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慈师孝徒
本来只想平胡一把保本，结果莫名其妙就要被迫清一色一条龙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华阳太后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强自稳下心神后，华阳太后满脸的迷惑，转头看向赵诗雨，见到对方脸上的笑颜，心里再次感觉到茫然，完全摸不清眼前这少女的心思。
第一：嬴凰对嬴政有独占之心，不容她人觊觎半分，只要嬴凰还活着，孟芈就永远入不了王族的门！
第二：嬴凰为得到芈系的支持，不得已“忍痛割爱”，表面上同意芈系的提议，给孟芈一个旁室的夫人之位，实则笑里藏刀，暗中准备妖言惑主，排挤孟芈。
第三：嬴凰毫不在意后宫之事，对嬴政的私事不加干涉，心胸坦荡，通情达理，根本不会将孟芈视作是自己的威胁！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太后不会还担心嬴凰有所图谋吧？”正当华阳太后心思繁乱的时候，赵诗雨一手撑着桌案，身子往主位倾了倾，神态轻松，小脸微笑，静静看着华阳太后。
心中所想再一次被嬴凰看破，华阳太后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满脸复杂，目光所至，看着巧笑嫣然的赵诗雨，嘴里嚅动许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华阳太后脸上的顾虑，旁边的芈宸熊启二人自然是看得见，当即不由得多想了些，脸上的兴奋也渐渐褪却。
“公主，真的愿意让孟芈为后？”最后，熊启半信半疑地张口，算是打破了僵持。
“为何不愿？”面对熊启的疑问，赵诗雨反口质问道：“难道昌平君觉得，以孟芈的德行，配不上这王后之位吗？”
“当然不是！”对这个问题，熊启就回得很肯定。
许是宠惜，又许是愧疚，熊启对孟芈的疼爱，比之往昔更甚！在一个父亲的眼中，少有女子能比自己的女儿更加优秀。
赵诗雨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让孟芈为后，昌平君不高兴吗？”
“王上是秦国的雄主，芈儿能陪伴在侧，是芈儿的福气，熊启自然欣慰万分！”熊启低声答复了句，看向对面的赵诗雨，沉声道：“可是王上的心里，没有芈儿的位份。熊启就算再无畏，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孟芈能比得过公主！”
这一句话，就等于挑明了，嬴政的心里只有你嬴凰，孟芈根本就排不上号。
只不过，赵诗雨听了这话以后，反倒是啧啧摇头，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像孟芈一样嫁入宫中？”
“什么？？”熊启精神一震，诧异地抬头，就连华阳太后也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
男女之间互有好感，除了嫁娶，难不成还能立个牌位供着？
面对三人注目，赵诗雨不慌不乱，淡定解释道：“早年在邯郸时，赵太后阴差阳错之下得见故友，从此母子二人受我合信府庇护，期间，我见政儿天资聪颖，于是便让他在我院中修学，听候教导，算作是一个弟子，我这么说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不明白！！”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一脸茫然地出声。
“……”赵诗雨眼角一跳，随即扯出一抹笑颜，接着说道：“很简单，我跟政儿，是普通的师徒关系。我教他护他，是爱护徒儿之情！他敬我重我，是尊师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咳咳这是很简单的师徒名分，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芈宸跟熊启听得面面相觑，两人的目光当中还有着怀疑，显然嬴凰的解释还不足以打消两人心中的疑虑。
