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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之请我搞天下

166章 路遇逃婢

“侯戈,继续走,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古壶对立马在前四下警戒地张望的侯戈说。

两马一车继续缓悠悠地往前走,古壶让侯戈跟随车后,他走在前面。

刚走过百十丈远,前方路上突然蹿出四五个持刀的黑衣人拦住去路,古壶一眼便看出这些人的打扮像有钱人家的家丁。

结果,这马一挣扎,当真一脚踢到了这个街痞的肚子上,这街痞痛得在地上打滚,县令大笑,说这下踢到了,于是判街痞赢官司,判卢定赔偿医药费钱五贯。

卢定从没见过如此断案的糊涂县令,为了早点脱身去办自己的正事,他只得依判赔了那个街痞五贯钱。

他后来才在食店听人说,那帮街痞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人,县令也惹不起,只好用这么一招既惩罚了行走痞,又让他赢了官司给了面子。

“噢——不是抢劫的便好,听你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像强盗。”古壶一下显得很放松,

“婢女?什么婢女?我们这一路行来,这十来里路只见过七八个路人,你们要找的是什么样的婢女?”

黑衣人:“身着青衣,十八九岁,瘦小,瓜子脸,相貌长得还算好看,是我们府上出逃的奴婢,名叫铃儿,我们奉主人之命追寻她回去,足下可曾见过这人?”

“没有,没见过,你们别处找找吧,我们还要赶路呢”古壶摇头说着,放马前行。

“且慢!”黑衣首领大声说着,张开胳膊挡住去路,“足下可否让我们看看这辆两马轺车里面?”

“哼!搜车?凭什么?你们不过是私人家丁,又不是官差,有什么资格要搜我的车?不行,让路!”古壶继续放马前行。

“站住!”几个黑衣人大吼道,同时横起手上的刀剑堵住了去路。

“谁敢?!”侯戈大吼一声,从车后马背上纵身飞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如一只从房顶落下的狸猫般稳稳地落在几个黑衣人面前。

几个黑衣人大惊,吓得接连后退了几步,可没跑,仍然持刀相向。

“主人啊!”卢定突然说话了,“刀剑无情,少惹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管他官差还是家丁,人家要看就让人家看一看吧,人家只看看车里有没有人,又不看你的钱财。”

卢定说这话时,对着古壶使了个眼色。

古壶还有些犹豫,可一看卢定那毫不慌张的神色,还有他这话中还有话,便黑沉着脸朝黑衣人点点头说:“看便看了,看了快滚!”

说着,他朝侯戈使个眼色,两人同时下马,与几个黑衣人一起围到马车旁,古壶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要是这些人发现铃儿,他就动手先点了这几人的穴,放倒在地再说。

卢定哗一声拉开了黑布帘,古壶心里一惊,可面不改色,车里只有原有的两个装物品的拱盖木箱,哪里有什么婢女?

“主人,要不要把这两个箱子也打开让人家看一看?”卢定指着箱子问古壶。

古壶怒视着那个为首黑衣人:“你说呢?”

几个黑衣人看看车里,又相互看了看,退后几步朝古壶一抱拳,为首者说:“打扰了,抱歉。”说罢几人快步离去。

古壶一步跳进车篷内,拉上布帘,卢定反手把钥匙递进来:“快打开,别把她憋坏了。”

古过早已闻到了铃儿的气息,知道她就藏在箱里,他赶快打开锁,提起箱盖。

“啊——”藏在里面的铃儿长舒一口气,出来在车里便给古壶跪下,“多谢,多谢搭救!”

古壶忙扶起她坐下问:“你为什么要逃?你的主人对你不好吗?你的父亲家人呢?”

“我——主人——父母——我!”铃儿看着古壶,着急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如决堤的河水,簌簌地往下流。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慢慢说。”古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忙安慰这可怜的人。

“我——我——”铃儿啜泣着,突然挽起自己的衣袖给古壶看。

古壶一看,愣了,两条胳膊上都有明显的伤疤。

“还有,还有这里。”铃儿说着背过身去,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

古壶一看,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铃儿的背上满是伤痕,看上去老伤与新伤都有,有的伤口已经结痂,有的地方正在溃烂。

