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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新婚

第十七夜

这俩表兄弟这一面见得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了。

霍敬航知道自己铁定凉凉,忙让苗思先走,他硬着头皮看着陆浔之沉着脸一步步走近。

忽地,他瞥见副驾驶下来的人,像看见了救命恩人般,忙喊了声,“纪......嫂子。”

这事儿早就知道会瞒不过老爷子, 陆浔之面不改色, 依然笑着:“难道您当初”

www.youxs.org, 唯一破例的, www.youxs.org, 不他和纪荷结婚。

陆老爷子冷冷道:“既然结婚了,她家里那去帮,上点心。”

她选择不干涉陆浔之处理这件事。

下班前,纪荷给陆浔之打了个电话,她前几天休得是婚假,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她结婚了,嚷着要她请客。

陆浔之这会儿正开着车往京一那边去接纪荷,挂了电话后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开。

他今晚本就有局,江竟约了国土局的人去吃饭。

火锅店里。

纪荷刚被逼着喝了一杯啤酒,那一杯下肚,犹如吞了冰碴子,冻得她裹紧了围巾。

钟老师调侃:“真行啊纪老师,居然偷摸就结婚。”

罗老师在得知这事后也是惊讶到不行,“今晚怎么不带你老公一起来?”

“他工作比较忙。”纪荷回答。

有人问:“你俩咋认识的?平时也不见你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纪荷说:“相亲认识的。”

沈期顿了顿,然后独自灌了杯酒,举起玻璃杯时从杯壁里看对面脸泛红晕的纪荷。

罗老师十分好奇,笑问:“有没有照片给我们看看?”

纪荷难得开起玩笑,“认识没多久,不太熟,还真没照片,等我和他混熟了,一定拍一张给你们瞧瞧。”

众人笑开一片,继续吃吃喝喝,也没追着她结婚的事儿问了。

等结束已经是九点,钟老师开车负责把罗老师和喝多了的沈期给送回家。

纪荷在火锅店门口站了会儿,自打结婚后她心里抵触的某东西好像在慢慢消失,时不时会想起随女士和纪局长,变得恋家了些。

她打开微信,给陆浔之发【我结束了,你回去了吗?】

再找到随女士的微信,【妈,您在哪啊?】

发完揿灭屏幕,站在路边,等空的士。

两条回复同时收到。

陆浔之:没,不用等我。

纪荷:[微笑]我也可以晚点回吧?

随女士:在,怎么?

纪荷:在哪边的店,我去找您。

随女士:你还在外面?都几点了?

纪荷还没来得及回,随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妈。”

“这个点你不在家里在外面做什么?是不是陆家人欺负你了?”

纪荷能想象到随女士此刻皱眉头的样子,她笑了下,“没有,我今晚和同事聚餐,这地方离您店近,就想过去看看。”

随女士此时是边看季度财报,边接电话:“今晚忙,改天等你爸休息,你回家吃饭,挂了。”

“诶,妈——”

“还有什么事?”

纪荷咬了咬下唇,低头看着自己地影子,说:“您多注意身体。”

随女士拿A4纸的手顿了下,疲惫的眉眼有一瞬的松弛,她轻轻“嗯”了声。

挂了电话,的士也到了,陆浔之的回复也收到了。

他回了个问号。

纪荷:[憨笑]

