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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醉

2. 02

说白了,大家都在敷衍了事。

姜弥仔细把姑妈给她的介绍回忆了一下,她说那位小周同志长得好性格好家世好,反正哪里都很优秀,是个顶级的相亲对象。

现在看来,每一条都对的上。

“你来就好。”

“行。”

姜弥挑食,而且很严重,她不吃的东西太多了,平时宋瑗照顾她,样样才都收拾的她满意,在公司食堂吃或者点外卖,每回她都要挑挑拣拣许久。

他应该感谢,姜弥是个很会化解尴尬的人。

她很自然的把话题过渡到他们两个都擅长的地方,譬如这些年过去,以前的同学老师都如何如何,学校好像又翻新过了,上一次回去,也还能遇见不少曾经的老师。

偶尔她还能讲两个笑话活跃下气氛,尽管周最是个很无趣很不懂笑话的人,她自己也可以把身边的环境变得友好。

菜上得差不多后,姜弥双手握着筷子,抬眼直视周最,目光灼灼,丝毫不避讳。

她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怎么,我们学神也来相亲了?”

周最和她同岁,催婚倒也是正常的,她没想到的是,周最竟然也到了相亲这一步。

姜弥性格好,长得漂亮,家世也亮眼,但她似乎天生异性缘就差,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谁当面跑过来跟她表白。

朋友帮她剖析原因,都说是她看上去太不好拿捏了,让人望而生畏。

姜弥对这个说法不太赞同,不过她本来也对恋爱没什么兴趣,浪费时间去谈恋爱还不如她参观世界各地的建筑,画几张设计图来得实在。

周最的行情可比她好多了,当同学的那几年,姜弥可是见过不少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儿。

那时候没结果,她还以为到了大学周最就会走下神坛来着。

至于学神的称呼,这是周最独有。

那几年姜弥跟他是学习上的死对头,年级第一两个人轮流当,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挤下去,每次他们的分数差异都很小,老师们乐于看他们竞争,同学们稍微夸张一点,总怀疑他们已经恨对方到老死不相往来地步。

实际上,他们都不太熟,高二上学期,他们两个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非必要不交流。

两个人成绩都好,周最却被称为学神,这是因为他寡言少语,性格淡漠,大家觉得难以接近。

姜弥提起这个词,说不清什么意味更多。

周最不太在乎,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玻璃杯面平滑,他手附上去,热度慢慢升高,最后有些烫手,他也未松开。

两片茶叶浮在最上面。

“你不也来了。”

姜弥微哂:“我是应付家里。”

周最答:“我也是。”

那一刻,两人视线正对上。

他们就是同一种人,把工作看得比爱情更重要,宁可花费十倍的时间去追求事业的新节点,也懒得为不必要的人事花半点精力,他们可以要自由要洒脱,但他们的家人不会同意。

在三十岁来临之前,他们家人对他们的希冀是:立业、成家、生子。

姜弥和周最都反抗过,但以失败告终,所以他们坐在了这里,面对着面,表面看不出情绪变化,内里都憋屈的要死。

换了没人的场合,他们甚至想大吼一声:去你的相亲,去你的结婚生子。

仅是对视了一眼,两人便把视线错开。

这顿无聊的饭,他们吃了一个小时。

九月末的天,变得也格外无常,他们来时晴空万里,要离开了,却下起瓢泼大雨。

雨点穿透树叶,砸在车窗上,汇聚成流,一路向下蔓延,路面积水有了几滩,再来一波雨水冲击,惊起一阵波澜,雨太大,听着嘈杂得厉害。

这样的天气,其实更适合呆在家里追剧睡觉。

姜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了。

等手头的项目忙完,她需要好好休息。

“带伞了吗?”她问站在身旁的周最。

姜弥个子挺高的,一米七,在女孩儿当中,算得上非常高挑了,即便是这样,她也需要微微仰头看周最。

她眉头微蹙,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高中时期看他好像没有这么废劲。

周最撇了下嘴角,似乎觉得她这问题问得太奇怪,“我没长,你应该反思是你变矮了。”

怎么可能。

周最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提前一句话堵死她:“你以前还穿增高鞋,鞋底厚五厘米。”

姜弥沉默,她高一那会还没到一米七,一米六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追求那个整数,有一段日子很是迷恋增高鞋,身高掺了点水,但没周最说的那么夸张。

这种黑历史,倒也不必不必再提。

“你带伞了?”

