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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夺月色

第 32 章 两人私情

这迟家二公子方才遭侍卫追逐之时还拼了命的往外逃窜,如今被困住了反倒气定神闲,连亲兄的指责也不甚在意的模样。

“迟二公子不为自己辩解一二么?”

“辩解?”迟清恩玩味地挑眉。

瑞王府唯一的命案是出自她手,他们分开不过一时辰,为何王府要突然捉拿迟清恩?!

厅堂里喝茶的贵女也纷纷好奇起身, “迟清恩是何人?”

“我知道, 他呀, 是平南侯府那个庶子, 一向独来独往,长得倒是俊俏。”一个紫衣少女皱着鼻子,颇为厌恶, “可他也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手段暴戾狠辣。”

他不必去看,也知道她同旁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他。

如今的小阿皎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回避着,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估计现在正紧张的咬着唇,生怕他“出卖”了她。

迟良晋则拧着眉,“殿下,那染了血的断烛就在他房里,罪证在,我平南侯府绝不会包庇徇私的。”

“嗤。”迟清恩听不下去,嘲讽一笑,“迟良晋,你我关系有多糟糕,瑞王殿下大概有所耳闻,瞧你迫不及待将我扭送大牢定罪的样子,还用殿下担心平南侯府会徇私?”

少年眉眼昳丽,看着嫡兄黑沉下来的脸色,薄唇轻勾,桃花眼中盛满了愉悦之色。

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便敛起,眼底染上浓郁的狠戾,轻肆讥讽,“那李家公子本就该死。”

长得都不如他,还胆敢染指阿皎,死得实在轻易。

谢明琼骤然攥紧拳头,忍住走出去的冲动。

他明明有很多借口可以摆脱的,为何要认下?

事已至此,元景疏眉眼骤然冷下,“拿下他!”

迟清恩没有丝毫反抗,甚至主动伸出双手,只是眼睛却似不经意的望向了檐廊下。

他看见那清婉的少女忍不住往前了一步,唇角便微微勾起。

迟清恩被侍卫带着离去,路过元景疏身边时轻瞥他一眼,停下脚步。

元景疏正疑惑少年忽而停顿是要作甚,就听他压低了声音,气音入耳,“殿下可问一问谢二姑娘,我昨夜在何处。”

“……什么?”

元景疏惊愕于他话中的暧昧,愣然望向檐廊下的清婉少女,发现她的目光直直跟随再离去的少年身上。

不是,他这是撞到了什么秘密不成?

迟清恩没为自己辩解半分,众人便默认是他下的手,将人送往官府后宴席落幕,暖府的宾客们也就散了。

谢明琼登上马车之时,回头见谢明薇还站在原地心不在焉的出神,便喊了她一声,“三姐姐。”

“哎。”谢明薇当即回神,连忙提起裙摆踩着马凳上来。

“可是还因江晚玉的话难受?”谢明琼扶了她一手。

“她本就是娇纵的性子,误解了三姐姐才会口出恶言,待回头我替三姐姐出气,莫要再委屈生闷了。”

“不必阿皎如此费心,我知道江姑娘是在意瑞王殿下吃了醋。”谢明薇在她身旁坐稳,笑意温柔,探手替她整理几下衣襟。

“倒是阿皎,身子可还难受?”

谢明琼自是不舒服的,但比起上一世好一些,正要开口,忽然感觉谢明薇抚向她耳后的发丝,后脊顿时微僵。

“……已经好了许多。”

她反应自然的握住谢明薇的手,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三姐姐呢,可有看见心仪的郎君?”

谢明琼年少时与三姐姐关系是不错,但终究是隔着父辈恩怨,再亲近也有层无形隔膜,随手为她整理仪容唯有阿姐阿娘才会做。

而回忆今日三姐姐那些句话,都是对她昨夜和身子关切至极。

许是太过敏感,又许是比上一世冷静些许,谢明琼对她突兀的举动有些不适。

几番念头也不过瞬息之时,谢明薇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心仪与否,也得讲究个缘分。”

“急不得。”

她没能验证之前自己无意瞥见的痕迹,思及意外横死的李公子,心头沉闷。

那李公子已死,那谢明琼的药性可解了?

谢明琼见谢明薇出神望向马车窗外,心道多说也无益,便没再开口劝慰。

她阖上眸倚靠向身后的车厢,掩饰住眼底的一丝疲惫。

迟清恩意外扣上杀人的帽子,进了官府,那他答应帮她追查的事情自是没办法完成了。

最头疼的是他人在大牢,若真定了罪,她的药瘾该怎么办。

他又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谢明琼回谢府休养了两日,重新再见过至亲,打听到迟清恩因为罪证动机不足暂未审讯,摇晃不安的心才缓缓平静。

可他一句话也不辩解,默认下替她顶罪之事始终挂在她心头,同时还有一件令她无法忽略的事。

那日回府路上,谢明薇的突兀举动是为何?

迟清恩说那蚀骨情缠香需得粼光霜诱发,粼光霜又是何物?

