,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而那通原本要给伊凡打过去的电话,也再没有打出去。戴景住只是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由于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宋征玉暂时就没有把手机还给节目组。

按照规定,他们晚上是可以不还的,不过宋征玉没有自制力,他来参加节目以前,白适宴给他在上面下载了一个小游戏,他可喜欢玩了。宋征玉怕自己忍不住玩得时间太长,第二天没有精神,所以昨晚一跟白适宴说完话,就把手机还回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就又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宋征玉想起来,在顶楼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过。于是三两步走到了电话边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眼也没看地就接通了电话。

还很依赖地喊了声:“白哥。”

电话那边的人却迟迟没有开口,宋征玉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成年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宋征玉的耳朵里,有一瞬间的痒。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都不像是白适宴。

宋征玉这时候才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就见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是谁?”

“我们见过的,我是薛直的父亲。”

就连介绍都跟第一次通话时一样,宋征玉想起来了对方是谁。不过比起那些巨额的分手费,他记得更深的是对方帮自己付了那杯咖啡钱。

宋征玉暂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对着电话跟对方道了声谢。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薛暇对宋征玉第一眼的印象除了好看以外,还有乖,此刻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如此。

甚至能让人想象得出来,他是以一副什么样的姿态在跟他对话的。

“没什么,只是白天你跟薛直的相处让我有点担心。”

“我需要确认,你不会再跟他发生任何纠葛了,是吗?”

这种压迫性的话由薛暇说出来,却像是一位担心包容小辈们犯错的长辈。

在听见宋征玉回答说“是”的时候,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意。

“乖孩子。”

宛如封建家长式的表扬,宋征玉听得有些脸红。

电话并没有就此挂,甚至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刚刚洗完澡,要准备睡了。”

“好,那么不打扰你了,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

“您怎么知道我的头发还没有擦干?”

那边的笑声明显了一瞬,“我听到了你擦头发的声音。”

薛暇跟戴景住他们不同,哪怕是普通的一场对话,也都是由他完全主场的。

最后挂断电话时,宋征玉还是懵的。

对了,他还没有问薛暇,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新号码呢?

宋征玉决定下一次对方再打过来的时候,跟他问清楚。

小屋里是有吹风机的,挂断电话以后,宋征玉就有些困了,自己给自己胡乱吹了几分钟,摸着差不多干了就准备睡觉了。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并且响过以后并没有被推开,应该不是岳霁。

宋征玉都已经把自己的被子掀开准备躺进去了,听到声音只好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是裴之赏,他手里拿了一杯牛奶,还有一个冰袋。

“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好像很努力,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裴之赏说的是戴景住抱着他回来的事,两个人当时情态亲密,他猜到里面应该还有点内情,但什么都没有问,说话间,视线就落到了宋征玉的脖子上。

刚才他被戴景住抱着,脸又是半扎在对方怀里的,是以裴之赏除了对方通红的眼睛外,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在灯光下面,宋征玉穿的又是睡衣,上面落下的痕迹自然就一览无余。

宋征玉也没想到裴之赏会在这时候过来,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就把脖子捂住了。

可他这样做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薛直亲的又不只是这一处,他嘴巴也有些红肿。

裴之赏目光怔了怔,随即恢复了原状,依旧是什么都没问,扬了扬手里的两样东西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用冰袋敷一下眼睛。”

“眼睛?”

“嗯,看上去很红。”

经他这样提醒,宋征玉才想起来自己在顶楼的时候又哭了,还是被薛直给吓哭的。

本来准备说自己要睡了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宋征玉打开了门,让裴之赏进来了。

跟上午的时候一样,是裴之赏亲自给宋征玉敷的眼睛。

“刚才是在吹头发吗?我在门外听到了点声音。”

“嗯,今天流汗了,就把头发也洗了。”

“看上去还有点湿,你靠着椅子别动,我帮你继续吹一下,否则晚上就这样睡觉的话,容易生病。”

裴之赏说着,也没等宋征玉回答,就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找了出来,给他吹起了头发。每间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并不难找。

宋征玉原本就觉得困,这会儿眼睛被敷着,又有人给自己吹头发,估摸着时间还会给他的冰袋挪挪位置,舒服得不知不觉就真的打起了瞌睡。

裴之赏很安静地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巴跟脖子上。

不是虫蚁叮出来的痕迹,是显而易见的吻痕。

谁弄出来的?

薛直,还是戴景住?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头发终于被吹得干透了。

裴之赏将冰袋给宋征玉拿开的时候,对方的眼睛还是闭着,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他凑近人看了看,没有做出逾越之举,而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想着,裴之赏也就把人喊醒了。

“小玉,醒一醒。”

“嗯?”

