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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安云守Gin今天也很想辞职

32 各怀鬼胎 4个人,800个心眼……

“4时。”琴酒回答。香烟随着呼吸燃烧,窸窸窣窣地掉下小片的灰烬,他吐出口气,把烟味和回答一齐吐进不怎么清新的空气里。“4时,零15分钟。”

“过去这么久,情报组的……居然还没调查清楚。”诸星大嘟嘟囔囔,站在旁边的琴酒没错过那个被吞掉的“废物”。

“我说,为什么同样任务失败,我俩被绑着,你却能自由活动?”他抬头,疲倦也难掩眼神中的锐利。些微笑意挂在他的眼角,仿佛半点也不为自身处境担心,诸星大轻飘飘地抛出两个字: “搭档。”

琴酒不太清楚, 但从苏醒到现在,他已经超过4时没合过眼,即使身体素质一流,也难免感到疲倦。

他点燃香烟, 深吸口气让烟雾充满肺部再呼出, 感到尼古丁提神的作用一次次得减弱。

不大房间里仅有他们三个, 诸星大和绿川景被绑在椅子上,中间大概隔着两米,面对面地呆在审讯室里。琴酒则“幸运”地被赋予自由,此时正站在外面,隔着玻璃观察他们。

爱尔兰和皮斯科朋比为奸,绝无拉拢的可能。贝尔摩德向来明哲保身,虽说与“那位先生”关系匪浅,却没有真正可动用的资源,拉拢的意义不大。朗姆要做的就是保证贝尔摩德不会倒向对面,就算不帮自己,也不能帮自己的敌人。

简单粗暴的用意,能产生多少效果琴酒不清楚,但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痕,一旦在爱尔兰和皮斯科心里留下顾忌,目的的就已经达成。

同时,对“黑泽阵”的压迫也是在对贝尔摩德的警告: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针对你的人,却什么也做不了。别做傻事,你斗不过我。

“哦,对,朗姆先生——”诸星大把头挪到椅背的另一侧,努力活动着手脚,避免因为血液长时间不畅通导致发生需要截肢的惨剧。 “他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直接问不好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琴酒难得多话地提醒: “你还是省点力气,少说话。”

如果他推测的不错,朗姆八成会对诸星大下手。毕竟,抓他们过来就已经是挑衅,其中爱尔兰最年轻、根基最浅,挑衅爱尔兰肯定比挑衅皮斯科要来得有效。

“你要是真关心我,就分我根烟。”男人鼻翼翕动,似乎在靠闻味道过瘾。 “坐在这里太无聊了。你负责让我们保持清醒,也没说必须要用什么办法吧,香烟提神不好么?”他打着哈欠,挤出两滴生理泪水: “不能睡觉,还不能抽烟,太难熬了。”

“很可惜,是最后一根。”

琴酒取下嘴边燃至末尾的香烟,带着暗红色火光的烟头在半空中划出道弧线,然后直直戳上诸星大的肩膀。

仿佛能听到皮肉烧焦的声响,疲倦也难掩盖的刺痛传来,囚犯先生忍不住眼角抽搐。

“你要的嘛,香烟提神。”故意把烟吐到对方脸上,琴酒满意地看到那副总是游刃有余的表情里添上无奈。听到对方从喉咙里挤出的两句模糊不清的咒骂,他就回道: “不客气,搭档。”

也许是被眼前的场景调动起情绪,沉默许久的小职员突然开口: “……我们会被杀么?”

绿川景又舔上嘴角,想必唾液会不断刺激伤口,带来绵延不绝的轻微刺痛。他吞吞吐吐地开口: “假如……我是说,万一——”

“不是‘我们’,是你和我。”被烫一下明显清醒多了的人打断他,点着下巴朝二人被困的窘境示意。诸星大朝身旁的人努努嘴,意有所指: “和咱俩不同,有的人就是任务失败也不会受罚啊。”

琴酒挑眉,冷声道: “诸星大,第一次任务是你放跑了库拉索。假如当时你解决目标,现在也不用被捆在椅子上。”

“怎么会是我的错,当时——”

有时候闲聊也是套取情报的方式。眼看两个人又要呛起来,某种意义上是波澜源头的人不得不及时插话: “我是想问,为什么你们看上去都不担心呢……?”

