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问罪与报复
“殿下遇刺，实乃末将失职，未能清理干净南京城内的清虏细作，还请殿下降罪！”
语罢，程度便一脑袋磕在了地上，神情惶恐。
朱靖在南京城内被刺杀，锦衣卫肯定是脱不开关系的，这是锦衣卫工作上的一次极大的失职。
然后带着左国梁的口信，径直返回了王府。
王老爷在得到左国梁的答复之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国梁的意思应该是这次的事情很麻烦，但也不会要了我等的身家性命！”
空气中的气氛压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靖的手指每次敲击桌面，都仿佛敲在了程度的心口上。
带给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朱靖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害怕。
如果有的选，程度此时宁愿朱靖对他大发雷霆，甚至是直接大打出手。
而不是现在这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良久之后，直到程度在地上跪的腿脚已经发麻，背后的冷汗更是早已彻底打湿了衣衫，朱靖这才开口说道。
“先起来吧！”
程度闻言，这才满脸惶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十分恭敬的束手站在朱靖面前，等候朱靖的发落。
朱靖冷哼一声，接着开口说道。
“这次，孤于南京城内遇刺，锦衣卫上下都是吃干饭的吗？！”
“孤让你们去清理南京城内的建奴细作，这就是你们给孤的答复？”
“大明朝廷每年花大几百万两养着你们锦衣卫，这些钱难道都打水漂了吗？！”
程度闻言，有些惶恐的说道。
“末将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程度没有丝毫要狡辩的意思，只是老老实实的认罪。
因为他知道朱靖并非那种容不得底下人犯错的上位者，他如果自觉承认错误，积极认错，那朱靖这边可能也就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可他如果嘴硬狡辩，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上位者能容忍底下人犯错，但却不一定能容忍底下人嘴硬狡辩！
朱靖闻言脸色稍有好转，却依旧冷着脸，开口说道。
“既然知罪，那你自己说说，孤该怎么罚你？”
程度闻言，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说道。
“末将失职，乃险些铸成大错，实在羞愧难当！”
“如何处罚还请殿下做主，末将绝无怨言！”
朱靖冷哼一声道。
“好，既然如此！”
“那从今天开始，你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帽子就别戴了，等什么时候南京城内的建奴细作清理干净了，你什么时候再官复原职吧！”
程度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重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开口说道。
“末将遵命，谢太子殿下宽宥！”
“接下来末将会亲自带队，去肃清南京城内的建奴细作，保证会还南京城一个朗朗晴天，会给殿下一个交待！”
程度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去了。
朱靖只是撸了他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头衔，但没有剥夺他的实权。
这就说明朱靖还是信得过他的，没准备将他怎么样！
只要他后续能做好朱靖吩咐下来的任务，相信很快就可以官复原职。
朱靖依旧冷着脸，但却是微微颔首道。
“很好！”
“但这交代不是给孤的，而是给牺牲的袍泽弟兄的！”
程度再次点头道。
“末将明白！”
朱靖接着说道。
“还有就是，孤这次遇刺不能白被刺，我大明必须对满清展开对等的报复……”
接下来的几日，南京城开始全面戒严。
守军配合着锦衣卫，开始对南京城进行全城搜索，清洗着南京城内的清军细作……
……
京城，刑部天牢！
时间来到了乾隆四十三年的年底，随着年关将近，刑部天牢里的犯人们日子也是松快了许多。
马上要过年了，狱卒们也不会在这时候故意折腾人去。
但对于阿桂和察泰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其实也没差。
因为即使是寻常时候，狱卒们也是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的。
虽然乾隆已经做出了决定，征朝之战，要让两人参与，将功折罪。
但由于征朝大军也还没做完开拔的准备工作，乾隆也就没下旨释放二人出狱。
而是准备要让两人在狱中过个年，好好的长长记性！
阿桂依旧在对着画满地图的墙壁，研究复盘着战事。
只不过，现在他所复盘的战事中，又多了一场江宁之战。
而江宁之战的具体战局演变，则是来自于察泰的复述。
在苦苦研究了这么长时间的和明贼的战局之后，阿桂得出了一个结论。
和明贼作战，要么你就结硬寨打呆仗，凭借工事固守，尽可能的拖延更长的时间。
要么你就别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主动出击，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以快打快，别被明贼牵着鼻子走。
否则的话，仗不用打便输了一半儿了！
王老爷作为南京城内数得着的士绅大户，同样也是一只老狐狸。
左国梁话中的深意，他自然也能听明白！
他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半张脸暴露在灯光之下，显得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晴不定。
程度显然也是知道今日朱靖遇刺的事情的，刚进入书房，便径直跪下请罪道。
但就目前来看，程度的工作无疑是失职的。
家丁闻言，也只能是告退离去。
几名士绅听完这话，都是齐齐松了口气。
但他们也都明白，这次的事情虽然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可他们要想糊弄过去，肯定是免不了要大出血的。
“张进，你现在去将程度叫来，让他去书房见孤。”
张进闻言，点头表示明白，转身便去了。
不多时，程度便被叫到了朱靖的书房。
朱靖坐在书桌后，脸色阴郁，在他手边还放着一盏油灯，为书房提供着光亮。
那边明军开始封锁南京城，并准备着手在南京城内清扫奸细。
这边朱靖又转头吩咐道。
程度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便是首当其冲需要为此事负责的人。
朱靖闻言，一言不发，甚至眼睛都没去看程度，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笃笃声。
程度，正是大明现在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这段时间南京城内的肃清工作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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