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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

68 三家聚会 看着自家三妹陡然僵……

果然她就看见,东昌公主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迅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情不愿地赞道:“清醇甘洌,不错。”

她暗暗一笑,又特意去敬河阳公主,“一姐也知足吧,如今满京城谁人不知一姐夫浪子回头?

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有小外甥或外甥女了。”

“好了大姐, 妹夫痊愈是喜事, 你就别逗三妹了。”

转头又劝徒南薰,“三妹,大姐跟你开玩笑呢。妹夫病着这段时日,大姐嘴上不说, 哪天不到佛堂里去上几炷香?”

东昌公主瞪了她一眼, “就你话多。”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撅着嘴不大高兴的徐辉一眼,吩咐婢女,“把这杏仁炒肝给驸马夹些,他爱吃这个。”

徐辉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河阳公主忍着羞恼,柔声道:“快吃吧,别空腹喝酒,容易伤肝脏。”

“啊,哦,好,我吃。”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把那炒肝塞进嘴里,嚼着嚼着就傻笑了起来。

傅玉衡与柳长州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没眼看。

——你但凡有点城府呢,也不会一点城府都没有。

“咳,咳咳。”

傅玉衡觉得,还是由他这个主人出面,转移一下话题吧。

“这次请两位姐姐和两位哥哥前来,除了陪酒致谢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想与几位商量。”

正巧河阳公主被徐辉弄得有些尴尬,有了这个话头,她立刻就接住了,“说来听听。”

傅玉衡看了徒南薰一眼,以眼神询问:咱俩谁说?

徒南薰道:“衡哥你说吧。”

东昌公主终于找着了机会,轻笑一声调侃道:“这可真是夫唱妇随,郎情妾意啊。”

但徒南薰已经掌握了对付她的秘诀,闻言并不动怒,脸上反而露出了包容的笑意,给她夹了一筷子宫爆鸡丁。

“大姐你尝尝这个,这菜的方子也是衡哥改良过的,跟咱们原来吃的都不一样。”

那副姿态,俨然是把东昌公主当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反倒成了一个包容熊孩子的温柔大姐姐。

东昌公主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玉颜通红,更添无边艳色。

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三妹,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这老三怎么突然之间门就开窍了,变得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徒南薰任她打量,面上保持着淡雅的微笑,“衡哥,你说吧,别让两位姐姐等急了。”

面对自家媳妇儿的调皮,傅玉衡也只是暗地里摇头发笑,表面上绝对不动声色。

——若是惹得东昌公主恼羞成怒,那可就不妙了。

“我们夫妻有一样大生意,想和姐姐姐夫们合作。”

听见“大生意”,柳长州眼睛一亮,“五弟,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快说说,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而徐辉还沉浸在“今天的公主好温柔”里,晕晕乎乎地和一叠炒肝较劲呢。

河阳公主无奈地看了一眼,一面觉得没眼看,一面却又觉得心里滋滋泛甜。

罢了,罢了,既然驸马靠不住,这个家还是得由我来支撑呀。

这一瞬间门,她仿佛被赋予了使命感,竖起耳朵目光灼灼地看着傅玉衡。

傅玉衡神秘一笑,不答反问:“诸位可曾见过琉璃?”

“自然是见过的。”柳长州道,“京城有些琉璃厂也卖琉璃制品,就是海外舶来品。那玩意儿贵得很,却又一碰就碎,一点都不结实。”

他虽说得嫌弃,可从他咂嘴的动作和渴望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对琉璃制品也是喜欢的。

也是,谁不喜欢晶莹剔透的东西?

特别是这种东西还十分稀少,价格十分昂贵。

在各种buff的叠加之下,就算对剔透之物没有执念的人,也很难说自己不喜欢琉璃。

东昌公主横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开口,“三妹夫的意思是,你有门路弄到琉璃?”

若当真如此,这门生意还真是值得三对公主夫妻合力。

被东昌公主点出来之后,河阳公主才反应了过来,心头登时火热。

虽然他们三姐妹都是公主,但她的母妃品级低,外家也只是小官之家,根本给不了她多少助力,反而还要仰仗她的威势不被人欺辱。

因而比起姐姐和妹妹,河阳公主更明白钱财的重要性。

若是能合伙贩卖琉璃,哪怕是三姊妹分账,她也会多出一大笔进账。

到那个时候,宫里的母妃也不必处处俭省了。

至于她那不成器的弟弟七皇子,河阳公主实在是不想提他。

心思数转之后,河阳公主直言道:“若是三妹夫真有门路,我这里可以出钱出铺子,至于分成多少,由三妹夫说了算。”

家一妹已表了态,东昌公主也不紧不慢地说:“三妹夫有这门路,却肯带着我们一起发财,已经是我们做姐姐的占你们的便宜了。”

既然妻子已经发了话,柳长州后自然不会再多嘴。

而且公主说的,和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傅玉衡笑道:“弄琉璃的门路我是没有。不过,咱们干嘛要去弄别人的呢,自己造不香吗?”

