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13 人生的分岔路口。
向云：“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所以我就翻墙出去了啊。”
李星鹤又讲了起来。
小学生们也发出各种怪叫。
“不过没关系, 以后还有机会的，让我们相互沟通交流，创造更美好的天地！”
体育老师宣布完毕，大家不停鼓掌。
他走了很久，终于在靠近大海的地方，听到了海浪拍打的声音，以及……人声交谈。
想要线索，先入地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短短的思索后，李星鹤决定涉险，寻找真相——虽然这很有可能葬送了他的性命。
但人生在世，没点乐趣怎么行？
就这样，他跨过好几条街道，来到大海边。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和午休做的梦一模一样的大海！”李星鹤夸张道，“真的一模一样！连石头的位置都没变！”
唯一不同的是，梦境里的海边只有梦境主人自己，而现实里的大海边，却有很多很多的渔民，在沙滩边搭建木台。
他们热火朝天。
“哎呀，这个休渔期太漫长了，要到二月底才能出海……”
“是啊，不过没办法，总要让大海休息一段时间，咱们也要趁这个时候准备给海之神献礼啊。”
“那可不是，希望今年海之神可以满意，去年出海伤亡那么严重，可见海之神不满意我们挑选的献礼啊。”
休渔期？
李星鹤记得，一般的休渔期不是在夏季吗？为什么这里是冬季？
还有献礼，该不会又是祭品这一套吧……
去过十安村，他对祭品很是敏感。
之后，他继续偷听。
“哎，不过听说今年的献礼很是不一般啊……”
“哪边不一般？我只听说一定能让海之神满意。”
交谈的两人凑在一起，声音缩小。
“反正，就是身体有个地方和其他人不一样，咳咳……但是吧，这个献礼，好像在几天前失踪了。”
“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嘘——小声点，这件事现在还是秘密，但大家都在找她，你可不要声张。”
“得了吧，你都知道了，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只是在暗地里寻找。我看我们也快点找起来，免得误了丰收祭，惹海神大人生气。”
渔民们交谈着，逐渐走远。
恰好这时，李星鹤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酒瓶，把沙滩的渔民们惊动，他们立刻拿起鱼叉四处寻找，吓得李星鹤夺命狂奔，终于逃回学校。
“……事情就是这样。”李星鹤总结，“我点开软件看了，献礼是一个线索词条。我分享给你们。”
他打开APP。
【献礼】：于一年一度的丰收祭上，献给海之神的礼物。献礼都是尚未来月事的小女孩，只有保持身体的纯净，无法孕育凡胎，才可为海之神孕育馈赠。
分享词条，会减少信用分奖励。
但如果是大家同时得到词条，倒不会减少奖励，只有分享尚未有过的词条，才会将奖励分散。
李星鹤这么大方，让大家吃了一惊。
“哎呀，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大家都通关，人多了才好行事啊，如果就我一个人通关，那多没意思？”李星鹤说完，就把线索分享出去。“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分享到天殊雪，李星鹤却发现她看着远方发呆。
“雪雪，雪雪？”李星鹤疑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天殊雪还是没有看他。
这太奇怪了。
李星鹤干脆凑到她的面前，挥手晃了晃，嘴巴张大道：“雪——雪——”
天殊雪一晃眼，抬头：“怎么了，星星？”
李星鹤皱起眉头，突然道：“雪雪，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
宋嫣雨觉得这话不太礼貌，“小李，你这话是不是……”
没想到天殊雪点头，“嗯，是的。”
……
是的？？？
什么意思？
李星鹤紧张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天殊雪看着他的嘴型，等他说完才道：“昨天朱小宝说，所有人都不许和我做朋友之后。”
“连小学生的声音也听不到吗？”
“嗯，是的。”
众人沉默。
向云突然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也是因为我们没有问吗？”
天殊雪读懂了他的嘴型，又嗯了一下，然后道：“听不见也没有关系，因为雪雪和他们是陌生人，陌生人是没有关系的。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如果换成其他人，突然之间听不到别人说话，一定会慌的到处乱窜，寻求帮助，可是天殊雪不一样。
不仅是十安村的时候，看到别人死了也不说真相，在自己遇到情况时，她同样不说，一切都淡然处之。
所以向云一直觉得天殊雪深不可测。
她是个很奇怪的少女。
奇怪到你甚至说不出她哪里奇怪。
