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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南洋明珠

第 29 章 余嘉莉的婚约

听孙子这么说,老太爷点头:“确实不要着急,女孩儿嫁过去了就是一辈子了。”

“星洲这里,门当户对的,家风好的又不多。”老太太说。

余嘉鸿看向他妈:“不一定眼光放在星洲,也可以看看香港那里,小姨和舅舅舅妈都在香港,这次去香港,让妹妹们在舅舅家住一阵。”

爸妈妹妹和弟弟都在, 一起陪着老两口说话。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跟嘉莉打趣呢?”

“打趣什么?”余嘉鸿拉着叶应澜坐下。

“真嫁那么远,你舍得?”老太太问。

“小妹夫妻俩不是要去香港,再说了我们也有生意在香港,以后嘉鸿和应澜说不定也得去香港。”余家大爷说道。

老太太有些不开心:“随你们,随你们。”

叶应澜松了一口气,哪怕老太太不开心,只要嘉莉不嫁黄家就好。

自己是梦里那本书的指引,余嘉鸿是为什么呢?

余嘉鸿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他低头仔细看老太太,看了会儿,问余嘉莉:“嘉莉,给嫲嫲买的唇膏,还没给嫲嫲?”

嘉莉说:“嫲嫲不要啊!”

老太太没好气地看着他:“亏你想得出来,给我买唇膏,我擦了,要被人骂老妖婆的。”

“嫲嫲年轻的时候是大美人,现在是老美人,美人永远可以爱美。”余嘉鸿转头问叶应澜,“应澜,你说是不是?”

“你瞎说什么呢?嫲嫲老吗?”叶应澜说。

“对对对,嫲嫲不老,还是大美人。”

听着长孙这般吹捧,老太太笑着嗔怪孙子:“好好的应澜都被你给带坏了。”

“应澜是真被我带坏了,今天下午连她四姨的面子都没给。”余嘉鸿主动提起这件事,并且说了叶老太爷决定把这个日本女人赶走。

老太爷叹了一句:“也只能这样了。”

老太太就直接了:“阿进夫妻就是生得少了,就生了一个儿子,从小宠上天,现在就烦恼了。还是要多生几个男丁。”

说到这里,老太太看向叶应澜:“应澜,你最少生三个男丁。”

叶应澜知道嫲嫲没有恶意,但是她老人家早催晚催,实在让人无奈,她低头不语。

余嘉鸿手搭在叶应澜的背上:“你要是生七仙女,我也很开心。”

叶应澜没意识到男女,光“七”这个字,就把她吓倒了,仰头看他。

“呸呸呸,童言无忌,祖宗保佑!”老太太连忙说,“我们家男也要女也好,要生七个,就四男三女。”

“嫲嫲,既然男也好,女也好,就无所谓男女,无所谓几个。我和应澜的孩子,都是您的宝贝。”他低头问叶应澜,“应澜,我们回房了。”

阿公和嫲嫲都没说呢!他就要回房?

余嘉鸿说:“免得嫲嫲说我们光吃饭,不努力!”

他这话出来,哄堂大笑,叶应澜羞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捶他,余嘉鸿“哎呦”一声:“我还没拆线呢!”

“有没有弄疼?”叶应澜懊恼自己胡来。

老太太忙说:“不着急,不着急,等嘉鸿伤口好了再说。”

余嘉鸿回头看老太太,笑问:“嫲嫲,您不催了?”

老太太反应过来,孙子又在逗她:“这小子。”

“嫲嫲,您这么催,我都被您催得心慌了。弄得我以为自己只有一个用处,就是给余家添丁。”余嘉鸿幽怨地看老太太。

“我就说一句,他这是拿一箩筐的话堵我。”老太太装作恼怒,“身为余家长子长孙,你给余家开枝散叶,不是顶顶重要的事?”

“俩孩子如胶似漆,你还怕抱不了曾孙?”老太爷站起来,“不早了,我们也歇了。”

余嘉鸿招手,余嘉鹄跑过来,他弯腰把弟弟抱了起来:“走喽,回去睡觉觉了。”

一家人往东楼去,嘉萱蹦蹦跳跳,走在余嘉鸿身边:“大哥哥,什么是契弟?”

“就是干弟弟的意思。”大太太急忙跟女儿说。

“不是。”余嘉鸿立马否认,“老家福建广东一片,家家想要生男孩儿,穷苦人家生下女孩儿,怕费米粮,养不起,或是包裹了放在田边街头,运气好被人捡了去养活了,要是运气不好被野狗,野兽吃了。等男孩儿长大了,家里贫苦的就娶不上老婆了。那怎么办?”

“嘉鸿,嘉萱还小。”大太太喝止儿子。

“妈,嘉莉和嘉萱不小了,该知道外头是个吃人,更吃女人的世道。”余嘉鸿说道,“就像您,一直以来,您孝顺长辈,敬爱丈夫,疼爱小辈,您爱过您自己吗?”

