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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秦福星崽被读心了

第 59 章 魏王的买煤大业(修)

可如今,祖母竟想害乖巧的明赫,让他怎能不气恼?明赫这么好的小仙童,又是何处惹到她了?

正在扶苏焦眉愁眼地思考着,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满脑子不知在想何事的祖母,不再打明赫的主意之时,却听嬴政正色道,

“扶苏,寡人教你朝堂之术,是为让你学会辨识人心、制衡朝堂,而非以之来试探寡人..”

待嬴政“悠悠酒醒”摆驾回到宫中, 立刻给后宫下了一道诏令即日起,咸阳宫公子公主所需之衣物吃食,只可从宫中支取, 各宫一概不准再收宫外之物。

这道诏令, 很快在后宫掀起一场无声的惊雷, 夫人们或是独自细细琢磨, 或是跟心腹嘀咕一番,心头很快便有了数王上这道诏令,防的是赵太后。

赵太后从雍地重回甘泉宫后,许是存了些讨好君王的心思,三不五时地会送些孩子们的换季新衣进宫。

扶苏见小家伙这么惨了,还一心顾着维护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恸,这般好的阿弟,祖母凭什么要害他!

他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晚辈不可非议长辈”的礼仪,委屈道,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父王,儿臣方才试探您,只因有些担心您今日前往甘泉宫,往后会与祖母重归于好,若是如此,即便您下令不准宫外再送衣物进来,祖母亦会仗着您的宽容时常进宫,儿臣根本不能时时护好小九...”

嬴政认真看着他,“你这话,莫非认为明赫这红疹,是你祖母害的?”

扶苏大胆地对上父王的视线,坦率道,“儿臣以为正是如此,不然,您也不会下这道诏令。”

嬴政却欣慰地点头道,“寡人前往甘泉宫,便是去查证此事,确是你祖母与姬丹合谋所为。待此事了结,寡人便会命人遣送你祖母前往雍地,以她的性子,再待在咸阳,恐怕要生出更多事端。”

他不便在孩子面前提及更多内情,实则,从他在甘泉宫确认,是赵太后送的衣物害得小崽如此惨状之时,便暗暗做出了决定德不配位之人,终究不会珍惜拥有的一切,以她的头脑,再配上这秦国太后之头衔,只会再三沦为他人之棋子,迟早惹出更大的事端来。让她前往雍地行宫,收回太后印玺,在侍卫的监管下彻底死心,才是对秦国最好的选择。

他通过酒席间的只言片语,已猜出姬丹必是以小崽赵国灾星的身份,来引诱赵太后助他行事。

可若换了一个明事理的太后骤然知晓此事,她会如何做?必是立刻来寻自己问个清楚,而不是任由旁人怂恿,不分青红皂白对稚子动手。

一世糊涂之人,终究谁也唤不醒。

想到这里,他又柔声道,“再有,往后你若对诸事有疑惑,只管坦荡询问寡人便可,你我是父子,而非君臣,朝堂谋术若用于家人之间,长此以往,难保不生出嫌隙猜忌。”

他一直为神画之中扶苏接到矫诏自刎一事难以释怀,导致扶苏相信自己会下诏赐死他的,正是父子之间的隔阂。

这一回,他不愿父子间再有猜疑。

扶苏闻言,暗暗将姬丹列入黑名单,又急忙俯身拜道,“多谢父王,儿臣遵命!雍地行宫依山傍水,园林雅致,祖母去了那边颐养天年,定能万事称心。”

看来父王对祖母,此番是彻底死心了,若她搬去雍地,至少再无法对明赫做些什么。

刚趴到嬴政肩上的明赫听了这话,又茫然抬起了头,是赵太后和姬丹合谋害的我?请问他们脑子有何贵恙,我拿大捶砸他们锅了?不是,这俩人又是怎么凑一堆去的...

系统气愤的声音飞快传来,“宿主,我觉得赵姬不会无缘无故想害你,八成是姬丹怂恿她做的,不过以她的脑子,能早点离开咸阳,确实能给始皇少添很多乱子!”

因身体不适而反应慢了几拍的明赫,慢慢开口道,“姬丹?他脑子进水了吗,无冤无仇的,要来害我一个小宝宝?”

