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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个头老婆擦肩而过

第 30 章

所谓的骨裂是假的,手腕上的石膏八成也是那小子自己缠上去的。

“这就是您不如人家的地方了,只要是男人就都有保护欲,即便喜欢的是同性,也更容易被温柔的同性吸引。”

周凌一股脑倒出自己的经验,侃侃而谈,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顾氏有个子公司投资过一个恋综,建议您没事可以看看,往往都是会撒娇会示弱的嘉宾会成为全票嘉宾——而您呢,首先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不说,还非常强势霸道。”

顾流初往上划着司机传过来的照片,心烦意乱道:并非我过于善妒,你看这张,两个人手都牵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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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看着那张照片上季醇的手指只是虚虚地搭在乔俞的石膏上,道:“……确实。”

光看外表,谁都以为顾流初是个安静的冰山美男。

一切开才发现全是火药。

“现在了解您真实性格后发现和想象中出入很大,这才比先前冷却了一些……”

话没说完,一转过头去,顾流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周凌:“……”

顾流初皮笑肉不笑:“我看想去非洲的是你。”

不不不。”周凌连忙摆手:“我还是和本地水土比较服。”

“或许,您要不要和他出去旅行一晚?离开熟悉的地方通常会对人有一个情感上的刺激,待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擦枪走火。”

“他那么喜欢您,在陌生的地方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袒露心迹。”

周凌这建议提得小心翼翼,本来都做好了被顾流初怒斥的准备,毕竟顾大少爷认为他完全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听到这种建议简直是在被羞辱。

谁料顾流初听了他的话,钢笔戳在文件上,陷入了沉思。

“……”周凌不由得愣了愣。

“除此之外,先前季醇几次控制不住对您表露情感的时候都是因为老爷子。”周凌正色道:“合理地利用对方的保护欲,也能推动感情往前进一步。”

说完周凌突然被自己厉害到了,他简直在这方面有惊人的天赋!

或许他不该待在这里当助理,而该开个恋爱班。

……

季醇匆匆拎着书包赶过来,却被周凌拦在了玻璃门外。

尽管怀疑顾流初心脏病发作是周凌胡诌的,但季醇还是有几分紧张,问:“他没事吧?”

周凌叹气道:“医疗团队来过了,暂时没什么事。”

所以就是胡诌的吧!

作为顾氏继承人,在公司里心脏病突然发作得闹出多大动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事了?

季醇木着脸问:“那怎么不让我进去?”

周凌“嘘”了一下,道:“老爷子在里面呢,你听。”

季醇从电梯冲过来时一心惦记着顾流初有没有事去了,此刻才听见里面传来怒吼。

“如果顾逸止在的话,我根本不会把家业交给你!你以为交给你了就是你的吗?”

“你哥比你孝顺多了!”

“我儿子我儿媳我孙子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难道不是你克死的吗?”

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吧!顾流初没有心脏病也要被气出心脏病来了!

季醇大为震撼。

而且把秘密都抖了出来,幸好这层楼平时没人。

金主爸爸为什么一直沉默,不像平时那样桀骜尖锐地顶嘴?

季醇顿时将顾流初和周凌诓他过来的事情抛诸脑后,气得团团转,忍不住就要进去。

周凌一把抱腰拦住他,把他往走廊另一头拖。

“你让我进去。”季醇怒气冲冲道:“周大哥你怕老爷子我不怕,我把他送走!”

