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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老觉得我要抛弃他

第 61 章 一个真相

这态度肯定有问题。但是女人刚经历了家暴,精神和身体都很脆弱,一时抵触陌生人也是可能的。

安璃耐下性子:“王阿姨,你再想想,我只是来看看您,不是要追究你什么……”

又尝试沟通了一会儿,女人对安璃的态度稍微不那么抗拒了,但是想进一步说话还是很难。见沟通进入平静,警官暗示她出来一下。

才一进门,就有警员赢了过来:“是安小姐吗?”

安璃的照片经常上财经杂质,警察会认识她也不奇怪。

安璃颔首:是我,我的助理说……vv[”

“请讲。”

“您最近是否受到了一些‘要挟’?”警员问。

安璃想了想:“好像没……”

等等,顾晟廷那件事,算不算“要挟”?、

警察很有耐心:“您好好想想,是与

这份死亡报告有关的。”

警员将一份复印件交给她。安璃看了眉心一拧:“是有这回事。”接着,他把顾晟廷找到她,并提出要求的事一五一十告之。

她问道:“警察先生,顾家也和这件事有关吗?那他们和当年我母亲的案子……”

“安小姐,”警员将一份文件夹给了安璃:“这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内容,您可以先看看再说。”

安璃连忙道谢,接过文件坐在一边认真。

文件很厚,是两份笔录,其中一份看照片就是刚才的邋遢醉鬼。这个醉鬼叫蔡贵,和王阿姨是夫妻。菜贵是个酒鬼,平日里醉着时候比醒的多,喝醉了好打人,有多次酒后斗殴和家暴的前科。

上个月,蔡贵回家要钱,居然叫他翻出一份奇怪的复印件。蔡贵知道妻子年轻时候在有钱人家当过保姆,自以为掌握了什么“豪门秘辛”,就自作聪明地去想要以此要挟安家人,敲诈一笔钱财。可是到了安氏大楼,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更别说见到安家人。

这个人脑子一转,就去停车场外守株待兔,想着就算敲不到钱也可以碰一笔瓷。结果,还真让他“碰”到了。

他找到的人不是安璃,而是安兴国。

安兴国看到这份资料后,居然真给了他一笔钱,并让他不许再来安家找人。

蔡贵拿着这笔钱挥霍了一个月,很快就花光了。他贪心又起,又来找安兴国,却得知安兴国人已经不在国内,还是被安老爷子亲自押走的。不过安兴国派人给他留了话,并告诉他想要再赚一笔,就去找顾家大少试试。

于是蔡贵拿着复印件找到了顾晟廷,并如愿又得到一笔钱。

至此安璃知晓,原来顾晟廷的线索是这么来的。

她这个好大伯怕是在加拿大过得不太顺利,竟然联合着外人来一起算计她。从前安兴国就非常配合顾家造势,恨不得她早点嫁为顾家妇,好空出安氏的位置来。安兴国和顾家很可能早就勾搭了。原文里安家大厦瞬息崩塌,说不定也有他们的手笔。而顾家从头到尾可一点儿也不无辜。

安璃恨得咬牙,但还是飞快整理了心绪,对警员道谢。

她又问道:“谢谢您,我看完了,只有这些吗?请问有没有当年车祸相关的线索?两个人还说了什么?”

这里面虽然解释了一些事,但并没有太多关于她妈妈的事。醉汉被拘留是因为涉嫌勒索和家暴,邻居看不过去报了警,这都和她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警官迟疑片刻,说道:“安小姐,令堂的案子当年的判定是意外事故,即便如今找到一些疑点,但是严格说,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哪怕真有隐情,罪魁祸首也很难受到惩罚。您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

“我万分确定。”安璃没有一点犹豫,“警察同志,为人子女,我只想求一个真相。”

警察道:“案子现在的确有一些疑点浮出水面,但是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我不便透露,有进展我会联系您。”

安璃

听罢,心中有些许失望。但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近了,已经很近了,这也许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安璃沉吟半晌,道:“那个……王阿姨,会怎么处理?”