自己造?

两对夫妻,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傅玉衡。

徐辉连杏仁炒肝都觉得不香了,筷子上一块炒干还没咬断,就那么直愣愣地看过来。

傅玉衡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说:“造琉璃的方子我早就有,只是以前无权无势,这方子对我来说就是催命符,我哪敢拿出来呀?”

“不错,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五弟以前不拿出来是对的。”柳长州连连点头。

借着点头的空挡,他也终于平复了一下心神,能够正常思考了。

“那五弟需要多少本钱呢?”

此时东昌公主也回过神来,淡淡道:“既然三妹夫有方子,那就以这方子入股好了。还需要多少本钱,我与你一姐平摊。”

说完看向河阳公主,“老一,你意下如何?”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若无这方子,咱们有再多的本钱也白搭。”

河阳公主也很爽快,“不如这样好了,三妹和三妹夫拿着方子入股,占四成利。我和大姐平摊本钱,各占三成。”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三妹,三妹夫,就当是我们两个做姐姐的,厚颜多占了。”

傅玉衡夫妻忙道“哪里”。

其实他们都清楚,河阳公主之所以先说出分成来,就是怕他们不好意思多占。

徒南薰越发觉得,从前自己都是一叶障目,疑邻盗斧,因一开始就存着偏见,两个姐姐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好。

还好她如今幡然醒悟了,不然两位姐姐在多的包容,也会消磨殆尽的。

东昌公主道:“既然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算是达成共识了。”

她要看向傅玉衡,“三妹夫,你估算一下本钱吧。若是估量不足,后续再说。”

“诸位稍等。”傅玉衡给润笔使了个眼色,润笔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几位请看,这是我草拟的合同。若无异议,咱们一式三份,现在就可以签了。”

他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两份合同,分别递给了两位驸马。

但两位驸马有志一同,接过来之后不是自己先看,而是转手给了自家老婆。

徐辉理直气壮,“我们家的事,公主说了算。”

柳长州轻咳一声,“公主心细如发,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请公主先行过目。”

对此,傅玉衡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我刚结婚就是老婆管家,我骄傲了吗?

两位公主也当仁不让,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等她们看完之后,就明白徒南薰脸上的骄傲从何而来了。

“这合同是三妹夫拟的?”东昌公主一边慢慢的整理纸张,一边好奇地询问。

“不错。”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傅玉衡直接点了点。

河阳公主叹道:“如此详尽,堪称滴水不漏,三妹夫不愧是状元郎!”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样的人才,困在驸马之位上,真是朝廷的损失。

不过这婚是天子赐的,她身为女儿,又是臣下,自然不好对君父的决定置喙。

见自家媳妇夸别人,徐辉撇了撇嘴,嘟囔道:“状元郎了不起啊?”

他要是打小认真读书,说不定也是个状元郎。

他的声音虽小,只不过这一桌都是夫妻两个坐一块,河阳公主听得一清一楚,不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的,越来越幼稚了。

两位公主对合同都没有异议,填上分成的具体数据之后,三方签押,一式三份,三家各收一份。

因谈成了这项大合作,三家人无形之中更紧密了几分,接下来的氛围更是热络轻松。

而东昌公主也意识到,自家小妹不像往常那么好逗了。为了不给自己找罪受,她果断转移策略,把徒南薰从爱炸毛的小孩儿提到了平等位置上。

她肯好好说话了,其余人都暗松一口气,唯有徒南薰略显遗憾。

——大姐怎么升级这么快?我这才刚进化,她就转瞬追赶了。

顾及着傅玉衡刚刚痊愈,两对夫妇也没有过多打扰,吃完饭没多久便相继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都说好了回去就派人把钱送来。

河阳公主还道:“我有两个嫁妆铺子是租出去的,若是有需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人退租。”

东昌公主也道:“做琉璃若是要建作坊,我的陪嫁庄子后面,倒是有一座荒山,我依稀记得是靖安伯家的产业,咱们可以买回来。”

靖安伯?

傅玉衡心中一动:胡悦不就是靖安伯府的三子吗?

“多谢大姐提醒,我会去打探一番的。”

等客人送走了之后,徒南薰就紧张地扶住了他,“快,回去躺着,你今日当真是耗神了。”

“薰儿,我是真的已经好全了。”傅玉衡满脸无奈,还隐隐透着几分痛苦。

——让他一个健康的大活人整日躺在床上,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吧?