谢明琼思索再三,转而开始翻查医药之书——被人暗算不过几日,定会有人在暗处观察着她,她暂时无法去见迟清恩,只能托了人对他多加照拂。

瑞王便是这个时候登门的。

谢府厅堂中,元景疏坐于侧座等了片刻,听见低浅的交谈声入耳,便抬眼望去。

清婉少女一袭温柔雪青衣衫,缓步登上台阶。

她眉眼精致如画,一双漂亮清澈的丹凤眼微垂着,鬓间玉珠步摇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春日和煦的日光洒落在她身上,整个人好似一件神泽光润的珠宝散发着莹莹秀气,又透着股温敛矜贵之态。

他谦和的一礼,“二姑娘。”

“殿下。”谢明琼这几日见多了故人,再望着面前这张颇显几分青涩的脸庞,已不觉得恍然。

她甚至有些感激,上一世瑞王愿意顶着旁人议论,依然护送她前往越山,远离盛京城里的流言蜚语。

谢明琼清楚元景疏脾性的,知他登门定是为了正事,“不知殿下是要询问明琼何事?”

元景疏没想到她如此开门见山,而后看了一眼厅堂里的侍婢家仆,谢明琼会意,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很快,厅堂里唯剩他们二人。

谢明琼落座,语气温和,“殿下请讲。”

元景疏握拳抵唇轻咳了几声,“咳,那个……”

他有些纠结的顿了下,压低了声音,“你与迟清恩关系如何?”

谢明琼心头一咯噔,“殿下何故此言?”

瑞王怎么会将她和迟清恩牵扯到一起去?

元景疏抿下唇,他是见迟清恩蹲大牢的待遇比旁人好上不少,仔细查了查发现是谢府的安排,便一下猜到许是谢二姑娘。

这明显是他们有不为人知的私情。

谢二姑娘乃是皇嫂亲妹妹,家世一等一的好,那迟清恩身份与脾性差了不少,两人真想走到一起去,怕是艰难许多。

元景疏不明白这天差地别,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是如何相识熟络的,但能让迟清恩开口的,也就她了。

“……本王可以带你去见一见迟清恩。”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有些奇怪突兀,“如果你愿意去的话。”

他也只是听了少年片面之词,来此已是打扰,谢二姑娘不愿意暴露沾染是非,他也不会强逼她。

“……”谢明琼自然是想去的。

她想问迟清恩许多话。

不过,为何瑞王会像是早早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如此巧合主动来找她?

女子那双明亮的凤眸里明晃晃的疑问,元景疏抿了抿唇,犹豫几番,含蓄道,“他给本王透漏了一点信息。”

他认真的举起手指,“本王发誓,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谢明琼一听他这话,身子蓦地一僵。

迟清恩,如今的少年和几年后的他一样气死人!

她心底一簇簇火气涌上来,妄她还在担心他无辜遭受这冤罪,他竟将她遭人暗算的事告诉了瑞王。

“去。”她咬着牙,“劳烦殿下现在便带我去见迟清恩。”

“八成这李公子也得罪过他。”

谢明琼闻言眉头皱了皱,迈快了步子些走至檐廊下。

他一副隐忍姿态,“他惹出如此祸事,我父亲定饶不了他,还请殿下将迟清恩交给我,我自会把他送到官府为李家赔罪,也请殿下给我平南侯府留一丝颜面。”

“迟世子莫急。”元景疏不紧不慢的回应一句,望向被围困着依旧挺拔的红衣少年,若有所思。

迟清恩扫过元景疏身后的嫡兄,似笑非笑,“瑞王殿下,只需确认的话,何须这么多人手持刀剑围堵?”

谢明琼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外面怎的回事?”

厅堂前的宽阔庭院里, 一抹赤影被王府侍卫持着刀剑围困着,步步紧逼, 不容逃脱。

她望向那人, 却正对上那双潋滟含笑的桃花眼。

“本王只是要确认你昨夜去了何处,你将昨日行程讲清, 本王不会冤枉你。”

迟良晋站在元景疏身后,一脸怒容,“你别那番无辜模样,杀了人竟还敢逃窜!”

元景疏眉头微皱,“迟世子,二公子只是有嫌疑,尚未定罪。”

迟良晋恭顺道,“殿下,迟清恩心思向来深沉,吃硬不吃软的主儿,您若太和善,他便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而后方, 元景疏一袭清雅白衣与诸位郎君缓步而来,“迟二公子。”

他望着被包围的红衣少年,挥手示意侍卫散开些,上前一步。

经过前世那番交集,瑞王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肯解释一番力证清白,定不会让嫡兄如愿。

不过若真解释了……

谢明琼抿紧唇,她直觉觉得迟清恩不会说出昨夜与她之事, 可他消失了一整夜,若不说出个一二来,很难洗得清。

明明前一世里, 没人将此事揣测到他身上的,这一世是怎的回事?

姿态懒漫放松, 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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