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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也会流泪

第1章

「你装疯得病,让你师伯得知你被囚在皇帝寝宫,并让他为你寻找可以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药草,以免皇帝对你的死起疑连累他人。你师伯嘴上答应著,说要帮你脱离苦海,心中哪舍得让你就这样离去!」

「你这个傻孩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师父我这老头子想想啊,如果你……有什麼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小皇帝!就算他是你的……」孤僻的神医流露出温情。

「师父……徒儿没脸……见您。我……我……」我和自己的弟弟睡了啊!师伯不知道我和皇帝的兄弟关系,所以他会同情我,可是您知道啊,您会不会……

耳边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是谁……师父?师父!

唐池睁开了双眼。

「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师父还在担心……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傻孩子……」一双温暖骨节分明的手掌滑到他的头顶,爱怜的抚摸著。

「师……父……」唐池鼻头酸酸,嘴巴一瘪,就要掉下泪来。

「你啊!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说你哭你还真哭起来了!」抓起袖子,胡乱的给徒儿抹抹,孙誉朴的老眼也泛出红来。

「后来,你师伯翻遍所有医书,想找出可以出现自然死亡状态的假死药物,结果在你送给他的那本药书中找到一味药物,可是不知其药xing是否正确,你师伯又托人找到我。」

「在我确定该药药xing,并找到该药转交你师伯后,你师伯怕被小皇帝发现,便把药物藏在你原来的房中,通知你想法溜出。

「唉,也因你装疯,皇帝对你放松警惕,让你有机会从皇帝寝宫溜到你原来的住房里拿药,你以为服下的是必死毒药,却没想到这是师父和你师伯……」

「他……没有起疑么……」声音断断续续,睡了太长时间的他,身体显然损耗不轻。

孙誉朴的老脸忽然红了起来,脸上尽是怒意,「你师伯找了理由说你伤神伤心以至命断魂消,想让你早点下葬,但也不知那个混蛋小皇帝是怎么想的,人死了也不让进土,把你用水晶棺装起来,给你填入防腐宝珠,竟然……竟然……真正是混帐!」

「你师伯怕时间一过,来不及把你救回,只好在你棺中放入一些让皮肤溃烂的草药,告诉他,这样下去,七日之内你必定化为一滩尸水,那小混蛋这才把你改放进石棺。」

「之后你师伯找到张家那孩子求他帮忙,那张家孩子倒也义气,冒著必死的危险,借著他是禁卫军首领的身分,把你偷运出宫。

「你师父我便在宫外接你,当夜便坐船直下江南。事到如今,还没有露馅的危险,那小皇帝以後大概也不会把你的石棺打开,就算打开,看到的也是一滩尸水痕迹,必定以为你已……」

闭上眼睛,唐池弯起嘴角。那么,对他来说,唐池这个人还是死了。永远的在他生活中消失,永远不会再给他带来困扰,永远不会再去污染他……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唐池只要死了就好……

那个脏的、畏缩的、卑怜的,已经连人的尊严都没有了的唐池终于死掉了。我是不是得到解脱了呢?

老手摸上他的眼睛,擦囧囧眼角的湿润,轻轻拍著他,像小时候一样,哄著他,「乖儿,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麼都消失了,没有人会再来伤害你,没有人会再来欺负我的乖徒儿……师父会守著你「师父会保护你,乖儿,睡吧……」

傻孩子,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你身上的那些伤,你心上的那些痛,你背负的罪恶感要到何时才会消失?当年,也许我不该同意你进京走入那黑暗的宫廷,你这样的孩子怎么能……

啊!孙誉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封书函!老嬷去世前曾托付他,说如果唐池长大后想回去找二皇子,就把那封书函交给他。但因为老嬷去世已久,唐池也向老嬷发愿不会再回去,自己一时疏忽下就忘了此事。

也许,现下该是把那封书函交给他的时候了……

服过药的唐池在药xing下,缓缓合上眼睛,他知道这次他醒来,就再也不是那个爱得凄苦的唐池了。

爱他已给了那人,尊严也放在了那人脚下,最後命也给了那人,如今他的命是师伯和师父给他的,为了他们,他也会好好活下去,用此余生好好孝敬二人。

既然忘不了,不妨只是回忆。让一切都放进回忆中吧……

话说唐池魂离皇宫,盛凛帝强压悲痛,天下方定之时,却传出周边各国蠢蠢欲动的消息。

四月七日,早朝。

陈琛上奏∶西流国密信南曦,想要联合力量染指我大亚最大金矿,甚至有争夺国土之意。

群臣闻之皆惊,一时议论纷纷。有人主张暂时按兵不动静观时局,有人主张应该立刻给西流予以痛击,以便警告他国,树我国威。

「西流妄自尊大,自从八年前起即没有把大亚放在眼中,先皇仁慈没有采取报复行动,但如今他们不但罔顾当初约,甚至想染指我朝国土,此等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予以痛击放任其不问,他日,我大亚说不定就成了周边各国的盘中飧!

