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缘起何处
夙希看向龙骁,冰冷的声音里透出决然:“生杀道虽因她而成,你却不能交到她手。一旦天道自异星身上觉醒,将来重掌三大本源,她便会化身天道,到那时,你和我,还有其他人,就都输了。”
龙骁的一颗心沉沉向下坠去。
……
昊绝隔着万年光阴,与后人一同凝视这枚生杀道果。
“生杀道源于天地万物,更与天道息息相关,若非异星身上的这一丝生机,恐怕这一次,仍是失之交臂。
来看看,你与异星缘起何处……”
夜攸的道心在这一刻忽起波澜,像是看见了混沌未明的天地,破开一线。
自此刻起,眼前这个初生蒙昧的天道,在他的引领下,揭示本源,便意味着已然觉醒。
若说生灵的本质是野心和贪婪,只知一意掠夺,天地这位造物主,岂非也是如此?
夜攸要给她看的,并非只有自己的时间道。
“辰颜兑现的承诺就在幽冥塔,你要替你师父寻的无垢药引,也在那处……”
苏茉杏眼微眨,神光暗淡下来,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她之前就已有隐约的察觉,这会儿忽然又说不上来。
昊绝向着后人轻一挥手,展出一幕场景。
龙骁在看到龙萱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青龙夙希与昊绝相处的年月太过久远,早知他是怎样的心性,没想到他的后人竟与他一模一样,刚烈的性情之下,也有一颗温柔多情的心,简直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情种。
生杀道果是他拮下,他做到了他先祖无法完成的事,然而……
龙骁终于看清这段因果的起源,原来那些并非他的错觉,通常三五百年才临世的通天塔,为何在短短百年再次开启,真的是因为她。
连理与通天塔的器灵,黑与白两道龙影相互交融,生机与杀戮更迭往复,循环不息。
目光搜索,落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身上,依旧娇小玲珑的身形,一模一样的淡淡笑容,颊边浅浅的酒窝,是他从未见过,却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她。
以及替她挡下一张火符的良彧,龙骁恍然大悟,那是良煜。
难怪第一次与她说起绝灵之地的时候,她以那样的口吻提及龙萱,像是早就认得。
原来在更早之前,早到他和她完全无所察觉的时候,这一切便已注定。
青龙神魂飘浮在昊绝虚幻的肩头上,像是轻拍他的肩膀,“你们万年前布下此局,就是为了引来新天道,自然不能让那头老虎独占先机,不过……”
生杀道果重新化为两条龙影,生机与杀伐的气息消失。
他曾问过她,“你与乐仪为何结怨?”
她笑笑搪塞过去。
夜攸道出这一界的真相,苏茉的神色一如平日淡然平静,圆润的杏眼中,却透出一抹炯然明亮的辉光,耀得人不可直视。
“原来夜尊执掌的,是大道本源。”
还有她们最后的对话,两人之间的恩怨渊源,比他所知的更久远。
昊绝的声音悠悠响起,“百年前,异星阴差阳错死于龙家人之手,令我略有察觉,之后沉睡百年,通天塔才得以休养的时间,提前临世,占得先机。”
接下来,他眼睁睁看着苏茉死在龙萱手中,心止不住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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