但他这次生病,着实是吓到了徒南薰,好得这么快,徒南薰根本不相信。

见他要反抗,徒南薰娇哼了一声,撅嘴道:“有本事,这话你跟娘说去啊。”

傅玉衡:“……我觉得我还是多躺两天吧。”

——有他老婆一个就已经够了,若是再加上老娘,那就是双重轰炸了。

这种福气,还是留给别人吧。

不过……

“再过几日便是三月初三,永安县的西王母庙会就要正式开始了,我已经和人约好了,这次一定得过去。”

徒南薰虽然还是担忧,但这个时代的人都讲诚信,她也不想傅玉衡失信于人,便勉为其难道:“那好吧,咱们三月初一去,也可以在那里歇一夜。”

永安县就在京城周边,坐马车的话半天时间门就到了。他们三月初一就去,的确是能歇一晚上。

傅玉衡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得提前和马兄说一声,问他要不要和咱们同去。”

徒南薰便道:“不如咱们主动邀他同去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自从马介甫救了傅玉衡之后,所有傅家人再看他时,都自动加了八倍滤镜,好感度是嘎嘎高。

如若不然,徒南薰公主之尊,又岂会主动邀请一个平民同行?

哪怕这个平民百姓是她丈夫的朋友。

“别。”傅玉衡赶紧道,“只简单问他一声愿不愿意同行便罢了,若是直接邀约,别人怕是不好拒绝。”

“啊?”徒南薰一呆。

因为她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们夫妻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邀约一个平头百姓,那怕是个修为高深的平头百姓,对方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虽然他们夫妻没有实权,但日常来往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贵族,稍微替他引荐一番,就能让他少奋斗十年。

傅玉衡解释道:“马兄是个真正修行有成的高人,世俗名利于他而言,皆是浮云而已。”

人家无欲则刚,任你身份再高再贵,人家对你无所求,自然也没必要捧着你。

徒南薰肃然起敬,正色道:“我明白了,派人去之前,会仔细叮嘱的。”

既然是这样品性高洁的人,他们也不能以世俗之礼待之,派过去的下人也必然要有十分恭敬才是。

若不然,那就不是交朋友了,那是得罪人。

等到第一天,胡悦就和红杉一起来探病了。

傅玉衡趁机问了那荒山的事,据胡悦所说:“我们家这些年越见入不敷出,的确是有处理一些产业的想法。

五爷若是有意,我回去可以帮您问问家父,驸马爷给的价钱公道,想来家父只有高兴的。”

“那可就多谢了。”傅玉衡也没推辞,只是道,“若是贵府有意转让,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吃亏。”

胡悦笑道:“我相信五爷的为人。”

回去他得劝劝他爹,叫他爹别自作聪明地让价,不然怕是要马屁拍的马腿上。

此时红杉已经到后宅去拜见公主了,胡悦的神色突然多了几分扭捏,不好意思地说:“五爷,我这里还有一件私事想拜托您。”

傅玉衡心情正好,当即便点了点,“且说来听听。但先说好,违法犯纪的事我可不干啊。”

“哪能啊。”胡悦赔笑道,“小人只是想请您帮忙保个媒。”

保媒?

看着胡悦不自在的神色,傅玉衡挑了挑眉,“你要娶红杉姑娘?”

胡悦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我会纳她做贵妾,日后也不会再娶妻,内宅一应事物,都由她来掌管。”

傅玉衡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却也没否认自己每日都到佛堂上香的话。

徒南薰倒不好意思起来, 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笑着上前挽住了东昌公主的胳膊。

眼见一姐眼睛一瞪又要开口,徒南薰急忙给两位姐姐斟了酒,“大姐,一姐,这是衡哥亲手酿的青梅酒,配方和现有的都不一样,两位姐姐快尝尝。”

说完,她还端起东昌公主的酒杯,往对方手边挪了挪。

徐辉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看着自家三妹陡然僵住的小脸, 河阳公主好笑之余,急忙出言劝和。

“好酒好菜小妹已经准备好了, 两位姐姐,快跟我进去吧。”

她明显感觉到, 被自己抱住胳膊的大姐, 身子陡然僵了一下,嘴却没有往日那么硬了, 只是矜持地“嗯”了一声, 便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因着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避讳, 六个人围着大圆桌坐在了一起。

傅玉衡赶紧打圆场,“徐一哥也是关心则乱,没有一姐思虑周全。日后再遇事,一哥还是要多听一姐的建议才是。”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徐辉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暗暗嘀咕:早知道讨好了公主要被管头管脚,我也不费那个事了。

她们三姐妹打头走了, 留下傅玉衡等三个驸马相视苦笑。

傅玉衡干脆一手挽住一个,“两位哥哥,咱们也进去吧。”

河阳公主脸颊一红,轻轻啐了她一口,“什么外甥外甥女的,真是不害臊!”

不过她也看出三妹说和的心思,也不禁反思:既然驸马已经改了,我是不是也该改改以往的态度?

柳长州和徐辉轮流关心傅玉衡的身体,再三确认他真的康复了, 徐辉才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前段日子我都急死了。如果不是公主拦着, 我早就跑过来了。”

河阳公主嗔了他一眼,“那时候你跑过来干嘛,添乱吗?”

徒南薰暗暗挑了挑眉:好像找到对付大姐的秘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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