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胎海水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或被我失手打破、或被落下的飞鸟打破、或被一阵风打破.......”
“即便我小心注意、驱散鸟儿、建起屏风......也会有别的意外,将茶杯打破。”
“这就是命运,也许路不同,但终将抵达同一个终点。”
芙宁娜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真正的水神?难道还真有这种东西?”
芙宁娜一直自称为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茶水四溅,瓷片乱飞,一地狼藉。
“芙卡洛斯登上神位之时,所看到的枫丹就如这茶杯一般。”
“终将破碎,终将毁灭,终将一地狼藉。”
“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台下的观众们看着地上破裂的茶杯,
仿佛就在看即将破碎的枫丹。
“提前就决定了必然会发生......”
“这不就是无解的局面吗?”
“也太棘手了一些吧?就像我未来一定会破产,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一样......”
一位璃月的商贩咋舌道。
“真是无可奈何的局面啊!”吟游诗人感叹道。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璃月青年,问道:“老爷子,假如你当初知道,自己绝无法登上岩神之位,还会出山吗?”
璃月青年看了一眼吟游诗人,
“我没有一刻渴求过岩神的位置,只是看到了苍生疾苦,因而入了尘世罢了。”
“是否成为岩神,于我并无所谓。”
“只是在漫长的魔神战争中,为苍生减去几分苦难,便心满意足。”
“倒是你呢?若坐不成风神,你还会出手吗?”璃月青年反问道。
“哎吖吖呀,我没老爷子你这么高尚的道德。”
吟游诗人欸嘿一笑,挥了挥手:
“我作为微风与希望的魔神降生,正好遇上了一群满怀着希望的人们。”
“他们所盼望的是用双手缔造能自由昂起头的时代,我便回应了这份希望。”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毕竟,希望并不在终点,而是藏在旅途之中。”
说道这里,吟游诗人顿了顿:
“不过老爷子,我觉得咱俩有另一个‘命运’需要担忧。”
“过会咱俩怎么付钱?”
“.......”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周玄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水神芙卡洛斯,所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局面。”
“一场结局已被写好的戏剧。”
“她独自沉入了海底之中,思考着破局的方式。”
“直到黑暗笼罩了寂静的海水,直到眼前的鱼儿回巢、蚌壳冒泡、水獭仰面而眠.....”、
“芙卡洛斯仍在沉思。”
“倘若命运无法对抗,倘若天理不可与之为敌,又如何拯救枫丹?”
“如何让终将溶解于原始胎海的枫丹人,得以幸存?”
“原始胎海的潮水声,仿佛自黑暗中传来....”
“天理,命运,未来.....”
“枫丹,胎海,溶解......”
“芙卡洛斯陷入了焦急与平静的交界处。”
“在这黑暗的海底中,在这个潮水中不断传来的夜里.....”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了.....”
说道这里,周玄的语气忽然一变,
“忽然,一道笑声打破了海底的寂静,化作潮水涌动。”
“空海无人,水流瑚开。”
“万古长流,一朝风月。”
“平生不修元素,只爱戏剧歌舞。”
“忽地顿得神位,这里扯断预言!”
“咦!胎海水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芙卡洛斯,她悟了!”
被周玄一连串话语整懵逼的璃月人,只听到周玄说道:
“芙卡洛斯想到了,如果力量无法与之匹敌,那去欺骗吧!”
“她要去欺骗天理,去将不可一世的天理欺诈。”
但她很清楚,水之魔神芙卡洛斯从未在枫丹存在过,
在她五百年的记忆中,从未出现“真正的水神”这种东西。
“若命运所定:这个茶杯将在未来被打破。”
“那这茶杯便必然会被打破。”
“这是被天理刻在提瓦特命运上的未来,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水神......芙卡洛斯?”
她也早已不对“水神”的出现保有希望了,
坐在神之位上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名为芙宁娜的凡人罢了。
“在厄歌莉娅陨落之后,芙卡洛斯坐上了水神的位置。”
周玄在台上缓缓开口道:
“命运,即是必将抵达的未来、必将发生的预言。”
说着,他举起了一旁的茶杯,
“你现在又在哪里?”
芙宁娜喃喃自语道。
说罢,周玄松开手,
他手中的茶杯跌落,摔在地上,
“这位昔日最聪慧、最古灵精怪的纯水精灵,看向了那盘踞于枫丹上空的命运。”
“所有纯水精灵幻化成的枫丹人,终将在上升的原始胎海中溶解,只留下水神在神座上的哭泣。”
“水之魔神芙卡洛斯,你如果真存在的话,你现在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