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树作证

“木子哥，你总是一副好心肠对待他，可他却是怎么在对待我们呢？这下好了，他竟然把柿子树王都砍了，你还有好心肠对待他吗？”

“梅梅，李志新十多年前刚当社长的时候，他提说修街上到李家坪的公路时，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有远见有抱负的人。当他往我办公室打电话，希望我帮忙拉赞助时，我是很高兴的支持了他，我通过厅长帮忙给他支持了五万块钱，我又专门回家掏了五千块钱给他。可就在我掏钱给他时，他的一个动作使我看出他不是一个有担当有前途的人。”

李志梅在电话中很惊诧的问道:“木子哥，李志新是什么动作使你看出他了？”

这天下午，李志木正在大街上转路，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李志木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是老母亲打来的电话。李志木一惊，老母亲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呢？老母亲一定遇到了急事。

李志木连忙对着手机大声的说：“妈妈，是我！我是老大，您有什么事吗？”

“老大，我们房子背后那棵大柿子树被人砍了啦！”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这说明李志新的为人处世真的不行。当时，李志新对我说，路修好以后要立一块碑，把捐钱的人都刻上。我知道他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就对他说，你刻其他人的名字我不反对，但你千万不要把我的名字刻上去。梅梅，那个碑文前面的内容是他要求我写的，本来有辛劳两个字，他竟然改为心劳，我后来看到真的是无语了。”

“哦！原来那碑上没有我们几兄妹的名字，原来才是你要求不留名的。”

“就是我要求的，我不想和李志新这样的人一块沽名钓誉。”

“木子哥，你十多年前就看出他不地道了，你为什么不防备他呢？”

“梅梅，我想李志新再坏，做事再不地道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哪想到这人做事太不进人情了。”

“木子哥，我听老家有很多人都对李志新有意见，可他们怎么还选他当这个社长呢？”

“嘿！梅老板，这是老家没有人啊！其他能干的年轻的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还有一些能干的人年龄又大了，像李志金、李志宝和李志祥这些人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在四十来岁的人中只有李志新相对好点，真的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老家选不出人来就选李志新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当社长，有李志新这样的人当社长能把生产队的事情搞好吗？梅梅，我们马上回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李志新的理由不充分的话，我就到市里有关部门去举报他擅自砍伐国家保护树木。”

李志木说着回到小区，站在楼栋下等着李志梅。

李志木和妻子李志梅的老家在巴山县破石乡李家坪村。李家坪村二千多人中绝大多数人都姓李，因此，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做李家坪。

李家坪所有李姓人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按说同宗同源的人应该团结和谐，和睦相处才好，可是部分李家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甚至亲兄弟之间都会勾心斗角。在互相争斗间，有的人丁兴旺发达起来，有的衰败破落下去，甚至灭亡没有后人。

李家人的老祖宗是明朝万历皇帝年间从湖北孝感迁移到大巴山来的。当时七兄弟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离老家四散逃命，七兄弟之一的李万一在逃难途中路过大巴山时，发现这个四面环山的地方有一个大平地，觉得此地有山有水土地肥沃，经过思忖就在此地安下了。后来又来了张王赵孙几姓人，从此大巴山里这个地方就热闹起来了。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五姓人都有了相当规模，但其他四姓人始终没有李姓人多。

据李家的族谱记载，李万一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五个子女与其他四姓人的子女联姻，发展到如今有二千二百多人，其他四姓人才七八百人。

李万一的后人有的发达了成了地主，有的人衰败了成了无田无地无房子的穷人，这些人靠给发达了的李姓人打工度日。

李志木的曾祖父本来有四弟兄，家道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弟兄后来只有李志木的曾祖父一个人的后人传下来了，其他三兄弟有人只生了一个女儿，有人连女儿都没有生一个。

李志木的曾祖父小时候在自己家旁边栽了一棵柿子树，没想到这棵柿子树救过一家人的命，但一百多年后，这棵柿子树竟然给他们带来灾难。真的是兴也是柿子树，败也是柿子树。

李志木的曾祖父栽种柿子树时，并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柿子树会给自己的后人带来兴旺的同时，也带来屈辱和灾祸。

有一年，大巴山里气候反常，不但天干而且虫害，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好多人被迫离乡背井去逃难。

李志木的曾祖父一家人因柿子树那年结的果实又多又大，全家人靠柿子过日子躲过了饥荒。

曾祖父尝到了柿子的甜头就多栽柿子树，房前屋后，田边地角都有柿子树。

曾祖父走后，李志木的爷爷李正太继续维护柿子树，柿子树一直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一大家人全靠柿子维系。

