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舞厅
“是好多了,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讲,要是烧糊涂了怎么办?”
烧糊涂了你养我啊。
周文秀差点脱口而出,回过神后却一句也没说。
还好只是划破了点皮,伤口倒是不深,宋谦本人倒还没啥感觉,周文秀却哭的梨花带雨的。
给周文秀上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后,宋谦看了眼窗外,再不回去,来时的路就要不见了。
当即拿了身衣服爬上额头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昨天晚上打包的的饭菜,因为后来发现周文秀发烧,情急之下打翻了,还好车子就停在餐馆门口。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行,等着,我去买。”
本来昨天还打算今天将周文秀放到车站,让她回去,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放心让她坐车回去了。
进入餐馆,点了几个菜让老板打包。
餐馆是个夫妻店,丈夫在里面炒菜,妻子在外面上菜、打扫卫生。
在等待的时间里,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音乐声,好奇心起,便问道。
“老板娘,隔壁是什么地方?这个时间就开始放音乐了?”
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抹布,坐在凳子上。
“嗨,又是张疯子在跳舞了,我跟你说”
宋谦越听表情越怪异,这不是前世那首歌吗?地点差不多,时间差不多,唯一可能有点差别的,就是这个舞厅是人家自己的。
想到这,宋谦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先把账给结掉,等会儿再过来拿。
走到隔壁,推开门进去,里面的装修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一个老人在里面,双手虚抱,仿佛怀里还搂着一个人,一起随着音乐的节拍在翩翩起舞。
宋谦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老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舞蹈。
记得前世那首漠河舞厅有段时间也是特别火,与以往凭借洗脑旋律出圈的“神曲”不太一样,那首歌让人产生强烈共鸣的,是它颇具画面感的创作背景。
东北小城的舞厅,怀念亡妻的独舞老人,几十年前的大火。
故事原型的老人,其妻子在大火中遇难,此后老人未再婚,也无子女,经常前去舞厅独自舞蹈,以纪念生前爱跳舞的妻子。
等老人停下后,宋谦主动上前交谈。
老人也没有像餐馆老板所说的那样,可能只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而导致人们对他的印象出现偏差。
当听到宋谦准备以此为背景写一首歌,希望得到老人的授权时,老人一反常态,直接拒绝,起身往里面走去。
见此,宋谦只好开始清唱。
老人的脚步慢了下来,直至停住,沉默良久。
等宋谦唱完后,才终于同意,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得到老人授权后的宋谦,回到餐馆拿着打包好的饭菜,踏着风雪进入车里。
将晕晕乎乎的周文秀扶起来坐好,拿过折叠桌放在床上,将饭菜放在桌上。
浑身无力的周文秀动都不想动,更别提吃饭了。
宋谦只好一点一点的喂她吃,等周文秀吃完饭,宋谦将周文秀放下,盖好被子,才收拾一下,自己到边上吃。
等晚上,周文秀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城里了。
宋谦正坐在车里,戴着耳机,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着什么。
周文秀这时候精神好了不少,脚伤也好了不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在做什么呢?”
宋谦正在电脑上对用软件进行编曲,软件是小白留给宋谦的,或者是用人气值从小白的商城兑换的。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小白还想让宋谦直接兑换成品,但现在宋谦的人气值也不够挥霍的,只能兑换好一个编曲的软件,自己动手。
从老家没多久,宋谦就花费了人气值让小白对房车进行升级,车门一关,外面就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这样一个小型的录音室就好了,加上电脑编曲,这才是宋谦一路上有时可以自己录歌的原因。
为了保险起见,宋谦也没有走大路,而是从小路走,这样晚上也没人会打扰。
听到周文秀问话,宋谦摘下耳机,把舞厅的故事给周文秀讲了一遍。
周文秀听得眼眶微红。
“我可以听听你给他创作的这首歌吗?”
“行,我正好编曲好了,准备录制,等会儿你不要随意说话。”
“嗯”周文秀乖乖点头。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尘封入海吧”
宋谦先是一段清唱,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一点淡淡的哀伤。
周文秀双手托着下巴,痴痴的看着认真唱歌的宋谦。
说是唱的舞厅里老人的故事,但周文秀从歌声里,听出了这首歌何尝不是唱的他自己。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为么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宋谦唱到这的时候,转头看了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痴痴看着自己的周文秀。
这一眼,看的周文秀胸口小鹿砰砰乱撞。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可是你,惹怒了神明”
“让你去,还那么年轻”
“都怪你,远山冷冰冰”
“如果有一天,我的信念突然倒塌”
“城市的花园没有花,广播里的声音嘶哑”
“如果真有这天的话,你会不会奔向我啊”
“尘封入海吧”
“尘封入海吧”
跟周文秀说了一下后,就进入驾驶室开车原路返回。
周文秀也拉上隐私帘换好了新的衣服,盖上被子躺在床上。
“好多了”
宋谦伸手试了下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
又找来毛巾,沾点水,给周文秀擦脸,降降温。
宋谦拗不过周文秀,取来药箱后,脱掉上衣,让周文秀帮忙包扎。
回到村里后买了点早餐,考虑到从村里回到城里路途较远,就多买了一点。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后,开始出发。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周文秀一大早醒来,感觉到右手被什么东西压着,转头一看,宋谦正趴在床边,自己的手正是被他胳膊压着。
“醒了?好点了没?”
周文秀一醒,宋谦紧跟着就醒了。
一路上,周文秀罕见的安静,宋谦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直在床上躺着,还以为是因为早上的事吓到了,正在睡觉。
因为路不好走,一直到将近半夜,终于到城里,宋谦找了一家还营业的餐馆,打包了两份饭菜,放在桌上。
见状,宋谦也不好再责怪她。
“想吃点什么吗?”
一连叫了几声,宋谦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来到周文秀边上,发现她脸色通红,伸手试了下,整个人都在发烧。
赶紧找来退烧药,倒了点水,将药给喂下去。
中午的时候,两人也只是把早上剩下的热一下,当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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