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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怪谈小镇

21. 仁爱医院(九)

妈妈独自坐在电视的正前方,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指甲尖深深刺进掌心。她眼中的恨都要溢出来,眼神像刀般恨不得把女人千刀万剐。

“贱人!”良久,妈妈嘴巴蹦出来二个字,尽是怨恨。她能不狠吗?她一手扶持上来说男人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就把她架空,还抛弃她。找来个年轻貌美的小三天天来家里。妈妈低头看了眼不再光滑白嫩的手,这双手,她天天往上面涂了各种护肤品,可还是抵不住时光的流逝而变丑。

妈妈的脸逐渐扭曲起来,像是童话里面的老巫婆。她拿起木桌上面的葡萄酒,狠狠砸向女人。

林弘深跟小梅出电梯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前台处的铁门也被小叶打开了。

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不断放大,小叶停在了二人前面。

林弘深感受到小叶阴测测的目光,微微低下头,额头的碎发遮住了他眼神。

女人来不及躲开,只能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她侧过头,闭上眼睛。

“啪”,玻璃碎了。女人被酒瓶打中头,偏向一方。酒瓶随之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哎呦!”仆人匆匆赶来。站在一旁想上去制止又不敢,只能满脸慌张看着二人。终于,有一人想出了解决办法,“快,快打电话个老爷!就说……就说二位夫人打起来了!”

“二位夫人,她从不配!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盯着女人道。

“你这个小三,怎么没把你打死?”

“就你,年老珠黄,谁还会爱你!”女人放下手,也站了起来。

“夫人,夫人,你们不要打了!”仆人瑟瑟发抖站在一旁,拦也不是,把拦也不是二个女人撕扯在一起,扯头发,撕衣服。

“叫什么老爷,快,打电话给医院,她又发病了!”

“哦哦哦哦我们这就打!”仆人慌慌张张挂掉了电话,换了电话号码打过去。

电视剧里面刚好播到女主发现男主出轨,女主毫不犹豫就转头离去。

闹剧最终的结果是护士的到来。林弘深看到了熟悉的人。小梅和小叶。林弘深不禁思索,妈妈与仁爱医院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们依旧是粉衣,带着粉色护士帽。小梅护士帽前面有个极其显眼的粉色发夹,不像在医院里面塞到头发里面去。小叶一脸老实的样子跟在小梅后面。

小梅习以为常从医疗包里面拿出针,娴熟给妈妈打上镇定剂。妈妈不屑看着女人,“你就只有这种手段吗?真是低下!”

她转过头又看着小梅,小梅弯着腰,正对她露出了头上的夹子。妈妈越看越不顺眼,称小梅毫无防备一下抽出了夹子,“啊”

一声,小梅手颤抖了一下,打歪了。

妈妈慢悠悠看着手上的夹子,上面沾着小叶的几根头发,“你怎么回事?”妈妈一脚踢翻小梅,语气也逐渐弱了起来,眼皮子慢慢闭上,“做不好你就别来了,让…小叶…来。”

她手往下一摆,睡着了。镇定剂起效了,妈妈睡着了。仆人送了口气,对视一眼,迅速分好工,你抬她的腿,我抬她的手,五个仆人一起抬着妈妈回了房间。

再后来,妈妈真的不让小梅来扎针。妈妈看着小叶低眉顺眼,忍不住嘲讽道:“哟,这个还不错…小梅呀,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小叶一样呢?”

小叶不敢反驳,只敢顺着妈妈的话来骂小梅。小梅眼中溢满了泪水,她紧紧抿着下唇,安慰自己道:“这是工作,我们要对病人有耐心。”

可再怎么安慰自己,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刚刚工作不久的小姑娘,还没有强大的心脏来支撑她微笑面对病人的刁难。在离开的时候,小梅脚下生风,来不及等小叶就先走了。在转过头的那一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了,轻轻砸在了地上,打湿了一圆形的地。

因为先走,所以她也就没看见小叶打的根本不是镇定剂,只是普通的葡萄糖。

妈妈不紧不慢喝了一口酒,翘起二郎腿。她把脚上半掉不掉的鞋甩掉,做了美甲的脚尖抬起了小叶的下颌。妈妈微微眯着眼,慵懒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轻声问道:“我叫你做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好…好了。”小叶眼睛不敢往上看,只敢盯着妈妈的脚。

“那你走吧 。”

“是,夫人。”

林弘深头眩晕了起来。无数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他想看清却只是徒劳。他身形不稳,蹲在了地上。

