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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来迟

第二十一章 冲破牢笼

她一个住在偌大的别墅里,温诗阮一个月回来几次,而她渐渐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像个小心翼翼将自己包裹起来的蛹,没有漏洞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也不会孤独。

当她来到宁溪,这里和想象中很不一样,有温和亲切的叔叔、有嘴硬心软的婶婶、有司璟、有付萌还有很多朋友。

温听晚提前给他们发了短信,让他们不用等自己吃饭。

一进门,刘香茹和季越斌都坐在客厅里,餐桌上还摆着未动的饭菜。

听见开门声,刘香茹就迎了上来,“怎么样,我看看,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过敏了?”

“不用了,婶婶,你和叔叔都工作一周了,就是去取个结果,而且我还有个朋友会陪我去。”

“这话说得,总得有个大人去看看,放心。”刘香茹当下拍板,季越斌也同意。

刘香茹洗干净手,摘下围裙走出厨房。

招呼着温听晚过去吃饭,“快来吃饭吧,吃完饭把药吃了,早点睡。”

温听晚轻轻勾起唇角,手指抚上脸颊,被刘香茹严厉地制止了。

简单地吃完晚安,温听晚被刘香茹催促着吃药。

刚吃完药,又被催促着回房间休息,风风火火地打转。

温听晚只觉得心暖,“婶婶,我真的没事,就是看着严重点,吃了药就好了。”

“下次一定得注意。”

“嗯嗯。”温听晚点头。

说话间,刘香茹握着温听晚的手,亲昵关心。

“今晚早些休息,学习什么的都放放,身体重要。”

和记忆中的那些话语都不一样。

“这场演出很重要,只要她不是昏迷,都必须给我上场。”

“温听晚,第一对你来说很难吗?”

“温听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必须是最好的。”

“小晚,你该听话的。”

“温听晚,你该长大了,这样子的处事风格,是觉得真的有人会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吗?”

“小晚,你只需要乖乖呆在温家,做好我要求你做的,温家的这些都会是你的。”

“温听晚,我是这样教养你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初珩回国第一天晚上,没有提前拜访私自见了她一面,被温诗阮发现后和温听晚吵了一架。

说是吵了一架,其实她几乎没说一句话,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生气,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和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见了一面,而且,这个好朋友温诗阮也是熟悉的。

她突然觉得窒息,站在温诗阮面前问了一句,“妈妈打算就这样关我一辈子吗?”

温诗阮转过身,迟迟不发一语,接下里的一周她都没有再见过温诗阮。

妈妈也再没联系她,再收到消息就是她被送来宁溪。

那时,温听晚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状态被送来这边。

但现在,她好像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温听晚不想要温家,也不想要成为多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想有亲人的温暖,有朋友的关怀,还有喜欢的工作,自由的人生。

不想被操控,不想被告知你需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活在牢笼里。

此时此刻,她想冲破牢笼、冲破一直以来心被束缚的情绪达到顶峰。

“婶婶,谢谢你。”

………………

【S:吃药了吗?现在好点了吗?

晚风:我好多了。(小狗蹦跳jpj.)

S:今晚别练琴了,现在就休息。

晚风:那不行的。

S:这有什么不行的,身体重要还是拉琴重要。

晚风:都重要。】

温听晚看着性子软,其实比谁都要原则,认定什么就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从她学琴开始,每天练琴就已经成为她人生中被刻画好的一步,她循规蹈矩走了这条路十几年。

从最初的迷茫、再到被安排、到如今真正找到拉琴的意义。

是因为喜欢、是因为热爱。

拉琴的时候,世界属于她,她可以尽情在自己构造的世界里奔跑、嬉闹,没有人可以约束她。

如果可以,她大学的专业真的很想学习小提琴,继续走在这条路上。

当悠扬的琴音响起,仿佛一切被安上翅膀。

一夜无梦,温听晚睡得很舒服。

——————

季越斌最终还是没有能配温听晚去医院,工厂临时通知他回去加班。

温听晚再三确认自己绝对没问题,夫妻二人还是不放心,只说让她取到结果及时和他们说,有什么情况都及时和他们讲。

【S:梧桐树下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晚风:好。】

她和司璟约好了早上九点见,这才八点四十,司璟就已经到了。

温听晚急匆匆出门,远远地就看见树下拎着早餐的少年。

他穿得休闲,卫衣长裤,额前黑发还有点湿,懒洋洋地站着。

温听晚朝他挥手,快步走了过去。

“吃早餐没?”

