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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之请我搞天下

205章 奇怪的告示

“大人这告示有三大怪!不知当讲不当讲?”丁主簿惊讶地看完,无不奇怪地看着古壶说。

“三——三大怪?丁大人直说无妨。”古壶一听这话,也有些疑惑,他谦虚地说。

“这第一怪,平白无故地向乞丐和鳏寡孤独者发钱,且为千贯之巨,这不仅是横头县首次,恐怕在全大宁国也是首次,岂不怪哉?”

“是这个县突然变好了不乱了,没有违法之事发生了吗?还是有坏事发生没人告状?如果有坏事却没人告状,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呢?”

“我感觉这表面的平静下面,其实并不平静,有暗潮将要涌动或正在涌动,否则这横头县就不是乱县了。”

古壶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没有了,目光也不再看着侯戈,而是投向窗外的天空。他边说边陷入了沉思,他在对侯戈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哈哈哈——”古壶一听是这样,大笑,“佛家讲因果,这是大智慧,所谓怪事,其实说穿了也不怪。”

“先说其一,民为国本,乞丐和鳏寡孤独者虽穷,也是我大宁国之人民,官府帮助穷人,这难道不是为官者之责任吗,这有何怪?”

“其二,这钱确实是我赢来的,可要是没有乌老爷这大富户,我到哪儿去赢这么多钱呢,我身为县令,抚弱济困是职责,在乌老爷那里,却是行善,说是他捐赠,这不足为怪。”

“其三,凡得利,皆须有付出,受赠者也不能平白无故得钱,可鳏寡孤独者他们本来就穷,你能让他拿出什么东西来呢?”

“可故事却是每个人都有的,尤其穷困之人和弱者,他们的故事更特别,我这条件只是特别而已,也不足为怪,丁大人以为然否?”

“这——”丁主簿听完古壶这番话,呆立在地上看着古壶好半天,才感叹道:“大人非凡人也,我这就去办这告示之事,告辞。”

看着丁主簿走远,古壶小声自语道:“你说对了,我真不是凡人。”

丁主簿刚走,侯戈来了,古壶一看侯戈这打扮,褐短衣竹斗笠蓝包袱,像个独行江湖的游侠。

侯戈把刚才铃儿的意思对古壶说了,古壶也为铃儿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他对侯戈说:“我知道了,你这次出去以,重点是暗查百姓有什么不敢说出来,不敢报官的冤情。”

“明白!”侯戈说,“我不在衙里,古壶你小心。”

古壶笑了:“放心,现在还没人敢反我怎样,去吧。”

侯戈把剪刀收在皮囊中装入包袱中,牵着马从县衙后门出去。

他不慌不忙地沿着大街来到了城门口,在城门旁小摊前喝茶吃点心,没多久便看见县衙书吏把那告示一贴上去,他知道是古壶之前让他看的让人到县衙讲古壶领善款的事。

告示一贴出,立即引来几个人围观,在一片惊呼声中,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去。

“天下竟有这等事?快来看啊,谁说这是真事还是假事?这县令大人是当真的还是逗大家玩儿的?”有人大声惊呼

立即围来一大群人问是什么事,有人说谁识字给大伙念一念。

于是有识字之人把告示大声念了一遍。

“县衙给穷人发钱?”“要讲出古壶才能领到钱?”人群哗然,很多人不相信,又叫人大声念了一遍,有些人相信了,立即有好事者大呼小叫着奔走相告。

侯戈远远地看着大呼小叫的围观人群,笑了,小声自语道:“有我古哥在,有你们惊叫的。”

侯戈付了钱,起身准备离开,照古壶的吩咐,他要去另外几处重要乡镇场看看人们的反应。

“嘿!你怎么在这儿?”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问话,同时感觉一只巨大的手压在自己肩上。

侯戈回头一看,是梭的罗,昨日在乌老爷府上见过的那个用箭射古哥的胡人巨汉,他身旁跟着两个乌宅家丁,三人都有马,看来他们也要出城,在这里恰巧在这里遇到自己,梭的罗认出了自己。

侯戈看梭的罗脸上并没有不善之意,他笑着说:“我出城办点事,你要到哪儿去吗?”

梭的罗憨厚地笑了笑说:“我也出城替老爷办事,遇到你太好了,我们比一比吧。”

“比什么?”侯戈不解地问。

“比武。”梭的罗把拳头在侯戈面前晃了晃,侯戈感觉这拳头都快有自己的脑袋大了。

侯戈想了想,古哥交待有事在身,还是不要耽误的的好,他看着梭的罗:“不比不行吗?或者换个时间比不行吗?”