旁边的宋嫣雨呀道：“难怪从昨天开始，雪雪就一直看着我们说话，所以是在读我们的唇型吗？我都没有发现……”
“没关系，我也没有，还是刚才雪雪没回我的话，才有点察觉了。”李星鹤恹恹，“那我呢？我的话也不重要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可以看你的嘴巴，星星。”天殊雪回。
“好吧，那你下次遇到事情，一定要记得和我们说，知道了吗？朋友就是遇到困难互相帮助啊！”
“这不是困难。”
“……”
李星鹤垮下肩膀，他其实早知道了，虽然告诉天殊雪，让她有事情和大家说，但下次她还是会我行我素做自己的事。
不过，不这样的话，她也不是雪雪了。
仿佛什么都掌握手中的样子，真的好酷啊！
“那你还有哪里不对劲吗？先告诉我们吧，省的又吓我们一跳。”李星鹤问。
天殊雪歪头，眼睛明亮，“我看不清你的脸，星星。”
李星鹤：！！！
“但没关系，我可以认出你。”她又补充。
“又是朱小宝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李星鹤嘀嘀咕咕，指指点点，“要不是在副本里，我应该把他拎起来打一顿，熊孩子真讨厌。”
旁边的宋嫣雨也深以为然，她突然又想到张颂颂，叹了口气：“不知道颂颂怎么样了，学校里找不到，会去哪里呢？”
天殊雪看懂了她的唇形，带着一丝疑惑，“颂颂……嗯，班主任先生说，她去打扫包干区了，颂颂还在打扫。”
……
等等，她真的以为张颂颂还在打扫包干区吗？这孩子有多天真啊！
就算天殊雪天真，但是看大家全部沉默，她也歪了一下头。
“嗯……去找颂颂，一起打扫卫生。”
卧槽！
宋嫣雨一把拉住天殊雪，见她不解，差点吓得倒吸一口气。
天殊雪误以为张颂颂还在打扫卫生，那就让她误以为吧，总不能打破她美好的幻想吧？
宋嫣雨坚信张颂颂还活着，哪怕现在找不到她，但是大家总会重逢的，所以……
“颂颂是还在打扫卫生，她很快就打扫结束了，老师不是说了吗？这个是个人任务，不能帮忙的，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对不对大家？”
其他人赶紧点头。
“好了各位，我们快点回去上课吧！不然要迟到了！”宋嫣雨又大声。
还真是。
要是迟到了，哪怕不是要被老师戒尺伺候！
先跑吧！
在一路小跑后，他们踩着点，在下节课老师死亡的目光里坐上位置。
好在铃声没停，他们安全过关，老师也拿着书摇头晃脑讲起课来。
第二节课下课后，教室外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和小镇老师格格不入，看起来十分富贵，脸上也是挂满笑容，一点都没有老师们的愁苦。
上完课的老师见到他，十分恭敬的鞠躬，并说道：“校长好。”
“嗯，不错不错。”校长微笑。
朱小宝惊喜极了，从教室里窜了出去，“爸爸！我好想你啊！”
校长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宠溺道：“好了小宝，快点回去，爸爸来这里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朱小宝噘着嘴，但还是听话的回去。
这名精英范的校长走进教室，一看到向云就对他招手，“这位交换生，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讲。”
有老师们的例子在前，向云不觉得校长找他是为了找麻烦，于是他神色淡然的跟着校长离开教室。
然后，又离开了教学楼。
校长一路前进，来到一幢两层小楼前，邀请向云进去，并带他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向云同学，坐下吧。”校长很是和蔼。
向云坐下。“谢谢校长先生，不知道校长先生喊我来……”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虽然是交换生，但是品行优良，是老师们心目中的好学生，大家也都非常喜欢你，所以就想问一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小镇，成为边礁镇的一份子？”校长笑眯眯的。
加入边礁镇？
向云微微惊讶。
“没事的，向云同学，你可以不用着急，慢慢的思考。”校长说道，“但是加入边礁镇，你可以得到诸多好处。最主要的是——你可以摆脱你的游客身份，不再受到限制。”
游客身份？
他们现在不是交换生吗？
等等，所以校长是知道——
“不错，我确实知道。”校长靠在沙发，大权在握，“但我们有限制，不能随便动手，我想这一点，你也应该猜到了。”
可是为什么又要说加入边礁镇呢？
向云敛眸，“我可以问问，为什么选择我吗？”
“向云。你是个聪明人，但同样的，我看出来你心中的黑暗。”校长双手交叉放在桌前，目光深沉，“你很胆小，你害怕在这种无法用常理思考的世界受到伤害。比起交朋友，你更愿意利用身边的人，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以保证自己不受伤害。你自私，自利。”
向云张了张嘴。