“验伤,安抚,然后送回家吧。”她是受害者,目前没有什么能拘留她的足够证据。

“我能再去和她说句话吗?”

“可以。”

屋内,女人目光又呆滞起来,有点像创伤应激。她头发花白,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更苍老,对于安璃的去而复返,她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具空洞的躯壳。

“王姨,我是安璃。”安璃轻柔唤道。

“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带我在院子里玩,您对我很好。”

不是保姆对主人家小姐的那种好,是对小孩子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照顾自己很尽心,处处彰显细节。安璃始终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显然,这些年她的经历不太顺遂。

安璃将一张名片放在她身边:“王阿姨,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些日子的好时光,可惜母亲已经不再了。”

“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很愿意帮助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干脆,像是当真对女人别无所求,只是为了年幼时的一些缘分和念想而施出援手。

等到门扉关合,女人的眼神聚焦,目光缓缓落在那张名片上面。

……

安璃当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镇定。

这件事,她追查了二十年,不惜财力物力人力,甚至不求结果,只求一个答案。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冷静。

刚出了警局,就有两个穿着便装风格各异的人迎了过来,安璃不动声色地路过,头也没抬,只低声留了一句:“上车。”

黑色轿车已经停在路边,那不是安璃的车。

车子不算宽敞,安璃坐在后座,两个男人都坐在前面,恭恭敬敬地扭过身子来说话。

“是你们报的警?”安璃看向副驾的男人。

这两个人,是她合作多年的私家侦探,有长期的雇佣合同,算是她的心腹。昨天安璃把那份报告发给他们,两个人就顺着线索铺开了网络。

“是。”戴帽子的男人恭敬地道,“安小姐,我们过去的时候,女人浑身是伤,已经昏迷了一天,我们给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报了警,后面的事,警方应该会着手。”想这样正大光明的调查,警方比他们更有优势。

“怎么找到她的,之前不是一直没有消息吗?”安璃还是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半晌,他们其中一个才说道:“不是安小姐发给我们地址吗?”

“我?”

什么时候?

紧接着,男人就拿出手机,里面有一条地址,发送号码还真是安璃的,只不过是副卡。这张副卡是别墅办网络电视的时候营业员送的,没什么用就一直闲置了,有一次她借给薛

南途打游戏用,就没再找他要。

可是薛南途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昏迷,她亲自守夜,怎么可能会醒过来发这么一条短信,况且这些人薛南途也不认识……

看来,有人暗中撺掇顾晟廷,但也同样有人在暗地里帮她。当务之急,还是先抓住王阿姨这条线索,得到她的信任,也许能套出点什么。

安璃又对心腹叮嘱了几句,便回到了家。她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在床头柜下面找到了薛南途的备用手机,副卡果然不在了。

天黑之后,安璃又回到了医院,正赶上护士抽取血液样本。

因为之前的检查没什么结果,所以医院又开了一份大生化全套检查,下午就能出结果。被问及薛南途的情况,医生的回答和昨日相差无几。

“病人情况一直很稳定。安小姐放心,目前虽然没有找到昏迷原因,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没有苏醒迹象,就这么没头没脑的睡着。

安璃从床头柜翻出薛南途的手机,密码是她生日,很轻易就能打开。设置里显示着双卡,其中一张正是家里不见的那张副卡,但是手机里没有发消息的痕迹,草稿箱没有,回收站也没有,不过有没有删除痕迹她也看不出来……会不会是“伪基站”的恶作剧?

她找到值班护士,问道:“能让我看看病房昨晚的监控吗?”

对于安璃这样的客户,医院自然会尽力满足需求。

二十分钟后,安璃从监控室离开,一脸见鬼。

昨天晚上,在她睡着期间,薛南途也没有任何苏醒迹象,也没有人进过房间,也没有人……任何狗进入过房间。所以那只狗子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在床底的?