他这回回了六点点。

纪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条发过去,一直等到纪荷回到陆家老宅都没等到回复。

陆老爷子早早就睡了,陆延之在一楼客厅陪陆斐斐看动画片,黎颖在二楼打电话,说案子什么的,纪荷记起黎颖是在检察院上班。

大白大橘总算是适应了新地盘,刚才在监控里还看到它们在跑酷。

杂物房从前是陆小姑的房间,纪荷在这里面的柜子看到了陆小姑年轻时的照片,明媚阳光的一张脸,和她小姨年轻那会儿的气质很像,难怪她俩这么合拍。

纪荷逗了会儿猫才出去,放在客厅的手“叮”了声。

一听这声音,她的脚步明显快了很多,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

打开一看,果真是陆浔之的消息。

陆浔之:【微笑】以后赴局得事先屏蔽你。

纪荷撇了撇嘴,躺倒在沙发上,在键盘上来回输入了几个字,结果发过去的还是[撇嘴]的表情包。

陆浔之:地址发我,叫祝伯去接你。

纪荷:我已经回来了。

他没回了。

深夜十一点的时候陆浔之回来了,纪荷在书房备书时听见了声响,她披上外套走出去。

客厅没人,沙发上有条黑色领带,厨房灯倒是开着。

纪荷悄声走到厨房门口,身形修长清隽的男人靠着冰箱门在喝水,领口敞开,模样随性很多。

“你回来了。”

陆浔之点点头,没说话,转身把手上的水放回冰箱里,边解袖口边往外走。

“还不睡?”

“还在备课。”

陆浔之往沙发上坐,纪荷停在他面前,下意识嗅了下。

“喝了很多酒吗?”她问。

[只有很浓重的酒味,没有香水味]这一句忽然蹦到她的脑海里,本人惊了下,什么啊,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陆浔之揉了揉眉骨,“对方来了一酒鬼,陪他多喝了几杯。”

纪荷说:“那我去给你泡点蜂蜜水?”

“不用,我洗个澡就行。”陆浔之拿起沙发上的领带,起身,看了看她,“早点睡。”

纪荷看着次卧的门关上,她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手蒙着面,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以后,难道都要这样相敬如宾么?

第二天上班,还是陆浔之送。

纪荷发现这人好像是有起床气,一声不吭的从楼上下来后直接去了车里坐着,脸还臭臭的。

她把让花姨帮忙打包的那份早餐带到车上给陆浔之,可能是从起床气中脱离了出来,接早餐时居然对她笑了下。

车窗开着,金灿灿的阳光渗透进来,衬得陆浔之的轮廓英俊又温柔。

纪荷看得心神一颤,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耳朵倏然爬上红晕,她赶紧把脑袋摆正,从包里拿出本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陆浔之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餐,面色也恢复了一贯的沉静疏冷。

车开到学校附近,车窗外,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儿蔫哒哒地背着书包走过,光看背影就没什么精神气。

纪荷认出那是苗思。

“敬航没来上学吗?”解安全带时,她轻声问了句。

陆浔之看了下纪荷视线停留的方向,想到那小子被拽上车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嗯,小姑带他去清潭寺里住几天。”

纪荷:“......”陆小姑可真有办法。

她提起包,开门下车,关门时手搭着车窗,微弯着腰问:“今晚会来接我吗?”

她问得实在轻松,看不出内心紧张成什么样了。

陆浔之回视她,薄唇轻启:“今晚老爷子不在家,想吃什么?带你去。”

很莫名的,纪荷心里塌软成一片。

她点点头,眼里带着期许,“想吃粤菜。”

陆浔之静了一瞬,笑了:“口味淡,你能吃惯?”

“能。”回答得非常笃定。

“行,我让骆权留个位置。”

不知是不是错觉,纪荷总觉得今天的陆浔之有些异于平常的温柔,难道是忽然被她那袋早餐给刺激到了?

“纪老师!”罗老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纪荷停步扭头,微微一笑:“罗老师,沈老师,早啊。”

她等这两位老师走过来,三人并肩说笑进了学校。

陆浔之并没马上走,开窗点了根烟的功夫纪荷边上就多了两个人,她本是走在最左侧挨马路的位置,车来车往的不太安全,然后他就看着最右侧的男的悄无声息走到了纪荷左边。

他挑眉笑了下,怎么还看出了种那男的在护着纪荷的意思?