“送什么送。”周凌拖着他往后,哄道:“乖,顾少自己会处理的。”

到底是少年,力气极大,周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也只是把季醇拉到了旁边的房间,压根拖不住,脚上的皮鞋还被季醇踩掉了。

趁着他伸长了腿够鞋一个不留神,季醇脱掉自己的黑色夹克,非常灵活地从他手臂底下钻过去,跑了。

周凌:“……”

醇穿着件卡通卫衣匆匆跑出去,发现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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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醇下意识往电梯那边看了一眼。

他走进顾流初的办公室时,百褶窗半开着,但光线不太明亮,条纹状的浅光一道道落在黑色沙发上。顾流初坐在沙发上,姿态闲散地靠着沙发背,乍一看十分的无所谓,仔细一看面色有几分不好。

顾流初没戴墨镜,英俊的脸上有几丝阴霾。

听见他的脚步声,顾流初也只是肩膀微微动了动,并没抬头看他。

见惯了顾流初凌厉的样子,极少见到他这样卸下盔甲后的疲惫,季醇不免有些担忧。

“你没事吧?”季醇握着拳走到顾流初身边坐下。

顾大少爷没吭声,但身体转了一个弧度,脸向下,头靠在季醇肩膀上。

他虽一言不发,但季醇已经脑补出了他哑声对自己说“肩膀借我靠靠。”

季醇这会儿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又要掰弯自己了,逼自己当攻了。

季醇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生出些许柔软和同情的情绪。

能没事吗?不表现出来不代表没受伤。

虽然季醇对于顾家的辛秘并不是非常了解,但从上次酒会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老爷子口中一些泄愤的话,也能大致猜出个一二。

他觉得顾流初小时候的环境可能比自己还更要糟糕一些,毕竟楚云是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

而顾流初还有先天性心脏病。

不过季醇不是很会安慰人,他只能伸出手拍了拍顾流初的背。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手刚拍完顾流初的背,就被顾大少爷非常自然地握住了。

接着顾流初就没放开。

季醇忍不住看向两人握着的手。

好别扭啊!两个男人!

思索了下,季醇还是没抽出来,金主爸爸这会儿正脆弱呢,还是让让他吧。

季醇小心翼翼地道:“你有什么想诉说的吗?如果没人说的话可以对我说,我保证听完了就忘,当一个合格的树洞。”

顾流初抬起头,淡淡道:“有。”

季醇看向顾流初,有点儿受宠若惊。

老实说,金主爸爸不是一个容易向别人打开内心的人,不仅如此他甚至非常厌恶别人窥探他的秘密。

季醇赶紧把身子往顾流初那边又侧了侧,一条大腿抬上沙发,炯炯有神地看着顾流初,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顾流初严肃道:“我希望和你探讨一下婚内忠诚度的问题。”

季醇:“……”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季醇无语凝噎:“乔俞手腕骨裂了,我只是……”

正常交友顾流初当然是不会吃醋的——当即便吃醋也会收敛点。

但眼下那小子对季醇有特别的心思,只是季醇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才看不出来。

而且那是骨裂吗?完全就是装的!

少年真是笨笨的,尽管对自己持有了四年的痴狂心思,却好像完全在这方面不谙世事。

顾流初只能循循善诱,道:“假设我有一个异性朋友,虽然只是朋友,但她希望我每天都过去看望她,你会有什么感受?”

肯定会很难受吧。

季醇:……3”当然是很爽啊!又可以熬夜打游戏了!

顾流初又道:“既然我们是婚姻关系,我希望……”

下面的话似乎极为难以启齿,因此他面色变得冷冷的,语气也非常冷酷,竭力掩饰耳根的红:“我希望你注意力尽可能集中在我身上,这没问题吧。”

怎么一口一个婚姻关系!?

不是协议关系吗?

但想到方才顾流初还被老爷子骂了一通,这会儿心理肯定是有点儿脆弱的,向自己这个攻寻求安全感,再正常不过。

现在说什么自己都该答应他。

于是季醇又把吐槽按捺了回去,乖乖点了点头。

看来是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了。

顾流初非常满意,揉了揉季醇的脑袋,道:“至于你那发小,你已经探望过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会给他一笔钱,足够他把他的店铺翻新一下,或者在他受伤期间雇佣十个员工帮他。至于你。”

顾流初顿了顿,非常直接地道:“我不希望你每天过去给他打工。”

“不是。”季醇忍不住道:“我没答应他呢。”

隔天过去帮忙还行,天天过去帮忙,他还得去医院,也没时间啊。

“你没答应他?”