好家伙,手机的谜团没解开,又多了一个新谜团。

安璃下意识地看向昏迷中的薛南途,大概是一种直觉,她总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甚至可能和他的“无端昏迷”有关。

“薛南途,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设计’。”安璃喃喃道。

用这种事开玩笑,她真的会生气。

当夜,安璃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位童话王国的花瓶王子,受到黑暗的诅咒陷入永久的沉睡,只有最勇敢的勇者才能披荆斩棘,并用真爱之吻破除诅咒。

这不就是睡美人的性转版吗?

该不会这位花瓶王子就是薛南途吧?

安璃一边觉得荒谬至极,一边又不得不穿上铠甲戎装,带上钻石剑,踏上了拯救王子的道路。

她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拿到了至宝,强化了钻石剑,打破了黑魔法的诅咒,进入了城堡。城堡的仆从们非常激动,他们醒来后相拥而泣,又恭敬地将安璃引到王子的寝殿前。

“我们的王子就在里面,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吧,只有我能救他。”也许是受了梦境的蛊惑,安璃居然也义正严词地说出这样靠谱的台词。

安璃来到床前,掀开

窗幔,没等俯下身,就倒退了一步。

顾晟廷?!

他是花瓶王子?这怎么可能?

安璃转身就要离开皇宫,甚至想回去找和黑魔法师和解,邀请他重新把城堡封印起来。

身后的仆从们追了一路,苦苦哀求:“不是的勇者大人,这不是我们的王子。”

“这是为了财宝而潜入城堡的贼人。”

“黑魔法师把他变成王子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勇者。在您之前就有一位勇者被迷惑了,被变成了雕塑,现在还没有醒来。您看,她就在这。”

还有别人来救薛南途?安璃有些意外,等看到雕塑,不由大吃一惊。

“艾米!”

艾米怎么在这儿,还被变成了石头,怎么办,现在要怎么救她?安璃陷入了慌乱,天知道以她现在的工作体量,没了艾米,等于断了半臂。某种程度上,她亲爱的秘书艾米变成石像的问题比什么昏迷的花瓶王子更加紧急。

“只要您解开王子的黑魔法,艾米勇士就能够复活了。”

安璃表示懂了,为了安氏,她必须完成任务。

“所以真正的王子在哪儿呢?”她问。

王子殿下在这里,一位明显级别高于众人的官员走来,捧着红丝绒托盘,阳光从哥特式建筑五彩斑斓的玻璃窗落在上面,一团雪白的……

“嗷呜……”

安璃猛然惊醒,她下意识地望向脚边,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并没有突然出现的小狗。

薛南途还在沉睡,“王子”并没有醒来,梦里她也没有看清王子的“本体”。

她真是累了,怎么会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不过她刚才好像确实听见狗叫。电话传来震动,安璃接听,只听了五秒钟,就微微展眉,回了一句“就到”。

电梯就停在她所在的楼层,门合上的同一时间,对面的电梯指示灯亮起,贺乔飞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走出电梯,从包里探出一颗白色毛茸茸的小脑袋,被贺乔飞一把按了回去。

“老实点,被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你。”

他姐也真是的,他忙的没时间回家,哪有精力照顾狗,送了一天也没送出去,又没地方安置,只好偷偷带着……

……

安璃还不知道自己和贺乔飞擦肩而过,她人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来到了医院的疗养区。艾米在门外等着她,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昨晚大概也没怎么休息。

安璃想起梦里变成石像的艾米,莫名的有点心虚。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她本还以为会是昨晚那两个人来接洽。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在。”艾米神色怔忪,眉宇间不完全是工作态度,还掺杂了个人的担忧,“对方是女性,我来沟通更合适。”

