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梁之祸

大梁皇宫御书房

梁文帝萧景禹放下奏折道：“北境大捷，公公应该知晓了吧？”

一旁的曹政淳感叹道：“不得不说，杨家的人当真厉害，北境本以为会打上一两年，但杨方却只用了几个月，还赢了，本王以为老王爷也不是迂腐之人，但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让杨方掌握兵权，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在镇北军内说一不二！”

窦三娘担心道：“少爷真的不用我们在武州继续制衡萧战了吗？”

慕容倩淡然道：“虽然武林盟能够压过盘龙阁一头，但是您应该清楚，武林盟人心涣散能够维持便已经是极限，

但是盘龙阁是萧战一个人的，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囤积军队，占据更多资源，而且他还是那样的身份，自然会有当地的权贵支持……

曹政淳却笑道：“老奴贱命一条，死了何妨？只是陛下，如今杨公在朝堂上拿可不仅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还是真真正正的如日中天，他的儿子又掌握如此打兵权，应该做做打算的是您呀！”

“哼！”萧景禹确实急了：“北境的封赏已经送出去了，如今锦衣卫大多数都去了东境，东厂掌控着京都，曹公公应该也办法让朕见一见西域的人吧？”

“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曹政淳欣喜道：“别人对付不了已经得到龙气的杨渊，佛教那位一定能够对付！虽然不在前三，但是就算是散人和通天道人都不是其对手！”

“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对付杨公！”萧景禹感叹：“杨公的抱负我很清楚，只是……若是在太平盛世，朕可以给杨公想要的天下，但是现在……罢了！先见见人吧！”

……

北境寒北关

杨方再次做甩手掌柜，在镇北王府内躺平了，如今他在北境就是救世主，就是战神，都要给他立碑了。

而上官飞燕则在收拾包裹：“你的身子刚刚养好，我们真的这么着急就要回到蜀州吗？”

躺在床上的杨方淡然道：“时不待我呀，不光是去蜀州，京都，东境我们都要去，乱世滚滚而来，我们也要加快脚步。”

“就知道你停不下来，我离一品巅峰境只有一步之遥，本想……本想……”上官飞燕也是非常苦恼。

杨方笑道：“看来我的小娘子真的着急了！”

“谁……谁让你总是沾花惹草，”上官飞燕怒气道：“别以为我不再的，除了姬如嫣和百灵，海州的那位疍海棠，还有武州的慕容倩，她们都对你有心思，我要是不抓紧……抓紧……”

突然百灵拿着包裹过来道：“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去干什么？”上官飞燕吐槽：“你不在北境待着，要跟我们走？”

百灵笑嘻嘻道：“少爷去哪我自然是去哪，北境现在就是休养生息，根本就用不到我！当然是跟在少爷身边更有趣了！”

杨方这继续睡懒觉：“在北境猫冬，其实也蛮舒服的！”

“对了！”百灵突然想到：“差点忘了告诉少爷，京都的圣旨已经到了北境，老王爷让您最后亲自出去接一下。”

“你说什么？圣旨？”上官飞燕生气道：“为什么现在才说？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杨方拉住急着去接旨的上官飞燕道：“飞燕不必心急，如今京都那位的圣旨，连几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又何曾能够使唤我？”

“不接圣旨？”上官飞燕担心道：“杨方你不会是……虽然朝廷让人心寒，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大概猜到了，但是杨公和夫人还在京都，现在就这样的话……”

“放心放心，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哪个打算！”

杨方笑道：“毕竟内忧外患，老爹落子京都，我不能让局势更乱，至少这圣旨我去了反而会尴尬！”

上官飞燕不解道：“你都知道圣旨上写的是什么？有什么可尴尬的？”

杨方吐槽：“无非是封侯在加锦衣卫指挥使……除了这些本就是我囊中之物的东西，便不会有再多了！”

“虽然这些大多本就属于你，但圣旨封赏并无坏处呀！”上官飞燕不解为什么杨方不愿接旨。

“对呀，并非坏处，我想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但是加封锦衣卫指挥使，就意味着一定要回到京都任职，这才是如今这位陛下最大的心思。”

杨方分析：“当年就用过这一招了，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以政权换军权的确是一步好棋，但是陛下呀……这步棋你下的有些心急了……”

……

镇北王府外

传旨官员高詹喊道：“圣旨到！请杨方接旨！”

一旁的小太监冷的瑟瑟发抖道：“大人这镇北王府实在是太放肆了，我们可是来宣读圣旨的！竟然如此怠慢？”

另一个小太监也附和道：“对啊对啊！大人我们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受气？怠慢？”高詹怒气道：“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这里是镇北王府？镇北王世袭罔替，带刀上殿，见驾不跪！如今更是北境大捷，陛下赏无可赏，封无可封，怠慢我们这些传话的算什么？”