「陛下,臣恳请陛下发下圣旨,给西流各国一个厉害瞧瞧!免得让他国小瞧了我大亚。」陈琛出列上奏。

「且慢!陛下,这战事不可轻易兴起,如今我朝方稳住不久,如果此时兴战,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大人,您过虑了。这仗还是要打的,如果在此时做了缩头乌龟,他国及百姓们要怎样想朝廷威严?臣建议调兵给守西境的李将军,以对方侵犯在先为由攻打该国,」刑部尚书常万正上奏道。

盛凛帝端坐其上,暗中观察诸人神态,尤其注意周仕赋,见时机逐渐成熟,轻咳一声道∶「众位爱卿。」

众臣闭嘴垂首恭听。

「正如爱卿们所言,这仗不能不打。不但要打还要打得漂亮!杀鸡儆猴以示效尤。且此仗不能输,否则后果不用寡人言之!陈琛你负责调度军备,快马传书命李将军做好攻防准备,加紧操练兵马。」

「臣遵旨。陛下,臣尚有奏请。」

停顿一下,见众臣眼光全部看向他,这才又道∶「臣认为此战重要异常,为扬我朝国威,臣恳请陛下再次御驾亲征!」陈琛火上浇油。

「什麼!不行!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这御驾亲征万万不可。」杜渊大急。

「为什麼不行?想我天子四年前御驾亲征何等威风,令一干叛贼闻风丧胆……」

「可是如今国事繁忙、天下刚定,如果陛下此时出征,一旦……」

「臣也认为御驾亲征……不太妥当……」

「臣也认为京都不可无主,况且陛下至今无子……」

「老臣倒认为再次御驾亲征有助我朝树威,且振发军心。」周仕赋脑中瞬息万变,暗想时不待人,此时不动要等何时!一旦小皇帝离京,京中再无可治他之人,若想周家繁盛,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当下迈前一步,躬身上奏道。

一听丞相上言,一些周家亲信立刻加以附和。顿时,殿中以杜渊、周仕赋为首分成两派吵成一团,而陈琛则不时添油加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此事朕已有定夺。丞相说得不错,朕御驾亲征不但可显我朝雄威,且可振奋军心,小小一个西流还怕了他不成!传下旨意,就说朕准备率领三十万大军,再次御驾亲征!」

盛凛帝此话一退场门,周仕赋当下心中得意非常。这小皇帝毕竟年纪尚轻,只想著要摆威风逞英雄,完全不考虑国基安危。哼!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等你回来……哈哈哈!

「陛下!还请三思呀!」杜渊上前一步恳求道。

「朕已定夺,他言无用!」皇甫彖显出刚愎自用的一面。

杜渊叹息一声不敢再多说。

待户部尚书俞飞报出全部减少一半的经济后备数据后,担心的大臣们更加担心,得意的人则更加得意,认为成功之机已经成熟!

一切流程不知不觉的在盛凛帝的安排下,向他所设定的方向慢慢行去。除了少数几人,谁也不知彖竟敢在此时机摆下一个天大的乌龙,只为了迷惑某些有心人的眼睛。

经过一个月的匆忙准备后,五月初,盛凛帝带著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京城奔赴西边国境。

待皇帝离开不久,丞相府有了行动。杨显军突然再次出现,且是在京城之中。

三日后,宫中传出淑妃怀孕。龙胎终于再现。

五日后,京都府尹被控制,京中军权落至丞相之手。

七日后,杨显军攻打皇宫,被丞相派兵围杀剿灭。杨显死时,高呼∶好你个周仕赋!我杨显死也不会饶你!

京中大乱。众臣群龙无首,唯有以周仕赋马首是瞻。

十日后,周仕赋进驻皇宫,名曰∶保护未来天子,现今京中无主,周氏暂代朝政。

而那传说中应该带兵奔赴西境的盛凛帝,竟就在离京城不远的飞絮庵,静观京城变故。

「皇上,您在等什麼?」守在彖身边的原谦诚好奇地问道。

端起桌上的茶盏,盛凛帝笑道∶「不急。先让周、杨二人狗咬狗,以周仕赋的xing子,他绝对不会让杨显留下,利用完了就会一脚踢开。」

「可是,京中传出淑妃娘娘怀上龙种,如果有个万一这可怎生是好。」

盛凛帝闻言吃吃笑了起来,「龙种?淑妃?如果是唐池,说不定朕还会信上几分。哈哈哈!」

池如果投胎转世,会不会变成女子呢?彖幻想道。想到唐池套上罗衫底裙的样子,不由愉快地大笑出声。

骁骑都尉正副首领张良守及原谦诚闻听「唐池」二字,不约而同的脸色变了一变。原谦诚低下头去,待他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变得平静。