系统提醒道,“宿主,从史书上的姬丹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本来就智商不太够的样子...”

说到这里系统更生气了,“不行,一个个蠢货,竟敢趁着我的宿主如今只是个婴儿,就把你害得这么惨,这口气我们得争回来!”

明赫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可赵姬是始皇大大的母亲,姬丹又在秦国为质,把谁除掉都不太合适...”

系统闻言先是一惊,除掉?这是宿主一个“十世大善人”会说出的话么?

不过,他再瞥向明赫那全身红肿的疹子时,顿时明白了对方此刻的痛苦——任谁被人害成这副模样,都恨不得亲手解决了对方啊!

想到这里,系统急忙又提醒道,“按照系统规则的条款,宿主是不可以杀人的哦,但请宿主放心,我会为你寻到合适的道具!”

但这一人一统没想到的是,姬丹兴冲冲回到质馆后,就立刻放弃了更换灾星的计划。

因为在他看来,要想引诱扶苏再捡个婴儿回宫,恐怕还得费上一大番周折——毕竟,他可不是扶苏信任的昌平君。

与其费心费力设局,不如利用“秦国将在冬日攻赵”一事,轻松成为赵国的救命恩人。

届时,他不但能挟恩以分利,还可以借此事得到五国的敬重,若赵王敢背信弃义,天下人的唾液都能将他淹死。

唯一的变数在于,眼下他还不太确定在赵国灾星的吞噬气运之下,到了冬日之时,秦国还有攻赵之实力么?

思来想去,姬丹愉快地做出一个决定先观望一阵再说,冬日还早着呢。

...

七月,秦国拉着一车车煤石,如约运往魏国,从咸阳赶往大梁的一路上,田间的秦人看到这运煤的车队,皆会忍不住嘀咕一句“幸好吾王,不是那等不顾庶民死活之昏君”。

前些日子秦国各地郡守、县丞、里正,宣读了一道紧急诏令因魏王临时变卦,欲用秋收九成之粮,与秦国换煤炼丹,故而,前来开荒之魏民需及早做好储粮准备。

此诏一下,莫说那一万魏民俱是悲愤难平,便是同与他们分到各乡的赵民,亦生出惶惶不安之心,生怕赵王也与秦国达成这般荒唐的交易。

他们拖家带口来到秦国,这数月来在田间地头勤勤恳恳开荒、种地、施肥、除草,虽然劳累,心中却充满了今年丰收的憧憬。

如今,赵魏本就地少人多,君王又不肯将大片的王族园囿挪来开荒,庶民每户至多只能分到二三十亩地,除去六成之税赋,剩下那点粮食,再如何精打细算,也填不饱一家数口饥肠辘辘的肚子。

这些穷苦的底层百姓为了活下去,只好趁每年春日树木发芽换皮之时,全家偷摸着上山摘些嫩芽、剥些树皮、扯些野菜野草的,回来撕成碎片煮过晒干后,再用石臼将它们捣碎,装在麻袋中存放起来,每日熬黍米粥之时放些进去充数,如此才能堪堪熬过一年。(1)

诚然,这个行为也是极其危险的,若被巡视山林的官吏撞到他们偷盗树皮嫩芽,当场便会被活活打死。

正因如此,当君王勒令他们将家中田地交与乡人,迢迢赶来秦国开荒时,大伙心中不但并无怨言,反而在忐忑之中又涌起几分感激。

秦法虽严苛,但他们是赵魏之人,本就不受秦王管束,只要踏实垦地不做作幺蛾子,秦法又能拿他们这些异乡之人奈何?

而列国之人即使再不待见秦国,也不能否认这点——秦国土地辽阔,最不缺的就是荒地。

所以,这些赵魏百姓来到秦国后,无比珍惜这放开膀子种地的机会,恨不得通宵达旦地把力气全使在荒地上,就盼着多垦些地,便能多留点粮,让全家能吃上几口饱饭。

而现在,魏王竟然为了炼丹之事,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将税赋加至九成,生生打断了他们的美梦!