昨天晚上安璃一走,警方就把涉案的男人关了起来。女人是受害者,做了笔录就可以走了。但是女人精神一直很恍惚,不像能自己验伤的样子,警察不放心

,就准备送她去医院,没想到刚走几步,还没出警局,女人就晕倒了。

医院一查,发现女人长期营养不良,身上全是旧伤,脏腑也有许多的小毛病,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很不好,建议住院疗养。警方没有权力决定这些,又不能放下人不管,一时进退两难,就在这时,女人苏醒过来,她似乎听到了医生的谈话,静默不久后,她拿出了安璃的名片,指名要找安璃。

作为首席秘书,艾米第一时间就把一切安排好,包括女人的转院手续,医疗检查,疗养计划等等。安顿好了一切,她才通知了安璃,而在这个过程中,艾米也得到了王女士的一些信任和好感。

这些都不是她分内的工作,安璃心中感激不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事的确只有艾米能代替她全权处理,那些侦探虽然也是她的心腹,但是并不能调用她的资源。

艾米说:“待会儿她醒了,我先进去,我昨天和她说了不少话,她对我没有那么防备了。”

谢谢。?”安璃由衷地道。

艾米笑说:“安璃,哪怕你不是我的老板,你也是我的朋友。”

她们之间的渊源不只是破格的提拔和栽培,千里马和伯乐,还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同舟共济的战友,在最初安璃进入安氏那最艰难的两年,更是彼此支撑的关系。没人比她更清楚,安璃游刃有余的表象之后,付出了多少辛苦,也没人知道,安氏雷厉风行的掌舵者,骨子里是个多么温柔可爱的人。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你,待会儿无论她和你说了什么……”艾米叹息,“你不要失了冷静。”

她给了安璃一个鼓励的拥抱:“加油亲爱的。”

艾米有一种直觉,里面的女人的确知道些什么,关于当年的事,关于背后的事,关于一些,可能会颠覆安璃认知的事……偏偏这种时候,薛南途不在。

安璃回抱她:“不用担心我,你累了一宿,快去休息一下。”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女人醒了。经过休息,她的状态看起来比昨晚好了一些,再见到安璃的时候,眼神也没有那么防备和警戒,甚至露出几分怅惘。

“你真是安小姐?”

她说完,没有等安璃答复,像是自言自语:“你长这么大了,你和先生不像,像夫人多一些。”

“王姨,”安璃看着女人的脸庞,温声道,“您想起我了。”

女人点点头:“我记得,我都记得,我记得你,还记得小少爷,你们差不多大,还有我的孩子,比你们大两岁,他……现在也很好,很好。”

听警方说女人也有一个孩子,但是早早就离开家了,似乎是已经断亲了。昨晚警方试着联系,对方态度抗拒,而且人也不在本地。至于小少爷……应该是说顾晟廷吧,资料里说她在顾家也做过不短的日子。

“王阿姨,这里什么都不用您操心,先养好身体。”

大概是女人的脆弱感太强烈,让安璃一开口就忍不住温柔。她始终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恶人,也许中间有什么

误会。

没想到女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安璃的:“安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当初我到你们家,并不是巧合。我算计了安家,您还如此对我,我……”

这一点安璃已经想到了:“是顾太让你来的?”

女人点了点头,又有些慌张的解释道:“但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没有听她的,也没要她的钱。安小姐,夫人对我很好,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当年顾太安排她进安家的确是有条件的,说是会把她儿子的户口转移到城里来,代价是她要时时向她汇报安家的情况。安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夫妻不和,安先生在和什么人接触,都是一些琐事……她一开始的确汇报了一些,但是后来她便不再和那边联系了,儿子户口的问题也没能解决,她就准备回乡下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告别就发生了那场车祸。

安璃静静听着,这样听来,车祸似乎没法直接和顾家联系起来。

“那你为什么会有那张报告单呢?”