“对啊。”

季醇道:“我都没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话,就被你叫过来了。”

似乎有点儿勾起唇角想笑,但顾大少爷忍住了。

不过金主爸爸到底怎么知道自己和乔俞在咖啡店的对话的,难道自己身上有监听器?

季醇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但转念一想,最近接自己的司机每天都跟着呢,八成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向顾流初打报告。

顾流初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道:“这周末你没事?”

季醇:“学校没课。”

顾流初知道他要去医院,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便道:“抽一天时间出来,我们去个地方。”

季醇还没来得及问要去哪儿,顾流初道:“回来后送你你喜欢的球星签名篮球和球衣全套。”

季醇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真的假的!”虽然他这两年不怎么打篮球了,但每一个男生高中时期最想收到的礼物莫过于这个。

顾流初还有个会要开,站起来轻描淡写地说:“小事一桩罢了。”

季醇仰头看他:“……”可恶的有钱人,可恨的钞能力。

不过这种时候的金主爸爸可真是帅毙了啊。

顾流初下楼了,季醇掏出电脑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写论文。

写到一半他肩膀有点儿酸,站起来到处转

悠。

突然看到书架上有一个小型收录机。

他好奇地按了一下。

“你哥比你孝顺——”老爷子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立刻传来。

季醇连忙按了暂停键。

季醇:……?_[(”

“…………!”

……

因为最近金主爸爸的套路层出不穷,要和他出去住一晚,季醇心里胆战心惊的,收拾行李的时候趁着顾流初不注意,仔细检查了一番行李箱里有没有套。

不过还好,顾流初带他去了上次举办酒会的山庄,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地方。

上次来的时候较为仓促,这次过去,季醇才发现山庄后面还有非常大的私人酒庄。

平时不对外开放。

而此时都点缀了星火般的灯光。

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顾流初特地吩咐过,整得还挺浪漫的。

整个酒庄除了两个侍应生,空无一人,季醇可以肆无忌惮地闲逛。

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个gay的话,和金主爸爸谈恋爱好像真的很不错。

作为一个软饭攻,除了要容忍一下金主爸爸偶尔突如其来的炸毛之外,什么都坐享其成,只需要在床上出力。

他怎么就是个直男。

真痛苦。

季醇和顾流初吃完晚饭,山上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暴雨。

两人回到了房间。

这次住的房间不是上次酒会时的酒店,而是后面私人酒庄的温泉房。

因为顾流初的失眠症,两人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

温泉房里只有一间淋浴室,一个人在里面洗澡,外面的人肯定会被热气烘到。

顾流初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看了他一眼,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季醇立马道:“你先,我去旁边的房间洗。”

万一他一进浴室,又被顾流初拿走衣服,这次可就真的要“赤/裸相见”了。

说完季醇便紧张地也跑过去拿自己的睡衣。

顾流初狐疑地看着他。

先前自己睡着了他还要偷偷摸自己脸,现在倒怎么变得害羞起来了。

正常的反应不是死守在浴室外面,心情澎湃摩拳擦掌地等自己出浴吗?

季醇也不知道顾流初在打量什么,总之因为这雷雨夜、旅馆即将发生点什么般的气氛,他脑子里不由自主联想到先前看的很多男男动作片的开端,面色有些涨红。

见他面色涨红,显然是害羞了,顾流初心中刚冒头的疑虑又消退了点儿。

其实这种氛围下,最不自在的分明是被觊觎的他!季醇一个看换头黄文的色情狂魔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那你洗完早点过来。”顾流初拿着睡衣朝浴室走,快进去之前,仿佛是漫不经心,回头看了季醇一眼,道:“雷雨夜保险丝容易断,我怕……黑。”

怕个屁的黑!

