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醉不归
“医用酒精？”颜爱探头探脑，跃跃欲试。
“别想了。”裴良敲了敲她乱转的脑袋：“那东西可不能喝。”
颜爱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拧掉又一瓶酒的瓶颈就把酒液往嘴里浇，红舌毫不躲避地放在破裂的玻璃上，裴良看着都觉得嘴里有点疼。
但让裴良意想不到的是，他结束了工作回家，颜爱真的抱着一堆酒瓶子在等他。
也许是等得太久，她已经睡着了。
睡颜染着酒香。
不是他不信任颜爱的品德，只是“魔女的游戏”这种名词，听上去不是限制级游戏就是血浆乱飞的恐怖片。
“怕什么啊。”颜爱笑的靠在了墙根上：“剪刀石头布而已，我们魔女都爱玩呢。”
前半句让裴良松了一口气，后半句让他再次戒备。
“输了……有惩罚？”裴良有种自己正在禁忌的边缘行走的错觉，很小心地开口。
“没……没有惩罚！”颜爱一口应下。
裴良知道颜爱不喜欢说谎，更何况是酒后晕头转向的时候，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颜爱出了布。
裴良出了剪刀。
裴良以为自己赢了，心道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的运气可算是好了一回。
裴良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颜爱也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而且那些酒瓶居然不是空的。
一瓶烈酒见底，颜爱摇摇空瓶，咋弄咂摸嘴巴，意犹未尽：“不够烈。”
裴良将信将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入喉，被烫的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再烈可就是医用酒精了。”
颜爱站起来，气势汹汹，居高临下：“姑奶奶比你曾曾曾爷爷都大。”
裴良最后是靠连续对视十分钟把颜爱熬走的——追求新鲜热闹的魔女可受不了这些。
裴良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虽然把睡的正香的女孩喊醒不太礼貌，但如果不过去的话，颜爱第二天醒来，一定又会大呼小叫地埋怨他。
到那时候，说不定家里的东西，不只是锅，连玻璃杯都保不住。
此时裴良还没意识到，在颜爱多日以来孜孜不倦的洗脑下，他已经下意识把自己归入了“颜爱的玩偶”的行列。
裴良很想反驳两句，但思来想去，这句话好像挑不出什么错。
裴良只好给她开了瓶酒：“喝吗？”
颜爱没有回话，只是身体力行地夺过酒，仰起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颜爱半梦半醒地把裴良推开，小声说着梦话：“乖，别和泰迪熊推推搡搡的……”
裴良叹了口气，颜爱是真的做梦都惦记着要让自己的玩偶们好好相处。
连着灌了两瓶烈酒，颜爱也有点晕乎乎的，脸颊微微泛红，冲裴良傻笑，笑了一阵又勾勾手：“玩个游戏呗。”
裴良手一抖，不安全感腾然升起。
裴良无可奈何地又推了推颜爱，加大了些音量：“起来喝酒了。”
颜爱听到“喝酒”这个关键词，终于悠悠地坐起来，晃了晃脑袋醒神，望望天，回忆起半梦半醒时裴良说的话，愤然道：“你说谁是小——酒鬼呢！”
裴良这样合计着，走过去推了推颜爱：“醒醒，醒醒，小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