温听晚摇摇头,今早季越斌临时加班去得很早,刘香茹也没来得及准备,嘱咐她自己去买点吃的。

“看我神机妙算。”司璟挑眉。

温听晚就那么直直看着他,看得司璟都觉得不自在了。

司璟眼神乱飘,“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胡乱摸了几把脸,那手法真是粗暴极了。

温听晚亮晶晶的眸子里都是光,司璟滑嫩一震,从温听晚今早朝他走来,他就觉得她今天很不同。

刚才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她眼睛里的光。

好像新生,充满希望与期待,让他欣喜。

她还是矜持守礼,但司璟知道,她在改变。

“就是觉得,你和别人格外不同。”司璟一直是撩人的那一方。

温听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好像就溃不成军。

——————

周末医院人也很多,温听晚和司璟来得早。

很快就取到了检查结果,回到了门诊部去找昨天的那个医生。

“就这个结果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小姑娘,你身体状况可不是很好,自身免疫力不太行。平时还是要注意休息,最近尤其注意饮食,吃得清淡些,多吃蔬菜水果,保持良好的心情。”医生叮嘱着温听晚道。

站着的司璟听得认真,眉头皱着,身体不好都能看出来了,瘦成这样,风一吹估计就跟着跑了。

医生给开了点维生素之类的,司璟和温听晚一起过去拿。

“以后要多吃饭,多休息。”

“我有吃的。”温听晚小声道。

司璟拿过她手里的药袋,只要他在温听晚旁边,还没有让她拿过东西。

出医院已经十一点多,中午叔叔和婶婶不会回来,所以温听晚需要自己在外面吃。

“走,吃饭。”

“……好。”

司璟有种魔力,好像总能猜到她下一步想干什么,然后合理安排。

“司璟,你想吃什么?”

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看着两边的饭店。

“我想吃清淡的。”

快到中午,光线很足,从树叶间隙中射下来,有点晃眼睛。

“要不,吃这家?”

这附近都是些老牌小店,离司璟家很近,他小时候经常来这边吃。

“好啊。”——温暖馄饨铺。

“老板,两碗馄饨,一碗不加葱花。”

司璟说话声音放大,老板看着快六十岁的年纪,看见司璟慈祥地笑笑。

司璟也点头笑笑以示回应。

“你认识这家老板啊?”温听晚好奇地问。

季越斌拿过温听晚的书包,刘香茹端着她的脸看。

“看着是挺严重,医生怎么说?”季越斌问道。

只能给她买点药吃,那天,温听晚一个人缩在在客厅沙发上度过一夜。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后来长大了,很多事情她都明白了,明白自己的存在是对妈妈最难以启齿的羞辱,是对爸爸来说的累赘。

记得有一年,温诗阮出差,那个时候她和季越泽还没离婚,但是两个人已经分居很久了,温听晚生了场很严重的病。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刘香茹和季越斌都下班了。

温听晚如实回答,就说抽了血,明天去取结果,但应该没有事。

“你说说你,吃的东西也不上心,过敏怎么还吃。”

温听晚坐在沙发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因为温诗阮不喜欢生人的缘故,家里的阿姨都是钟点工,做完事情就离开。

她发烧很严重,迷迷糊糊晕倒在客厅,阿姨到了之后吓坏了。

急忙给温诗阮和季越泽打电话,温诗阮正在忙不接电话,季越泽也不接,阿姨也不敢擅自带她去医院。

“以前猕猴桃不过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温听晚解释道。

刘香茹腰间还系着围裙,两手在围裙上擦擦,伸手摸一下温听晚的脸,又觉得还是油腻腻的脏,抱怨着洗手去了。

她突然渴望被爱,突然就生出反驳妈妈的心思,妈妈说没人会爱她,可她就是想试试,勇敢走出自己的防线,是不是可以被爱?

“行,明天周六,季越斌,你陪着孩子去,好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些原本干涸的、枯败的情感匣子,像是突然被开了道缝,无数情感涌来。

她小时候身体其实还不错,后来越长大身体越弱。

“你也别说孩子,这种事情谁愿意啊。”季越斌赶紧反驳刘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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