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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死对头追妻火葬场

事发

自从上次岁隽喝醉酒,两人做了亲密的事后,岁隽虽然没说什么,但之后三番两次和他亲近,子书湛认为两人已经两情相悦,择日一定会成亲。

想到此,子书湛眼中的笑意更加温柔,他轻抚着岁隽恬静香甜的睡颜,情不自禁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才又带着笑意去收拾刚才随意丢掉在地上的衣裳,捡到岁隽的衣裳时,一个锦囊突然掉了下来。

这个锦囊是岁隽每天随身带着的,子书湛从来没问过他这是什么,此时看着这个锦囊,不知怎的就起了好奇心。

子书湛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岁隽的酒意传染了,通过唇舌传染了,他的脑袋酒意上头,热气上涌,躁动传满全身。

在子书湛帮岁隽擦脚的时候,祈音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谁能想到不对劲儿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子书湛压上去,岁隽的衣衫尚在凌乱,还没彻底被褪掉时,祈音很有先见之明地捏起北昊的袖子,将他拉了出去。

子书湛想了一会儿,决定帮岁隽把这个锦囊补一补,补之前需要把里面的东西先拿出来。

锦囊里只放着一张纸,那张纸似乎是一张画,子书湛没再按捺住好奇,打开看了。

窗外蓦地闪过惊雷,将子书湛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也将画映得明明白白。

小画里是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青年,男人身着青底金丝绣锦袍,墨发及腰,碧青眸子微弯,额间一抹金色花纹,手执一把玉骨折扇,长身玉立,仙气凌然。

子书湛浑身僵硬,好像血液被冰寒突然冻住了,心脏被冰刀搅碎,痛得他几乎想笑。

他的手指不自觉捏紧那张纸,紧到指尖泛白,又颤抖得厉害。

他几乎能确定,这个画里的男人就是岁隽的师尊。

不知道过了许久,子书湛动作缓慢地将画放回锦囊里,装作从没有从锦囊里拿出那幅画的模样。

岁隽发现子书湛最近有点奇怪,要么忘记拿折扇,要么用衣服坏了的借口,换了玄衣穿,要么在岁隽帮他画额间花样时,眼眸深深地望着他。

“怎么了?”岁隽帮子书湛画额间花样的笔停顿,问道。实在是子书湛看着他的目光令人莫名泛冷。

“岁隽,我曾听见你睡梦迷糊时叫你的师尊,你的师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子书湛状若好奇道。

岁隽微怔,躲过子书湛的凝视,沉吟片刻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很厉害吗……你很喜欢他吗?”子书湛微笑道。

岁隽有点心虚,道:“我自然喜欢我的师尊。”

子书湛扯了扯唇,第一次这样问道:“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岁隽眸光闪了闪,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得赶紧收拾出门了。”

“你还没回答我,岁隽。”子书湛执着地望着他。

“那你喜欢我吗?”岁隽无奈道。

“你自然知道我有多爱你。”子书湛眸光执拗到有点偏执,他依旧笑着,却笑得不大温暖,“你呢?”

岁隽的心脏漏跳一拍,脸上微红,他抿了抿唇道:“我……同你一样。”

“那我们成亲吧。”

“什么?”岁隽怔住。

“我说我们成亲吧,”子书湛认真道,“我想你做我的娘子。”

岁隽眨了眨眼,侧过脸,眉头轻蹙了蹙,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成亲?”

“你不愿意吗?”子书湛问。

“我……”

“你不愿意吗?”子书湛眼眸沉了沉,再次问道。

“还没到时候。”岁隽看着他,感觉有点不安,道,“小音,你今天有点奇怪。”

子书湛的笑容不再,也没再问,而是冷冷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小音。”

说罢,他伸手一抹额头,把刚才画得差不多的花纹抹掉。

岁隽蹙眉,道:“你在发脾气吗?”

“没有。”子书湛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玄色外衣穿了起来。

“你这几日总是这样,你不愿意让我打扮你了,也不愿意让我叫你的昵称了。”岁隽站起来,拉住他的衣服质问道,“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

“岁隽,你和我上床的时候,想的是你师尊吗?”子书湛突然问道。

岁隽蓦地顿住话语,眼睫颤了颤,眼中闪过惊愕和慌乱的情绪,接着又恢复沉静。

两人对望良久,子书湛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问:“你没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岁隽胸口滞涩得难受,缩在衣袖里的手指蜷缩,但面上还是那样冷静,他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

“我确实是把你当成了我师尊的替身。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双眼睛真像他,所以我才会把你救下,也才想保护你,教你修仙捉妖。”

岁隽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将子书湛的心捅得鲜血淋漓,他咬着牙问:“还有呢?”