俗话说穷则思变,也是到了这再活不下去的一刻,这些在秦国生活数月的赵魏之民,终于不想再为顾及母国颜面而自欺欺人——他们在本国素来听闻的“宁做六国犬,不为秦国人”这说法,是多么的可笑。

秦法虽严苛,但秦国各乡里之官吏,亦要小心翼翼遵循这严苛之秦法行事,一切奖赏皆有律法为据,全不似赵魏官吏那般横行霸道;

秦法虽严苛,但秦国除却律法明言的税赋,君王再不会随意加征,是以,秦人再苦,也没苦到如赵魏之民那般吃树皮的地步;

更令他们羡慕的是,那个在赵魏被传成杀人魔头的可怕秦王,竟会关心他的子民如何度过严冬,他们在母国听都没听过的火炕,在秦国竟由官府出钱,家家户户都配上了!

更别提秦国挖五十石煤,便可得一石的奖励政策,他们初闻之时,根本无人肯信——普天之下,哪有庶民干活还能得赏钱的?

直到忙完春耕,有些蠢蠢欲动的赵魏之民不信邪,亲自跑去煤场挖煤,拿到奖励换来的300钱后,这事才借由他们的口,让这些赵魏百姓彻底信了。

这般对比下来,比起仍在犹豫的赵人,许多魏人已经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秦王心善,秋收后若能设法留在秦国,往后便是秦人了,想来也能分到百亩之地,再不必忧心往后的日子。

虽然他们今岁在秦国耕的土地多,再加上秦王的奖励,即便最后只能分得一成粮食,亦能勉强支撑着度过来年。

可魏王心狠,若往后再将九成之税变成常态,仅凭魏国那点土地,他们只怕要活活饿死。

这样想时,魏民们心头因九成税赋而升起的愤怒,便又悄悄消退了下去,至少,比起那些仍留在魏国那虎穴的亲戚邻人,他们该庆幸自己此刻身在秦国。

另一边,远在大梁喜迎黑煤到来的魏王,完全不知他送去秦国的子民,已悄悄变了心。

此刻,魏王正穿着一身织金大红宽袍,跪坐于大殿之中,认真聆听张天师“以无根石火炼长生之丹”的畅言,听到精彩处,还亲自起身为天师斟了一尊酒,痛快!

趁张天师举尊喝酒之时,魏王急忙虔诚地问道,“天师,不知这一颗长生之丹,需以多少石黑煤才可炼成?”

一派仙风道骨的张天师慢慢放下酒尊,一脸正气道,“王上,长生之道乃与天夺寿,炼制此丹,需耗费泰半之火力与天道争夺气机,只有待这无根之火,彻底战胜天雷之劫,方能炼出一颗长生之丹,故而据老夫初步估算,至少要用到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一个手掌,魏王大惊道,“竟要五百石之多?”

张天师闻言冷哼一声,目不斜视道,“王上,若区区五百石黑煤便能成就长生不老之道,那这世间,岂非人人皆可逆天道而长生?”

魏王急忙赔笑道,“对对对,是寡人看差了,这长生之丹,当以五千石黑煤...”

话还没说完,却被张天师厉声打断道,“王上,老夫已窥见你不诚之心!若你只肯出五千石黑石,老夫着实难为无米之炊,只好就此拜别!”

说着,便起身拂袖下座,正欲白衣翩然而去,却被魏王一把拉住衣袍,苦苦哀求道,

“天师乃寡人平生所见之世外高人,炼丹之术堪称出神入化,除了您,世间再无人能为寡人炼制出长生药!如今秦国已运来黑煤一万石,请天师看在寡人一片赤诚之心,勿弃我而去呀!”

他先前服用张天师炼制的丹药,好几回都有飘飘欲仙之感,恍惚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故而万分信任对方。

张天师顿下脚步,眼中有精光闪过,片刻后才悠悠叹了一口气,回头嗔怒道,“也罢,你我能于山泽间相遇,本就是天道让老夫来助魏王成就大业的。但要成功炼出一颗长生之丹,不但要黑煤五万石为君方,还需同是无根之火的黄金一万斤为佐方,不知王上可舍得?”

魏王心中一颤万石黑煤,还有黄金万斤?但他转念一想,成大事者不惜小费,便忍着心头的肉痛,连声道,“全凭天师安排,寡人舍得,舍得!”