女人脸色更加苍白了:“我……小姐,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太太真是很好的人,她很善良,很好很好……”女人似乎词穷了,只一直说着安母的好。

安璃心中一酸。

母亲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她同理心很强,从小长大的环境也单纯,所以很容易对人释放善意,甚至会尽所能的去帮助有困难的人。她的帮助是真心的,善意的,绝不是居高临下挟恩以报的,大概也是这微妙的区别,让当时作为保姆的王阿姨感到了久违的尊重,因此铭记于心。

“王姨,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我,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迁怒你。”

女人仿佛被安璃眼中的坚定所打动,终于缓缓道出她知道的。

“我原本是顾家做工,顾少爷两岁半的时候,我父亲受了伤,家里的地没人种了,我打算回老家做农活。那时候离秋收还有两个月,在顾太的安排下,我去了你家。我来到安家之后才知道,原来先生和太太并不是传闻中那样恩爱,那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你还小,所以并不清楚这件事,他们在你面前会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可一旦你睡着,就互不理会,像陌生人一样。”

安璃凝眉,这件事,她其实是知道的。

她父母的感情本来就不像传言中那么好,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大人可以营造出来的虚假恩爱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只觉得父母有了矛盾,但是从王阿姨的描述听来,那时候母亲和安邦国已然是离心了。

“在出事那天,也就是夫人带着你开车离开别墅那天的中午,你午睡的时候,他们在楼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有吗?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他们不怕吵醒我吗?”

那房子隔音并不好,楼上的声音楼下听得清清楚楚,她不该睡得那么死。

“夫人大概是忍无可忍了,至于先生,他知道你不会醒的,因为你睡前喝的牛奶里加了一些药。”

“……药?”安璃不敢相信,“你确定?”

安邦国居然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给她吃来路不明的药?

“我当然确定。”王阿姨笑了,“因为药是我放的,他说药是医生给的,无害,能让小孩子睡得好一些,毕竟在长身体……我照顾过三个孩子了,这些怎么会不懂。药是能乱吃的吗?我觉得先生太糊涂了,所以每次都会减少三分之二左右,就算是这样,你每天中午也能安静地睡一个多小时。”

还好这些药似乎真的没什么副作用,至少现在的安璃看起来健康而聪慧。

安璃猛然想到什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是这种药吗?”

那天受到顾晟廷的东西,她找人查了血液报告中的药物成分留证。

王阿姨看过,含糊道:“我没有见过外包装,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都是给我药片,让我磨碎了给你喝,但是我记得,这个,和药片上的字母是一样的。”

安璃的眼神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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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态度很温和,微微一笑:“和我来吧。”

跟着警员,安璃转了三个弯,来到警局较里面的房间,屋子内传来谩骂声和女人哭泣的声音,还有警员勒令安静。

女人的浑浊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而后又迅速挂上惊恐,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安璃皱眉。

“安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员示意着角落里瑟缩的女人问道。

没时间理会贺乔飞的追问,安璃一路直奔警局。

一进门,安璃就愣住了,她的视线跃过了一个满嘴脏话的邋遢酒鬼,直接落在了那个哭泣的女人身上。尽管女人的外貌有很大变化,皮肤蜡黄,身材虚胖,但是安璃还是认出了那副五官。

“王……阿姨?”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蔡贵!安静!”警察一声呵斥,酒鬼胆怯地缩了缩,嘴里却还是不甘心地嘀咕,“抓我干什么,我可没有犯法,警察也不能打人……”

安璃点头:“认识。”

她来到女人跟前,蹲下身,轻声说:“王阿姨,我是安璃,你小时候在我家工作过,那时候我才这么高,你还记得吗?”

安璃又从手机里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这个,是我,记得吗?”

倒是那个醉鬼像看到救星了一般:“安小姐,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安小姐对不对?”

“你快告诉这些警察,我什么也没做,事情都是别人让我干的!顾总说会给我一笔钱……”

“安小姐,这次请你来其实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起勒索案件,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勒索?

“喂!臭婆娘,你快让安小姐救我啊,你不是给安小姐当过保姆吗?”

“把他先押到隔壁去。”警官交代了一句,酒鬼被推攮着离开,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等到隔壁传来关门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女人动作迟钝地回头,满是脏污和泪痕的脸上带着些疑惑,她看向安璃,目光浑浊,似乎没能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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