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灵殿上5
花度嘴角挑起边,这个癫郡主,逗起来倒是有趣的紧,片刻后,黑袍一甩入了死门。
约莫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一座阴暗幽深的井底,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大叫:“靠!”
生灵殿上ぷ99.
“这路,有些怪异。”花度声音低了些许,听着带了几分疑虑,罕见地回答了皇甫嫣的问题。
自转了一圈回到生死门前,二人便进了生门,进入之后,那暗黑的隧道似是没有归处一般蜿蜒着向前延伸。
估摸这早已是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凌轻霜与沐锦此刻依旧是下落不明,皇甫嫣亦是失去了交谈的兴致,忧心忡忡地沉默了。
女人已有许多年没有握住一个人的手腕,一个拥有着突突跳动血管的人的手腕,这人便是时刻萦绕在身边的威胁,便是自己所有惊恐与惧怕的来源。
白瓷球般的眼珠忽然张的巨大,血丝条条写满了惊惧,颤抖的枯手握着眼前这人的腕子,纵是惧怕万分也不敢松开,这是活人的手,胳膊上突突地跳着,这分明就是小安儿。
女人眼瞧着前面的虚空,干瘪的胸腔起伏,颤着声道:“安儿……娘……娘保护你……”
女人直觉胸口一紧,全身的注意力便集中在手中紧紧捏住的突突跳动的脉搏上,竟丝毫没有察觉凌轻霜的动作,
一道白影闪过,女人胸口的“五通”灵穴封住。
沐锦腕上硌着一双爪似的枯手,向后用了力却是抽不出,慌忙间右手挥动悯剑想要作势去看,悯剑却是被钳制住了一般如同自己的左右般纹丝不动。
沐锦低头一瞧,只见悯剑之上被那浮沉覆满了一层,好似一层水晶的半透剑鞘,剑鞘的另一端连在地上,死死拖住了悯剑的动作,那层壳似是有自主的生命般,浮动在悯剑上,似空中飘动的水波般晃动着波浪。
女人枯瘦的脸上惊惧加重,已被凌清霜封住了两道灵穴,全身似筛糠般颤抖了起来,“安儿,娘,娘定能护着你……”白瓷眼球忽然变大,似是马上要脱离眼眶,头颅上青筋条条爆出,胸腔一起一伏,张着嘴如野兽般嘶喊了起来。
悯剑上的浮沉忽地由涟漪转为了巨大的波涛,顷刻间汹涌着淹没了沐锦握着悯剑的手腕上,继而攀向了全身。
凌清霜慌忙中一瞥,忙收回了正点向女人下腹灵穴的手,身形一低,左手顺势向着地底横着急速一砍,送归过处,浮尘与地面连接的根部被连根切断。
女人面容扭曲似厉鬼,斑驳的牙齿间冲出了如兽一般的嘶吼,骷髅上布满了惊恐及绝望。
沐锦只觉得胸口一紧,浮沉凝结似胶,涌动似浪,几只巨大的灵尘构成的手自身后裹至胸前,然后便是四肢、脖颈及头脸。
“师……”沐锦还未及说完,那浮尘似一俱巨大的透晶棺材,便将沐锦的全部躯体封住了。
沐锦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师姐闪烁着透晶特有的光泽,扭曲的呈现在自己眼前,眼瞧着白色的身影向自己举起剑,却终是作罢,师傅的嘴唇动作着,却始终是听不真切在叫些什么。
朦胧胶状的夜里在沐锦的周身旋转。
沐锦慌乱中挥舞着手脚,灵尘凝成的白玉躯壳似是又生命一般,裹着沐锦的身躯,随着沐锦的变化扭动托付,一俱如俑般扭动的人缓缓地被升到了半空中。
浮沉越来越厚,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越来越暗,层层叠叠的透白柔玉叠加在一起,留在眼前的世界越来越小,眼前的世界变作做了细小的缝。
那缝隙仿似是通往这个世界的门,慢慢地在沐锦眼前合上了,那一抹惊艳飘逸的月白携着少见的慌乱眸色,慢慢地在沐锦眼前越来越小,只剩下一条手指般宽窄的缝隙,隔绝了所有的希望与牵挂。
这缝隙……沐锦见过的。
这是一道连接回忆与现实的缝隙,一道隔绝着生与死的缝隙,只能容得下一只眼看到柜外世界的缝,是沐锦心中不能触碰的伤疤,这缝隙的那头,永远横陈着两俱冰冷的尸身。
比冰凉的月色还要冷上几分,还有映红的那片血渍,一点一点向前蔓延着,自己却是如一具动弹不得仅剩下五感的尸体,只能躲在幽暗的缝隙之后,流着泪旁观。
沐锦只觉的胸口被挤压着呼不出气来,这原因竟不是因为周身围绕的灵尘,还是因为这局促狭小的空间,还有那眼前的一线光亮。强迫自己闭上眼,却始终是不能如愿,黑暗也无法将她吞噬,没有黑暗便没有解脱,这昏暗的一线里沐锦仿佛置身水底,胸腔的空气慢慢地被抽干。
不……不……不要这个……不要这个……沐锦在心中惊叫着,只觉得缚在身上的浮尘组成的巨大茧越缩越小,将脑中的理智挤的一干二净,幼小的身躯被恐惧紧紧捏在一起,身躯在莫名的恐慌中越缩越小……
凌清霜作势去砍那浮尘的茧,送归剑锋锐利,那一层柔韧的白的几乎是紧紧贴着沐锦的肌肤,送归清冷的剑锋颤抖着,却终究是寻不出下手的地方。
再回头看那女人,那女人全身颤抖着缩在一旁,早就松开了捉着沐锦的手,破衣遮盖着丑陋的身躯,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在榻里瑟缩颤抖着。
