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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第147章 李璨意图温素

邵贺东职业病,见人先观面。她晒得两颊通红,鼻尖坠了汗珠,晶莹剔透,愈显皮肤白润,比上一次见大有起色。

“汗多吗?”

温素一怔,没防备他直接开始问诊,“今天不多,后背手心有。”

“老人家病重还担心孙子婚事。”他喝一口酒,“多让人感动,我们当然要帮帮老人家。”

小唐一顿,“谢季联姻成功,就不会再招惹李家,您不是要他们跟李家共沉沦吗?”

何文宇靠进椅背,“不耽误,如今情况不一样,握住三和这几位董事先生。”

谢琛紧盯邵贺东神色,见他了然,不见松缓,不由着急,“她的身体还不好?”

邵贺东老神在在,瞥他一眼,“急什么,脉还未探。”

温素走过去,坐在他相近的椅子,隔着一张小方桌,“我刚运动过,需要平复一下吗?”

“不妨事。”邵贺东指腹搭上她手腕,“你运动量不会大。”

温素有些赧然,病情医生掌握的最清楚,望闻问切,以她的底子,不喘不吁,顶多伸伸腿扭扭腰。

这次诊脉时间有些长,大约七八分钟,邵贺东才收回手,“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三十七天。”温素没觉得不对,“我一直不准,有时候两三个月都没有。”

邵贺东有意无意瞥谢琛,“最近呕吐过吗?”

温素忽然有些警觉,肖云漪谈论过她怀孕的过程。

杜建平无子,她心心念念能生子上位。

对怀孕体象历历如绘,重点描述过初期她是如何发现有孕。

温素斩钉截铁,“没有。”

“她有。”谢琛不是对女人生理一无所知的男人,他眼底乍起一片波澜,“容易反胃,不是胃病?”

温素心头惊跳,“我胃寒,难受是他胳膊勒到我胃。”

邵贺东观察她脸色,立起的煞白,两颊边一层战栗的小疙瘩,“嗯,睡觉时长呢?”

温素慌得哆嗦,来南方前在昌州揽月湾,有两次亲密他没戴套,算日子正好一个月,“还好。”

她后半夜易醒,最近变得安稳,有好几天一觉到天明,以为是跟他斗智斗力,太累了。

“你很累吗?”邵贺东又搭她另一只手,指派谢琛,“没见她坐不稳,去卧室拿个大枕头。”

谢琛一动不动,扬声喊王阿姨。

邵贺东不耐烦,“知道你瞎猜什么,不是怀孕,是她体内痰湿加重,按道理服了我的药不该如此。”

温素僵直四肢猝然传来麻木的酸胀,像飞出体外的魂回过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应该是我这段时间想得太多,您说过心窍开气才平。”

谢琛眼底的浪涛褪去,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客厅开了灯,光影笼罩他,轮廓清晰,面目隐入晦暗。

半晌,转身上楼。

温素心口那阵痉挛缓过来,衣服被冷汗侵湿,黏腻在后背,几乎死里逃生。

她不敢想怀孕的结果。

谢建国病重力促谢季联姻的关下。谢琛跟季淑华结婚,谢季两家不会容忍私生子,她逃不过,她孩子逃不过。

谢琛或许会留下,毕竟亲骨肉,可留下抱给季淑华养,给她一笔钱。还是他不选季淑华,跟她结婚。还是两头瞒住,像世间大多数男人,在两个女人间维持平衡。

三种结局,都非温素所愿,与她初衷背道而驰。

“你知道季淑华吗?”

温素猝然回神,“知道。”

邵贺东撇了手,“你知道谢琛和她马上要结婚了吗?”

温素又开始哆嗦,“我无意破坏他们。”

邵贺东探身,面庞伸到小桌一半,他气色比温素还好,红白二色,头发浓密,眉毛也浓,非常正气亲和的长相。

温素调整呼吸,任他审视。

倏忽几息,邵贺东轻声笑,“别怕,你想这个时候怀孕吗?”