李志木的爷爷李正太有三弟兄，爷爷为老大，下面有两个兄弟李正阳和李正光。三兄弟因为有父亲留下来的柿子树，家庭要比其他的人要好一些，三兄弟因为柿子树都读了几年书。特别是李志木的二爷爷李正阳和幺爷爷李正光，因为有柿子树的原因不但读书了，而且都走出了大山，并且把家都安在大山外。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未期，二爷爷李正阳从旧军队的师级军官退伍后，专门回了一趟大巴山的李家坪，他对大哥李正太说：“大哥，你的柿子树太多了，你不要留那么多，只留十来棵柿子树就行了！”

李正太不明就里，问道：“老二，我们这柿子树是父亲留下来的，这些树是我们三兄弟共同的，你们两兄弟没有在家，我在家替你们守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就还给你们，我怎么能把你们的柿子树砍了呢？”

“大哥，我和小兄弟都不要这些柿子树了，我们两兄弟也不会回到这大山里来了，我们还要这柿子树干什么？你赶快把这些柿子树处理一些吧！”

李正太听李正阳说，他们两兄弟都不回来了，这么多柿子树不就是我的后人的吗？

李正太心里一阵激动，连忙对李正阳说：“老二，你们不回来我也给你们守着，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就给你们。”

“大哥，你听兄弟一句劝，不要留这么多的柿子树，柿子树多了将来会给你和你的后人，我的侄儿侄女们带来灾难的。”李正阳担心的说。

“老二，你是不是看到我这几年靠柿子树买了几亩田，你心里不舒服就要我把柿子树砍了？老二，我虽然买了这么多的田地，只要你们两兄弟回来了，我会平均分配给你们的，我不会占独食的！”李正太拍着胸脯说。

“大哥，你误会了！你买的田地再多都是你的，我和兄弟都不会回来与你相争的！”

“老二，那你为什么要我把柿子树砍了，还要我把田地也卖了呢？”李正太不解的看着李正阳。

“大哥，你知道我和老幺在军队上干得好好的为什么都突然退出来了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李正阳说后紧紧的盯着大哥李正太的脸。

李正太摇了摇头，说：“老二，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兄弟为什么要退出军队？是不是因为把日本人打跑了军队就没有用了，你们两兄弟就退出来了呢？”

“大哥，不是这个原因！”李正阳摇了摇头说：“大哥，我给你说了，你们一家人的嘴巴要紧啊！这些事情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了，你们说出去了是会被杀头的，晓得吗？大哥，这是天大的机密事情，你们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了不但你们一家人没有命了，我和老幺也会没有命的！”

李正太点了点头，说：“老二，我晓得了！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不说出去！”

李正阳得到大哥李正太的保证后，悄悄地说：“大哥，我给你说，老幺他参加了地下党……”

李正阳没有给大哥李正太说实话，其实他也参加了地下党。

“什么是地下党？是不是以前的同盟会？”李正太紧紧的盯着李正阳。

李正太心想，如果小兄弟参加了什么同盟会的话，那就凶多吉少了。

李正太想起父亲临终时说的话：“老大，你是大哥，你要照顾好两个兄弟啊！”

李正太想到这里心里一下紧张起来，连忙对李正阳说：“兄弟啊！你们怎么参加同盟会呀？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李正太担心起小兄弟李正光的安危起来，万一小兄弟有个三灾八难，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百年以后怎么有脸去见父亲呢？

李正阳见大哥李正太紧张害怕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轻轻地说：“大哥，老幺不是参加的同盟会，他是参加的共产党！”

“啊！”李正太更加紧张不安了：“老二，我听保长说过，共产党和同盟会差不多，那是很危险的，逮住了是要杀头的，老幺他参加那个干什么吗？那多危险啊！”

“大哥，你不要担心！老幺现在很安全。”

“老二，老幺是怎么参加共产党的？”李正太不解的看着李正阳。

“大哥，我和老幺不是先在绥定府读书嘛！有一天，刘存厚的军队在街上招人，我路过时就被招兵的强拉去了。在军队里长官见我有文化，就安排我当了书记官，没有到第一线去打仗。后来我跟着这个长官慢慢的混，先是在团部，后来到旅部，最后混到军部。我在团部的时候就和团长的小姨妹结婚了，团长就一直提携我。我有钱了就把老幺送到重庆去读书，老幺在重庆读书的时候就在学校里参加了地下党。我担心老幺的安全，就把他也招进军队里来了。老幺有我和老挑也就是后来我们的旅长的照顾，老幺先当了连长后来当了营长。可老幺竟然在军队里也发展起地下党的组织来，结果被特务发现了……”