再次清醒时,画面来到了二楼楼道上面。妈妈在楼梯旁扶着扶手,一只手上还拿着葡萄酒准备喝。女人一身白衣,平静而美丽,她面带笑意,彻底忽略掉妈妈,慢慢下着楼梯。

妈妈看着女人优雅的背影,装作喝多酒晕倒的样子。右手无力扶着额头,左手上的酒瓶不小心滑落楼梯,刚好对着女人的脚跟。女人后脚跟踩到,整个人往前倾。

她慌乱之中想扶住扶手,却不小心与妈妈对上木,她看着妈妈眼神中止不住的兴奋,就知道了一切。

手指头擦过扶手,遗憾与它错过。

“啊啊啊啊!”女人滚下楼梯,即使她双手抱住肚子,也无济于事。鲜血像冬天绽开的梅花般般缓缓在地板上盛放。

妈妈快步走下楼梯,慌张看着女人痛苦的模样。仆人跑出来看着女人流产的模样不知如何办才好,妈妈看着她们激动喊道:“还站在那里干嘛,快点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啊!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是仁爱医院对吧?”仆人脸上一个个回过神来,着急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把女人从地上扶起来,揽住女人的腰,把女人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在搭肩的时候,嘴唇凑过女人的耳朵,低语道:“你的孩子,保不住了…”

女人痛到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整个人无力倒在妈妈身上,全身发白。眼泪大珠大珠往下掉。

仁爱医院。

“孩子,是保不住了,很抱歉。”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手套上面沾满血,带着口罩满脸疲惫道。

“哎…”爸爸一脸痛苦,“人呢?怎么样?”

“没事,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补一补身体。”

林弘深有些好奇看着医院。他还以为他只能呆在家里,没想到医院也可以去。而且自由度比家里更高。

林弘深跟着爸爸回到病房,爸爸正在安慰女人。女人一脸虚弱躺在床上,她愣愣扶着自己的肚子,半天回不过神。

爸爸反反复复喊了她好多声,她从回过神。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滑落了。她像是小孩见到家长般,有了靠山,心中的委屈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呢?”女人隔着被子摸上自己的肚子。原先那里只有微微起伏,不注意摸根本发现不了。现在肚子上,一片平坦。;

眼泪流得更凶了,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华华往下流。女人放出床的手抓住爸爸的手腕,“是她,她害了我的孩子。她就是有病,见不得我孩子好。把她送进监狱。”

“可是我们都没有告诉她,她怎么知道?这只是巧合。”爸爸疑惑道。

女人噎住了。她会想起妈妈正常的行为,耳朵又不自觉想起来妈妈恶毒的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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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从见到他开始就脸色阴沉,听完他的讲述后的脸色更加难看,浑身都散发着要杀人的气息。

林弘深默默跟在她后面。

这次的主人公是妈妈和一位陌生的女性。她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正在播着古早爱情故事。

陌生女人漂亮而大方,坦坦荡荡独自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她懒散靠着沙发,纤细的右手上带着一枚金戒指,左手拿着一阳光葡萄,先是慢慢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一下,再缓慢送进自己嘴中,贝齿咬破葡萄,葡萄的汁水溅到她大红的嘴唇上面。

中年人像是被蛊惑般脸上显露些痴迷,“在这里,将没有如何病人,所有的病人,将在这里重获新生。”

B栋二楼。

“规则…不能…违背!”小梅语气冰冷。

小叶低着头,没有说话,低头听着小梅的训斥。

“当然。”中年人笑眯眯道。

林弘深注意到中年人的精神值往上升了一点。他时不时点点头,表示他在听。他的眼皮子止不住往下掉,他很困,最终他在中年人的催眠下躺在病床上睡觉了。

熟悉的梦境。

林弘深回到了别墅里。

病房里,中年人已经起来了。他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循着声音看去,看到林弘深有些疲惫扯出笑容,招呼道:“这么早起床去哪里了?”

“出去逛了一下。”林弘深紧接着问道:“仁爱医院是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所有的病人都能够康复,那么死人也可以活过来吧?”

“你这个贱人,都给我去死吧。”妈妈展开大笑,正准备看到女人脸被玻璃碎划花的模样。林弘深一惊,下意识跑过去接住玻璃瓶。

等到手从瓶中穿过,他才意识到这是过去,他无法改变的。他只是旁观者,不是戏中人。

林弘深这下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不动声色问道:“活过来的人还是人吗?”

中年人脸色似有些不悦,还是回答:“当然。”语气带上了些不满。

林弘深被送回病房。在路上,他摸着下颌,暗自思考。原先他认为红字是强调。其实还是一种可能,那就是红字是假的。刚刚他试了一下,他被小叶丢出去,这也是遇到危险的一种。而刚刚,小梅保护了他。是不是就说明红字是正确的,是强调的。而且刘睿博之前说的都是从病人嘴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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