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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四海盛唐

第三十章 归家

风雪之下,两个道童在茅草堆里窃窃私语,小孩子的忧伤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两人好似聊到了什么开心事,在破旧的茅草屋里大声笑了起来,几个糕点和果子也陆续进了他们的小嘴里。

~~

纯阳宫内,雨卓承正在桌边背经,可是没背两句,眼神就飘向窗外,走了神。

道观设三宫一殿,分别是供奉“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的老君宫、参悟大道的紫霄宫、以及吕洞宾与其弟子日常生活的纯阳宫。

而位于道观中心的三清殿更是纯阳宫中第一重殿,每年皇帝都会上山到此祭拜。

观中主事之人除了掌教吕洞宾外,还有吕洞宾的六位弟子。分别是:“玉虚子”李忘生、“清虚子”于睿、“灵虚子”上官博玉、“紫虚子”祁进、“金虚子”卓凤鸣。

“心神不定,魂不守舍。”

“清虚子”于睿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大徒弟雨卓承,出口轻轻训斥道。

“我知道你担心方轻崖……当年我将你们二人一起带上道观,自觉自身修为尚浅,便只收了你一人。方轻崖被我托付给了大师兄的弟子洛风。可如今这状况,我不知此事是对是错……”

雨卓承见师父话语有些自责,连忙说道:“师父自然是对的,只是弟子不知,这‘紫虚一脉’为何总是针对‘静虚一脉’?”

听到此问,于睿也有些走神。

当年她初听闻到那个消息时,也震惊无比。

任谁也想不到,自己尊敬的大师兄谢云流,竟然一掌击伤了“玉虚子”李忘生后,离开了纯阳宫。

当时自己的师父吕洞宾,其实已有独自参悟大道,退隐红尘之意。而包括李忘生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下一任的掌教必然是大师兄谢云流。

可偏偏发生此事。

而“紫虚子”祁进最崇拜的就是“玉虚子”李忘生,谢云流离开后,祁进就把怒火发泄到了谢云流的徒弟身上去。

虽然纯阳宫内禁止弟子们互相打斗,但是祁进的“紫虚一脉”总是会各处刁难谢云流的‘静虚一脉’,而‘静虚一脉’因为师父谢云流的叛教,也只能处处忍让,过得忍气吞声。

“玉虚子”李忘生虽然对谢云流心有埋怨,表面对‘静虚一脉’不管不问。但私底下则传授纯阳武学给‘静虚一脉’的大弟子洛风。

只不过这些他们之间的腌臜之事,不适合总讲给弟子们听,于睿便出声道:

“不要想那么多,你只需知道,静虚一脉也是我们纯阳弟子,需要一视同仁。”

随后于睿语气温柔了一些:“我拿给你的点心果子吃了吗?咱们纯阳终究地理位置偏僻,这些东西虽然少,但是我们修道之人本就不能贪图口舌之欲。”

“吃……吃了……”

雨卓承低头小声回应道。

~~

纯阳宫修行的日子如过隙白驹,弹指之间已经数年光景。

方轻崖,荆空儿二人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成为了纯阳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而雨卓承更是作为“清虚”一脉的大师哥。他天资聪慧,待人真诚,颇受纯阳弟子们的爱戴。

更有传言称,雨卓承将成为下一任的掌教。

可就在今日,往日平静的纯阳宫,却被一阵阵喊杀声打破。

一名纯阳弟子轻功刚一落地,便急忙跑到纯阳宫内。

“掌教!不好了!论剑峰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东瀛武士,污秽之语不断,口口声声说要挑战纯阳弟子。”

李忘生挥了一下自己的拂尘,皱着眉问道:“这东瀛离华山十万八千里远,我们纯阳一心修道,又不经常在江湖走动,他们为何要来此挑衅?”

那弟子俯身答道:“他们……他们……”

“你为何吞吞呜呜的?”

“他们说……是替他们的师范……谢云流……来讨公道的!”

“什么?”李忘生听闻后,面色大怒:“走!我们去论剑峰!”

没走两步,李忘生仿佛想到了什么,赶快回首对那个纯阳弟子吩咐:“快去看住静虚一派,别让他们做傻事!”

那弟子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答道:

“我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见洛风师叔带着静虚一派众人赶了过去,此时估计已经到了……”

李忘生听闻心中一凌。

“糟糕!”

~~

当纯阳五子赶到论剑峰时,场面已经一片狼藉,一滴滴鲜血如同一朵朵梅花,撒在了雪面之上,附近巨石下,数位静虚的弟子正在打坐养伤,有一名弟子甚至重伤昏迷。

李忘生见状快步走到昏迷的弟子面前,身手探了探经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帮其服下。

“紫虚子”邹进快步来到一名受伤不重的弟子面前厉斥问道:

“那洛风呢?东瀛武士又在哪里?”

这个“静虚弟子”虽然看见邹进心有不忿,但依然恭敬说道:“洛风师叔来到此处后,见那东瀛人满嘴谎话,一气之下便带我们杀了过去。”

“那些东瀛人虽然难缠,但是还是被我们齐力打跑,对方首领更是被洛风师兄一剑砍伤,逃遁而走。”

这时李忘生走了进过来,示意邹进不要冲动,自己来问:

“那东瀛人说了什么?”

静虚弟子见是掌教的李忘生相问,不敢张口回答。

这时一个其他弟子上前答道:“那东瀛武士称,谢云流是他们的师范,在东海外成立了一个新的教派,名曰刀宗。”

“他还说洛风师叔与他师出同门,应更加亲近,让洛风师叔与他一起掀了这纯阳宫。”

“果然是这该死的谢云流!”邹进开口骂道:“那洛风呢?”