东厂的太监怂恿道：“大人他们这是在骂我们吗？我们手上拿着圣旨，明明是蔑视陛下！”

“就算他镇北王府军功赫赫，难道就是可以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对呀！若是每个将军都这样的话，那我大梁还有王法吗？”

听到这些东厂太监的话，赵骁羽推着赵啸天的轮椅出来。

“王法？”赵啸天霸气道：“蔑视陛下？且不说我镇北王府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几位大人打算怎么样？”

他们连忙满头大汗的朝赵啸天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赵啸天吐槽：“你们说别的将军……并非我镇北王府傲视武将，只是我想问一句，将军出征军饷，粮草，武器，援军……都由朝廷供给。但是北境……自先帝开始就削减北境军需，大多都靠我北境自给自足！如今北戎更是一国之力来袭，时至今日朝廷没有给我北境支援一兵一卒，更加没有一颗粮草……所以本王也想问问，天下有这样的王法吗？”

高詹连忙回道：“如今内忧外患，还请老王爷多多体谅陛下，其实陛下一直都心系北境，但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所以这一次特意嘉奖北境！”

“黄金？白银？国宝？这些本王好像都没有看到，还说陛下愿意给方儿一块封地？”赵啸天吐槽道：“不会只有官职吧？”

“陛……陛下他……”高詹那是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好，因为确实只有官职封赏。

“好了好了，你们就是个传话的，本王也没有心思难为你们，这圣旨是给方儿的，并不是给本王的，所以本王没有必要去接，也没有必要去看。”

赵啸天霸气道：“只是方儿……在这一战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就算是我北境也没有办法救治他，所以就连夜送到药王谷，如果你们要去传旨就去药王谷传吧！”

高詹请道：“不知老王爷可不可以飞鸽传书，联系一下……”

“砰！”

结果发现，镇北王府的大门已经关上，把他们再次晾在外面……

“大人，我们有没有去药王谷？”东厂太监着急道。

“不用了，恐怕我们去了也会别拒之门外！”高詹也是了然道：“马上汇报陛下情况！”

……

镇北王府内，拓跋雪感叹道：“以为杨渊选择的这位会让人刮目相看，但是如今看来大梁的新任皇帝，也没有什么格局！”

赵啸天淡淡道：“杨渊？那小子的眼光是不错的，但是啊……并非人人都可能做到始终如一，尤其是对于哪个刚刚坐上皇位的太子来说，内忧外患足以消磨他的一切优点！那小子不接圣旨的原因有很多，但更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做给你看。”

拓拔雪了然：“向我表面态度，不接圣旨皇室便也就得罪了！”

赵啸天安排道：“那小子怕是马上就要准备离开了，你也该回到北戎，抓紧去做南迁的事情。

乱世将至呀……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大梁皇宫御书房。

“退下吧！”接到回报，梁文帝萧景禹感叹：“果然他是不会老老实实的接旨，更不好老老实实的回到京都的。”

皇后姜如卿安慰道：“陛下既然已经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切就不要如此忧心忧虑了……”

“是呀！即使知道会发生这些，但我仍旧是忍不住，朕一直都不明白，为何杨公选择了朕，但是又为何不能全力帮朕呢？”

梁文帝萧景禹拳头紧握道：“锦衣卫全都派往边境，又放任他的儿子掌握兵权，明明最大的威胁已经打到了跟前，京都危在旦夕……只要杨公帮我便可以全部肃清！难道直到现在杨公还在挑选？依旧想要选择萧战？”

“陛下……”皇后姜如卿劝道：“或许是您想错了杨公，也许杨公一直都想选择您，眼前这些所作所为杨公只不过在护国而已！

北境杨公之子连战连捷，平定北戎之患！东夷一直都是我们的宿敌，杨公更是投入了全部……所以杨公并非没有全力帮助陛下，而是在为陛下守国门。

反倒是陛下，自从登基以来越来越不能理解杨公了……倒是……倒是……像极了……”

“越来越像父皇了对吧？”

萧景禹蹙眉道：“皇后你错了，并非朕越来越像父皇，而是朕越来越能够理解父皇了！

如果我不再坐在这个位置，杨公对于我来说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师，但是如今我成为了皇帝，杨公并非合格的臣子……”

姜如卿担忧道：“陛下尚在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理解了杨公的理念不是吗？这也是您求学杨公的原因！”

“如果国泰民安，四境平稳，朕对于杨公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全心全意的支持，只是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局面？难道皇后不清楚吗？”