见状，赵诗雨引出了自己的师门，以此为辩：“嬴凰有幸拜于荀夫子门下，算是半个儒门中人，仪礼不可废，伦理不可渎！更何况，我与政儿年岁相差甚大，我又是他的长辈，又怎会涉及男女之情呢？！”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华阳太后算是看出了端倪，倒不是因为这一番言论，而是看到对方的表情神态，隐隐察觉到了嬴凰的心思。
嬴凰，不甘为人妇！！
纵使心府谋算不如嬴凰，但是华阳太后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妇人，对情感人心方面何其敏锐，如何感觉不出嬴凰心中的抗拒。
这一点，芈宸和熊启也都隐隐有所察觉，这跟心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关于人生一世的经历、感悟，所积累下来的底蕴。
两人都算是年过天命之人，就算脑子再愚钝，此刻也能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过这落花流水，如今却正好颠倒了过来……
“既如此，我芈系愿相信公主一次！今后，芈系会言听计从，顺应公主的谋划！”华阳太后很聪明，没有就此深究，反正对于芈系而言，孟芈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赵诗雨自己的选择，与芈系有何干？
“好！”赵诗雨唇角一弯，眉若新月，笑容直达人心，一颦一容都美得不可方物。
赵诗雨的应诺，替芈系解了压在心口的大石，这日后的生活有了着落，华阳太后的心里自然也轻快高兴，看着眼前的嬴凰，只觉得这小妮子好生眼顺。
只不过，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无法看到的桌案下，原本攥紧的一双小拳头，如今正缓缓地松开，青葱温润的玉指红白分明，骨节也不再像方才一样狰狞，彰显出主人的心境。
表面上笑得温婉和煦的赵诗雨，心底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眉目间轻缓了不少。
能够让嬴凰都揪心的，自然非同寻常，芈系虽然势力不小，但还不足以成为赵诗雨的心头之患。
入秦之前，赵诗雨心里头最关注的是秦国朝堂上的各方势力，因为这关系到秦国下一步的发展，干系重大。
但是入秦之后，准确地说是在见了未泉宫那两位“慈眉善目”的太后之后，压在赵诗雨心头的就已经不是国事了……
唉难道美丽也是一种罪？?(?? ??)
没办法，为了以后能功成身退，为了自己不至于晚节不保，现如今也只能把孟芈推上前去顶包了……
这次要是成了，万事大吉，合作双赢，自己的后路也算是保住了！！若是不成，那就只有等以后再广撒网了……
一棵树木上吊死，还是拥抱一片森林，这个选择题，是个男人都会选的！
宗室和太后那边，到时候也会上道儿的，毕竟身为王族中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治国吗？是强权吗？！
不！都不是！！
是播种啊！！要人丁兴旺啊！！！
芈系这一年来的小动作，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见，更别说八方消息都灵通得一批的合信商会。
为什么赵诗雨敢一上来就让芈系臣服，因为自己给的条件，芈系根本就无法拒绝！
这叫什么？这叫缺口互补！这叫互惠互利！！
与其说算计，倒不如说是双赢！当然，是赵诗雨赢了两次！
因为就算孟芈为后，芈系也不可能回到往日的巅峰，士族在秦国，不会有前途的。
宣太后时期的盛景，注定将成为芈系族史中的高光之世，且绝无法再复刻。
想着想着，赵诗雨的嘴角不由地流露出一抹略显奸诈的笑，像是一只偷到老母鸡的小狐狸。
“公主？？”华阳太后眉毛一撇，心里很是惊诧，不明白对方这一笑是啥意味。
赵诗雨正沉浸于内心所想，听到华阳太后出声，条件反射地吱了一声：“安？”