“啊！那老幺不就没命了？”李正太紧张的盯着李正阳。

“大哥，那时候真的很危险，我得到消息后真的是非常着急，可我又没有办法。”

“那老幺不是凶多吉少了吗？”李正太手心都沁出汗了。

“当时，我也没有特别的办法了，抱着要死我们两兄弟一块死的想法，我当即派人把老幺抓起来，关在一个只有我才晓得的地方。”

李正太轻松的笑了起来：“老幺这下安全了！”

“大哥，老幺这时候还没有安全，这时候还是最危险的时候，搞不好我的命都要搭进去！”

“啊！老二，那可怎么办呢？”李正太又紧张的看着李正阳。

“当时我也抱着必死的心，就去找我的老挑，我们的旅长，我对他说，‘旅长，有人诬告陷害我兄弟，说我兄弟李正光是共产党，他们这样说我的兄弟是假，其实是对着旅长你的！’我这样一说，旅长就信了。”

李正阳那样说的目的就是希望旅长保护兄弟李正光，不要被军统的人把他抓走了。

那个旅长听李正阳那样一说，一下明白了，他对李正阳说：“正阳，军统的人就是冲我来的，他们抓你兄弟是假，想抓我是真。我怎么能让他们把我的手下随便抓走呢？正阳，军统的人我们也是惹不得的。我看这样，你想办法通知正光，让他赶紧逃出去，不要再在这个部队混了。”

旅长说后附着李正阳的耳朵轻轻地说：“正阳，我知道你们两兄弟是那边的人，我就不说假话了，这个军队早晚是要完蛋的，正光如果能趁此几乎逃出去是最好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为妙，不要让那些人抓住把柄。”

旅长想了想，说：“正光，如果时机和条件成熟的话，我也是要离开这个军队到那边去的。”

李正阳得到旅长的暗示后，连忙安排李正光脱离了旧军队参加了新军队。

后来淮海战役中，李正阳对旅长说：“大哥，你看现在这个仗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要打胜解放军是不可能的，我的想法是趁此几乎脱离旧政府旧军队。”

“正阳，我何尝不想脱离这个军队，可是，我们的亲人还在山城，我们过去了她们怎么办？”

“但是，大哥，如果我们不过去的话，我们不是战死就是被解放军俘虏，可当俘虏就没有我们主动过去好了。”李正阳真想拉着这个老挑带领一旅的弟兄们过去。可旅长却犹豫不决，失去了机会。

李正阳接到党组织的指示，跟着旅长回到山城。哪想到回到山城不久旅长就得病死了，李正阳因为有文化，通过弟弟李正光以前的关系按照党组织的安排进了重庆的兵工厂。

李正阳担心大哥李正太在老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专程回到大巴山里，告诉大哥李正太，旧政府没有多少日子了，劝他不要跟着旧政府走。

李正阳对大哥李正太说：“哥，新政府是要划定成分的，我们家里的田地不要那么多了，能卖的就赶紧卖了，柿子树也送一些给人，或者砍了一些只留下少量的就行了。”

李正阳要让大哥李正太把柿子树砍了，那就像剜他心头的肉一样难受。但李正太虽然有万般不舍，田地和柿子树都是他辛辛苦苦买来的种下的，是他几十年的心血。但他还是听从了兄弟李正阳的意见，开始慢慢的处理田地和柿子树了。

田地大多数被族人李正弟买去了。当时，李正弟经营一家油坊，通过榨油积累了一笔钱，他就将钱全部买了田地。

李正太的柿子树远一点的就送人，近一点的就砍了一部分。

李正太当时是流着泪在处理这些。最后只是把房屋前后的五六棵柿子树留下了，田地也只有十来亩。二弟李正阳要他只留下二三亩田地，李正太却没有听从，结果一家人因这十来亩田地被害得不浅。

李正太处理完田地和柿子树后不久，新政府成立了，这时候开始划定成分。李正太家因为有十来亩田地就被评为富农成分。

开始，李正太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富农成分有什么不好，可后来才觉得富农成分害了他和他的子孙。

更让人大跌眼睛的是李正弟，本来以前是帮人干活为生，自己省吃俭用才买了几十亩田地，刚好种了一年多的庄稼，就开始土地改革，他因为有几十亩地就被划为地主成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李正弟的日子能好过吗？

