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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执行官出逃计划

014

“什么任务?”

“据说有支先遣队在厄尔普鲁士山脉附近发现了一处龙嗣巢穴,需要我过去清扫一下。”

阿贾克斯的语调明朗轻快,像是完全没将此行的凶险程度放在心上。

在一队外出调研的至冬学者中,莉莉丝形单影只地坐在角落,脚边是一口手提箱,手里是一份至冬晨报。

破获锡比拉石走私案的新闻占据了整整三页版面,而在最醒目的位置,赫然印着贵族们在拍卖会现场被冬宫侍卫押送的照片。

据公鸡事后所言,那张作为压轴藏品的羊皮卷不是别的,而是一封盖耶夫用以拉结同盟的盟誓书。

莉莉丝:“我没担心你,我在担心我自己。”

阿贾克斯:“?”

莉莉丝:“作为我的属下,若是你三两下就被龙嗣解决了,丢的可是我的脸。”

莉莉丝的语气冷淡,目光却没来由地投向了遥远的天际。厚厚的云层压在海天相交处,间或游移着天光的投影。

阿贾克斯忽然倾身凑近,用身体遮挡住莉莉丝远眺的视线,沉甸甸的蓝眸带着点笑意,端详似的凝视着她的脸。

莉莉丝呼吸一滞:“……你干嘛?”

凛风渐息,少年温热的气息便乘势缭绕过来,顽皮地逗弄着莉莉丝的发梢。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垂下那双钴蓝的眼,颊侧笑起梨涡:

“我只是在想,骑士大人还真擅长口是心非。”

莉莉丝下意识想说她没有,又觉得未免有些被少年绕进圈套的嫌疑,于是她定了定神,反守为攻,抬手撩起他的鬓发。

一条红宝石耳坠在他的左耳耳垂下摇晃,正好与莉莉丝戴在右耳的那只配成一对。

“如果我没记错,这似乎是那天在地牢里,你从我左耳上切下来的那只耳坠。”

莉莉丝饶有兴趣的发问惹得阿贾克斯怔愣了一下,他当即退开一步,咳嗽一声:“后来我拿去修了,本来想还给你的,但你没要。”

莉莉丝:“有吗?什么时候还过?”

“你……”

察觉到女人在故意装傻充愣,阿贾克斯便放弃了同她争辩的想法,负气似的想把耳坠取下。抬起的手却又被她轻轻按住,耳畔是她似笑非笑的话音:

“行了,我逗你的。”

“……”

“不过是个在纳塔城随便买的手工品,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戴得久了而已。”莉莉丝放下手,随口补充一句,“留着吧,你戴着挺好看的。”

说话的莉莉丝漫不经心,听话的阿贾克斯却又是一怔。

正如同僚谢尔盖所说的那样,男人被看中皮相可算不上光彩。阿贾克斯不喜欢有人夸自己好看,但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没有反驳的打算,只垂下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会儿,原本挤满旅客的登船梯早已空空如也,阿贾克斯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莉莉丝的身边仅有一只行李箱作伴。

“……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么孤零零的。”

似是催促那般,泊船扬起汽笛,盖过阿贾克斯声量轻微的私语。

莉莉丝转过一张茫然的脸,显然是没听清。而阿贾克斯这回只摇摇头,用食指抵住太阳穴,比了个甚是潇洒的手势。

“一路顺风,莉莉丝长官。”他说。

三日后,莉莉丝所乘的轮船于荆夫港靠岸。

作为蒙德最重要的贸易港口,每天流动于荆夫港的货物与人口不计其数。码头外簇拥着层层叠叠的特色酒馆,无论对好酒的蒙德人还是暂泊的旅者商人来说都是消遣时光的绝好去处。

见时间尚早,莉莉丝便从一众酒馆中随意挑了家最合眼缘的走进去。她上到二楼的露台位坐下,点了一杯蒲公英特调酒,侧目眺向远方的一色海天。

蒙德无愧于自由之邦的名号,行人的步子总是缓慢,就连空气都弥漫着闲逸懒散的因子。

“是您点的蒲公英酒吗?”

莉莉丝以为是送酒来的侍应,便没回头,只用指尖敲敲桌面,懒懒地回一句:“嗯,放这儿就行。”

“那么,请问这位异乡来的旅者,是否愿意让我用一首诗歌换您这杯酒呢?”