「张大人,天色已暗,今日你先去休息吧。待三更后,你再来替换我。」原谦诚小声地对张良守说道。

观观天色,张良守也不多作推让,反正谁守上半夜都是一样。当即告辞退出。

默默的观察当今天子伏案阅读兵书,大约一盏茶后,原谦诚忽然开口道∶「陛下,你真的认为,当初奸害珍贵妃的凶手是唐池?」

「什麼意思?」盛凛帝抬起头。不明白他为什庆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此事。

「臣也许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原谦诚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麼!再说一遍!」盛凛帝起眼睛。

「臣说……」原靠近一步,低下头,像是要说悄悄话。

盛凛帝招招手,令他走到近前说话。

原谦诚靠近彖的身侧,俯囧囧,手掌翻入袖中,「据臣所知,唐大人是被冤枉的。那日,他一直待在药局那里都没有去。这是臣亲眼所见。其实……」

「……唐池身上有股独特的清香,很好闻。陛下,您也喜欢么?」手掌一翻,刀光一闪,匕首直插盛凛帝后心!

您也……难道!闪念之间,盛凛帝一跺脚,借力使力,连椅子一起滑向左侧,滑动的同时,一掌向身侧击出。

匕首划过盛凛帝的左臂,带出一串血沫飞扬。同时,盛凛帝击出的掌力也扎扎实实落在突然发难的原谦诚胸口上。

原谦诚倒退三步,忍住一口鲜血。

不给原谦诚喘息的功夫,盛凛帝挥掌再次劈来。

已受重伤的原谦诚不及招架,一掌被击中。忍住的鲜血终于喷退场门外。刚想拔剑,一支利剑的剑锋已经稳稳指在他的咽喉要害。

原谦诚含血而笑。他在做之前就已明白成功的机率极低,无论如何他都是必死无疑!

「你是谁的死士。周仕赋?」

「既然明白又何必再问。」

「他的计画是什麼?杀了朕,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淑妃肚中莫须有的龙胎?」彖综合现下京中的传闻,猜了个七七八八。

「您说得不错。本来是想在战场上刺杀您,造成战死的假象。没想到您更棋高一著。如果让您现下回京,周家必定完蛋。您怎么知道周家一定会有动作?」原谦诚似乎已不在乎生死,面上也看不出焦急之色,更没有疗伤之意。

「就算他现下不行动,等到战场上,只要你一出手,朕还是会知道。」

「您原本就要御驾亲征?」

彖没有回答,反问道∶「刚才你说唐池不是凶手是什麼意思?」比起有人刺杀他,他更在意这点。

抹抹嘴角的鲜血,原谦诚笑得很奇特,「那样的人,我却让他背了黑锅。这半年,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一直看著我。」

「黑锅……强暴珍妃,杀掉朕的孩子的人是你?」彖的手抖了一下。

原谦诚只是看著当今天子,眼中已经告诉他答案。

剑锋偏离,逐渐下沉。

彖怔住,此时的他,空门大露,哪怕是一稚儿也可轻易给他致命一刀!

原谦诚并没有借此机会再度攻击或是逃开。他只是平静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答案已经让这个桀鰲的天下第一人的心在淌血!如果他对那人真有情的话,

半晌,「为什麼要这样做?」为什麼要用那种语气提到唐池!

「告诉朕为什麼。原谦诚!朕应该待你不薄。」左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著,提醒自己现下是在敌人面前,彖悄悄把左手藏于袖中。随即收敛心神,忍住怒气冷声盘问道,他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

「因为……两个人。」原谦诚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当今天子,久久。

「兰度公主,您的贤妃。她是个好女孩,您却不加珍惜。您大概不知道,臣曾经三度登门,请求兰度郡王把兰度公主下嫁于臣。眼看就要打动郡王的时候,您却把兰度公主招进了宫。」

「如果您能好好待她,让她福祉,臣也只会在一边祝福,绝不会有怀恨之意。可是,您没有。」原谦诚吐出心中的沉痛。

「为了一个女人?这就是你背叛朕的原因?强暴朕的妃子,杀了朕的儿子也就罢了,为什麼还要去故意陷害视你如亲友的唐池?」你让朕失去了什麼,你可知道!

「这是第二个原因。」原谦诚突然沈默了。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柔情,「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稳重,总是想著别人。臣明明比他大,却一直都被他照顾。和他一起工作的日子,臣总是很愉快很开心。当臣听到那个流言时,根本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当面质问他。」

「一日复一日,臣看著他日渐消沈,心好痛!那日……您当著那么多人的面,当著他的下属面前,把他拖进药局……那时起,臣就想杀了您。」

那你为什麼不来杀朕,却要陷害他?唐池!当初你……为什麼不辩解?