“……”瞅见对方萌萌哒的表情，华阳太后一时失笑，颇有些无奈地笑道：“看公主容光满面，想来对此事很有信心吧！”
对此，赵诗雨似有些许矜持，温牧而笑，很端庄地回道：“就算远在邯郸，嬴凰也曾听人说起过芈系明珠，端庄娴仪，亲善敦睦，这样的女子，就算没有见过，也应是一方美人！”
说着，赵诗雨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母性的光辉，就好像长辈谈论晚辈一样，声音极其温柔：“政儿这孩子，虽说心气好胜，看起来冷漠严肃，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是懂是非听人训的，是个乖巧孝顺的徒儿我是他的师父，我说的话，政儿会听的！”
这一点，赵诗雨也很笃定！
好歹以前在邯郸刷了四年的好感，算得上一日三餐朝夕相处，在此期间嬴政这小兔崽子都表现得很听话，也没看出来有反骨仔的潜质。
在赵某人想来，自己在嬴政心目中的印象应该是光辉且伟大的，神圣不可侵犯，就像爹……妈一样的存在！
是个拯救他于水火，在他成长路上关怀备至，是他往后一辈子都要拿荣华富贵来报答的恩师啊！！
嗯！慈师孝徒！！就是这个道理！！
可以说，只要没有意外发生，嬴凰这个师父的话，嬴政基本上不会有忤逆之心，一定会听进去！
听到这里，华阳太后也是笑着说道：“是啊芈儿跟政儿以前就是好朋友，如今更有公主撮合他们两个，肯定是水到渠成！”
“对对！芈儿跟政儿走到一起，那公主您可就是宗室跟我芈系的大媒人喽，这以后我们三家，那可真是亲上加亲呐！”这个时候，芈宸也跟着凑了一句，满脸堆笑地看着赵诗雨，言辞当中不乏恭维。
熊启也是在一旁笑脸相对，主要是气氛到这儿了，不笑不给面儿！再说了，孟芈为后，熊启不就成国丈了吗？这可是熊启梦寐以求的好事，这要是成了，以后就算是睡死了也能笑活过来！
“额呵呵”赵诗雨笑而不语，随着频频点头，一副就该如此的样子。
“哦对了公主还未曾见过芈儿吧？”众人笑呵呵过后，芈宸突然提了一句。
“唔是没见到过！”赵诗雨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道。
“正好！”芈宸两手一拍，冲着赵诗雨挤了挤眼睛，喜得合不拢嘴：“孟芈这孩子一直将公主视作圣贤，崇敬不已，知道公主今天要来，也是望眼欲穿，如今正在偏殿等着拜见公主一面呢！”
“公主若是想见见，就让人去传一下，如何？”华阳太后此时也笑着出声，热情得很，俨然将赵诗雨当成了芈系的救世主！
赵诗雨一想，这今天说了这么多，嘴上给嬴政把媳妇儿都“定了”，自己这个师父居然还没见过真人，这显然说不过去。
万一这孟芈长相不尽如人意呢？俺家政儿可是始皇帝啊！王后的容貌要是不怎么出众的话，这……这也不像话呀！
当即，赵诗雨连忙点头：“是该见见！”
“好！”华阳太后笑眯着眼，对着赵诗雨点了点头，随即回头看了眼芈宸。
“我这就去！”芈宸接收到老姐的眼色，当即准备起身。
“还是我去吧！”这时，旁边的熊启一把抻住芈宸的胳膊，给使了个眼色，起身朝着偏殿走去。
“哦对对！”芈宸在稍愣之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笑着目送熊启离去。
熊启离去，芈宸倒也没有闲着，抄起热气沸腾的水壶，在一旁泡好一壶清香的茶水，端着茶壶来到赵诗雨的桌前，笑容可掬，特别亲人。
“岭南的枯冬茶，近些时月才产出来，专供宗亲，公主尝尝！”芈宸笑呵呵地为赵诗雨添上一碗热茶，满脸的亲和。
事后一碗茶，神仙喊我达！
“谢过君侯！谢过君侯！！”赵诗雨连忙坐起身，一手贴着茶碗，脸上有些受宠若惊。
好家伙，芈系就算再落寞，芈宸都是秦国的阳泉君，论起地位完全不逊于合信君赵岳，如今笑脸嘻嘻为自己添茶，这让赵诗雨心里暗爽！
“公主是贵客，更是我芈系的贵人，不必紧张！”华阳太后见状，也是笑脸以对，趁机拉近关系，嘴里说着热乎话，同时心里默默给芈宸竖了个大拇指。
“嘿嘿”在接收到老姐赞许的目光之后，芈宸咧着嘴嘿嘿笑着，一副狗腿子模样，给赵诗雨添完茶水之后，又来到华阳太后座位前，为老姐续上热茶。
“公主，请！”华阳太后端起茶碗，朝着赵诗雨遥遥相敬。