“谁,谁狠心把你打成这样?”古壶看得出,那些伤痕应该是鞭伤。

“主人张老爷亲手鞭打的。”铃儿哭诉道。

古壶一听,不忍心再看见这伤,他大声喊着:“定伯,前面找个地方停下宿营,我要给这姑娘治治伤。”

很快在前方找了个背风温暖的露营之处,车上一直备有常用的跌打损伤之药,古壶往铃儿背上涂抹上药,一旁的卢定和侯戈都看得嘘唏不已。

“罪过——罪过!怎么把一个姑娘打成这样?”卢定感叹道,心里为最开始时自己拒绝铃儿上车感到愧疚。

侯戈也湿了一双眼,他跺着脚咬牙切齿道:“姑娘,你的主人一定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告诉我他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去替你把这畜生杀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打你?你犯了什么大错吗?”

“我——”铃儿啜泣道,“我每天都小心做事,哪里敢犯什么大错,挨鞭打的不只我一个,我们共有五个婢女都轮换着挨鞭打,只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才逃出来。”

“你们五个轮换着挨鞭打,为什么?你们都犯了什么大错?”古壶上着药,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们做婢女的,做事处处小心,小错都不敢犯,哪里还敢犯什么大错,我们都没犯错,没犯错也要挨鞭打,只因为老爷要吃我们——”铃儿抹着泪,埋着头,泣不成声。

“什么?吃——吃你们?”古壶惊问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已上完药,他盖好衣服,蹲到前面看着铃儿,“你刚才说什么,老爷要吃你们?”

“是的。”铃儿抹去泪水,气愤地说:“他打我们,只为让我们身上的伤结痂后,取下这痂给他吃,所以他轮换着打我们,这样他就一直都有痂吃。”

“吃痂?”古壶惊得一下站起来,他想着这事都恶心,瞪着铃儿,目瞪口呆。卢定和侯戈也听清了铃儿的话,惊讶得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铃儿这才缓缓道出她的主人张老爷的令人恶心的怪癖。

“哈哈哈——”古壶听完定伯的讲述,大笑,“这个县令,有点儿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卢定接着说,“我第二天在街上再次遇到骑着马要出城的县令,走着走着,县令那马突然倒地,口吐白沫,蹬了几下便没了命。”

“唉呀定伯,是人命要紧还是是非要紧?让她上去,定伯你别怕,该怎么走还怎么走,有我和侯戈应付那帮人。”古壶着急地说,边说边把铃儿往车上推。

“唉!那——上去吧。”卢定摇摇头,还是让铃儿上了车,同时把前后布帘也拉上,

“我——我是尚贾城富商张万金家的奴婢,叫铃儿,主人要杀我,现在正有人在追我,我——”女子说着,惊恐地指着坡下。

卢定不知道县令要干什么,便把自己的马牵进大堂来,县令让差役抓住马的一条后腿,说要看看这马能不能踢到街痞的肚子。

“县令一跤摔下马来,额头上也摔起一个大包,县令吓得也不出城了,马上返回了县衙,后来我又听人说,县令的那匹马被人下了毒药,古大夫,我也真为你担心啊,那个横头县,水太浑,水太深,听说现在比当年,更乱!”

听了定伯这番话,古壶脸色也严峻起来,他郑重地说:“定伯放心,我去横头不县令,第一要务就是治乱,坏人有坏招,我也有。”

“救命!好人救命啊!”那人影呼叫着从树丛中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到马车旁,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躲在马车背后。

古壶看过去,果然远处有几人正朝这个方向跑来。

“你上车去。”古壶拉起铃儿胳膊说。

“古大夫,这——出门在外,少沾惹是非为好。”卢定伸手拦住铃儿,老头心里赞同古壶救人,可谁知道这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再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种自找麻烦的事,还是少找为好。

古壶正想要跟卢定多说说横头县的事,走在前面的侯戈突然大喝一声,勒马站住,一只手已经按在腿侧的大剪刀上。

古壶一惊,看过去,果然前方百十步开外路边树丛中有个人影,他也一下警惕起来。

“什么人?光天化日拦路抢劫,没有王法了吗?”古壶勒马立住,大声呵斥道。

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足下不要误会,我等不是强盗,我们在找人,敢问足下可曾见到过一个逃跑的婢女?”

这是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古壶一看这女子一身打扮看上去像个婢女,心中顿生一种天然的亲近与同情,连忙下马走到女子跟前。

“你是什么人?谁要你的命?”古壶严肃地问。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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