每次回家总是黑灯瞎火地坐在客厅把人吓一跳!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季醇还是很乖地快速洗完了澡?[(,然后换上睡衣过去。

不知道是顾流初乌鸦嘴还是怎么,他刚要敲门,“啪”地一下,整个酒庄的保险丝居然真的断了。

走廊和房间的灯光登时全灭。

季醇平时胆子挺大,但胆子再大也经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安全通道指示牌发出森森的绿光。他浑身鸡皮疙瘩往脊背上窜,忙不迭开门进去,喊:“金主爸爸。”

房间里竟然没人应声。

季醇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胆战心惊地开门看了眼房门牌号。

没走错啊。

“流初。”

房间内比走廊上更黑,完全一点光都没有。

季醇摸黑往浴室的方向走:“顾流初。”

仍然没人应。

季醇心头一紧,不会在浴室滑倒昏迷了吧。

他摸索着墙,加快动作往浴室冲。

还没走到浴室门口,双手忽然触到一块温热的东西,有些硬邦邦的,但又有些软。

季醇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一只手往下,一只手往上,继续触摸。

于是往下的那只右手摸到了相同的触感,不过分成了几块。

艰难往上的那只左手摸到了顾流初的脸。

原来右手摸到的是腹肌?

这几块啊?

季醇忍不住又摸了摸。

“好摸吗?”顾流初声音幽幽的。

他声音平稳,但面色却有点发热。他就不该听周凌瞎出的那些主意。

他自己都快被摸出反应了。

不过季醇好像确实对他的身体有所垂涎,这让顾流初近些天闷在心里头的那股郁气稍稍淡化。

季醇忙不迭把手缩了回来,讪笑道:“你怎么不出声?”

保险丝是自己弄断的,但顾流初面不改色:“既然没灯了,早点睡吧。”

季醇表示赞同,他刚要摸黑到床上去,手便被顾流初牵了起来。

顾流初牵着他朝床的方向走,在黑暗中游刃有余。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人的疑惑,顾流初道:“我先前还以为自己迟早会瞎,所以做了一些训练,尽量适应在黑暗里行动。”

顿了顿,顾流初又道:“不过那是在你出现之前。”

季醇问:“现在呢?”

“现在没问题了。”顾流初的声音带上了些许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

“你想睡左边还是右边?”顾流初问。

季醇道:“右边。”

右边离窗子近,这狂风暴雨的,万一晚上睡着了,窗户被风吹开,有风透进来,他也能替金主爸爸挡着点儿。

顾流初却把他带到了左边。

季醇:“……”

季醇刚要说什么,顾流初将他按坐

在床上:“好了,躺下吧。

两人躺到了床上。

季醇刚躺下来?_[(,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他下意识翻身,背对着顾流初去摸自己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于是正打算把他抱进怀里的顾流初的腰腹下与他擦过。

顾流初:“……”

少年完全对此一无所觉,因为先前打工时经常到处跑,少年臀部饱满,他的睡衣是短袖和短裤,大腿的温热也暧昧地蹭到了顾流初。[审核老师这是感情发展步骤,请不要随便锁]

两人用的是相同的沐浴露。

气味像是融在了一起。

顾流初的喉结非常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季醇看着手机,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人已经难耐地翻了个身,同样也背对着他。

被季醇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时候,顾流初就有点儿起反应了,现在这把火一瞬间烧得更加旺盛。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一个男孩起生理反应。

这是喜欢吗?

假如不仅心绪被他牵动,身体的本能也为他驱使呢?

而且氛围如此静谧。

令顾流初产生了想要永远这样下去的想法。

顾流初动了动身体,又离身边那具温热年轻的肉/体远了点儿,想要去浴室冲个凉水澡。

但现在狭小的空间内就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在季醇耳朵里。

现在去冲澡,太明显了。

不过季醇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什么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袒露心迹。

周凌又在胡说八道。

倒是他自个儿被撩拨得有点儿想……

他原本打算慢慢来,等季醇对他的热情回到先前的程度,等到自己的内心再明晰一些,两人再水到渠成。

可这一刻,他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的暴雨和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忽然无法忍受再等待下去。

的确,自小到大他从未主动低头。

可既然是两情相悦,他再主动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

感情当中又何必斤斤计较?

