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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后爸娃综被宠日常

第54章

“我一直都喜欢……具象简单的表达形式——”

裴昱说着,无意看到盛淮动作,顿住话头,从和黎星的交谈中抽离出来,伸手碰了碰那只拳头大的小花盆,把它严丝合缝推回原本的位置。

接着又转回头去和黎星说话。

世界真小,他们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有关联?不知是什么关系……

黎星想着,听到盛淮的答案,猛地呛咳起来:伴侣?!

怎么就惊讶成这样?

盛淮勾勾唇,一辈子也没幼稚放纵过的人,像找到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专心”听着两人讲话,越是听到慷慨激昂处,越对人家的花盆雕塑兴致浓厚,甚至接连捧起好几个。

黎星彻底住了嘴。

看着裴昱认认真真把花盆一只只摆好,他神色复杂看向盛淮:“兴起做的一点小物件,你要是感兴趣,就拿几只走。”

“不用了。”盛淮一脸稳重。“家里风格不适合。”

他说着,看向裴昱,低声跟他说话:“时间不早,安安发消息催我们回去了。”

裴昱立刻点头,跟他一起,向黎星道别。

“还要在京几天?”黎星问他们。

“明天就回去了。”盛淮答。

“那巧了,我也正要回H市一趟。”黎星笑容满面,“阿昱,盛淮,我们回头见。”

见什么,他很忙。

不过,裴昱看起来……很高兴。

坐上车,盛淮正出神看着裴昱,就听他断断续续,闷声咳嗽起来。

“跟人家就有那么多话聊?”喉咙都聊干了。

盛淮说着,拧开保温杯,递上来。

看着裴昱乖乖喝水,他叹了口气:“你要是喜欢跟他说话,以后请回家慢慢聊就是。”

在那里吹着空调,一站站那么久。

慢慢聊?裴昱怔了怔:“不用。”

“什么不用?”盛淮没明白。

“不用……慢慢聊。”裴昱认真跟他解释,“偶尔……聊一次,就够了。”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了,要是还得像从前在学校里那样,被话痨师哥拉着说话,他会受不住。

“偶尔,是多偶尔?”盛淮心思一动,看着他问。

“一年……一次?”

学术交流,倒也不用那么频繁。

“一年一次?”盛淮忍笑。知道他社恐,不知道他这么社恐。

“不合适吗?”裴昱不大确定地问。

当然不合适,小没良心的,枉费人家对他那么亲切热情。盛淮想着,却弯弯唇角,宠溺地揉揉他脑袋:“不会,随你心意来。”

盛淮说“随他心意来”,可又不是真的完全愿意随他心意来。

到第二天赶回H市,裴昱依旧有些咳嗽,盛淮便极力劝说,想他在家休息,裴昱却不肯。

送他们到紫荆巷,盛淮前脚刚走,裴昱后脚就带了崽去“刷墙”。

——干预中心的墙绘还没完成。

因为昨天和前天都没开直播,盛淮虽然说他已经跟节目组商量过,裴昱还是觉得违背约定不好,刷墙时就开了直播。

【安崽安崽安崽!】

【两天没见,很是思念!】

【乖崽感冒好了吗?】

【姨姨亲一个mua!】

一开播,观众的热情留言就挤满评论区。

“感冒好了,谢谢大家。”盛时安礼貌回复。

【爸爸呢?】

【安崽和爸爸是感冒还是偷偷去玩了捏?昨天可是有人抓包你们哦~】

有人提起昨天的八卦,但很快又被其他内容压下:

【今天安安和爸爸播什么?】

【场景有些熟悉……】

【该不会……又是刷墙吧?】

“是的。”盛时安聪明地规避掉那些询问八卦的,回答后面的问题:“今天我又和爸爸来工作。”

【“工作”?】

【崽啊,你敢不敢让摄像头对准爸爸?】

好好的大画家,真当刷墙工不成?

盛时安看了眼裴昱,见他面对着墙,放心把摄像头转过来:“爸爸真的在刷墙。”

【好家伙,真的在“刷”墙……】

不过是用的画刷。

裴昱原本是用喷漆的,因为靠近哥哥的作品,为了跟哥哥细腻繁复的风格衔接,今天这面墙他改用了颜料和刷子,颜色也大多只用黑色。

【老师的风格好可爱!但是,不打型直接莽吗?】

裴昱插画家身份曝光,观众里多了些新人,一眼看出门道。

因为作为“画布”的墙面太大,墙绘大多是要先打型的,用诸如粉笔之类勾勒出轮廓,或者直接上投影,然后才上颜料铺色。

可裴昱面前的墙上,完全没有任何轮廓线。

【即兴发挥?】

【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即兴发挥的话……老师可以让我们定制吗?想看老师画小熊猫!】