他先前一心求飞升之道,颇有几分不问世事的潇洒,故而将国中许多事都交与太子打理。

但自从知晓黑煤可炼出长生之药后,便重新燃起对权势的渴望,心中自有一番成算——

昔年赵武灵王是何等英姿不俗,施行胡服骑射的赵国,一跃成为东方强国,但他离世不过短短数十年,赵国便惨遭长平之巨败,从此成了落水的无毛鸡。

而他魏国之先祖,当年又何尝不是率先启用李俚变法,魏国横扫中原,何其威风凛凛,到了后来历经几任平庸君王后,不也败落至如今之模样么?

是以,列国之盛衰,不过与君王之贤昏息息相关耳!

他自忖,以自己的智谋和魏国如今的实力,无论是秦国继续称霸中原,还是被赵国以灾星之计取而代之,魏国皆占不到多大便宜。

可若他能活到六国之王尽数薨逝呢?能活到六国尽是废物儿孙之时呢?

到时,阅人历事无数的他,便可轻而易举击败那些庸俗之辈,这中原大地之上,唯有魏国可尽情驰骋,列国,不过是他任意攫取之宝库罢了!

与来日不可估量的收获比起来,眼下这点投入又算得了什么?他只盼着那些贱民莫在秦国偷懒,能多垦些土地,来多换些煤石。

张天师笑着赞了一句“孺子可教也”,便以要炼丹为由翩然离去,走到殿外,却碰见太子魏假搀扶着一白发苍苍之老者走来。

自从他提出以秦地九成之粮、为魏王换取炼丹之煤一计后,便被魏假视作眼中钉,二人近日暗中屡有交锋。

张天师瞥了一眼魏假愤恨的脸色,傲然自矜地笑了笑,继续昂首阔步往前走去。

可惜呀,你不过是魏王可有可无的太子,而本座,是魏王奉为上宾的天师。

魏假恨恨盯着对方的背影,恨不得将署中獒犬尽数放出,畅快连骨咽下这骗子!

他这般愤怒,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当日秦王朝魏国借人之时,是他一力劝服魏王应下此事,当日魏王还亲口允诺,届时会拿出半数之收成,前往乌孙国给他的獒犬换牛犊。

如今,因这骗子一颗虚无缥缈的长生之药,他的父王竟出尔反尔!

想到这里,魏假的心更是痛得滴血若按九成之粮来征税,我的心肝獒犬们,可以多得到多少新鲜美味的牛犊啊!

一旁的唐雎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色,如何猜不到太子面上之悲色,乃是为了娱人署那些獒犬而流露,并非是为魏国之民。

便是他如今劝自己走这一趟,也是为了替那些畜生争口粮...

想到这里,亲眼看着魏国由盛转衰的唐雎不由暗叹一声老夫虽知如此,却不能不来,若再任王上这般肆意胡为,与魏国离心的,恐不止秦地那一万之民。

待魏王见魏假扶着唐雎进来时,面上露出笑意,欣喜道,“唐公今日怎的进宫来了?”

说着,便亲自下殿来将他扶到席间坐下。

整个魏国,无人不敬佩这位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的老人,因为他曾拯救魏国于危难之间。

前几年齐楚联军悍然伐魏,眼看魏国不保之际,是唐雎不顾高龄只身赴秦,以精妙的辩才说服秦昭襄王出兵相助,解了魏国这趟大危。(2)

唐雎与君王相对而坐,单刀直入道,“王上,臣此番不请自来,是想询问一下,您找秦国以九成之粮换煤一事,可是真的?”

魏王一怔,“原是为这点小事,何至于劳烦您从郊外赶来?”

唐雎的目光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再次问道,“如此说来,王上果然以此为条件,才换来大梁这万石之黑煤?”

魏王忙解释道,“寡人也不想出此下策,奈何我魏国实在寻不到那煤石...”

唐雎长叹一口气,“王上欲找秦国买多少黑煤?”

魏王伸出五指,“不多,只需五万石。”

魏假一听,简直要气疯了,五万石!

以三十石黍米之高价,要换如此多黑煤,便要搭上一百五十万石黍米。

一万庶民即便不吃不喝地开荒,也种不出这么多粮食来,这意味着,魏国还得倒从国库往外掏粮食买煤!

