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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 133 章 生命诚可贵,贪赃价更高

就是不知道,陛下到时候,会不会怪自己知情不报。

要不要,写封信给顾兄,说明一下情况?

可顾兄如今已然不容易,怎么好再麻烦他为自己费心?

而且,老朱今年终于没有来顾家,而是去了魏国公府吃饭,让顾晨难得在应天过了个清静年。

“看来还是老兄弟好啊。”

朱土匪不来,顾晨心情好得很,就是心里有些想念自己的好兄弟,什么时候能再见。

“你怕张知府会案发,你也落个知情不报的罪,连累顾大人,所以寻了个借口不让孩子去。”

“好好的亲事,没了。”林氏坐在自己丈夫的身边,为丈夫的性子叹息,也为自己孩子叹气。

“今年顾大人送来的礼,又被你拿去还了隔壁县的借粮,咱们倒是一文钱的礼也没给顾大人送去。”

“不知道,顾大人会不会觉得,咱们的情分淡了。”

“相公,当家的,这么下去不是事,你得想个法子啊?”

林氏想着如今的日子,忍不住抹起了眼角的泪。

当知县,当得一屁股债的事,她真是头一回听说。

“上回顾大人来咱们这时,咱们日子尚且还好过,是因为知府大人时常接济、赏赐的缘故。”

“如今知府大人不肯接济,只知道要钱要粮了。”

“而且胃口一次比一次大,咱们总有填不满他胃口的一天,这些年攒下的,早已补了亏空。”

“我也就罢了,惜文丫头还小,连个好看的头花儿也买不起,当家的,你总该为孩子想想。”

“听我的,写封奏疏给顾大人,弹劾张知府吧。”

现在想想,头三年送好东西,那就是故意让这些知县尝到金钱的好处,勾起他们的享受欲。

然后就可以向他们提要求,知县们舍不得自己的好日子。

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去压迫百姓!

从而和他成为一条船上的人,织成一张大大的贪网。

然后把大家都变成,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蚂蝗。

丈夫现在还没上船,可谁也说不准他能坚持多久。

总有一天,会受不了,会变成和他们一般的人。

贪官可没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还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把那个张知府干的那些破事,捅到皇帝老子的面前去。

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

“当家的,咱们书都卖了,存哥儿明年的束脩还没有着落,惜文长大了,出嫁也是要嫁妆的。”

“你……你就忍心吗?”

院子里头,儿子正拿着树枝,在雪上教妹妹写字,丫头双颊、双手冻得通红,却还是坚持学字。

自己堂堂一县之长,居然连习字的笔墨纸砚都不能给孩子们供应。

还真是……

陈宝船闭上了眼睛,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道。

“拿纸笔来。”

若退一步不能海阔天空,那他只好进一步为民做主了。

这个年过的倒是快,不管顾晨如何挽留哥嫂都不肯留下,只是拜托他空闲时帮忙照看灏哥儿。

顾晨把灏哥儿送去了学堂,又求着洪武四年的榜眼,如今是正六品的吏部主事郭翀帮忙补课。

郭翀是个只关心学问,从来不管朝堂俗事的纯臣。

“顾光曦,你学问也不差,自己教不行吗?”

他忙着研究《春秋》,还要忙着和各大今年科举的士子切磋学问呢,哪有那么多时间。

“这先生,能教好别人家的,却是教不好自家的孩子的,这个道理,郭兄应该明白才是。”

他小学老师、初中老师、高中、大学的老师。

他们自己的娃娃,成绩都不咋好,他们能够教好别人家的孩子,却不一定能教好自己的孩子。

顾晨扶着他,笑的一脸客气:“我那有上好的蒜头子,还有壶关来的扯面的大娘。”

“她扯的面,那叫一绝,郭兄就真的不想尝尝?”

郭翀是山西人,就好一口面食,闻言便咽了咽口水。

顾晨又继续诱惑到:“我那里还有你们那边的香醋,加到这扯面里头,再盖上炒肉臊子来口蒜头子……”

郭翀的眼睛都直了,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我也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就是咱和顾兄这关系,这个忙,肯定要帮、绝对要帮……”

金陵的面也不错,可不是他们壶关的那个味道勒。

顾晨都懒得拆穿他,只要他能把大侄子的课给补好咯。

别说是壶关的扯面大娘,就是大妹子他也得想法子弄来啊。

陈宝船的信到应天,顾晨都已经上了半个月的班儿,打开信的一瞬间,他眉毛就拧了起来。

“郭桓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大明总共两京一十三省,除了刚刚平定的云南以外。

别的全都给这家伙贪了一遍,他才上任户部尚书几个月而已。

而且,他这个户部尚书后面,还有个括号里头写着试字。

也就是说,他如今还在试用期,还没有转正呢。

试用期,贪十二省的粮食,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贪官朝朝都有。

可像郭桓这样的,和珅来了也得甘拜下风吧?

而且,还是在老朱的重典之下。

郭桓这个不要命的家伙,他的信念恐怕不是当官,而是“生命诚可贵,贪赃价更高”吧?

奉天殿。

老朱拿着陈宝船的检举信,看着顾晨和范从文两人,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去忙吧,咱知道了。”

往年陈宝船这家伙,早就给家里送拜年礼了。

今年咋没动静呢?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海存比顾舒宁年纪还要小些,却比同龄的孩子们要早慧、懂事许多。

“乖孩子,你吃吧,你还在长身体。”陈宝船也很是无奈,叹道:“大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爹爹,您别难过。”陈海存用筷子,为爹爹夹了一筷子肉:“张知府他以修路、休堤坝为借口,加增税赋。”

洪武十七年,十一月,魏国公徐达回京养病,帝亲至国公府抚慰不说,还在国公府用了午膳。

新繁县。

街道上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个个都洋溢着高兴,而县衙里的父母官却是愁眉苦脸的。

“相公,存哥儿,丫头,吃吧。”

“爹爹您不忍百姓受罪,用自己俸禄和私钱填了又填,把书卖了,娘也把首饰卖了才把多出来的税补上。”

“虽然咱们过得清苦些,可好歹也让新繁县的百姓得了实惠,而且没耽误咱们县的税粮。”

“陛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夸奖爹爹官当得好。”

这菜若是换在普通人家,也算是不错了。

可换在一个知县家,还是过年,这就显得太那啥了些。

吃过饭,林氏端着茶碗走进书房,看着丈夫道。

“前几年,顾大人让存哥儿,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就是想和咱们家结亲的,可是你呢?”

林氏做饭的手艺确实好,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是桌上的这盘炒肉片儿,还是她卖了自己绣了半个月的帕子,去街上买回来的呢。

明明是过年的大日子,可桌上却只摆着三个菜罢了,一盘豆腐和一盘炒肉片,还有一盆白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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