看上去不仅不担心,反而气定神闲。虽说看着都挺憔悴的,但如果说他们真得慌了,谁也不会相信。

“有嘛?其实我很担心的。”诸星大笑笑,感觉无论如何活动脖子都难受得很,就干脆垂下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我担心朗姆先生想要除掉我担心得要死啊。”

审讯室四角都挂着摄像头,想必能把审讯室里发生的对话清晰地传到大人物耳中。

“不会发生的事,为什么要担心?”琴酒的视线扫过那些镜头。身后关闭的电子屏幕反着光,正好倒映着审讯室里的情形。 “组织又不是警察,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何必拖到现在。”

在Varia云守的认知里,4时不睡觉外加禁食禁水不算什么很严重的刑罚。www.youxs.org,这种方式主要是为了消磨心志。说白了就是把炮灰们拉过来折磨一通,最好能搞出痛哭流涕、卑微求饶的局面,从而去打其他高层的脸。

不过,朗姆的一番操作并没有在诸星大和绿川景身上得到很好的施展。

与主动不入睡相比,被迫从睡眠中醒来其实更痛苦,特别当被频繁打扰,主观意图和客观现实冲突激烈,人的精神往往会比平时更容易受到影响。

想象一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感觉脑袋挨上枕头就能睡着,结果当你刚沉入香甜梦乡时,却被人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或者直接照脸上砸上一拳——想想平时被噩梦吓醒时心脏疯跳、头晕目眩的经历,这种惊醒其实比干脆不睡更令人难受。

可是黑泽阵并没有当“恶人”的机会,两位囚徒跟商量好似的始终保持清醒,偶尔几次看似睡着,也在他“提醒”之前就醒过来。

这也是令琴酒觉得有趣的地方:如果说诸星大作为背景不明的新人,以前可能受过相关训练。那么绿川景作为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小职员,为什么也对眼前的遭遇适应良好?

墨绿色的眼睛审视着对方的举动。是碰巧么?还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亦或是另有隐情?

片刻后琴酒挪开了视线,那点微末的好奇心迅速冷却。什么身份和背景都无关紧要,只要对方不会妨碍到自己的任务,就算背景复杂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他们之间没营养的对话要朝着辱骂朗姆这个危险方向转移时,封闭已久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罪魁祸首”冷着脸走了进来。

同时,沉默许久的电子屏幕亮起,假人和电子音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诸位,辛苦了。”朗姆说着假惺惺的客套话。 “虽然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安室君好像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就由作为上司的我来吧。”

“安室透,隶属于情报组。关于库拉索的调查,正是由他主导的。”他的话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收藏家在向别人炫耀自己最近入手的上等藏品。 “也就意味着,三位接下来的命运全部掌握在安室君手上。”

“我一向不愿干扰下属工作,所以还请你们配合安室君,不然……”

说得就如同安室透这把“刀”能自行挥舞一样。琴酒内心不屑,其他三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打量着来人: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毫无温度,与医院偶然遇见时没有丝毫相似之处。黑泽阵能笑得友善,想必戴上伪装的安室透也能扮演各种身份。

安室透开口,既是向朗姆汇报也是向其他人解释情况: “情报组搜索了库拉索坠落的那片海域,没有发现尸体,沿途也没发现她的行踪。”

“鉴于她的能力,我们怀疑她与其他势力有所勾结,被人从海上接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暗流卷到哪个阴暗的角落,正在海里静静地飘着。没必要在甩锅的时候提出这种选项。

库拉索叛变,肯定是情报组全责,但如果整件事里有卧底捣乱,那结果就大相径庭,至少朗姆身上的责任能减少大半,说不定还能因为抓到“老鼠”而功过相抵。

至于老鼠是不是真老鼠,没有人会在乎。

“所以你怀疑我们?”绿川景忍不住打断他,额头上汗津津的,貌似十分紧张。 “证据呢?我就没和库拉索没见过面!怎么可能……”

“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金发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说道。 “诸星大,在除掉相田敬人的任务中主动放弃任务,在工厂与库拉索有过交流;黑泽阵,任务过后出现在相田敬人所在的医院,和库拉索有过交谈;绿川景,有消息表示送货车辆的行踪被警察获悉,你是活着的人里面最后接触那辆车的人,你有向警方提供消息的机会。”

小职员愣怔片刻试图辩解: “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收走了,我,我要怎么向警方提供消息?”