「不知何时起,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可是,他眼中只有你。他说只要你信任他,他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他好傻不是么?你根本就不信任他!可是就算你把他折磨成那样,他也没有选择离开你。所以我想,也许让他离开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动手。」

「我想让他知道,他的皇帝至死也不会相信他!这时,正好周丞相找到了我,于是计画就一点一点展开,最後那样陷害唐池还是我的主意。」

「如果你真的相信他,你一定能看出许多漏洞。可是你什麼都没有查,唐池……就这样被你冤死了。呵!我终于让他解脱了。」原谦诚笑得凄苦。

「现下,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以他的宽怀,他一定会谅解我这样做的原因。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我这就去见你……唐……池。」说到「池」这个字时,原谦诚的门角溢出了鲜血,带著微笑,自断心脉而去。

现下的他,才算真正解脱,那种相当于亲手害死两条人命——未出生的婴儿和唐池,及强暴无辜女子的罪恶戚,已经快把他压塌了。像他这样的人原本就不适合做坏事。

只是一步踏错,步步皆错,想回头已经太迟。

盯著原谦诚渐渐失神的双目,彖开口道∶「你错了。朕那时是信唐池的。如果不是一盏茶后有人告诉朕,他是朕的亲兄长这件事。」

猛地!原谦诚的双眼睁大。他听见了么?

彖笑了,笑得很yin险,「你就算去见他,也不会得到他。他是朕的,无论生死!你可知,他明知他是朕的亲兄长,还把身心都给了朕!」朕不会把唐池给任何人,就算他变成鬼也是朕的鬼!指甲深深扣进肉中。

原谦诚的尸体倒下。双眼圆睁。

渐渐的,彖脸上的表情在变化,握紧的双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池……「匡!」一声,宝剑落地。

「唐池——」举臂仰天长啸,声若杜鹃泣血!

脑袋昏昏沉沉,感觉到微微的摇晃,这是那里?我……没死?我怎么出的宫?师父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人呢……满腹的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

虚弱的眼神看向坐在身前的老者。

孙誉朴长叹一口气,不忍看他的眼睛,「都是孽啊!你这傻孩子,怎么会做这么胡涂的事情,你明知道他是你亲……唉!孽啊!这事不要再去想了,既然你已死过一次,以前的事便当你已经偿清,不要再去提它。」

端起药碗,握住药匙,一勺一勺送到徒儿的口边,老者孙平生,江湖上人称神鬼手的神医孙誉朴,把唐池怎样出宫的详细娓娓道来。

绞著手指,唐池喏喏地问道∶「师父……今日……已……是何时?」

第1章

「不要想太多,你刚醒过来,药效还没过,暂时不要劳心神。你想知道的事,师父以後会慢慢说给你听。来,乖儿,把这药汁先喝了。」清瘦的老者面带慈祥,悲怜的目光看著淳浓男子,端著药碗送到他口边。

药汁无法顺利地咽下,从口角流淌而出。掏出手巾为他擦擦,老者的眼圈已经带红。

这日,在师父端药进来的时候,唐池挣扎著从床上坐起,脸上混合著不安、羞愧等各种各样的表情。

孙誉朴知道他想问什麼,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我折磨,「盛凛四年元月九日。去年十一月二日你闭上的眼,十一月九日小皇帝把你葬在郁荣宫,十一月十九日你师伯把你弄出宫,次日,师父用药把你唤醒,然後便带著你坐船直下江南。

「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你师伯也会赶过来,到时咱爷三个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唐池抬起头,眼中含著羞愧和难堪,「师……父,您都知……道了?」

喝了药汁的唐池很快感到睡意,带著满腹疑问再次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在江湖神医神鬼手孙誉朴的亲手调养下,唐池的身体逐渐好转。半月后,已能自己起身料理周身事宜。因为药xing影响暂时无法使用的喉咙也开始能发声,曾经因长睡二十天而导致筋肉的疲损也慢慢恢复过来。

「不是说了不要劳伤心神么!你现下最忌劳心,那药草药xing过于猛烈,你师父也是头一次使用,对药xing还没有完全掌握,不要再给你师父我多找麻烦!你这个小调皮蛋!」

「别人都被你外表所欺,以为你老实,哼哼,只有你师父我这个老头子才知道,你是多么会给人找麻烦的小捣蛋精!好了好了,要哭也得等师父治好你再说!」老者假装生气道。

「师……父……」

「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吗?嗯,不错!呵呵,看来还是年轻好,恢复力也比师父想像的要快。来,把这药喝了。今天晚上允许你吃点固物。喉咙刚好,不要过度使用,师父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等你把药喝了,师父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孙誉朴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傻孩子……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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