按照当时的政策，李正弟和李正太的成分是可以不划那么高的。但由于那个贫协主席李正龙这个堂弟在中间使坏，李正弟和李正太没有逃过李正龙的手心。

李正龙与李正太、李正弟是从爷爷那辈开始就有矛盾的，他们是几辈人的深仇大恨，李正龙多年前就想报仇雪恨了，可惜没有时机。新政府建立了，李正龙是贫协主席是一个当官的，他能轻容易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报仇雪恨的机会吗？

按照李正龙当时的想法，他是想把李正弟和李正太都划定为恶霸大地主，恶霸大地主那可是要杀头的，好在上级并没有完全按照李正龙的意见办，李正太和李正弟这才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被打入了另册成了阶下囚。李正太和李正弟就成了李正龙批判斗争的对象，那几年对李正太和李正弟来说日子真的很难过。

李正龙多次想砍李正太家里的柿子树都没有砍了，哪想到几十年后，独一无二的柿子树王却被李正龙的孙子李志新砍了，李正太的孙子省财政厅退休的副厅长，李志木要回去找李志新说个明白。

“什么！我们房子后面那棵大柿子树被人砍了？是谁砍了的？”李志木吃惊不小。

“老大，你回来就晓得了！”老母亲说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志梅在电话中轻轻的笑了笑，说:“木子哥，十多年前你就看出李志新为人不地道，那你为什么还和他打交道呢？我曾经劝你回去买东西时不要到李志新的店去买，他的东西比其他人的东西卖得贵不说，而且还有很多假货，你偏不信非要到他那里去买。”

“梅老板，我知道李志新的货不真，也晓得他的价钱贵，但我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就在他的店去买了。我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木子哥，你难道忘记了？从李志新的曾祖父开始，他们家就嫉妒我们家的柿子树了，李志新的爷爷李正龙、李志新的父亲李德坤和他的叔爸李德礼等人都眼馋我们家的柿子树，这段时间老家不是在修什么生产道吗？我前几天在家的时候听老母亲说，李志新故意把公路从我们家的老房子后面走，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把我们那棵柿子树王砍了。”

李志木老家的柿子树被人砍了！

这是谁这么大胆把柿子树砍了呢？李志木听到这个消息后，肺都气炸了！一百多年的柿子树怎么被人砍了呢？是谁砍的？他砍柿子树干什么？

李志木连忙给老伴李志梅打电话：“梅老板，我们赶快回家去，老家的柿子树被人砍了！”

“梅老板，是母亲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的，母亲没有说是哪个砍的，她只是说我回去了就知道了！”李志木一边说一边大步往家走，边走边说：“梅老板，我们得马上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可能！梅老板，这李志新也太坏了吧？我们那棵柿子树王是政府挂牌保护的百年老树，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保护树木砍了呢？他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李志木很生气的说。

“木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志新这个人，他完全是继承了他的先辈那种整人害人，嫉妒人的思想。我自从退休回到老家后，听到老家好多人在说李志新做事不地道。”

“梅老板，十多年前我就看出李志新不地道了……”

“梅老板，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我认为两个老人不可能把柿子树砍了！”

“不是两个老人砍的，那会是谁砍的呢？木子哥，是谁告诉你的柿子树被人砍了？”李志梅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道。

“梅梅，那次你没有回去，是我一个人回去的。我在街上李志新的店里给他转钱时，有个人来买东西，他把东西给人以后，他抽烟时担心别人抽他的烟，他没有把烟盒拿出来取烟，而是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后自顾自的点起抽。当时我见他是这样一个小气鬼，我真后悔把钱给他。他的这个行动使我一下看穿他，原以为他年轻前途远大，社长当了当村长的，哪想到他只有这点格局……”

“哥，你还不晓得吧！村里干部和街上的人都反感他，他的儿子在大学里要入党，学校组织部门向村里发政审函，村里就是不回函，使他儿子加入组织的希望落空。”

“对！”李志梅连忙对李志木说：“木子哥，我们是得回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子哥，我有种预感可能是李志新这个社长砍了的。”

“梅老板，你凭什么说是李志新这个社长砍了的？”

“什么？老家的柿子树被人砍了？是哪个吃多了给我们砍了干什么？”李志梅这个梅老板更是吃惊不小：“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柿子树生长在那个地方，既不挡道又不影响别人什么，怎么会被人砍了呢？木子哥，是不是两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生气了就请人把柿子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