琴酒冷哼: “你不如直接说到底要给我们安排什么罪名,也好过在这里废话。”

“现代司法是‘疑罪从无’,组织难道要‘疑罪从有’?”诸星大插话,说着还朝绿川景偏偏头,似乎唯恐小职员还不够紧张。 “绿川君,安室君的意思是,你得证明你没有做出不利于组织的事。”

绿川景表情有点懵: “但是我就是没做过……怎么证明?”

安室透皱眉: “你要如何解释警方知道送货车的行踪。”

“因为两个蠢货能干出找□□绑学生的蠢事。”琴酒对明显是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的行为十分不耐烦,不如说,谁不能睡觉却必须听废话都会心情不好。 “安室透,你也去医院见过库拉索,为什么你没被关进来?”

音响中传来朗姆的声音: “安室君自然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我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望。”

绿川景: “我也是听令行事啊!我真得没做过背叛组织的事情!”

诸星大摇摇头,语气无奈: “我和库拉索小姐的会面时间前后不超过两分钟,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两分钟内策反一名组织干部。”

琴酒则很无所谓地表示: “我的手机里有我和库拉索交流的全部录音,不放心大可去查。”

面对新人们的“不配合”,朗姆听起来并没有生气。他的语调始终很平淡,似乎面对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 “三位还很有精力啊,看来这几天的清醒没什么效果。”

不承认也无妨,库拉索不出现一天,他就有理由把人扣下一天。慢慢折腾,总会出现自己想要的结果,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其实我也觉得安室君有些捕风捉影了,可面对某些问题,我们总得敏感些才能捉住老鼠尾巴。”

“黑泽君,你和贝尔摩德……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无故对你动手,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绿川君虽然任务失败,但确实没几乎和库拉索牵连。至于诸星君……我想知道,你之后有没有和库拉索再次见面?”

诸星大回答,既无慌乱也不刻意,就像随口说出一个事实: “当然没有。”

“也许时间太长,你记不清了呢。”朗姆语气淡淡地吩咐: “安室君,麻烦你帮他回忆一下。”

于是安室透走到诸星大身边,琴酒很自觉地让开,挑了个好位置继续看戏。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安室透弹开把尖利的匕首,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诸星大: “安室君,商量一下,别划脸成么?”

这下连绿川景都觉得他不知死活了。金发男人停顿片刻,将人细细打量,可能是在考虑在哪儿下刀,最终他半蹲下来,将刀刃卡进诸星大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

安室透说: “你还有改口的机会。”

他半仰着脸,诸星大低下头,绿色和紫灰色对视,两双眼睛所包含的情绪是相似的晦涩不明。

诸星大回答: “我实话实话,没什么需要改口的地方。”

很快琴酒就欣赏到对方冒冷汗的模样。他能看到刀尖缓缓插进指甲和肉之间,看到那层薄薄的硬片被刀刃翘起,宛如撕开透明胶那样被从肉上一点一点拽下来,然后细密的血珠迅速冒出,染红了受刑者的指尖。

诸星大紧咬牙关,脸颊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动。他全身紧绷,在安室透利落卸下第一个指甲时稍微放松,又在对方把刀卡在中指时深吸气。

安室透再次问道: “有回忆起别的内容么?”

“没有。”受刑者呼出口气,听起来很接近一声笑。

于是第二块指甲也很快被卸下,安室透的动作迅速、利落,掉在地上的甲片上几乎没粘连什么肌肉组织。更多的血和汗涌了出来,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浸湿了诸星大的手指和鬓角。

审讯室里很安静,琴酒和绿川景面对此情此景都选择沉默。小职员默默偏过脸,像是不忍心看眼前残忍的场景,又或是在恐惧这些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琴酒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二人的反应,把他能观察到的一切都记录在脑子里。

无情的侩子手即将把刀刃移向第三根手指,这时朗姆的声音响起。可能他发现单纯翘指甲盖对诸星大影响不大,所以给刑罚又加了码。

“安室君,别让他流太多血了。给他止血吧。”

这种程度的伤势需要止血么?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审讯室里,又要找什么止血呢?