“请！”赵诗雨也不娇作，当即颔首轻点，笑着回应。
客套之后，华阳笑着一手遮掩，一手将茶碗送至嘴边，哈气谈吐，轻点品尝。
赵诗雨则没这么秀气，大大方方地双手持碗，浅尝微嘬，就像是男子一般，柔媚当中兼具英武。
“突突踏踏”脚步声渐行渐近，方才离开的熊启，此刻已经带着孟芈来到此间。
恰逢赵诗雨放下茶碗，小嘴微鼓，香冽的茶水还在嘴里吞吐，视线微微偏移，扫向走过来的熊启二人。
“噗”一声细微的响动，引得华阳太后为之侧目，就看见赵诗雨一手捂着嘴巴，圆瞪的大眼直勾勾盯在孟芈身上，视线笔直，一脸的惊诧。
“赫赫”华阳太后不禁掩嘴轻笑，不愧是我芈系的明珠连绝代嬴凰都看迷了眼，不错！不错！！
此时的赵诗雨，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秀婉少女，心神一阵恍惚，脑海中就剩下一个念头……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走起路来duangduang的女子啊！！！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女子外面的穿着都是长裙厚袄，但即便如此，这孟芈都能走出波澜壮阔的步伐，晃得赵诗雨一阵眼晕……
“小女孟芈，见过太后，见过嬴凰公主！”孟芈衣着简约，头上一柄素白玉钗，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出尘，气质华然，缓步行至堂下，朝着华阳太后和赵诗雨福身一礼。
旁边，熊启看到女儿的礼仪后暗中点头，心想不枉自己几番叮咛。
而座位上，赵诗雨恍惚的神情，在孟芈走到跟前见礼之后，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惊叹形容词吐口而出：“好……”
关键时刻，赵诗雨一把捏住了小嘴，狠狠搓了搓，在几人奇怪的目光之下，气定神闲地夸赞道：“好一个清秀丰腴的女子！”
一口气说完，赵诗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百花楼那么多妹子自己都能稳得住，现在竟然被秦国一小妞给摄住心神，差点儿社死当场！
听到嬴凰出声赞许，芈系一众长辈的脸上也甚是有光，熊启更是欣慰地笑了。
连嬴凰都觉得孟芈很好，这王后之位不稳了？！
“公主过奖了，孟芈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跟公主还是不能比的！”华阳太后此时也是笑呵呵地恭维几声，一点儿都不骄作。
“哪有哪有，嬴凰自愧不如啊！”客套地说着，赵诗雨还举目扫了眼孟芈胸前，顿时啧啧感叹，心中称奇。
这孩子，吃啥补得这么好？我合信百花楼上下数千佳丽，竟无人能出其右！！
“这日后，还是要公主多多费心了！”华阳太后笑脸盈盈，对着赵诗雨说道：“孟芈这孩子，对公主一直神往尊崇，从今往后我会让孟芈时常拜谒公主，公主也帮我们调教调教，若有不足之处，还是得公主点明才是，好让孟芈不负公主看重！”
“污污污”华阳太后这话一出，赵某人的心里就跑起了火车，当即容光焕发，笑容满面：“太后言之有理啊！嬴凰身为政儿的师父，也是该深入了解一下孟芈的性格，这样才好日后跟政儿相处啊！”
“老身正是此意！”华阳太后笑得再次眯起了眼，心里异常激动。
若说最了解嬴政心思的，那肯定是眼前这位嬴凰公主了，有她教导孟芈，以后针对嬴政的心思投其所好，这叫什么？这叫稳上加稳！！
“只是，以后要多多叨扰公主了还望公主勿怪呀！”在华阳太后的眼里，眼前的嬴凰，简直是上天赐给芈系的天命贵人，功德如同再造啊！
“不怪不怪！”赵诗雨笑眯眯地回应，心里压抑不住的激动：政儿乖，为师就先帮你试试这“妖精”的深浅，要不然怕你把持不住！
“芈儿，还不快拜谢公主！”熊启在一旁听得心情振奋，连忙知会了孟芈一声。
“孟芈，谢……谢公主！”从父亲那里，孟芈已经知晓了一切，所以对眼前的嬴凰公主满心感激，眼波如秋水般荡漾，满怀崇敬地看着嬴凰，深深一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咳咳，不必如此！！”赵诗雨连声客气，当看到孟芈低头的那一刹，入眼的雄伟差点儿没让赵诗雨岔过气去，那玲珑的身形，看得赵诗雨鼻子一热，隐隐有点儿热血的气息。
