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死而赴死！虽千万人，吾往矣！
……
两方交战。
战况愈发焦灼。
深入北莽大军的宗师也都杀红了眼。
在韦淼和柴青山的配合之下，北莽骑军已经死了足足有千余骑！
鲜血遍地，汇聚成河！
他的目标是拓跋菩萨。
此人如今身后有仙人坐镇，实力非比寻常，除他外，无一人可阻挡！
也正是因为少了邓太阿。
北凉这边也逐渐落于下风。
十几宗师之力，能一时阻挡，但那毕竟是四十万铁骑！
……
鼓声阵阵。
厮杀之声不断。
拒北城外，硝烟漫天。
鲜血更是汇聚成河，满天的血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
宛若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
城头之上。
程白霜手中执笔，白衣飘飘，一身仙气。
天空之中，箭雨一阵接着一阵，未曾停下。
程白霜以笔为剑！
笔锋一挥，那箭雨便全数挡下！
一波接着一波。
一浪接着一浪！
随着攻势愈发猛烈，程白霜深吸一口气，咽下喉中涌出的鲜血。
身后。
万千据北城士兵，被他护于身后。
众人眼中皆是敬佩之色，一位老者，以一己之力，硬护拒北城！
程白霜立于城墙之上，脸上尽是坦然之色。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大笑几声，喘息过后，缓缓开口。
“薛姑娘，若是尚未有那意中人，不妨以后找位读书人白头偕老，虽说平时不免言语泛酸，可最不济家中无需买醋嘛！”
已是背对老人的薛宋官，没有转身，只是使劲点了点头。
这一刻，满头白发的年迈老人，再也遮掩不住那份油尽灯枯的疲态！
最后一次抬手！
长袍宽袖，书生风流！
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
当程白霜的手臂颓然落下，他嘴唇卫东，再也无法抬起。
面对这中原西北国门的据北城，面对四十万北莽铁骑。。
程白霜漠然低头，寂静无声！
在程白霜省钱，北莽不曾有一颗巨石，一枝床弩箭矢落入据北城！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程老前辈死了！”
有人高呼，眼中尽是悲怆！
这位几乎成就儒生的读书人本应该是最后死的。
但一人挡住整个北莽的远攻，他力竭而死。
直至死亡，他都未曾退后半步！
……
与此同时。
在不远处。
吃剑老祖隋斜谷，身边也尽是北莽铁骑的尸体。
他喘着气，略有疲惫，但满脸慨然！
此时，身边已聚集了上千把利剑！
“起阵对垒！”
隋斜谷深吸一口气，又有上千飞剑依次聚集在身边。
只是这些件并没有插入大地，而是悬浮于空中，结成剑阵。
骤然之间。
高大魁梧的老人身躯，向四周发出绚烂白芒！
吃下天下名剑无数柄的隋斜谷，将积攒百年的满腹剑气都散入两座大阵！
每一柄飞剑都被灌输了一缕凌厉剑气！
霎时间！
剑如通灵！
两座大阵四千剑，皆是同时颤颤巍巍！
隋斜谷小声呢喃：“李淳罡，你在广陵江一剑破甲两千六，我隋斜谷不愿输你！”
曾与春秋剑甲李淳罡互换一臂的老人，含笑而逝！
两座剑阵，两气呵成！
百年意气，三口吐尽！
而目光所及之处，逾三千北莽精骑，尽数绞杀！
“隋斜谷，身死！”
……
与此同时。
韦淼和柴青山两人也已经身受重伤。
在铁骑冲锋之时，两人被北莽宗师慕容宝鼎偷袭，还有北莽第一刺客一截柳从旁协助。
柴青山只剩半数气机。
韦淼受伤更为严重。
慕容宝鼎讥笑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拳师韦淼，不过如此！”
“那便来试试！”韦淼擦去嘴角的鲜血，目光从容。
身上有金黄之气，升腾而起。
竟是已经燃烧了自己的生命！
“你疯了！”慕容宝鼎神色大变！
韦淼淡然一笑：“既然天下拳有韦淼，岂有我韦淼收拳的狗屁道理，她看着呢！”
他一拳轰出，那有着北莽大金刚之称的慕容宝鼎便如同炮弹班被砸进山墙之中！
他练拳成痴，多年来从来不曾因天赋出众而有任何懈怠！
入山捶巨木！
入水捶江河！
也许早已出拳百万！
韦淼一拳接着一拳，直至巅峰一拳！
也是此生最后一拳。
慕容宝鼎终于落地，七窍流血。
那句讥讽之话说出之后，竟是再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所谓的不败之身，即便有宝甲护体，依旧成了天大的笑话！
韦淼站在原地，轻轻转头回望，注定无法看到那道婀娜的身影了……
无声无息。
南诏拳师韦淼，全身筋脉寸断！
死而不倒！
“南诏拳师韦淼，身死！”
……
在看似漫长，实际没多久的厮杀之后。
拒北城外。
这场史上兵力最为悬殊的壮烈战事。
不断有战死的消息传来。
但北莽那边也是死伤惨重！
北凉一兵未出，北莽铁骑便死伤数万！
但拓跋菩萨于万军从中，脸上并无任何慌张之色。
如今能够决定此战胜负的，只剩下坐镇双方主帅之位的邓太阿与拓跋普萨。
两人不管谁赢，都决定了这场战役的最终结果。
显然，这点两人都十分清楚。
而拓跋菩萨身上更是有仙人之力。
“此战，我北莽必胜！”
尸横遍野。
尸体堆积成山，两人就站在那尸山之上。
五百精锐战马，如同自杀于两位中原宗师之前。
悍不畏死……
岂可被这两人耽误！
与此同时。
满脸洒脱，豪情万丈！
韦淼看向已经有些喘气的柴青山：“怎的，已经力竭了？”
却是让那北蛮骑兵主将红了眼。
“都给我往死里冲！将这两人踏碎成烂泥！”
骑军主将一声令下。
麾下所有精骑便如同发了疯一般，化作一堵移动的城墙，朝着两人碾压而去。
韦淼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如此甚好，那就让这北蛮看看我中原宗师的实力！”
两人朗声大笑。
北凉这边虽然有十几名宗师，但北莽那边，也是高手众多。
邓太阿作为十八宗师中的最高战力，此时已落身于北莽军阵之中。
上千铁骑，死于两人之手，仅是靠这区区两人，便将这大军阻拦在外！
此次南下，举北莽全草原郎之力！
柴青山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想休息就退下，我还不至于老的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