安室透直起身,在空荡荡的室内扫过,可能是在想如何同时达成“止血”和“很疼”。在环视一圈后,他把视线落在靠墙站着的人身上。琴酒不等他开口,就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炮烙烫伤口,又疼又止血。

金发男人按下开关,橙黄的火苗窜出,在匕首上来回烧着。打火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烫得让人拿不住,安室透很有耐心地等它冷却然后再烧,再冷却,再烧,想让匕首达到止血的温度可得多烧一会儿。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打火机开关的“咔哒”声,听得心也跟着颤动。

不知道是太疼还是破罐子破摔,诸星大垂着头,长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居然忍不住似的闷声笑起来。

可惜欢笑阻止不了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安室透矮下身,将匕首缓缓靠近那两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诸星大的呼吸徒然沉重。他努力吸气又呼气,因为疼痛,呼吸都有点打颤。匕首就快贴上手指,甚至能感觉到金属传来的热度,他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将要到来的剧痛。

“停。”

朗姆突然出声,接着电子屏幕传来一阵刺啦的噪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影响了那边的信号。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下,在两者即将接触前及时停手。他并没有对上司朝令夕改的行为有什么意见,只是乖顺地收手,直起身双眼盯着虚空,并不看审讯室中的任何人。

逃过一劫的人长舒一口气。

不过片刻,朗姆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星君的事暂时放在一边,现在有更急需处理的。安室君——不,黑泽阵。”

没想到朗姆会叫他的名字,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因为站位问题,琴酒将他们三个人尽收眼底:绿川景将视线移向安室透,诸星大正盯自己,而安室透微微睁大眼睛,好似事情出现预料之外的发展。

朗姆说: “黑泽阵,杀了绿川景。”

“立刻。”

整间屋子没有窗户, 两个排风扇在天花板的角落尽职尽责地抽取空气, 但空气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烟味。他抽得太多了,一根接着一根, 强撑着不露出疲态, 因为正是敌人想要的。

4时前, 琴酒从昏迷中苏醒,随即发现自己被搜走了全部的武器, 唯独Varia戒指挂在脖子上, 大概被当作饰品而幸免于难。押送他的组织成员如实转告来自上级的指令:

“我醒着呢。”诸星大有气无力地出声,脑袋靠在椅背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长时间没有喝水让嘴唇有些干裂,小职员不停地舔着嘴角的创口,似乎是靠强迫症式的动作来缓解紧张。绿川景问道:“过去多长时间了?”

又一个5分钟到了,琴酒推开审讯室的门,两位囚徒不等他靠近就双双抬起脑袋。

人可以坚持多长时间不睡觉?

朗姆先生怀疑他们与叛徒库拉索有所牵连, 所以将三人暂时扣押在此。等情报组的人查清真相, 如果他们是无辜的,自然会还他们自由。

琴酒还能回忆起他们隔着电子屏幕听朗姆讲话。对方并未显露真容,摄像头那端放着个没有五官的假人在故弄玄虚。

听起来好似商量,实际就是命令,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虽说琴酒并不把屋外的几个守卫放在眼里,但形势不明,此时反抗等同截止目前卧底的成果付之东流,除非危及生命,不然他都打算暂时忍下去。

虽然黑泽阵需要不停地来查看状况,却被提供来了足够维生的食物和水,除了不能离开,也可以在室内随意活动(当然包括自由上厕所)。而诸星大和绿川景则被困在椅子上,除了最低限度的水之外什么都没有,连解决生理需求都掐着表时才被允许一次。

只能说最近碰上的拷问官都过于仁慈。Varia云守在内心嗤之以鼻。即使他们不吃不喝没什么排泄的需求,但强迫已经接受现代社会文明规训的人拉在裤子里,可是很能折损人的内心防线。

不过,也幸好朗姆没打算搞成那种局面,不然琴酒觉得自己可能在这里待不下去。

“在调查期间, 就请你们留在房间内。同时,因为我们的调查人员随时都有可能需要各位提供情报,烦请你们一直保持清醒,方便调查”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考虑措辞: “我想想……就劳烦黑泽君,注意别让他们二位睡着了。至于频率嘛,不需要很频繁——5分钟1次,你觉得呢?”

“你应该问朗姆……先生。” “先生”两个字说得不情不愿,琴酒冷哼,对他未出口的责问心知肚明。 “毕竟,眼下全是他的安排。”

朗姆区别对待为的就是挑拨离间,针对的不是在场人员,而是他们背后的高层。即使新人们没有和高层直接搭上线,此时的做派就是在向高层们表明立场。

不睡觉嘛,谁年轻时没熬过通宵呢。

钟表在昏黄的墙壁上“咔哒”作响,没人说话,所以指针跳动的声音就格外明显。黑色的秒针不知疲惫地在白色表盘上飞跑,每跑完一圈便能换来一声恼人的“咔哒”。

“三位。”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不管怎么听都异常刺耳,硬生生把所有语调都染上了嘲讽。 “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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