陆浔之到家后,本想回房补眠,走到客厅时听见了若有似无的猫叫声,他抬眸看向门上挂着个猫头轮廓的木质门牌。

在书房里找到钥匙,开了门,除了地上歪歪扭扭摆着几个称做猫窝或者猫抓板的东西,其余物品都摆放得整洁有序。

阳台的光亮很充足,纪荷的两只猫趴在上面沐浴的阳光,放眼望去,圆滚滚的,竟有些可爱。

大白大橘很灵敏察觉到有陌生味道出现,两颗猫头飞速扭转,在看见陆浔之那刻如惊弓之鸟弹跳了下,接着就是熟悉的套餐——弓背炸毛哈人。

陆浔之:“......”

他真有这么可怕?

霍书蔓来了,瞎晃荡了圈在三楼客厅找到了陆浔之。

她先去厨房搜刮了点吃的,心满意足抱着几盒雪糕出来,丝毫不管沙发那端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边吃边发出赞叹。

“哥,自打你结婚后,家里这雪糕变得更甜了。”

陆浔之语气淡淡:“有事吗你?”

今天可不是周末,不在学校上课跑来他这做什么?

霍书蔓咬着小勺子,含糊道:“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不想见到他,来你这儿避避,没想到你还真在家。”

陆浔之这时才打开眼睛,视线瞟到霍书蔓脸上,用了两秒确认这姑娘没哭过的痕迹,才凉声说:“不如回英国吧,避得彻底些。”

霍书蔓直接无视陆浔之那句话,脸上浮起淡淡的忧伤:“哥,你想知道我俩为什么吵架吗?”

“不想。”

“就是因为我们系里有个男生在追我,他让我离那男生远一些,我听话了啊,但那男的死皮赖脸,越挫越勇,人送外号打不死的小强,我无奈了,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这样,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对我生气,你说他是不是压根就不爱我?”

陆浔之说:“对,他不爱你,男人就该大度些,所以分了吧。”

他很怀疑,小姑是不是吃斋念佛多了,才会生出这样一对拥有恋爱脑的姐弟?

“哥,他就是吃醋了好吧。”霍书蔓嗔道,“还男人就该大度些,等嫂子身边有了追求者,我看你能大度到哪里去!”

陆浔之一副‘你已经无可救药’的表情,抄起沙发上的风衣起身往楼下走。

“您别冤枉我, 我哪不上心了?”

“你要是上心,那姑娘今天用得着自己去上班?”

纪荷到办公室时还早,就她一个人。

刚才还发生了个小插曲,陆浔之主动把车停到不显眼的地方,结果霍敬航也是这样想的,在这不显眼的地方和苗思见面,最近这俩人的家长勒令禁止他们在学校之外的地方见面,要是再让看到一次,会把其中一个送出国。

“地铁不堵车。”而且现在还早, 也够她走去地铁站的时间,只是有点远,得小跑。

陆老爷子沉吟片刻, 瞟过去一眼,“阿花和我说,你房睡, 你这?”

陆浔之眉梢微抬, 轻哂:“还是您老人家会疼人。”

餐厅就剩纪荷和花姨,她吃完后顺手帮着收了下东西。

这话她没说出来, 因为陆浔之从老爷子那出来,喊了声纪荷。

“我怕堵车。”陆浔之露出圈在手上的车钥匙。

纪荷算是明白过来了, 蹬蹬瞪上楼去拿包。

没遇上堵车的话,开车确实是比地铁快了很多。

纪荷微笑:“可能是我醒来的时候动静大了些, 他睡不着了。”

花姨想说哪是啊, 分明就是怕你吃饭不自在,来陪你了。

纪荷迎上自己学生求助的目光,诶,不对,现在还没上课,她现在是霍敬航的家人。

但不论是身为他的家人还是老师,十八岁前就谈恋爱这种行为确实是不妥,情窦初开的年纪,做出的事情都比较冲动,后果难以承担。

纪荷擦了擦手, 往客厅走。

陆浔之抬腕,手指着表,“不怕堵车么?”

花姨说:“浔之平时没这么早起来,一年到头也没见他下来吃过几次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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