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叫我一声师父来听听
两刻之后，四人终于来到南弋口中所说的地方。
“南弋，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清逸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激动道。
“阿落，日后你想练武，这儿足够大，就不用和底下那群人抢地方了。”南弋看着身边的阿落道。
迟睡早起，这三年南弋几乎养成了定时的生物钟。
重生到这里，南弋唯一特别明显的感受就是，这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啊，平日里的呼吸都让人身心舒畅。
收了剑，坐下调息过后，吐了口浊气，南弋起身去食间和阿落用早饭，顾清逸又端着碗坐在对面。
南弋。
“我们跑这儿来，余夫子不会罚我们吧？”
南弋无所谓道：“怕什么，他老人家又不住这儿。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清逸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他又看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莫十三，你以前叫啥？”
不出所料，眼前的这人又没理他。
“我叫清逸，清凉的清，飘逸的逸。”
南弋抬手拍了一下清逸的肩膀，“得了，我就觉得莫十三这个名字也不错。”
“你叫南弋？”
看着眼前询问自己的高个子莫十三，南弋开口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
“正式说明一下，我叫南弋，排莫字十九。我旁边的这位，想必你也知道。”
“阿落，排二十一。”阿落还是那般简要地说了一句。
“燕无归。”他轻声开口道，依旧是淡淡的神色。
燕无归？听起来不错，南弋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名字。
南弋对着面前的莫十三，哦不，燕无归说道：“今天没那么多规矩，既然是切磋，就简单粗暴一点。输赢你定，我愿赌服输。只一条，你得让我打得尽兴。”
“好。”
南弋倒是有些服了他，小小年纪说话就惜字如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忒可怕了。
南弋走到阿落旁边，束了束衣袖和腰带，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心细，待会儿，你多观察研究一下燕无归的招数，那日考核，他的剑术倒是有些厉害的地方。等我和他打完了，带你玩点有趣的。”
阿落听后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看着眼前的南弋，心里不由得有些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要和眼前之人待在一起，总是轻松的。
往后的日子，想想也不会那么难了。
阿落想起初见南弋的时候，南弋还是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只是那双眼睛灵动得让人想多看几眼。
那个时候她存了点小心思，觉得这个人单纯好骗，说不定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当她后来看见南弋徒手杀了那头狼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这个人让她有些害怕。
那人眼中的杀意和嗜血，丝毫没有遮掩。
阿落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的那点小心思或许早就被看穿，却还自以为是。
当面临着“留四不留五”的时候，南弋给了她选择。
当初若是她选择与南弋为敌，恐怕……
当时的五个人里面，若她是单独一人，或许要死去的就该是她了。
面对其他四个人里的任何一个，她都没有五成胜利的把握。
进了学莫堂以后，她和南弋一个房间。在学莫堂的三年，她和南弋相处下来说不上陌生也说不上熟络，因为南弋仿佛对待所有人都十分冷淡的模样。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练剑，这样也慢慢过了三年。
她知道南弋不论是课业还是学武都十分勤奋，各位夫子都曾夸赞过。
可是有时候她也想着，即便这般勤奋又有什么用，南弋的资质太差，实力在所有人里都排不上名次。
可是，当她偶然一次遇见南弋在林子里独自练剑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一直被自己低估了。
她看到南弋使剑的招数和动作，干脆利落，招招破人命门，飘逸又不失刚劲，更重要的是，有些招数须得用内力方可使出其威力。她的实力，恐怕不输给前几名。
不论南弋是否有意为之，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强大得她看不透。
从那时候她才明白，南弋远比她想象得更为聪明。
