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末，直面霸王

……

章邯倚靠在交椅上舒舒服服地吐出一口浊气。

身侧，哪怕害羞社恐，姬芸也不想反抗今日这个格外贴合心意的夫君。

昨夜本就未曾好眠，今日白天又得强打起精神陪着姬芸谈天说地、烹茶吹箫，眼下已是睡眼朦胧。

“唉，这夫妻二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折磨人的家伙。”

珮娘低语喃喃，声音娇柔，不像是骂人，反倒好似撒娇。

章邯目光中透着欣赏，对于如此盛情的相邀当然敬谢不敏，浅笑着迎了上去。

……

入夜寒凉，章邯起身将被褥为两女盖好，侧目而视，只见姬芸双颊酡红，双目迷离，反差感十足，哪还有白日的端庄与温婉？

另一侧，疲惫的珮娘早已入眠。

“早睡，这几日便在宫中陪我，别回去了，家里三个丫头反正有人照料，如何？”

章邯低语着询问。

如此温声细语，姬芸当然不会拒绝，无力地点了点头，双眸闭上，没一会就陷入梦境。

…………

接下来的两天，章邯在朝宫与偏殿之间两点一线。

白日处理政务，夜里听着箫笛与古琴发出的悠扬清吟，积攒了一年的郁气得到彻底解放。

只是可惜，并没有其他的好事找上门，外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朝堂上下除了寥寥几个部门以外，其他衙署递上来的奏章与政务越来越多，就连某個属衙要采购一支刻字的刀笔也专门写一份折子上报。

因为这种生活，要比在二世身边整天担惊受怕、随时人头不保的日子安逸得多。

至少章邯没有二世暴虐，她暂时不用担心见不到明日的朝阳。

他目光转向珮娘，极有礼貌地请求道：

“劳烦娘娘，为臣吹奏箫笛助兴，臣想听‘一枝独秀’与‘双星伴月’。’”

“珮、珮……”

侧殿寝阁内，珮娘昏昏欲睡。

就在她思绪放空，即将入睡时，一声娇呼自门外传来，紧接着大门被踹开，章邯横抱着姬芸迈步而进，抬腿顺便将阁门关上。

“夫君……”

难道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吗？

姬芸是大家闺秀、端庄妇人，哪经受过这场面，顿时羞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却连话都说不完整。

“别珮了！”

章邯哪会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

“就在这，刚好珮娘也在，一起奏乐，一起舞！”

什么叫刚好？

就当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吧！

她一点一点掀开古琴上覆盖的裘盖，摆开架势，正欲邀请他一同演奏。

听着耳畔步步紧逼的浑话，珮娘哭笑不得，认命地睁开双眼，挣扎着起身望去。

阁内烛火早已熄灭，她只能看见黑暗中一个大概的轮廓，于是起身迎了上去：“丞相、夫人。”

“别在这，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