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畲族拳
……
陈严翻过夜间狭窄的山路,上一次大晚上爬小余山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那一次他是跟着父亲去雷阿公家的,准确来说,那个时候大家还是用雷阿哥来称呼他。
那个时候的陈严还很小,他蹲在门外玩,不知道父亲跟雷阿公谈了什么,再后面他父亲就匆忙离开了,而他们家也急急忙忙搬离了村子,留下了那个荒弃了二十来年的老屋。
大队长严贵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慢慢抽着旱烟,说:“他连夜上了小余山?”
任梅花道:“你不是看见了吗,他上山去找雷阿公了。”
严贵荣皱眉:“雷大哥残疾之后,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再没下过小余山,他这不是胡闹吗?”
“我,陈严。”陈严用景宁话回答。
“新支书?”对方也换上了景宁方言。
陈严寻声看了过去,见一个小少年正站在一根竹竿子练平衡,他道:“是阿仁啊,你怎么站在竹竿子上?”
雷佳仁双脚变单脚,不过这时候就站得很勉强了,在竹竿子上很难保持平衡,身子摇摇晃晃的,他憋着气道:“我在我们山哈的拳术,这叫一竹功……哎哟……”
任梅花道:“谁让你不支持他的工作。”
严贵荣一时语塞,他默默抽着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他还说什么了?”
任梅花被吓一跳:“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去住的,是他自己说那里荒弃了,为了不浪费他才过去的。”
“你!”严贵荣指着任梅花,气的竟说不出话来。
任梅花一摊手:“他又不住我家。”
任梅花呆愣站在原地,但见那一点橙红色的小火苗在黑暗中逐渐飘远。
任梅花道:“他给了我钱和粮票,说我拿他当客人,他要拿自己当干部,要严格要求自己。另外,他说我做的石蜷很好吃,让他想起了景宁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哎,这是什么故事?”
严贵荣慢悠悠吐烟熏脸,他道:“石蜷斗蕲蛇,小溪里单个的石蜷很容易被蛇吃了,可一群石蜷却能把强大的蕲蛇拖到水里淹死,然后将其啃食干净。”
“咳咳!”严贵荣突然大声呛咳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严贵荣问:“那他住哪?”
任梅花往那边一指:“就山坡上那个荒弃很多年那个破屋子。”
严贵荣神情顿时一滞,而后勃然大怒:“你怎么可以让他住那里!”
严贵荣叹道:“很古老的故事了,讲的是人定胜天。”
任梅花突然来一句:“有没有可能你就是那个天?”
一路爬山到了小余山村,村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亮光。陈严举着火蔑往雷阿公家走去,等到了家门口却稍有些迟疑,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谁?”里面突然响起畲语。
任梅花憋着笑:“不能抽就别抽了。”
严贵荣恼怒地看她:“我一个二把手,什么天什么地!你把人家房间收拾好了吗,等下他还回不回来的?”
任梅花若有所思地看严贵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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