可是她又庆幸，如今的南弋，或许是有些真心地想把自己当做朋友。而自己，也想把眼前的人当做真正的朋友。
南弋当着他们的面，拉了拉韧带，做着热身活动。
“南弋，你这是做甚？为何看起来有些怪异？”清逸在一旁问。
南弋换了个方向的弓步，“做做运动，免得突然打起来身体不适应。”
“……挺有道理。”清逸听着点了点头。
简单做完热身，南弋接过阿落递过来的剑，对着燕无归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希望你也不会。”
说着，南弋提剑对着他杀了过去。
燕无归也没有犹豫，与对方厮杀在一起。
刚对上，燕无归就知道对方的实力是个难缠的。只不过，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看来不论是考核的那日还是平日里在学莫堂，藏了实力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不过，今日的切磋，他可不会输。
“看来还是我小看你了，燕无归。”
下一瞬，南弋又与对方纠缠在一起，接下一招之后又破了一招，你来我往，看得远处的清逸一脸不可置信。
“……没想到，这两人都这么厉害的吗？我平日里怎么没有发现？阿落你知道南弋剑术这么厉害吗？”
“闭嘴。”阿落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太吵了。
“哦。”可他还是觉得这两人好厉害啊。
许久之后。
“都快半个时辰了，这两人怎么还没有结束啊？不累吗？不渴吗？”
阿落闻声冷冷地看过去，下一瞬清逸默不作声。
这半个时辰里，南弋换着方位，换着套路地和燕无归对打着，打来打去，不禁发现自己有很多地方和燕无归实力差距太大了。
尤其是身高和力气被燕无归压得死死的，吃了不少的亏。
她打算以柔克刚，避其锋芒。简单点说，打不过就躲，依靠自身地柔韧性和弹跳力，化刚为柔，找出对方的弱点。
直到最后，南弋也没见得自己占多少优势。倒是自己，嘴巴里隐隐有些腥味，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不小心，南弋还未稳住身形，便被对方一剑挑开了自己手里的剑。
南弋很是气愤，微微涨红了脸：“我认输！”
燕无归收了剑，轻喘着气，稳了稳气息，才对着面前嘴唇有些发干的人道：“你很好。”
南弋白就他一眼，她当然很好。否则，她都没脸面见余夫子他老人家。
不过，如今却输给了燕无归。南弋决定接下来一段日子要好好提升一下体力和力气这个问题，至于身高……多运动多吃肉吧。
“来来来，喝点水喝点水！”
清逸这时拿着两片包着水的树叶送了过来。
南弋也没有客气，接过水便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恢复了点体力，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
“南弋，我看你的剑术这么好，要不你教教我，我很聪明，不费事的！”
南弋从上到下打量了顾清逸一眼，“好啊，那你拜我为师，叫我一声师父来听听？”
清逸闻言却没有说话，倒是有些发愣。
“……我已经有师父了。而且，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师父。”清逸道。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正坐着吃饭的那莫十三。
南弋心里突然有了点好玩的想法，她对着阿落说道：“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如何切磋？”
南弋勾了勾嘴角，“拿上剑，在隔壁的竹林里碰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莫十三，我们来切磋怎么样？”
虽说是休息，可南弋也不敢放松，依旧按着时间点准时起床，洗漱之后在林子里热了个身，接着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
“练功。”
南弋笑了笑，“要不我带你玩点别的？”
清逸闻言猛吞了一口米粥，迅速地解决了早饭。
莫十三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抬脚就要走。
南弋见状，直接站在他面前拦住他：“若是我输了，我教你一套自创的武术。考核那日，你也见过我用的那几招。即便我赢了，也白送你，怎么样？”
莫十三微微皱眉，像是有些不耐烦。他低头看着眼前人一副不答应就让走的情形，还是松了口。
“你怎么不带着我啊！”顾清逸急了。
南弋对着他使了个眼色，“那你就快点吃饭，吃完了带你去。”
阿落环顾四周，这里在学莫堂右侧的后山半腰之处，有着约十丈宽的空地，俯瞰可以看见山下的学莫堂，如果再高些，或许还可以看见临风楼的顶楼。
莫十三看着眼前微微带笑的人，心里却偷偷记下她的名字。
几人出了食间，赶上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莫十三。
南弋伸手拦住他。
阿落听后，乖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