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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宫略

饶岁

………

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又关。

宫远徵抱着胳膊,闲庭信步至你床前,把被一掀。

合衣躺下不过一会儿,他就一咕噜爬起身来,心火沸腾不已!

“不是,她到底什么来头?!”

“为什么轻功那么厉害,毒烟还放不倒?!”

不想你跟鬼魅似得站他身后,害他一个回身,差点儿同你撞个满怀。

“你怎么又没中招?!”

宫远徵难以置信地看着还俏生生站立的你,第一次怀疑自己制毒天才的名头。

你眉梢一挑,幽幽出声。

“徵公子啊徵公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半夜来做采花贼么?”

你说着话,朝宫远徵一步一靠近。

而他则因为心虚气短,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沿。

你不过伸指轻轻一推,他便吓得一屁股坐下,无措的小脸上还写满可怜弱小和无助。

“你别胡说,谁要采花了?我只不过是想采你的血。”

你心说古代连血常规都没有,采血是要做什么?滴血验亲么?

你不懂,便问他,“采我血做甚?”

宫远徵就道,“我怀疑你吃了「百草萃」!”

在他口中,你终于知道,原来宫门族人长期在服用「百草萃」。

也只有定期服用「百草萃」的人,才能做到百毒不侵,不怕他所制之毒。

“你非是宫门族人,更不识「百草萃」。”

“如何就躲过我的毒烟,还有「七日醉」?!”

你听懂了毒烟,却没听懂「七日醉」,一问其效果,顿时露出暧昧的笑容,“原来徵公子想对我为所欲为啊。”

宫远徵目瞪口呆,心说他何曾讲过这种话。

下一秒,你却作势要脱去外裳,还道,“验个血能验出什么,不若你再查查我的身体?”

宫远徵见状一蹦三尺高,绕过你就要夺门逃。

奈何他轻功实在没你厉害,反而被你生生逼进了墙角。

宫远徵恨不得钻进墙里,别过头去看天看地,就不敢看你。

你呵呵笑出声儿来,他就恼羞成怒地骂你,“不知廉耻,不害臊!”

你额角青筋一跳,直接给他来了个壁咚,并打算治治他一言不合就戳人心肺的坏毛病。

“你既要我知羞,我就羞给你看了。”

下一秒,就听你一声尖叫,“啊!!!!有色———”

狼字都没出口,宫远徵就火烧眉毛般一把捂住你口鼻,还将你按到墙上去,整个过程快得犹如电光火石。

等你反应过来,双手已然被反剪,身子更被他抵在他和墙的中间,唯一能动弹的就剩一双眼。

“别喊!”

他小声喝令你,面上更浮现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沉。

然下一瞬他就惊慌地松开手,而你舌尖一舔嘴角,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儿。

“你……你……!!!”

宫远徵甩着那只捂过你嘴的手,感觉这手快不能要了。

你胸口起伏略快,微喘着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谁让你……连我鼻子都捂着呢。”

宫远徵忙将那只手背到身后,又羞又恼地看着你,说,“不,不——”

你“嗯”了一声,尾音上扬,跟钩子似的要人命。

宫远徵再不敢说不知羞耻一类的话,不不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你不爱干净!”

你喷笑出声,半天才问,“难道你都不洗手吗?”

宫远徵顿时气急,“谁不洗手了?!”

你眉眼一弯,“那我不嫌弃你啊。”

“你———!”

宫远徵已然记不得,这是被你噎的第几回。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来了人。

尽管你的惊叫戛然而止,但守夜的婢女还是听到了动静。

她不敢怠慢徵宫未来的宫主夫人,于是壮着胆子来关心你。

“饶姑娘,你还好么?可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奴婢进来吗?”

你在宫远徵杀鸡抹脖的威胁下,哼哼唧唧地配合道,“不用了,我不过是被小虫子吓到,没事的。”

哪曾想,徵宫之人对「虫」这个字眼竟是如临大敌。

“小虫子?!啊!可是徵公子养的蛊虫?”

“那可真糟了,奴婢还是去请徵公子过来吧。”

你似笑非笑地看着就在你房里的宫远徵,意有所指,“不过区区一蛊虫,拍死了事,何必劳烦徵公子?”

那婢女一听急赤白脸,不胜惶恐道,“可徵公子的蛊虫都有剧毒,姑娘是徒手拍的吗?!”

你:“……”

你一拍脑门,心说光顾着看宫远徵笑话,却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现在打发不走人了。

而宫远徵已然忍无可忍,竟直接过去开了门。

侍女一眼看见门里的人,顿时怔在当场,“公,公子?您怎么会————”

她无措地望着宫远徵,又下意识顺着门缝看进房里,就见你一身寝衣,香肩微露,而床榻之上,被子凌乱得紧。

侍女再不敢吱声,可她绯红的面颊似乎交代了她的浮想联翩。

你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若说我们盖着棉被纯聊天,你信么?”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纯纯是火上浇油,只见侍女闻言眼睛差点儿没瞪出眼眶。

宫远徵横过你一眼,心知你又是故意为之,咬牙切齿道,“谁跟你大被同眠了?”

你轻叹了一声,怪他不识好人心。

“难不成要说你大半夜偷香窃玉么?”

“你可想好了,大被同眠是同谋,偷香窃玉就是你一个人的不对了。”

“哼!这是我的徵宫,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的,我有何处去不得?”

“再则,跟个侍女,我堂堂「徵宫之主」要解释什么?”

宫远徵要目中无人起来,真是又拽又气人,而威胁起下人时,看着就更邪性了,“你今晚看到了什么?嗯?”

那侍女忙将双目一遮,头欲摇断,“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他冲你得意一笑,径直走了。

而你眨巴眨巴眼,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道,“他真的,我超爱。”

感觉危机解除,那婢女放下双手,怯怯地唤你,“姑娘?”

你一声叹息,跟她抱怨道,“怎么你家宫主还没成年啊?”

那侍女掐指一算宫远徵的年纪,道,“其实也快了。”

不想你却口吐虎狼之词,“可我已经等不及了。”

侍女:“!!!”

侍女差点儿给你呛死,慌手慌脚道,“姑,姑娘。”

“怎么了?”

“且,且再忍忍吧。”

显然已知人事的侍女面红耳赤,心说—————公子,奴婢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最关键的是——————他嘴不过!!!

宫远徵憋着一股气,细细思量自遇见你时发生的种种。

神志涣散,四肢无力,可任人施为。

……

宫远徵勾唇一笑,眼底映着熠熠烛光。

正如楚嬷嬷所言,宫远徵回房根本睡不了一点儿!

他发现「执刃」对你很是客气,长老们对你就更是宽容,你还自称是大宝贝,没人舍得伤害你?!

“嘁~”

只见柜子一开一合,他手中便多了一管細細的竹筒。

这一时竟教人分不清,是他打坏主意时的眼眸亮,还是这灼灼烛火更亮。

他把玩着手中竹筒,坏笑着说道,“饶岁啊饶岁,毒烟放不倒你,那迷烟呢?”

是药非毒,中者如酩酊大醉。

说做就是干啊!

宫远徵飞也似的跑去自己的私人药库,直到站定在一个药柜前。

不料床上并没有你这个人,只有一个充作是你的软布枕头。

宫远徵为之错愕,心生不好就要后撤。

此时天边云遮月。

而灯台之上,烛火摇曳,正好照亮柜面上勾画的烫金小字————「七日醉」。

宫远徵嘴巴一撇,故作不屑,“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品种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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