“先别急着反驳我，好好想想……对，好好想想。即使你伪装的很温和，做出考虑他人的模样，可终究掩盖不了你心中虚伪的部分，你想活下去，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
想说的话停在喉咙口，向云最后还是把这些语句化作两个字：“是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好学生。”校长拍手。
“放心，加入边礁镇有很多好处，等我慢慢和你说，相信你会答应的……”
他开始一一举例。
“首先，你可以摆脱该死的游客身份，不用再去不同的景点拼命，为下一个不知生死的明天拼搏。我想，没有什么比安全更具诱惑力。”
“其次，你得到了永恒的生命，不再是脆弱的人类，你是边礁镇的一员，你会在这里获得永久居住权，生活到永远。”
“最后，你得到了强大的实力，不再受限于软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超脱于服务之外，甚至可以成为规则制定者，去支配别人。”
这些都是向云从来没听过的，游客居然还能转换为本土居民？小黄导游也没和他们说过！
“那你们又得到了什么呢？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帮助我。”向云警惕的多问道。
“自然，我们也有我们想要的。一旦你加入边礁镇，就要多多考验游客，加大难度，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们的精神食粮。”说到此处，校长舔了舔嘴唇，“你甚至可以伪装成游客和他们一起行动，并引诱他们进入陷阱。”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提议，你认为呢？”
这是在邀请了。
向云低着头，想了很久，最后笑道：“提议非常心动，但我认为我需要考虑一下，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事关我未来的发展。”
“当然，我也不会逼你现在就给出答案，时间限制到你离开边礁镇为止。镇子上的镇民并不会知道我们的交易，也只会把你当做交换生看待。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选择加入边礁镇，届时我们所有镇民都会欢迎你。”
校长说的非常好听。
向云起身，“我想，我需要走了。”
“没问题，去吧。”
向云转身，他顺势观察了一番校长室。
校长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资料文件，看起来非常重要，被他专门分门别类的放好。
在校长沙发的后面，还有一扇小门关着，小门挂着幅油画，上面画的是海浪。
见向云关注，校长便道：“那是资料档案室，如果你加入边礁镇，当然可以随便出入，不过现在……”
“我明白的，校长。”向云回。
“当然，你一定会明白。去吧我的好孩子，希望你能想出一个正确的答案，边礁镇欢迎你的加入。”
要是不加入呢？会发生什么？
向云没有问。
他关上门，脸色随即暗沉。
手机屏幕亮了。
[欢旅APP：你有一条新的消息。]
向云点开，找到有个小红点的‘我的消息’，里面有一封邮件。
【边礁镇镇长邀请你加入边礁镇，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脱离游客身份，成为本土居民，做新镇民，你是否同意？】
【是】【否】
就这样，群体解散，大家朝教学楼走去。
宋嫣雨等五个人走在一起，其他人各走各的。
大家表示明白，让他快点往下讲。
“反正后来嘛，我就没有进去，因为门卫大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其实我觉得体育馆有点问题来着……”
“来了来了，我慢慢讲啊，你们不要着急。”李星鹤清清嗓子，“事情呢，还要从我离开教室说起。”
“呃……看来这场比赛是交换生赢了, 真是遗憾。”清点人数，看到从器材室走出来的五人，体育老师颇为难过。
没走几步，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 众人回头, 就看到李星鹤挥着手跑过来。
走着的五个人, 只有天殊雪没有回头，如果换做以前，听到朋友的声音, 她早就回头了啊？
“怎么样了？”向云立即问。
得到老师的批准之后，他就现在学校里晃悠了一圈，把没去过的楼房都走了一遍, 没发现问题。
这次的寻找简单的超乎想象，是以李星鹤也试着寻找了一下张颂颂，但很显然，一无所获。
“就是去体育馆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那个门卫大爷突然出现，拦住我，告诉我不能接近体育馆，那里年久失修，快坍塌了。”
等跑到众人身前，他才找到机会喘气。
“累死我了, 差点被发现。”
为了寻找多出来的线索，他毅然决然翻过墙壁，去外面寻找。
边礁镇非常荒凉，翻出学校之后，李星鹤愣是没在马路上看到一个人。
其他几人也想知道。
李星鹤为了寻找线索出去这事儿，大家在小群里分享过了，所以现在都等着他回复呢。
李星鹤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