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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58 誊抄 读书人的“偷”,那能叫偷吗?……

针对这事,韩彻便让人在藏书室门口置放两排带锁的小格置物柜,和一排不带锁的置物架。

寻常水壶就直接放置物架上,如带有贵重物品的话,可去找藏书室做登记,领取小格置物柜的钥匙放置。

饮水需求解决,这些学子一般便都是看到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住了,才会依依不舍的把手中教材放回书架,匆匆跑去外面觅食。

学院藏书阁设置在县学的前院南面,与北面教堂比较近, 能方便学生过去学习。后院则是生活区和食堂区,生活区中,学生们居住的为四人一间的宿舍, 夫子为独立的单人间。

杂工们住宿的地方则靠近食堂区,方便他们做事。

另外, 韩彻之前答应凡秀才常住安南便可得一套房屋, 也全都修建在县学附近。这些房屋都是独立的小院落样式,基本都能满足一家人的居住。

每每这个时候,这些外地学子心中便又是狠狠羡慕了一把安南的学子。他们都是安南本地人,每日都能自由进入这藏书室看书不说,凡入读县学的学子还能直接分发一些教材。

如此一来,少不得便有人打起安南县学学子的主意。

有那家境比较优越的,便去寻一些县学学子,让他们帮忙誊抄教材。

之所以是誊抄而不是扩印,也是这些学子们注重脸面和名声。被韩彻那么一说后,他们如何好意思直接花钱扩印。

不过扩印不行,誊抄一直都是被允许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到大咧咧的花银钱去买对方誊抄,而是以知己交好为由,先赠予对方一份礼物,再请求对方帮忙誊抄。

有句话怎么说?

读书人的“偷”,那能叫偷吗?

知己相交互赠礼物,必然也不能被称之为买卖。

裕州整个府城虽只有两百多名秀才,但还有数量更多的童生和尚未考取任何功名的普通学子。

当这些人的需求都落到安南这么一个小县城来后,哪怕他们都是私底下交易,到底还是透露了出去。

这一日,韩老三便很生气的来跟韩彻说道:“大人,他们这不就是换了个名头么?”

韩彻听闻后,笑道:“随他们去吧。”

“可他们请人帮忙誊抄,便不会来咱们安南常住了!”最为韩彻身边的贴身仆从,去哪几乎都跟随一起的韩老三,自是知晓韩彻急切的想要为安南招纳多点有学识的人留下。尤其是那八个乡学的夫子,做简单启蒙还行,学问一旦深了,他们便没法再教习下去。

在韩老三看来,自家郎君为着安南学子的集体前程想尽了办法。结果倒好,县城内的一些学子为了自己私人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这般辜负他家郎君。

这便也是韩老三最为生气的地方。

韩彻见状,仍然没生气,只笑着问道:“阿三,你觉得这些学子不帮忙誊抄,那些外地学子便能长久留在我们安南了吗?”

事实就是,他们不会的。

韩彻确实是想要用这批教材,勾引多一些读书人常住安南。至于落户长久定居一事还是别想了,安南便是再如何繁荣热闹,对有远大抱负的读书人来说,他们更看重的是政治前途。

所以即便安南现在有很好的教材,但这些教材里一些较为深奥的地方,是需要把它们吃透了的更为有学识的夫子去讲解教导的。

“安南发展的又还不够好,能被留下的,便只有杨岩那般家境一般,又基本断了科考念头的。”韩彻想到这,不由得叹气。

“……”韩老三一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慢慢来吧。”韩彻又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往好的方面去想,最起码那些学子在誊抄教材时,也能多学一遍知识。”

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安南县学如今一共才二十一名学子,对教材需求的外地学子数目又众多。

有些教材只有学院藏书室才有,便是安南县学学子也需得在藏书室里抄录才能带出内容。而这么多的需求,他们也没办法去找书店老板扩印,便都只能自己一遍遍的誊抄。

有道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在韩彻看来,这种誊抄对安南的一些学子也算是一种学习了。

韩彻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也特别的多,年底衙门各种数据要做核对。还有呈报给朝廷的安南县总人数过万后,到达中下县标准的文书数据。以及安南县学的创办,韩彻也需得向朝廷请求增设教谕和训导。

原则上,县学可设置教谕一名,训导两名。

教谕教诲全部生员,相当于现代的校长职责,训导行辅佐之职,差不多就是教导主任这一类。教诲和训导还都是时下的学官名,属于基层文官官职,一般是由朝廷任命。

正常情况下,还至少需得举人以上的学历才能担任。

韩彻作为县令,是没办法直接任命的。再者,杨岩他们的秀才功名,也达不到标准。不过安南学子目前的基础普遍都差,以秀才学问作为受聘夫子行教习一事,是没问题的。

不过要想安南的学子在科举上真能有所成就,还是需得朝廷派遣学识更好的专职人员来统管县学教育。

数日后,府城刺史府,唐刺史便收到了安南今年要呈报给朝廷的文书。

因着教材一事,安南县学近日在府城这边的名声也不小。甚至城内一些有名望的人,为此还求到了唐刺史面前来。

他们是想让唐刺史去寻韩彻,让他把所有教材都扩印一份送至府城来。

“我以为此事不妥,那位韩状元郎若是真有此意,他必定早就送来一份。既未曾送来,便是心中不愿。”

“再者,韩大人也并未阻止外地学子进入县学藏书室研读誊抄。既是潜心向学,难不成连这点小苦头也不能吃?”