姜弥从她那六位数限量版的包包里掏出一把伞来,不大,两个人有点挤,只能凑合。

这样的情况,他们两个人只能肩贴着肩往下走。

风雨交加,贯穿前路,午后的天都黑了下来,显得格外压抑。

恶劣天气下,气温也骤降,姜弥单薄的衬衣根本挡不了风寒,她鸡皮疙瘩都冒了来了,只能朝着周最贴近再贴近。

他也没躲开,只是伞面更倾斜了一点。

藏青色的伞面上挂满水珠,片刻又沿边角滑落,落在伞下人的肩头,湿漉漉的一片,谁也不可避免。

从饭店到停车场这一路走得有些艰辛,姜弥甩了甩雨伞,水珠一路滴着,她穿着灰色的长裤,这会儿颜色都被雨水浸深。

“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有。”

“能麻烦你送我去下公司吗?”

姜弥的车借给朋友了,这种天气让她搭地铁,她这种挑剔又娇气的人显然是不愿意的。

周最:“今天是周六。”

姜弥:“我热爱工作,主动加班。”

周最:“上车。”

饭店离姜弥公司是有点远的,加上雨天路滑,视线受阻,路上车也多,他们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在路上。

上车后他们没有继续聊天,姜弥嫌无聊,叫周最放两首歌听。

他说没有,开车听歌不安全。

姜弥想了想,说的也是,也就不该指望他什么。

到地方后,周最把车稳稳停在路边,姜弥理了理衬衫,对着镜子照了下,确定妆容完整,才跟周最道谢下车。

“麻烦你了。”

“不客气。”

姜弥推开车门那一瞬,狂风打过来,她的头发完全乱掉,匆匆忙忙撑开伞,水珠在空中崩开,停车的位置不太好,她踩在水潭里,溅了一脚泥。

姜弥向来脾气很好,这样的情况下,她没垮脸,没有任何烦躁的感觉,她反而觉得自己很平静。

公司的大门就在前方,她过了马路,朝着那扇无数次进出的门走去,快要到它跟前的时候,姜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周最的车还停在原地。

她想,这样恶劣的天气其实还是有好处的,暴雨、狂风、黑压压的天,最糟糕的天气,她的勇气也完全被激发。

姜弥转过身又回去,她是跑着过去的,所以很快很快她就站在了周最车前。

她敲了敲车窗玻璃。

车窗被摇下来,周最不明就里,问怎么了。

雨点打在了他的眼镜镜片上。

“周最,你今天对我印象怎么样?”

“挺好的。”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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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父亲所说的,她不太好养。

挑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姜弥确定了一下周最的口味,没什么问题后,才正式跟他叙旧。

看到周最的反应后,她就知道,他跟她是一样的。

无所谓结不结婚,却又不得不参加一场又一场的相亲见面,在开始之前任何准备工作都不做,只当简单吃顿饭,过后彼此依然是彼此,没什么关系,理所当然一场相亲以失败告终,然后继续下一场。

所以,他眼镜度数不高这件事,姜弥是在他俩座位要分开的时候才知道的。

姜弥抛了那么两句话出去,没多在意周最的表现,她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没抬头说道:“先点菜吧。”

“你眼镜度数又涨了吗?”她刚才看见他的镜片,好像是比以前厚了点。

周最答得自然:“嗯,五六百了。”

姜弥和他当过一年的同桌,除了他趴在桌上休息时,姜弥没见他摘过眼镜,她一直以为,他近视度数挺高的。

在这种情况下,多年未见周最还能准确无误叫出姜弥的名字,姜弥发自内心感到欣慰。

真是不容易。

想到了学生时代,姜弥变得柔软了些,她拨弄着手表,抬眼问周最:“我应该好好听听我家里人的介绍的,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意外。”

姜弥不近视,偶尔会拿同学的眼镜试着玩,看看戴眼镜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个时候班里近视的人其实很多,度数不太深的,一般都是上课才带,下课收到眼镜盒里,周最是个例外。

周最同样在后悔,他明明还有一大堆工作,却非要应家里的要求出来相亲,尤其对象还是姜弥。

相亲遇见老同学,这场面不会太好看。更多的来讲,叫做尴尬。

他话很少,姜弥那会儿很话痨,他不跟她说话,她就把目标投向前桌,两个女生一到下课就叽叽喳喳,周最趴着睡觉实在烦得厉害了,才会抬头平平淡淡地说一句:“同学,声音可以小一点吗?”

那是高二,高一一整年姜弥和周最是同班同学,高二上半年,他们是同桌,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连姜弥的名字都没记住,固执地称呼她为同学。

上学那会两三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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