“不想。”温素眼皮疯狂惊跳,声音也颤,又坦荡的很,“我想回昌州,想结束关系,我从未想插足谁,做情妇。我是不是……”

她语无伦次,想问一句是不是怀孕了。

恍然间,接到邵贺东的眼色,闭上嘴。

室内寂静无声,二楼稳健的脚步声,轻缓到楼梯口。

邵贺东坐回去,“心窍不开,你这次药不用改,轻了重了无济于事,好好养着吧。”

温素五脏肺腑都跟着七上八下。

若是没怀孕,邵贺东打机锋般多问许多问题,若是怀孕,她不确定邵贺东的想法,他是谢琛请来的国医,两人必定有深厚交情,还有职业操守。

太多太多理由,邵贺东站在谢琛那边,没道理隐瞒。

他的作为,又像要隐瞒。

“没有一点起色吗?”谢琛下了楼梯,“我看脸色红润不少。”

邵贺东谈笑自若,“你没懂我的意思,起色是有,重点是她心中郁结,忧思过重,药方主力疏肝解郁,所以不用改。”

谢琛沉吟,“那还需要调理多久?”

邵贺东意味深长的笑,“我在前调理她身子,有人在后折腾她行坐不安。你也做过泳池放水加水的数学题,泳池是水泥砌的,人是血肉,忧思伤身,是药三分毒,你自己斟酌。”

谢琛凝视温素,她长相不出彩,胜在白皙,一副乖入人心的模样,但内里棱角分明,很有韧劲。

撑着自己熬过苦难的韧劲,也撑着爱恨分明,不愿与他继续。

谢琛送完邵贺东,转身回到客厅。

温素坐在原地等他,他拿下来的枕头,被她抱在怀里。

九十公分长的大枕头折叠两半,顶住下巴。枕头软,下巴陷进去一半,轮廓尖刻,有种脆弱又倔强的反差美。

“脉诊了,我想回昌州。”

邵贺东一番话,像是说了,又像没说,温素无法确定是否怀孕,最好还是立刻离开。

谢琛立在客厅和玄关之间,没言语。

温素等几息,没忍住抬头,撞上他的目光。

一瞬间,她寒毛直竖。

他目光犹如实质,强烈的如芒刺背,刹那后,变平变缓,是极端的深浓。

“真不愿留在京城陪我?”

“你家人生病了,你还要结婚。”温素骨头缝窜凉气,抑制不住胡思乱想。

又不敢暴露出来,口上应付,“我留这儿只会给你添乱。”

她实在恐慌万状,深怕刚才送邵贺东出门,两人私下里交流。

“所以,你是怕给我添乱?”

谢琛望她,她情绪激动,上翘的眼角会飞出一抹斜红,晕染眼尾鬓边,有最极致的娇柔情致。

他蓦地想起她从前含羞带怯的眼睛,雾蒙蒙的小鹿圆,有杏眼的顾盼神飞,有小鹿的怯怯清澈。

一汪心意闭紧嘴,从眼尾流露出来,带出绯红色,比所有灿若烟霞的妆容都好看。

现在只剩斗智斗勇,明显糊弄的说辞。

“也不是。”温素怕他信以为真,“主要是我不适合在京城。”

“过几天。”谢琛面目古井无波,一双眼睛又隐隐晦暗。“中医是调理身体,等之前诊断过你的教授回国,再去医院复查耳朵。”

温素搂抱枕头的手失控抓紧,抓得指甲泛白,僵硬成爪,“我听力半年后才有起色,没必要现在去医院。”

院子匆匆响起管平飞奔的脚步声,下一瞬他已至门口,“谢总,老爷子昏迷了。”

谢琛霍然转身盯住他,“什么时候?情况如何?张老在吗?”

管平气来不及喘,“十五分钟前,张老在,他到病房抢救,我立刻先来通知您,情况还不知道。”

谢琛大步往门口走,披上外套扭头望她。

管平为人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夸大其词,用上抢救,只怕情况万分危急。

温素知道利害关系,不用谢琛开口,“我听你的。”

真危重,检查时谢琛未必有空,京城她认识的人有限,蔡韵,王阿姨,管平,不拘是谁,复查耳朵就是复查耳朵,旁的项目她推脱得了。

…………………………

邵贺东刚给谢建国打过电话,另一位老朋友电话就接进来。

“老季,什么事能劳动你给我打电话?不怕大声惊到你鱼了?”