他急得一直以眼色暗示唐雎,却见唐雎不慌不忙抚须问道,“如此说来,王上是想效仿秦王,为百姓造火炕发煤石了?”

魏王瞳孔猛地一缩,不满道,“唐公此言诧异,寡人何至于如此昏聩糟蹋国库银粮?”

唐雎目光如寒月一般射向他,“哦,王上认为,秦王此举乃昏君所为?”

魏王自信笑道,“以自古先贤之治国方略而言,国之大者,唯戎与祀,君王又岂能在庶民身上挥金如土?唐公且放心,秦国气数已尽,只有我魏国才是最后的赢家。”

唐雎摇首道,“王上骤然加征税赋至九成,必将引来举国民心不安...”

魏王已看出对方今日登殿之意,担心他长篇大论,边冷冷看了一眼魏假,边起身笑道,

“唐公啊,您为我魏国操劳了一生,如今年事已高,正当含饴弄孙之时,寡人不敢再以国事扰您清闲,请公放心,寡人自有妙计,定能一举扭转魏国之困局,眼下以九成之粮换煤,不过暂且让百姓苦上一年,只需稍稍忍一忍便过去了...”,

让她们不解的是,王上约摸是早已知晓此事的, 但从未说过什么, 今日怎的,忽然就不许赵太后再送了?

嬴政哪管得了旁人怎么想,他此刻已赶来东殿, 看着打着光果果、有气无力趴在大床上, 两只小手苦恼地到处挠个不停的小崽,一颗慈父之心倍感煎熬。

他眼下简直厌恶极了那位嫡亲的祖母,若明赫今日遭这大罪,与祖母送来的衣物无关,父王为何要下这一道诏令?

她当年辜负父王之事也就罢了,他身为遵循周礼的晚辈,并无资格去置喙长辈间的恩怨。

扶苏边皱着眉头心疼地轻轻扇着,边抬头瞄了一眼父王,状似无意地试探道,“父王,儿臣原本还以为您今日前往甘泉宫,是想与祖母化解隔阂呢...”

第59章

虽说这红疹并无性命之忧,但即便大人身上长满疹子, 亦是十分痛苦之事,更何况这般小的孩童, 如何忍得过去?

想到这里,他便吩咐宫人多取几个冰鉴来摆在这寝宫,又打开围栏抱起小崽坐于椅上,让扶苏取继续为他扇凉风。

更倒霉的是,商城里内服外敷的止痒药全都断货了,明赫甚至有些怀疑,这“巧合”莫不是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毕竟,那可是恶趣味商城啊...

嬴政凉凉看了他一眼,好小子,这就是你的长进,竟学会从寡人身上套话了?

他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认为寡人今日这诏令狠心了些?若如此,不如...”

扶苏忙道,用了父王,您身为人子已做得足够好了!您今日这诏令便是极体谅祖母的,她呀,合该在甘泉宫颐养天年,怎可再为我等小辈之衣食担忧...”

先前,他睡完一觉醒来后,感觉身上怎么凉嗖嗖的,待低头粗粗一看啊,他竟被月兑光了衣物,浑身上下只剩条裤衩!

吓得他立马举头四处张望,确认是不是又穿越到别的诡异时空去了,幸好系统及时跑出来解释一通,他才后知后觉地方发现自己身上到处布满了红疹,痛痒无比。

扶苏拿着扇子的手一抖王看出来了?

恹恹的明赫一听这话,恨担心嬴政会责备扶苏,急忙忍着身上的痛痒,紧紧抱住嬴政的手臂,恳求地仰起头“巴巴巴巴”喊着,明显变得虚弱的心声在一个劲地重复着“父王别骂扶苏”,嬴政急忙贴了贴他的脸蛋安抚。

好在,古人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也深知指甲太长不利于日常生活,周礼就有“甲为筋之余,甲不敷截筋不替”的说法。

所以他的指甲一向有宫人定期修剪,不然,眼下若按这完全无法控制的挠法,恐怕很快就能把全身挠得血肉模糊。

明赫这才稍微感觉舒服了几分,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巴巴巴巴”地喊了几声,努力夹紧双腿不出洋相——扶苏为了让他更透气舒适,直接拿剪子,把他的几条平角裤剪成了开裆裤,苍天呐,九个月的婴儿也是有自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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