【触发记忆了哈哈,话说安安你的熊猫小扇子还在吗?】

当然还在。

被他收在他的宝贝盒子里,连同程颂颂那把一起。

那是爸爸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对他意义重大。

他其实不想爸爸再画小熊猫给别人。

但,这想法太自私,他没有说出来,还是乖乖向裴昱反映了观众的留言。

裴昱想了想,点头答应,但限定了主题:“只有……小动物才可以。”

于是先后有观众点了猫猫鸭鸭兔兔一堆……裴昱笔刷不停,画到盛时安都急了:“你们别点了,我爸爸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抱歉抱歉!】

【爸爸画得太好了,我们有点忘乎所以,安安别气!】

虽然是即兴发挥,还要一刻不停应付观众“点菜”,但这面画到一半的墙绘依然构图和谐、风格突出,极其憨萌。

【这面墙在哪里?姨姨要去打卡!】

有观众兴奋地问。

盛时安没有回答。

这里离爸爸家不远,又是给那些和爸爸一样的小孩儿们上课用的,盛时安知道不能让外人打扰。

时间差不多了,他装作没看到那个问题,匆匆结束了直播。

“爸爸,你休息一会儿。”

“嗯。”裴昱答应一声,却没立刻从梯子上下来——刚才有人点了小狗,他脑子里浮现小黑的样子,三两笔把它画下来。

画完,他才觉得哪里不对:今天,怎么没见两只小狗过来?

蹙了蹙眉,裴昱从梯子上爬下来,问盛时安:“看到狗狗了吗?”

盛时安也摇头:“是不是在门卫爷爷那里?”

多半是了。

收好东西,裴昱带着盛时安回家。

走到门岗,却顿住脚步,犹豫再三,还是敲响门卫的门。

“收工啦?小裴老师。”大爷乐呵呵问。

裴昱点点头,看

向他的值班室:“小黑?”

“小黑?哦,你说那俩狗崽子啊。”大爷摸了把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我这儿不方便养他们,送回老家给我老伴儿养去了。”

话音刚落,裴昱手指快速敲动起来。

脸色更肉眼可见的焦躁。

他不喜欢这个变化。非常不喜欢。

哥哥喜欢小黑。哥哥想养小黑。

小黑走了,哥哥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他不想哥哥把小黑养在家里,但更不想哥哥见不到它。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一时处理不好信息和情绪,急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请问您老家在哪儿?”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沉着镇定,方寸不乱。

“舅舅?”盛时安惊喜。

片刻后,盛淮带裴昱和盛时安上了他的车,去追狗。

小黑被送回H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驱车一小时左右,就能赶到。

“别急,大叔都说了给你养,肯定能要来给你。”路上盛淮安慰裴昱。

“不,不急。”

不急?是谁的手都快把裤子抓烂了?

盛淮忍不住,又抓住他不老实的手。

有些动作一旦做了就仿佛形成习惯。

而他,在短短两天多了一样习惯:几乎每次看到裴昱的手,都想抓在手心。

车子颠簸了下,裴昱几根手指在他掌心颤了颤。

盛淮心弦也颤了颤。

轻微麻痒爬遍全身,他瞬间松了松他的手,却又忍不住,继续握住……

“小黑,是你吗?”站在一处老房子前,裴昱看着灰扑扑大变样的小脏狗,不大确定地问。

“你问它,它还能答你不成?”盛淮险些笑出声来。

“是小黑,爸爸。”盛时安很确定。不是小黑,不会这么热情地围着他们打转。

还有另外一只,明显也是小白。

裴昱也从狗狗的五官特征辨认出它的确是小黑没错,大大松了一口气。

盛淮上前跟那位老太太交涉,给她转了一笔账,把小黑买了下来。

“小白……能不能也一起?”盛时安小心翼翼问。

他喜欢小白,也不想小黑和小白分开。

盛淮看他一眼,点头答应下来。

盛时安欢呼一声,高兴地抱起小白。

裴昱却看着地上围着他鞋子转圈圈的小黑,迟迟下不去手抱。

“怎么了?”盛淮问。

“你,你抱。”裴昱磕磕巴巴看他。

好脏。盛淮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小泥狗,又看了眼盛时安:胳膊太短,抱两只有点儿为难他。

算了,盛淮伸手,捏住狗狗后颈,把它拎起来。

“叶公好龙?”上车坐好,盛淮好笑地看向裴昱。以为他一定要养,是有多喜欢,结果——

裴昱紧紧靠着座椅靠背,紧张地看着盛淮怀里

的小黑,生怕它忽然脱离掌控,扑上来舔他一口。

好在它虽然闹得厉害,一直被盛淮稳稳压制,无法靠近裴昱。

“没有叶公好龙,是我哥想养。”裴昱解释。

盛淮明白过来。

那送回别墅那边,让张伯先照料,等知远出院再交给他???[”见他确实紧张不敢靠近狗狗,他立刻安排好。

这样最好不过,裴昱自然答应。

狗狗这时大约也闹累了,被盛淮顺毛顺的舒服,在他手上安静下来,甚至闭上眼睛呼噜睡起来。

“怎么和你一样……”盛淮下意识勾唇。

“哪里和我一样?”裴昱大为不解。

盛时安回过头来,看了眼在舅舅膝头睡着的狗狗,无语地看了眼舅舅,清清喉咙提醒他。

救命,舅舅好难带……

“没哪里。”盛淮含糊过去,跟他说起正事:“叶阿姨邀我们过去吃个便饭。”