心腹私下便这般对唐刺史言道。

朝廷对石桥修建一事也是大为赞赏,唐刺史更是接连得上司的夸赞。别看这主意是韩彻出的,可唐刺史作为韩彻的直系上司,辖下各县城的政绩好坏,也是跟他息息相关的。

心腹对唐刺史离开裕州,升调回京城的心思动得越来越厉害。此时他又怎么肯让唐刺史因这事,去得罪韩彻。

“你说的在理。”唐刺史点头道。

作为一州主官,唐刺史当然很重视整个府城的教育。这么做,他也并非畏惧韩彻。而就像心腹刚才所言,没必要也不值当。

教材只是来得不那么容易,又并非得不到。

这么商量一番后,再有人寻来,唐刺史都想法子避开。实在避不开,他便婉拒。

裕州内,官职又以唐刺史最大。其他人便是再有权势和本领,也犯不着为这事去行逼迫唐刺史。

因此这事就这般过了,唐刺史连派人去寻韩彻都没有。

这次看完安南呈交上来的文书,唐刺史便把它们连同府城其他的文书一起,快速发往京城。

文书传递一般都有专门的驿道,速度比正常行走还会快捷不少。

不过半月左右的时间,便被送到至京城。

韩彻在文书中有写到安南下县升为中下县,请求朝廷增设主簿一名以及创办县学,请求增设教谕和训导其实都是小事。

却没曾想,就这点小事竟引得朝廷起了不小的争执。

说到底,还是因着老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对太子一党的不满日渐明显。其他的皇子冒头,这些势力搅和到一起,借着这次的事又一次政治斗争罢了。

尤其是太子党这两年被打压得厉害,更是急切又忧心,便越发迫切的想要把旧人韩彻提拔回京城。

这几年别的不说,在搞民生经济上,韩彻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最要紧的是,对他们而言,韩彻是坚定的太子党。

“安南土著之害,历朝历代,皆不得其法。然不过数年,韩彻便可将其收复,使安南人口不过四千余人,增至一万余人……”朝堂上,太子党的人这般慷慨激昂的列数韩彻在安南的一干政绩。

“以生蚝造石桥,解决过往桥基易冲垮之患。兴修官道,创办县学……”

“安南县内近几年,亦无盗寇贼匪之害……如这般大才,岂能继续在安南埋没?”

地方主官的主要职责,莫过于税收,教化,治安,以及基础建设。而这四项中不论哪一项,韩彻这几年在安南都进行的非常不错。

然太子党想要把人调回京城,其它党派自然不会甘心。有一大臣更言道韩彻虽政绩确实不错,但韩彻也年轻,年轻更需要多磨砺心志。如他被流放发配到安南后,所言所行,虽皆有很大改进,但仍可再进步。

这话就是在意指当初“蛊惑太子,动摇国本”一事。

老皇帝此时便坐在龙椅上,又一次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奋力争执。

韩彻之前拿去扩印的教材,都是北地州学和县学里的生员必学的, 故不止是县学里的两位夫子和二十一位学员都要分发一份, 还有八个乡学也需得分发。

不过这些教材内容对于才刚启蒙的学生来说,还比较深奥。因此韩彻只打算每个乡学分发一套,放置在乡学藏书室,供有需求的人去借阅。

而这一站,起码便是大半天。

藏书室里都是不被允许带吃食进去的,甚至饮水都不许。毕竟时下书籍珍贵,又多为墨水印刷。水若是不小心撞翻,对书籍必然造成不小的损坏。

毕竟韩彻把这些教材弄来给安南的学子们学习,被北地的州学或是县学里做这些教材的作者,乃至于那些大儒知晓,他们不仅不会责备韩彻,还会为此感到高兴。

现在北城区新修建的县学这边, 韩彻早些时候为学院藏书室定制的一批书柜和桌椅,也正被送来安置中。

藏书室当然也不止这一批教材,韩彻还往里面增设其他的书籍。后续有新的教材到来, 也会将其添置进去。

乡学和县学的藏书室原则上是只供学校里的学生出入,但若是拥有童生以上功名或衙门任职者, 也可凭借身份证明进去。

为这事,并非没有人求到韩彻面前来,请求韩彻允许售卖他们一份书籍扩印:“还望韩大人怜悯我等求学之心。”

时下看重名声,韩彻此举是认可他们的才华,有助于他们的才学名声传播。但若是拿来挣银钱,说不定还真会惹怒他们。这么一想,这些外地来的学子便还生出了几分羞愧。

在他们跟韩彻告罪离去后,便也再没有人为这事求过。

只是这么一来,每日去往县学藏诗书里的读书人便越来越多。甚至后面人实在是太多,稍微晚到一些,便会没有座位,只能站着看书。

待到教材陆续摆放进各学校的藏书室,安南县的外地读书人也一天天的增多起来。眼下又正是年底,一些学院也都陆续放假, 韩彻在查阅藏书室登记时便发现,外地读书人中童生占据了极大的比例。

这些北地教材大部分都是府城各地很难找寻到的,要想学习教材上的东西, 自然就得本人亲自来安南。

觅食完毕,又匆匆赶回学堂。

藏书室里的书籍众多,有些内容又不是短暂的看几下,便能快速看懂的。如他们这些外地学子,在安南能待的时间都没法长久,可不得抓紧时间。

“这些教材皆为北地州学,县学,乃至一些大儒做过的经义注解。我怎好借此赚取银钱?”韩彻便正色道:“不过诸位请放心,我安南县学藏书室置备不少桌椅,诸位可随时进去查阅。”

来寻韩彻的都是一些读书人,读书人自持身份又重名声。这时候见韩彻这么一说,还真不好再继续求下去。

至于借出, 目前是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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