季淑华的爷爷季和平,是入了魔的钓鱼佬。

跟谢建国闲得没事,爱插手小辈婚事不同。

季和平常日钓鱼进山蹲河,季家大小事从不过问。

邵贺东人老成精,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目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小辈面子被挂落,一点小事儿。”

邵贺东笑,“行了,别绕圈子,那位温小姐身体有好转,不会装病耽误你孙女结婚。”

他不善撒谎,一辈子没对不起过女人,为了谢建国当年救命之恩,算是把职业操守,道德全砸进去了。

好在,他看那温小姐,真心实意想离开,不揭穿,兴许比揭穿更顺她心意。

季淑华得了信,何文宇也就得了。

温素身子有好转,他放了心,三和这边动作就可以加快了。

“让那几个董事签协议,我不白拿他们股份,从前那些不法勾当的证据,我帮他们石沉大海,叫他们下半辈子能安安稳稳睡好觉。”

老歪给他沏茶,“即便有这几个小股东的股份,我们也不能压倒性夺取三和,其实……”

何文宇瞥他,“其实什么?”

老歪不敢与他对视,“其实加上温小姐那百分之十,我们现在就能得到三和,乘势上岸。”

何文宇笑了一声,讥笑,冷意十足,“从古至今,有几个男人会盯着女人手里的东西?那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底气,谁也不准动。”

老歪骇得一身鸡皮疙瘩,陪笑,“宇哥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温小姐以后跟您,绝对要享受天底下最大的福。”

…………………………

小股东集体叛变,搁以往,李璨抬手就能解决。

现今李家大部分精力,用在自保和对谢家上,另一部分放在不可说的顶层活动,拖延斡旋。

京里不能节外生枝,也实在分不出人手。

李璨本来想见见季望平,惊吓谢家,转眼谢季联姻就快成定局。

谢建国重病抢救,昏迷醒来第一句话,立即完婚,为他冲喜。

冲喜这个词,十分封建愚昧,跟谢家一直以来的作风,相差太远。

可见谢建国没有招了,急不可待,乱出昏拳。

但昏拳打死老师傅,谢琛一时反抗不起,他的计划也跟着错乱。

此时再见季望平,有联姻吊着,谢家不会再急。

他倒是可以下大功夫去勾动季家。

猛然间想起季淑华那句话。

“他身边那个女人,现在脑子短路了,开始渴求真心。准备从她下手,伤她也伤他。”

说起来,温素与他,可谓算渊源深厚的老仇家。

他举杯遥敬墙角几位,懒洋洋笑,“李璨就无法在三和抗衡谢琛,我只要三和,谢琛要李家颠覆。孰轻孰重,李璨掂量的清,到时候季家和这些董事一样,会成为两方拉锯的棋子。”

三和之前可谓三足鼎立,谢琛有肖云漪,硬抢了杜建平一半身价,李璨有另一半,剩下股份何文宇和他们互分,隐占优势。

邵贺东仍是上次见,精神矍铄的模样,多带一副无框眼镜,道骨仙风成了涵养过人的知识分子。

她上前打招呼,“邵老先生。”

何文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一丝笑泄露在眼尾,“今天是不是该邵贺东给她诊脉了?我记得季淑华灵醒后,托季望平关注此事,你回去探探今日的结果,尽快回复我。”

何文宇一言不发,杯中澄亮酒液摇晃,昏暗大厅里几束半明半昧的游光,偶尔扫过他手指,骨骼分明,肤色也皙白,轻点玻璃杯壁,恣意的漫不经心。

此次抓住李璨手里那批投靠的小股东,李璨只剩杜建平那一点股份,再不能联合高管架空肖云漪。

三和的资金调查将会重启。

“可是成了姻亲,谢家最护犊子,季家不一定有事。”

小唐躬身离开。

………………

温素从后院晒暖回来,谢琛正在客厅招待客人。

在李家没撤出国人前,这笔钱绝对不能暴露。

谢琛查李璨,李璨逼急了肯定要拆台谢家,狗咬狗最清楚该咬什么地方。

邵贺东又问,“现在供暖干燥,晚上盗汗吗?”

温素摇头,“好多了,一点点。”

何文宇似笑非笑,游光又投射过来,杯中酒倒映他眼中不屑的讥嘲,“你小看李家了,基业毁于一旦,丧心病狂起来,比我们这些人还轻贱人命。”

小唐被说服了。

何文宇早知道三和账上没钱,也知道谢琛查账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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