“不行!”梭的罗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说,同时把另一个拳头在侯戈面前晃了一晃。

侯戈一下被激怒了,大喊道:“比就比,你个傻大个!你以为我怕你?”

一听要比武,立即有一群人围了过来。

“好,请!那里。”梭的罗指着数十步开外一处宽敞的空地说,他声若洪钟,话音刚落,两手一把抓住侯戈的肩部和大腿,一下举了起来,胳膊向后一扬,直接把侯戈越过围观者的头顶,向那处空地扔了过去。

侯戈飞了起来,可这一次不是他自己飞起来的,而是被扔飞出去的,感觉自然中以往大不相同,不仅在飞,而且在身不由己地旋转,天空在旋转,大地在旋转。

这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自己还在山里猴群中时,有一次自己的猴群与另一猴群为争地盘而大打出手,他被对方一大个从大树上扔出去时的情景,那次,他险些丧命。

可这次不一样了,这傻大个,想一招摔死我?没那么容易!

眼前天旋地转,可心里却明白无误,侯戈在落地之前已经调整了身体,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落地时,两脚稳稳地站在地上,晃都没晃一下。

侯戈刚站定,就见梭的罗嗷嗷叫着朝他奔来,围观者急忙让开道,梭的罗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已经滚到了侯戈面前。

梭的罗挥起拳头,如一只大铁锤向侯戈砸来,侯戈知道这一拳要砸在自己身上,一半的骨头要被打断。

侯戈站到古壶身后,搔着头,为难地笑了:“古哥,你说的这些我从没想过,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古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古壶突然回过身来看着侯戈,拍拍他的肩说:“我都跟定伯说了,他这些天正在准备,过几天就给你和铃儿把婚事办了。”

古壶忙搀起他,把刚才给侯戈看过的那张纸交给丁主簿说:“请丁大人看看有无不妥之处,如没有,即刻命人抄录多份,张贴到城门及其余各人口多的乡镇场上。”

丁主簿捧着这纸,禁不住念出声来:“告横头县乞丐及所有鳏寡孤独者:今有横头名望大户乌天云乌老爷自愿捐钱千贯,接济本县所有乞丐及鳏寡孤独者,凡属此人员,十日内到县衙领取接济之钱,条件唯有一条,凡来领取善款者,须讲述故事至少一个时辰。”

“恐怕是什么?”古壶看着丁主簿,“你我同为朝廷效命,有话不妨直说。”

“其他呢?只有几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不用吹灰之力就办了,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人来县衙告状,没有稍微大些的案子,对于这个以乱出名的横头县来说,这正常吗?”

“这——”侯戈一下红了脸,张口结舌,有时古哥的转换真是太快了,让人一下反应不过来。

“这什么这,不想娶铃儿啊?”古壶笑问。

“知道了,你真是个好女人,我会告诉古哥的。”侯戈忍不住摸了铃儿红润的脸一下,起身离开了。

“恐怕是捅了马蜂窝,以后的麻烦可不会少。”丁主簿谨慎地说。

“哈哈哈——”古壶大笑,“马蜂有何惧,我是大夫,我不怕马蜂,再说,让马蜂蛰到我一个人身上,总比四处去蛰老百姓强,谁叫我是县令呢?”

“大人的本领与胸襟,属下敬佩得五体投地。”丁主簿真诚地说着,长长一躬。

铃儿坐在椅子上正在做针线活,侯戈蹲到她面前神秘地小声说:“古哥说过几天就为我们办婚事,我高兴,你高兴不?”

铃儿抬头看着侯戈,脸上飞起红霞:“我高兴,可是,古哥才上任不久,要办的大事多着呢,你告诉他,给我们办事就简单些,不要太麻烦了。”

“第二怪,我知道这千贯钱,是大人在乌老爷府上用性命打赌赢来的,告示上却说是乌老爷捐赠的善款,岂不怪哉?”

“第三怪最怪,让受赠者讲故事,还最少一个时辰,这着实令人奇怪,千古奇闻”丁主簿说完,直直地看着古壶。

古壶叫十口去把丁主簿请来。

没多久,丁主簿来了,一进门就说:“你昨日竟然——竟然以性命相博赢了乌老爷一千贯钱,你恐怕是——”丁主簿突然觉得失语,忙住了口。

“想,想,让古哥费心了,我先走了,我去把这消息告诉铃儿。”侯戈红着脸出去,转身来到铃儿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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