这一别出心裁的提议总算引得莉莉丝从遥远的天际收回目光。

她转过眼,看向那位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畔的纤细少年。

“温迪,果然是你。”

少年坐在露台栏杆上,翠色的斗篷迎风飘扬。他摁住头上的贝雷帽,手指却温柔地避开了那朵别在帽檐旁的塞西莉亚花。

莉莉丝曾与温迪有过几面之缘,每每相遇时,他都如现在这般坐在蒙德四季如春的和风里,一身生机勃勃的翠色,像一枝悠然舒展的嫩芽。

莉莉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总是前脚刚踏进蒙德,后脚就能被你逮到,难道这就是诗里常写的‘命中注定’?”

温迪伸出根食指,故弄玄虚般晃了晃。

他说:“只要你在风里,风儿就会为我捎来你的声息。”

说着,模样秀美的少年俏皮地轻眨了下单眼,迅速补充一句:“这样,我就能第一时间带上我的木琴找到您这位出手阔绰的客人,不仅能讨来美酒佳肴,还能换来一个沉默却忠实的听众。”

“这么听起来,我还挺像个冤大头的。”

话虽如此,莉莉丝还是成全了温迪的“计谋”,将手边的酒杯递了出去。

温迪也不与她客气,一手扶风,一手执酒,目光则直直地投向那座矗立在海岸线旁的高大灯塔。

虽然它建立在蒙德境内,却是由一位饱受迷雾与寒流之苦的至冬商人出资建设的。当年由教令院妙论派负责设计,愚人众参与监工,莉莉丝则是工头。

也正是这次机会,促成了莉莉丝与温迪初遇的机缘。时光的齿轮已转动百年,二人的模样却分毫未变。

“以你的身份,选在这个时间点跑来蒙德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温迪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莉莉丝便也随口一回:“为什么?”

“我也是在酒馆唱诗时听说的,你们愚人众最近在蒙德境内死了几个技术员,因为这个,某位执行官跟西风骑士团闹得有些不愉快。”

“哦。”莉莉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不好意思,我跟其他执行官同事不太熟,”

温迪轻晃酒杯,脸上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那难不成,你这回是为了体验羽球节而来的?”

“倒也不是。”

在莉莉丝的认知里,温迪虽看似不重小节,实则是个情商极高的人。既然他不追问,莉莉丝便顺势掌控了主动权。

她说:“我是来找你的。”

“哦?”

直觉莉莉丝此番必有后话,温迪依旧不追问,只眼含笑意注视着她,像是在鼓励她接着说下去。

只下一秒,莉莉丝就向他伸出手。摊开的掌心似有寒雾涌动,被海风吹拂进她透彻的眼底。

莉莉丝:“可以把你的神之心借我用用吗?”

以温迪一贯的脾性,他或许该把系在腰间的神之眼递过去,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般说一句“神之心没有,神之眼倒是能借你”。

但莉莉丝的语气不像试探,她太笃定了,甚至还能精准预判到温迪的预判:

“不用拿那颗玻璃球糊弄我,我知道你腰上的神之眼是假的。”

闻言,温迪略一挑眉。他将双手撑在栏杆上,不紧不慢地晃了晃双腿。

“所以,打从初次见面起,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嗯。”

“是至冬的女皇大人告诉你的?”

闻言,莉莉丝摊开在他面前的右手微微蜷起,作敲门的手势屈起指节,在他左胸上轻轻叩了三叩。

透过衬衣皱褶与血肉骨骼,莉莉丝看见了一颗闪烁着莹莹绿光的棋子。它漂浮在无序与混沌中,宛若常明的星。

就连莉莉丝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用肉眼看见被巴巴托斯藏匿在体内的神之心。但她身上早已汇聚了太多离奇无解之事,她也没那功夫一一探究查明。

“你是不是风神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之所以同你聊天喝酒,仅仅因为我喜欢听你唱诗。”

莉莉丝微微一顿,头疼地叹出口气:“只可惜,女皇偏要让我来问你要神之心,这让我很难办。”

少年的眸中翠色更浓,脸上却不见讶异之色。

他轻摁住莉莉丝冰凉的手:“可惜我不能把它交给你,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就不怕我硬抢么?”