透过半透的躯壳,凌轻霜瞧见,沐锦泪水流了满脸,如被抛弃的幼兽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望,瞳孔已是褪了色,空洞地长着,被浮尘提的悬在了空中,不再挣扎。
女人依旧瑟缩着。
“凌姐姐……”六十一坐在榻上,已是被吓得呆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无意识地喃喃叫着。
凌清霜上前一步,伸手去捉那女人,好寻出第三道灵穴,在接触到女人衣衫的前一刻,浮尘凝结为盾,阻挡了她的所在。
再去捉,却又被那浮尘遮挡了。女人已被惊吓,情绪惊恐万分,那浮尘亦是被调动了起来。
凌轻霜牙关要紧,若不是沐锦转移了那女人的注意,自己也绝不能在女人恍惚之时封了两道灵穴。
凌清霜与这女人距离之近,若极速出手,送归定当能取这女人的性命。
杀了灵主,灵怪自然会抛弃已死的肉身,另寻新主……
面前女人惊恐的面容、颤抖的身躯,无一不彰示着,她还活着,虽然似兽般,但是,她还有呼吸,她还是邪灵的宿主。
她还……活着。
凌轻霜盯着已是被悬在空中的沐锦,只见她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浑身瑟缩着,仿似被放在了巨大了恐惧之中。凌轻霜心中颤抖,胸中酸痛难忍,目光一横,看着角落里的女人,冷眸中露出了杀机。
送归如掠影般横起,剑尖直指着女人的头颅,没有丝毫颤动,按照主任的意志似挂上了一层寒霜,只待那用力的一刺。
凌清霜下颌上的肌肉绷紧,眼随着剑尖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沉着的男音响起,仿似透过惊涛骇浪中一座灯塔。
霜儿,心怀仁义,正身修己,兼济苍生。
苍生……
仿似命运的天平,一边,是被命运赋予的责任,一边,是……是锦儿……
送归在手中微微颤抖了起来,凌轻霜烟眉紧蹙,嘴中泛起了一丝血腥气味,时间在这一刻,在塌上女人的颤抖中,在空中沐锦的瑟缩中,被无限拉长。
哐啷一声脆响,送归落地,白衣一闪,空中的一人,此刻已变作了两人。浮尘结成透玉般的茧,透玉柔韧,坚不可摧,却终是将这同样具有威胁的人一同融了进去。
凌轻霜闭上眼,摸索着环过沐锦的细弱颤抖的肩,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
若只剩死,那便一起。
估摸着行走的时辰及路程,黑暗尽头隐约地闪出了出口的光线,花度暗黑中的妩媚的眼皮向下压了压,蹙着眉盯着那亮光的形状,心中的忧虑与猜度被落实了□□分。
积满白骨的井底再次出现在面前时,花度甚至没有露出一份惊讶的神色。
“你的气运差一些,自然是你先选,快一些,选完了,我好选另外一个。”花度奚落道。
皇甫嫣气鼓鼓地撇着嘴,昂着头,掌上用了力,只在那生门上猛然一拍,摇着步子消失在了生门之后。
“你先选吧,阿癫郡主。”花度挑着眉。
“度娘,你能瞧的间前面的路么?今日是眼里进了墨汁么?怎生什么都瞧不见呢?”皇甫嫣心底只觉得的怪异,怎这死门后竟也是这般低矮阴暗的隧道。
身旁的皇甫嫣瞪着一双凤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地底的一层层细弱骷髅,惊叫道:“不是选了生门么?怎么又到这个鬼地方?难道是……鬼打墙?”
“若真是有个鬼,能问问路也是好的。”花度道。
花度手指一顿,纤长的食指弹了一下,展眉道:“再回去。”说着,将那玉笛收在了衣衫的内里,复又钻回了黑暗之中。
“选什么?”皇甫嫣问道。
花度媚笑道:“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为何是我选,若是再错了,你好全赖给我么?我不选。”皇甫嫣凤眼一挑,扔出一个眼白。
皇甫嫣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瞥见花度纤白细长的手指在微光中似乎染上了一层雾霭,又在那翠绿玉笛上摩挲着,每当思索时她便会摸上玉笛。
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皇甫嫣暗暗嗔道,嘴上却是服了软:“度娘,现下去哪里?”
沐锦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了一跳,慌忙向回抽手,但那女人的手似干枯冰冷的锁链一般,牢牢地钳制住了自己的手腕,向后使力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间,女人已被封住了额上的颈首灵穴。
这路途竟有几分熟悉了。
二人第三次,站在生死门前。
“这地底的暗道是由硬泥块砌成,而那生死门是轻石板,我估算这生死门中约莫是有机关,每次有人进入后都会发生某种变化,门后的路每次都不一定通向生路或者是死路。也就是说,我们每次选择,有一半机会,会回到这井里。”花度意味深长地眯了眼道:“今日里与你一起,气运是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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