“头发已经吹好了,眼睛也不用敷了,把牛奶喝完,漱个口就可以睡觉了。”

宋征玉迷迷糊糊的,其实不太能反应过来裴之赏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完成着对方的话。

闻言脑袋转了转,到处要找牛奶。

裴之赏递到了宋征玉的手上,他就捧着咕噜咕噜全部喝完了。然后又跟着人,去洗手间漱了口。

裴之赏给他关上房门的时候,宋征玉已经搂着兔子睡得香甜。

岳霁之所以每天都很晚回来,一是想要抓紧时间跟项廷搞好关系,他每天晚上都会约人一起出去散步。二是他还要跟医生了解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恶化。

昨天接到电话,说是对方知道没有合适的肾|源,想要回家。岳霁好说歹说,才算是把人劝住了。

今天回来以后,本是打算冲完澡就睡觉的,只不过当他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昨晚睡过的床上以后,发现宋征玉竟然在上面。

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要是把人叫起来的话,说不定又要跟昨天一样闹一下起床气。

他今早的意思是都已经睡错了,接下来的两天也就这样吧,不用换过来了,没想到宋征玉压根就没有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倒是岳霁这会儿突然领会到了,对待宋征玉,就是要把话说明白了,否则光靠对方那个脑袋,还不知道会琢磨出什么东西来。

他揉了揉眉心,认命地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因为宋征玉睡着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轻手轻脚的,等关了灯躺到床上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明明这张床也就被宋征玉睡了一个晚上,怎么到处都是对方身上的香味?

宋征玉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下午跳舞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岳霁时常能闻到。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竟然有一种依旧在抱着对方共舞的荒唐错觉。

岳霁忍不住地想,宋征玉就不觉得,这样睡过了一晚的床,又换过来更不合适吗?

他睁着眼睛,就这样过了好久才睡着。

而早早睡着了的人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宋征玉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风景别致,可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百无聊赖间,宋征玉听到有人喊了自己一声。

只不过那个人喊的是——

“晚晚……晚晚……”

宋征玉被这一声“晚晚”直接给吓醒了。

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岳霁比昨天更早地下了楼,床上的被褥依旧叠得整齐。甚至宋征玉落在他那里的一块干净的毛巾,也被岳霁一丝不苟地叠成了一小块豆腐。

那是昨晚戴景住给他拿换洗衣服,不小心多拿出来的。

宋征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在醒来以后过了半天,脑海里那道声音才渐渐消失,而后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小名的。

之前每个世界都出现了“晚晚”这个名字,以至于宋征玉跟白适宴在一起的时候,还特地问过对方。

白适宴很肯定地说没有,还问他是不是想要取一个小名。宋征玉当即就拒绝了对方,他才不要取什么奇怪的小名呢。

宋征玉没有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了。

与此同时,闻人钰醒来以后,看到了手机上收到的一条新消息。

上面清楚地写了两个字:不是。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听到宋征玉的这句话时,薛直就松开了一些力气。

只不过下一刻,他又如同凶恶的野狼般,连手带人又逼得更紧了。

“我来参加什么节目,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直靠得太近了,宋征玉不喜欢,用力地推了一下人,结果对方纹丝不动的,他郁闷死了。可薛直对他此刻的情绪一无所觉,听到宋征玉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时,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栏杆上,发出很大一声“嘭”响。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同步地停了。

宋征玉从前的手机铃声也是薛直帮忙设置的,两个人用的是一样的。

顶楼是一个单独空间,没有镜头,也不会有人随意上来,薛直来小屋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说、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宋征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空旷的顶楼显得十分刺耳。

结果现在分开才多久,对方不仅换了手机,连铃声也专门换了,真是煞费苦心。

薛直不再给宋征玉思考的时间,几乎是吼着说道:“说什么都好!说你为什么要收下我父亲开出来的支票,说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说你为什么连夜搬家,说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支票上那么多钱都不够你用吗,用得着来参加这样的节目?”

他说话带了气,宋征玉前面手机铃声的事还没有想明白,他手机的基础设置都是白适宴弄的,这样密不透风地被质问下来,只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而且系统告诉他的剧情里也没有这种环节,他就算是想借鉴都没有地方借鉴。

宋征玉问的很真诚,薛直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对他说什么。那些翻涌的情绪一时更甚,薛直的眼眶看上去更红了。

一双眼睛就跟淬了寒气似的,紧盯着宋征玉,一定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与其说他是要让宋征玉告诉自己真相,不如说他是想要宋征玉说出一个能够让自己原谅对方,并且有足够的理由跟对方冰释前嫌的借口。

然而他都已经将要求放得这么低了,宋征玉也还是不肯,一直拼命地想要推开他。

新换的手机号码目前只有白适宴一个人知道,宋征玉本待要去接,可手还被薛直捏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发现他的动作,薛直更是恶狠狠地道:“你连铃声都换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薛直不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吗,宋征玉好奇怪,对方还要让自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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