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

芳川桔梗愣了几秒，还是毅然走向电梯。

没有理会女研究员的行动，一方通行仰头将咖啡一饮而尽。

随手一捏，易拉罐压成了致密的铝块。

芳川桔梗如此说道。

只有长期共事的芳川桔梗敏感地察觉到异常。

——天井亚雄在暗中秘密计划着什么。

然后，他悄然跟在芳川桔梗身后。

“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虽然有些在意，但还是看看再说吧。”

芳川桔梗的权限还在，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地下最深处的那间实验室。

木原数多的撤离让这里变得人心惶惶，没有人理会芳川桔梗的行动。

来到实验室门前，刷卡，掌纹判定，输入密码。

大门打开，芳川桔梗却愣住了。

“怎么……回事？”

偌大的房间里，只安置了一具综合医疗培养仓，以及旁边的附属操作台。

但此时此刻，医疗仓舱盖大开，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芳川桔梗连忙冲进实验室，检查操作台的界面内容。

——十五分钟前，最后之作被人取出，脱离医疗仓。

操作人……天井亚雄！

“该死，慢了一步！”芳川桔梗用力砸了键盘一拳，转身拔腿就跑。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操作台上，键盘“自动”敲打起来，屏幕上各种界面飞快刷新弹出。

数据如瀑布般刷新出来，异常的操作惊动了实验室的警报装置。

防爆大门自动关闭锁死。

一方通行并不理会，仍旧专心操作着电脑。

十秒钟后，操作台强制断电。

一方通行这才停手，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拎起购物袋。

再次打开新的咖啡罐，他默默回忆着刚才强记下来的数据。

房间里警报声大作，凄厉的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一方通行把这些噪音全部隔绝在外，花了一罐咖啡的时间耐心整理着刚才看到的数据情报。

“似乎，没有撒谎啊。”

再次将空罐子压成硬币状铝块，在手中把玩片刻。

“呵。”

突然嗤笑一声，一方通行弹出“硬币”。

空气中划出橙色的光束，正中大门中心。

不亚于正版“超电磁炮”的一击，轻易攻破了防爆大门。

热浪和气流在房间里肆虐，一时间将这里变为炼狱。

一方通行无视这些，踢开碍事的残骸，走出实验室。

警报声响起的同时，顶楼办公室。

芳川桔梗踢开房门，举起手枪对准其中。

房间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戒备森严，只有天井亚雄一个人而已。

不，还有一个——幼年体的御坂妹妹正坐在对她来说显得过于宽大的转椅上，闭着眼睛，小脑袋歪在一旁，似乎陷入沉睡还未苏醒。

她的头上戴着贴满电极的帽子，拖出数十根的导线连接到一旁的手提电脑上。

“晚了一步吗？”芳川桔梗脸色一沉，立即将枪口对准了天井亚雄。

但却看到，对面也有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从一开始就是，你聪明过头了。”天井亚雄对她的闯入毫不惊讶，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而且，也总是天真过头了。”

天井亚雄咧嘴笑了起来，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地，扣下扳机。

竟然……真的开枪了？

芳川桔梗毫无心理准备，更没有扣下扳机的觉悟，只感觉胸口一麻，随即全身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倒地。

“所以，”一双男人的皮鞋走入视野，踩着逐渐扩散开的鲜血，“只有你察觉了我的计划……而我，却没有对你采取行动。”

“因为我知道，”男人蹲下身来，露出他得意的笑脸，“你终究一事无成！”

芳川桔梗狠狠地瞪着他，心中的愤怒和悔恨淹没了疼痛和恐惧，她拼命移动右手，举起手枪。

啪！

天井亚雄起身，一脚踢飞了她的手枪。

“别挣扎了，和你钟爱的复制人们一起去死吧。”

“可……可恶，咳咳咳！”芳川桔梗咳出鲜血。

“哼，已经晚了。”天井亚雄将枪口对准她的眉心，“病毒已经输入最后之作的大脑。如果你直接向木原数多告发，或许还可能阻止我，但你却天真地想要拯救她……”

“即便如此，”似乎因为计划的成功而陷入兴奋状态，天井亚雄滔滔不绝地说道，“如果你能早点过来，或许，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阻止我。但你却逃走了。哈哈，逃走了，却又傻乎乎地跑了回来，带着这么一把可怜的小手枪……”

“总而言之，芳川桔梗，你的天真让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对哪怕一件事啊！”

说罢，天井亚雄仰天大笑，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一滞，就像被人卡住脖子。

“你……你怎么在这里？”天井亚雄的嗓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锐，“一方通行！”

不知何时，一方通行那苍白的身影竟然出现在房间当中，而且就在最后之作的身边。

他本来就是实验的主负责人，甚至在木原数多没有亲自介入之前，“绝对能力者进化”项目也是他在负责推动。

所以在这个关头，天井亚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几乎毫无难度。

“走吧。”芳川桔梗一脸严肃，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自说自话的女人，本大爷说过要帮你了吗？”一方通行拉开一罐咖啡，转身走去。

“他在为学园都市的敌对势力做事。”芳川桔梗说道，“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应该就是这样了。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关闭让他背负了大量债务，现在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也宣布夭折，他已经被逼入绝境了。投靠外面的敌对势力是他的唯一出路。”

“简而言之，天井亚雄他疯了。”

他甚至可以借用木原数多的部分权限，拥有“猎犬部队”的部分指挥权！

所以芳川桔梗才不得不向一方通行求助。

但天井亚雄的异常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说话间，跑车来到目的地——天中黑井科技中心。

地下停车场里，芳川桔梗从收纳盒里取出一把手枪，藏进口袋里。

一方通行见了，嗤笑一声。

芳川桔梗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部告诉一方通行。

本来她就有解救最后之作的计划，只不过是一个长期计划，需要慢慢来。

把玩着手里这枚大号硬币般的铝块，一方通行进入隐身状态。

光线，声音，气味，乃至气流扰动，行走间产生的地面震动，统统被他的精密操作所抵消。

“他想要做些什么，无疑是想通过最后之作影响整个御坂网络，进而引发全体妹妹们的大骚动。”

“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一方通行问道。

“虽然还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无疑要对最后之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