萧景禹生气道：“朕可以容忍杨公重民轻君，但是我想没有一位皇帝可以容忍，一位臣子为了百姓而无视君主的地位，甚至姓名！”

“朕与父皇不同……朕从来不怀疑杨公的忠诚，而是如今这样的局面，这些兄弟都在虎视眈眈，如果朕输了那便是万劫不复！杨公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他从未为朕考虑！”

姜如卿看破道：“陛下是舍不得这个皇位了对吧……您很清楚如果您全力支持杨公，无论之后的结局发生何种变化，杨公一定能够护住我们一家，只是这皇位……”

“啪！”

萧景禹打翻了这个桌子，他曾经因为患病，被所有人小看，如今成为皇帝，自然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姜如卿被吓了一跳，她从没没见过萧景禹生这么大的气。

“你说的朕都知道！但是朕是皇帝，这是萧家的天下！为何朕的安危要交到杨渊的手上？”

萧景禹看到惊恐的姜如卿，马上意思的过了，连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对不起卿儿，我失态了……只是我自小便患也心疾，被父皇当成一枚棋子，推上了太子之位，兄弟们虽然叫我太子哥哥，但是没人吧我放在眼里，更是受到了宦官威胁……

就连你我都保护不了，虽然贵为太子，但从来都没有握住过自己的命运……

卿儿！这一次我想握住自己的命运，不在依靠任何人！以我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守护你！”

姜如卿感动道：“陛下之心，臣妾已经知晓，无论之后发生什么，臣妾愿意和陛下共进退！”

“啪啪啪……”

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曹政淳带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出现。

“陛下的志向，老奴已经知晓，既然如此，老奴愿全心全意的帮助陛下执掌朝政！”

“踏踏踏……”

御林军守卫马上将曹政淳两位围住。

“保护陛下！”

御林军统领蒙放拱手道：“还请陛下恕罪！曹政淳乃是大宗师巅峰高手，我等一时不察让他潜入了御书房！”

萧景禹则淡定道：“无妨，这次反应也够快了，下次严密一些就好了。”

曹政淳脸色难看道：“这才几天？想必老奴在御林军的人都被杀绝了吧？陛下让老奴去西域，原来是为了支开老奴，方便您自己亲自掌控皇宫。”

萧景禹霸气道：“朕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杨公，更加不会交给你！还请曹公公以后要见朕还是通报一声吧！”

因此盘龙阁只是萧战的开始，而武林盟确实是我们的极限！道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继续制衡萧战了！”

“我知道了！”窦三娘了然道：“我们退入蜀州吧！”

“我猜也是，看那个小子怎么落子吧，呵呵，数来他应该举得跟我已经站在同样的高度了，但是还早呀！”杨渊吐槽：“等着小子再高些吧，那样他才能看到全局，只有看到全局，他才能成为真正的执棋者！”

……

杨渊嫡系亲信杨虎担忧道：“陛下已经知晓，对北境军还有少爷的封赏，应该马上就下来了，只是……”

武州武林盟。

“的确，三娘更适合去蜀州，那里更加适合您，想必公子还有血染江大人也会到哪里，您也不必每个月都……”

听到这话，窦三娘脸色难看道：“你呀，倒是越来越活泼了，竟然也会来打趣我了？不过听说你这话，你是不打算跟我一起去蜀州了？”

……

“我知道，北戎不好解决，也不是不好解决，这件事虽然复杂，并不难做，但是朝中总是有人想要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变的上岗上限，然后制约北境或者说制约我儿子！”

杨渊分析：“诡面哪个魁首，我从来没有像讨论他那样，讨厌任何一个人，明明京都一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能够静下心来好好选择一个皇帝，但是他插了一脚以后，局面根本没有任何好转，仍旧是这样……”

杨虎担忧道：“大人，如今内忧外患，陛下虽然是您的学生，但也是君主，而且陛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贤明，不会在这个时候允许少爷这样的权臣存在！”

“诡面，很危险，当年就连李屠都差点不能全身而退，”窦三娘疑惑：“让你过去……公子这是要布局东夷？”

慕容倩分析：“公子全盘落子，但是公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无论国家内部怎么乱，绝对不能让外敌趁虚而入。”

“公公还是早做打算吧，我想杨方对你应该是没什么好感，到时候回京……”

萧景禹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

京都杨府

杨渊下棋道：“就算那小子一直压着消息不想让京都知道，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想必北境大捷的消息也应该传到京都了吧？”

慕容倩尴尬的笑道：“我从来不擅长打架，更加不擅长战争，蜀州并不适合我，慕容家已经搬到了东境，公子甚至交给我一些锦衣卫的指挥权，我擅长的是经营，是制约，说来倒也想会一会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