伴随莉莉丝这句话说出,周遭由潮声与酒香构筑起来的温馨氛围顷刻全无。

以她指节摁下的地方为中心,少年的胸前渐渐结起一片凛冽霜花。在她平静的眸光下,仿佛藏着比永夜更要深寒的阴影。

位居三席之上的愚人众执行官具有比肩神明的力量——唯有真正的神明才知道,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冰之女皇对于莉莉丝近乎无条件的纵容,更从侧面应证了她的危险性。

然而温迪在静默了半晌之后,却忽然愉悦地微笑起来,他甚至逗弄似的捏了捏莉莉丝的食指骨节:“你若是真想抢,我的神之心早就该出现在你手里了。”

说着,他叹息一声:“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吟游诗人,哪能有反抗执行官骑士的力量呢?”

“……”

莉莉丝:“饶是我身处千里之外的至冬,都听说过巴巴托斯吹散冰雪润化蒙德的故事,您倒也不必演技太过。”

空气重归流动。

看着自己胸前散形于白雾的霜花,温迪勾起唇,故作天真地发问:“怎么收手了?神之心不要了?”

莉莉丝懒懒地支起下颌,眸底有忽明忽暗的光斑交错跳动。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舍不得对美少年出手。”

她微微一顿,迅速又补充一句:“不过你得当心了,别的愚人众执行官可没我这么好色。”

温迪认真注视她许久,忽然噗嗤一笑。

“看来莉莉丝小姐和你那些工作狂同事并不是很合拍。”

“确实。”

见少年翠色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更多笑意,莉莉丝挑起眉:“怎么,难道你想忽悠我跳槽?我可没兴趣去你们西风骑士团当骑士。”

“我也没有介绍你入团的资格,毕竟刚刚都说了,我只是个居无定所的吟游诗人。”少年可怜巴巴地说着,话锋一转,“不如我来教你唱诗吧,一人一琴浪迹天涯的生活可是逍遥快活得很呐。”

“还是不了。”

“为什么?”

莉莉丝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方才用凉飕飕的声音说道: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穷得叮当响,连酒都喝不起。”

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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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在盟誓书上签字画押者,不仅有资格在盖耶夫经营的地下产业里分一杯羹,还将以重振昔日贵族荣光的名义对抗占据着至冬国半壁江山的愚人众。

想想倒也好笑,分明是见不得光的秘密谋划,却非得为了利益与形式留个盟誓书。

“送我?”莉莉丝半信半疑地将这一字眼重复一遍,尔后慢悠悠地开口,“先说好,此行去蒙德可不能带上你,求我也没用。”

没成想,少年很是干脆地把头一点:“我知道,公鸡大人昨天刚跟我说过,他有新的任务要交给我,所以我还不能离开至冬。”

他身上处处是风尘仆仆的痕迹:唇畔呼着急促的白气,面颊浮起红晕,额发凌乱地垂在山根,不时随海风来回飘拂,与浓密的眼睫彼此纠缠。

加里宁格勒港B号候船室。

这则新闻的结语是这样写的:

“新的时势赋予人新的任务,既然旧贵族止步于陈旧迂腐的作派,那就注定不为时代所容。”

发船点将近,挤在候船室的学者已然散去了大半。

他这几日为了配合后续工作,不得不来回辗转于至冬宫与堡垒之间。眼下现出淡淡的羽色,想必是没能好好休息。

莉莉丝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听阿尔谢尼副官说你是今天十点的船,我就想着来送送你。”

“……至冬晨报干脆改名叫愚人众团报得了。”

莉莉丝好笑地嘀咕一句,反手将报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曾与龙种打过交道的莉莉丝脸色却不太好看,眉心不自觉地蹙起了些许。

见状,阿贾克斯洒脱地笑了笑:“我可是很能打的,别担心。”

莉莉丝走上码头时,开往蒙德的轮船已抛锚靠岸。她等在队伍最末,顺着人潮向登船梯缓慢挪动。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猝不及防地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便见阿贾克斯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后。

如今的至冬就像一只渡过了换羽期的雄鹰,旧势力土崩瓦解后,就算社会各界对愚人众再有非议,也再无法撼动这一代表了女皇意志的组织终将在至冬乃至提瓦特一手遮天的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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