“洛风师叔打伤那厮后,带着其他几位师叔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时,又有众多弟子从纯阳宫听讯赶来,其中便有方轻崖和荆空儿。

方轻崖轻功落地后连忙上前,拜见李忘生。

“掌教,刚刚我在路上碰见了洛风师父,他让我把一封信承与您看。”

李忘生立马接过书信打开观看,祁进、于睿等人也围上前来。

书信不长,只有寥寥几笔,众人迅速看完,祁进立马出口大骂:

“这洛风真是养不熟!说什么去探明真相,分别就是想叛教,去东海投他那便宜师父!”

“住口!”李忘生低声斥了一句,但也是面色铁青。

祁进听话的不在开口,但周围明显分辨出了信中内容,气氛变得非常诡异。方轻崖更是呆立一旁,心中惶恐不安。

~~

论剑峰之乱几日后。

雨卓承看着在经堂中坐禁闭的方轻崖,叹气问道:“你为何动手伤那古浩?”

“呵,他出言讽我师爷,讽我师父,我为何不能动手。”方轻崖盘坐在垫上,气氛答道。

堂中静默了稍许,雨卓承再次开口:“当年我应该央求我师父将你也收为弟子……”

方轻崖又沉默片刻:“其实挺好的……”

“什么挺好?”雨卓承不解。

“我当年沦为孤儿,于睿师爷将我收入纯阳已经是我的幸事,我师父洛风更是对我如亲生孩子一般,有此师父,其实挺好的……”方轻崖又笑着说:“唯一不好的,便是你竟然靠辈分成了我师叔,哈哈哈!”

“洛风师哥的事……”雨卓承又叹了口气。

“会证明的……”方轻崖看着经堂外面的雪松,雪松上竟然飞来了一只小鸟。

“一切都会证明的……”

雨卓承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包裹,方轻崖打开包裹,看到立马有几个糕点和果子,眼睛顿时有些湿润,口中低声囔囔道

“这个混蛋……”

~~

夜间,荆空儿端着一盘饭菜,绕过巡逻的弟子,悄悄的来到经堂窗户下。

他将头探进窗内,就如同在莲花峰下的茅草屋那样,可是这次他没有再看见方轻崖的身影。

他连忙进了经堂,四处寻找,皆无人影。

第二日,经堂传来信息,方轻崖叛逃纯阳。

~~

长安郊外。

张沐安、荆空儿、欧阳楚楚三人聚在脚店大堂。

烛火下荆空儿读着方轻崖的信,一旁知道真相的欧阳楚楚也不在提及“除掉方轻崖”之事。

待了片刻,欧阳楚楚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师兄,那这方轻崖一事,我们如何与掌教交代?”

荆空儿看着信中真挚的文字,又想起莲花峰下的小茅草屋,想起那些他和方轻崖在纯阳的点点滴滴,心中怅然若失。

但随即又想到这些年来方轻崖和静虚一脉的遭遇,又舒了一口长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闷全然吐净。

他将信纸折起,完好的放入信封中,最后小心翼翼的收入腰间的口袋中。

“纯阳再无方轻崖……”

“我们归家吧……”

~~

天边的晨曦卷起了夜的缦纱,两匹白马顺着小路,渐渐地离开了长安,踏过的马痕如同路边的积雪,慢慢消失在时间的溪流之中,仿佛都不曾来过。

跟着张沐安前往长安的方轻崖突然抬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侧耳细听空中,好像隐隐听见远方传来诗声: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师兄……纯阳……

别了。

以及早已叛教而出的吕洞宾大弟子——“静虚子”谢云流。

……

随后荆空儿又俯身安慰道:“如今“玉虚子”师爷重新掌教,定会让‘紫虚一脉’不再欺负你们的!”

“我听说……“紫虚子”师爷可听“玉虚子”师爷的话了……”

“这紫虚一脉也太过分了,为什么天天欺负你们!看着老祖师仙游去了,他们便无法无天起来了?”

纯阳宫位于西岳华山山顶,由纯阳子吕洞宾建立,道观被论剑、观日、空雾、落雁、莲华、坐忘这六峰环绕,依山造殿,凿壁成像,终年积雪。

莲花峰

一个道童踏着积雪,气喘吁吁的跑向峰下的一个小茅草屋。

“方轻崖,我就知道你又跑到这里了!你别伤心了,这是皇帝派人送来的果子与糕点,是雨卓承师叔专门给你留的,让我来送给你……”

方轻崖见对方提前老祖师,终于抬起来头,缓缓说道:

“荆空儿,你说我的师爷真的是叛徒吗?我们静虚一派都是叛徒吗?”

“谁说的?又是‘紫虚’他们说的?”道童荆空儿立马反驳:“就算‘静虚子’当年叛教了,与你有何干系?你入教时‘静虚子’早已经不在观中了。”

果不其然,在屋里的茅草堆上,正坐着另一个小道童。不过这个小道童正低着脑袋,抱着臂膀,神情低落。

窗边道童见状,马上推门而入,来到茅草堆前,将手中包裹递了上去。

啪!

一道戒尺打到了雨卓承的脑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道童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了几枚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两三个红彤彤的果子。在这终年寒冷,鸟飞不进的纯阳宫,古树葱笼,怪石嶙响,但偏偏这新鲜水果可是平日里吃不到的。

见方轻崖没有抬头,依旧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的泥土。道童有点急了,连忙说:

显然这不是道童第一次来到这里,只见他熟练的打开院子的竹栅栏,快步走到茅屋的窗前,将扎着道髻的小脑袋探了进去,看屋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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