“还有,我觉得,我救了你,你当他的替身给我慰藉,我们理应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哈!好一个互不相欠!”子书湛逼近他,脸色阴沉,“岁隽,你好狠的心呐!”

岁隽被逼得退后了两步,眸光闪烁。

子书湛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近前来,咬牙切齿道:“我让你救我了吗!若是早知如此,我宁愿死在别人的手里,也不愿意、也不愿意……”遇上你。

“你不愿做了吗?”岁隽冷静得可怕。

子书湛愣住。

“你不愿做他的替身了吗?那我们好聚好散吧。”岁隽道。

子书湛眸色阴鸷地看着他,蓦地笑了,笑得眼泪冒出来,他笑着说:“原来我的感情在你这里一钱不值。你一点、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凛冽的寒风将树木刮得呼呼作响,窗户被吹开,发出哐哐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场大雨哗哗落了下来。

原本就冰冷荒芜的冬天,更添上了苦寒。

“岁隽,你们神仙都这么冷漠无情的吗?你说喜欢我,是透着我的脸对另一个人说的吗!”

子书湛崩溃,甚至有点疯癫,他歇斯底里质问着岁隽,像个撒泼的疯子。

而岁隽,只是木然地看着他,像是一棵无声无息的枯木。

枯木只会回应:“是。”将自己的罪过和卑鄙承认得干干脆脆。

子书湛似乎难以忍受岁隽的冷漠无情,跑了出去,走之前,他红着眼睛,怨恨痛苦道:“你真令我恶心。”

你真令我恶心。

这句话像是那风一样不断地回荡在岁隽的脑海,不停地,令人闷滞。

“几万年前,凤灵谷被灭门后,岁隽就是这样呆呆地站在满地血尸中,满脸空白地跟我说,师尊,父亲母亲死了。”祈音看着岁隽淡淡道,“他从小就是这样,看起来挺正常的孩子,其实最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难过到极致,就会像这般把自己封印住。”

北昊道:“不管岁隽身世有多可怜,此事确是他做得不对。”

祈音难得哑然,无话可说。

回溯境里,岁隽呆愣了许久后,忽地跑进了大雨里。

他仿若一抹游魂,只知道他想去找子书湛,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找到后又要说什么,做什么。

大雨倾盆,雨滴沉重地砸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淋透,他走在这寒意透骨的雨水中,头脑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停住脚步,闭了闭酸涩的眼睛。

也许,这正是提醒他,他该离开了。

三天后。

岁隽施了法,打开了一扇“门”,转瞬之间他就到了锦安城门口,他愣了愣,顿时恍然,他进来的时候就是从锦安城城门口,想必锦安城城门口就是结界的出口。

他走到城门边缘,脚步微顿,回头,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浓浓眷恋。

半晌,他收回目光,再次抬起脚步,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你去哪。”

岁隽心口一跳,错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子书湛穿着一身玄色华贵衣袍,脸色难看沉冷,正阴鸷地看着他。

岁隽张了张唇,喉咙艰涩,声音沙哑道:“我……我要走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恶心了。”

子书湛的神情扭曲了一瞬,他的脸色愈发阴寒:“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北昊也没有任何挣扎地跟着他走。

直到越来越急的喘息和暧、昧声响彻底听不见了,祈音才放开那袖子。

祈音心说,我能有什么感想,我简直不敢想!他没有说话,自顾自头疼。

岁隽已经睡着,子书湛坐在旁边痴痴地望着他,眼中的柔情犹如淌出来的蜜,又犹如溺人的深海。

“他真的知道?”北昊的双眸在月光下格外幽深,带着冰冷的寒意。

岁隽还没完,扣住子书湛的后颈,继续加深这个吻,从最初唇瓣间碾磨,到舌尖试探深入,再到唇舌缠绕吸吮。

“他们的因果越缠越紧了。”祈音不知什么滋味地道。

“是,他们两个人也越缠越紧了。”北昊冷淡道。

祈音神情一僵,怒道:“自然没有!他叫的是子书湛!”

祈音语塞,难得地没有反驳他。

恐怕连岁隽自己都不清楚心里到底装的是谁,更何况他们外人。

“你有何感想。”北昊幽幽地盯着他问道。

他瞪了北昊一眼,道:“要不要脸?”

“你猜岁隽有没有把子书湛当成了你。”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岁隽,又看了看锦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看了。

然而他正想把锦囊放好,锦囊兀地从手里滑了下去,子书湛愣了一下,拿起来才发现好像锦囊的带子坏了。

“他之前还叫师尊。”北昊波澜不惊地阴阳怪气。

“他知道是谁!”

祈音听到北昊这句话,又想到刚才看的最后一眼两人愈演愈烈的状况,差点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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