赵诗雨连忙昂起头，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随即看向华阳太后，郑重地道：“太后，我突然想起，政儿还在静泉宫等着我用膳呢，不如我带着孟芈先过去？”
得赶紧走，要不然两行红艳淌下，这名声不就黄了吗？！
“诶？”华阳太后一愣，然后突然心中狂喜，连忙出声：“既是王上等候，那事不宜迟，我等这就相送公主！！”
孟芈被封为女官的这大半年，虽说经常进宫在嬴政面前晃悠，但是也不敢太过跳动，生怕引起北宫那位赵太后不悦，是故还从未与嬴政一同用过膳食呢！
不想今日，刚刚搭上嬴凰这条大船，就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这简直是雌雄同体--稳得一P！！
话音刚落，华阳太后就起身上前，一把搀着赵诗雨，笑呵呵地往殿外拉。
这种事情，得积极！
就这样，在芈系一帮人的簇拥之下，赵诗雨享受着太上皇一般的待遇，一路走到了华阳殿的外门前。
“好了太后，就此别过！”临近分道，赵诗雨朝着华阳太后等人告别。
“公主，有空常来！”华阳太后很直白的一句话，尽诉其心中的情感。
“公主慢行！”芈宸与熊启协同一揖，相送赵诗雨。
赵诗雨回以一礼，随即领着孟芈，朝着静泉宫而去……
不论最终结果为何，即便会让人大失所望，华阳太后也不会因此而丧失斗志，芈系之路更不会因此而断绝！
乾坤未定，后事还尚未可知！
嬴凰这突如其来的表态，却将华阳太后震得心神摇曳，有点儿不知所措。对面的芈宸熊启二人更是不堪，老脸激动得通红通红，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这一结果，完全超出了预期，就算华阳太后绞尽脑汁，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身边有着芈宸芈珠这类的猪队友，都丝毫不影响华阳太后心中的豪情。说到底，都是经验使然，在深宫当中活了一辈子，若是真就到了宫斗的时候，华阳太后那也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得益于长久以来所探查到的“内部消息”，原本在华阳太后的预想中，与合信商会之共谋无非就三个结果。
若是赵诗雨为此事而嫉恨孟芈与芈系，那无疑证明，即便嬴凰天纵英才，内心那也不过跟寻常女儿家一样，任性善妒，气量狭小，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自己的玩具总想着占有，不会与他人分享。
单就以身板来看，孟芈看上去就要比赵诗雨好生养得多……
所以，芈系可谓是什么都不怕，不管嬴凰会如何对待自己，只要孟芈跟嬴政这条线没有断，芈系的未来就仍有希望！
只是……
“让孟芈为后？？？”
王宫当中，最忌妒妇！女子的性情一如既往，可是男人的心，却不会如此！
退一步讲，就算嬴政真就偏心护持着嬴凰，就算嬴凰通情达理，可这女子身在宫中，最主要的是什么？是子嗣！
这种事态脱出掌控的感觉，让华阳太后感到心中不宁，即便是对方言说欲要扶持芈系女子为后，这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踏实。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嬴凰此话是心有所想，还是另有谋算……
就算君王宠幸争不过，比起生孩子来，那芈系的底气也足啊！
想想傻白甜的夏姬，还有（在华阳太后的眼中）脑子不太灵光的赵姬，作为曾经的北宫之主，华阳太后很憋屈地表示：要不是芈系时运不济，要不是本宫肚子不争气，就凭那几个老娘们儿，有什么资格跟本宫斗？
这样的女子，纵使才情多么傲世，容貌多么绝艳，多么受君王宠幸，在王族深宫当中，都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