“季醇。”顾流初忽然冲动地开了口。

“昂?”季醇觉得身边的人声音有点哑:“怎么了?”

身边却沉默了半晌。

顾流初说:“没什么。”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手中空无一物,还没有戒指。

虽然是两个男人,但别人有的,少年不能没有。

更何况两个人的初见并不够好,自己态度恶劣,已有亏欠。戳破窗户纸的那一刻,如果不能给季醇足够的惊喜,未免太过敷衍。

再加上现在的时机也过于奇怪,在床上,不够认真,不够有仪式感。

还有……

额发垂到眼睛了。

自己现在形象也不够完美。

得先去剪个

头发。

自己的心思居然这么繁复。

以往完全不会这样。

顾流初俊脸有些发红,定了定神,按住狂跳的心脏。

季醇以为是自己背对着他,把被子拉开了,风跑进去他觉得冷,于是努力向后蠕动,让自己的身体贴着他。

好不容易火降下去一点的顾流初:“……”

“离我远点”四个字在嘴里憋了憋,到底没说出口,等下少年要以为自己嫌弃他。

顾流初发现自己动心后,便极在意季醇的想法。

他努力忍了忍,闭上眼睛念了一遍清心咒。

而他身边,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回了乔俞的消息:“手好点儿了就好。”

乔俞问:“这两天你都没来,学校里你也不在,你去哪儿啦?”

季醇:“我出去旅游了。”

乔俞:“今晚下了很大的暴雨。”

季醇心说,我知道啊。

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顾流初背对着他,紧紧闭着眼,一只手攥成拳头放在唇侧,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季醇怕手机的光吵到金主爸爸,便想快点结束对话。

他正要给乔俞发过去“我先睡了哈。”

那头乔俞忽然发过来一段话,然后又飞快地撤回。

因为视线一直在手机上,季醇看清楚了那段话。

“咖啡店下了暴雨变得特别黑,我摸黑回家的,吓死了哈哈哈,要是你在就好了。”

季醇:“……”

季醇关了手机,仔细在脑子里琢磨这段话。

乔俞怕黑吗?不怕。至少高中是不怕的。

金主爸爸怕黑吗?不怕。

金主爸爸突然说怕黑,让自己早点回房间,是想掰弯自己,那乔俞是为什么?

再联想到自从乔俞回到s市后这一系列奇怪的行为。

黑暗中,季醇握着手机,忽然虎躯一震。

总不可能……

乔俞也想让他做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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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初又指着另一张照片蹙眉道:“这张那小子的手都放在了他腰上。”

周凌看着明显的错位,绞尽脑汁地抠细节,道:“没错,而且两个人的脚尖都快碰到了一起。”

“他难道看不出来那小子是装的吗?”

顾流初让人查了昨天全市医院的医疗记录,根本没有乔俞两个字。

不过季醇今天主动发信息来了,顾流初连日以来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

周凌挂断电话,对顾流初道:“顾少,他上车了。”

他不说顾流初还没注意到,他这么一说顾流初顿时勃然大怒,把照片往桌上一摔:“站得未免也太近了!”

周凌:“……”

按照季醇以往对顾大少爷的痴狂程度,发现顾流初有喜欢上他的端倪,这个时候不早该扑过来了?

周凌不打算这个时候让他不爽。

当然,顾流初心情也没愉悦到哪里去。

本来他还想慢慢来,结果一转头季醇又去见了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发小。

顾流初戴着墨镜坐在办公桌后,面色不悦:“怎么了?”

周凌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按道理说,这些天顾流初暗示到了这个份上,为季醇创造更好的条件、想尽办法增加两人的相处时间、吃醋——虽然他本人并不承认。但再木的木头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周凌越说越觉得这中间可能存在一个可能性。

他一个激灵,茅塞顿开:“有没有可能季醇以前暗恋您的时候,对您的真实性格不了解。”

一直忍着不表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擅长暗恋,不擅长挑破?

周凌问:“今早季醇还是一大清早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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