他提前结束工作来找他,原本就是为这事。

前几天他致电叶知秋问过裴昱一些情况,就一直有跟她保持联系。

对方是裴昱的长辈,又一片好心,他下意识不愿拂了她面子。

“长辈一片心意,我们不好推脱。”怕裴昱不乐意,他耐心引导,“你要是累,我们只去坐坐就回来。”

裴昱摇摇头:“不累。”

他主要是怕叶阿姨提什么婚礼的事……

不过,现在倒也无所谓:现在,盛淮在他眼里是“自己人”,不存在尴尬的问题。

叶知秋果然又提了婚礼的问题,不过也只提了一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理解。”

她说着,看了眼裴昱腕上的五彩绳,眼里带笑:“小昱转性了?肯戴这些了。小时候你生病,你妈妈去给你求的平安符,你嫌痒,说什么也不肯戴。”

是很痒。

以及,他小时候不懂事。

“是祈福用的。等下雨,就摘。”裴昱说着,把手放到桌下,又呆呆看了眼腕上的彩绳。

奇怪,丑不拉唧的,想到要丢掉,怎么还怪舍不得?

“奶奶,是舅舅给爸爸编的!”盛时安时刻不忘替舅舅刷好感。

“哦?”叶知秋看了盛淮一眼,脸上笑容深切了好几分。

“我也有,我的是爸爸编的!”刷完好感,盛时安忍不住,举起自己手腕,努力克制,但声音还是带了浓浓的炫耀,简直飘飘然了:“我的更漂亮!”

“我编的也还行。”盛淮下意识道。第一次编,能编成,他就对自己刮目相看了,等明年,他一定——

想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看了眼裴昱。

明年,他还有立场编给他吗?

裴昱正高兴——因为崽有眼光。他给盛时安夹了块排骨,正微笑看着他吃,眼睛清澈透亮。

盛时安鼓着腮帮子,吃的一脸满足,望向裴昱的眼睛里,亦满满都是开心。

排骨汤的热气氤氲而上,衬得眼前一幕,完美到有些失真。

“小淮,你也吃。”叶知秋笑眯眯看了盛淮一眼,拿公筷夹了一截排骨给他。

盛淮猛地回过神来:“谢谢阿姨。”

他说着,神不守舍拿起勺子去舀排骨,发觉不对,又匆忙放下勺子,却又碰掉了筷子,急忙弯腰去捡,好一阵忙乱。

“不好意思,阿姨。”捡起筷子,盛淮语气镇定,但脸微微发烫。

“没什么,快吃。”叶知秋眼神慈爱。

——看到他这样,她就放心了。!

虽然是假的,他跟阿昱有这么不般配吗?

盛淮眸中闪过淡淡不悦,伸手扣住裴昱的手:外人面前,总还要装得像一些,谁知道审核会不会暗中调查,注意到某些细节,让他们功亏一篑。

盛淮随手拿起一只看了看,又放下。

“你对当代写实主义怎么看?纽约艺术学院这些年还在持续推进这种运动。”

黎星拿他在国外艺术圈子的见闻和所学大谈特谈——盛淮明明记得他这位老同学是斯文安静的性子,从来不知道他还是个话痨。

“你们两位?”看着盛淮和裴昱,黎星纳闷地问。

裴昱手指动弹了下,盛淮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他又安静下来。

黎星这回是真惊讶。

视线又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黎星不动声色,和他们叙起旧——主要是和裴昱。

偏偏裴昱听得很投入,回应也不少,竟也像个小话痨的样子。

盛淮烦闷且无聊,带着商业假笑,碰了碰大约是充实展览用的一组小型黏土雕塑。

那是一组色彩明艳、奇形怪状的迷你小花盆,张牙舞爪的,很艺术,一看就不能真养花那种艺术。

他观察过,他并不是对某人如此,而是一视同仁。

但礼节性的接触,只要提前打过招呼,他也会接受。

盛淮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欣赏”起另一只花盆,并再次随手放回去。

裴昱手指敲了敲,再次从谈话中抽离出来,把花盆好好归位。

盛淮大致听明白了,黎星是裴昱油画系的学长,也跟裴昱师从同一位导师,当初帮导师带过他一段时间。

剩下的,盛淮就听不懂了。

裴昱不喜欢别人碰,即便是教他画画时无意碰到他的手,他都会立刻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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