“她知道了又怎么样?自古男尊女卑,我们能投生在富贵之家,已是幸运。”大太太落寞。

“哥哥,我不想知道了。”余嘉萱不想哥哥和妈妈起争执。

“妈,我爱您,也爱妹妹。”余嘉鸿跟大太太说,“让妹妹们多知道一些,没坏处。”

大太太不再说话,她往前走着听儿子跟女儿说契弟是什么意思。

“扔了女孩儿,没办法了就找男子一起过日子,男子能生孩子吗?”嘉萱问。

“不能。”余嘉鸿跟妹妹说,“就是男子和男子在一起作伴而已。所以契弟这个词,也暗指龙阳之好。我刚才说的意思,就是在外的留洋学生里有龙阳之好的人,所以希望阿公嫲嫲,不仅要了解对方的家世,还要了解那个男子本身如何。”

“什么是龙阳之好?”嘉萱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看余嘉鸿。

余嘉鸿不是不知道龙阳之好,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解释。

嘉萱被嘉莉拉过去,嘉莉跟她说:“我等下跟你一起看《红楼梦》。”

“《红楼梦》?”

“对,对!里面有这个,你看了就懂了。”嘉莉拉着妹妹往楼上去。

大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扭着小脚跟上两姐妹:“要死了,都在看什么东西?”

“就看看《红楼梦》和《西厢记》啊!”嘉莉笑着回大太太。

书里说嘉莉是个循规蹈矩的木头美人,所以不得黄家大少爷欢心,这也没见多木头啊?

叶应澜暗笑,书里说自己刁钻骄纵,还说余嘉鸿沉稳少言,现在看来他是个急性子,还特别会哄人,话多。

余修礼牵着小儿子的手:“跟哥哥嫂嫂说晚安。”

“哥哥晚安,嫂嫂晚安!”

“嘉鹄晚安。”

叶应澜上了三楼,小梅走过来:“小姐、姑爷,李大夫来电话提醒姑爷,明天别忘了去医院换药。”

余嘉鸿点头:“知道了。”

进了屋,叶应澜洗完澡,推开门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看报纸。

不想也知道,如今这报纸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余嘉鸿拿了睡衣睡裤进了卫生间,叶应澜看摊开的报纸上一条新闻:《守城官兵,只一人突围报信,其余全部殉国》

看到这种新闻怎么会不堵心,山口夏子难道不看报纸?她怎么可以闭上眼睛不承认这些事实。

看着这些消息,她都觉得自己和余嘉鸿那些卿卿我我,很怪异。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想?余嘉鸿上床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做一些亲密的小动作,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晚安。”

“晚安。”

一整天都在纷纷扰扰中度过,叶应澜闭上眼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却只是浅眠,睡不踏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翻动身体,才发现是少了那条搂着她的那条手臂,才短短几天,她已经习惯被他抱着睡了。

他在干什么?叶应澜翻身摸过去,手落下摸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湿意。他怎么那么多汗?别是发烧了?叶应澜惊吓地睁开眼,慌忙拉开灯。

比她更慌的是余嘉鸿,他正胡乱地在抹脸上的泪。

看见这个情形,叶应澜轻声叫:“嘉鸿。”

余嘉鸿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停在那里。

“你怎么了?”他白天还好好的。

“我……”

他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做好哥哥,做好孙子,做好儿子,也希望自己能做好她的丈夫。

但是当她问了他这么一句,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上辈子她和自己,一起送走最好的朋友,席地而坐,互不打扰地流泪,哭过之后站起来继续开车上路。

不管是上辈子的她,还是这辈子的她,她都是叶应澜,是可以分担他忧愁和痛苦的人,余嘉鸿伸手搂她,他哀恸:“应澜,我想沈哥……”

叶应澜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任由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里。

书里说他睿智果断,大破大立,勇于冒险。她知道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人,他会心疼她,会看到妈妈的不易,会心疼妹妹们,他想照顾每一个亲人。

他十岁去美国,跟沈先生相处的时间不比家人少,在他心里那就是亲哥哥,白天他能克制,夜晚夜深人静,定然心痛难以克制。

叶应澜伸手抱住他:“我在这里。”

她的一句“我在这里”更是崩断了余嘉鸿的心弦,多少个没有她的夜晚,他一个人睁着眼到天明。

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感受她的体温,余嘉鸿慢慢平息着自己内心的痛楚,许久,他说:“你一直会在这里。”

叶应澜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害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可以承诺:“会的,我们会白头偕老,会儿孙满堂,我会做个不催孙媳妇生男丁的嫲嫲。”

她真是?余嘉鸿轻叹:“不求儿孙满堂,但求白头偕老,孩子们平安快乐。生七个太吓人了,咱们要两个?男孩,女孩都好,睡吧!”

确实,刚才她都被吓到了。叶应澜这下安心了。

“卖报,卖报!顺隆粮行老板二姨太与管家给郑老板戴绿帽。”

“卖报,卖报!顺隆粮行老板用给筹赈会买粮作为幌子,给日本人买粮食。”

“卖报,卖报!汉奸被戴绿帽。”

今天的报童叫得格外卖力,就连他们车行门口都经过了好几回。

郑安顺一早就在忙忙碌碌,把店堂布局给改完了,接待了两个前来看车的主顾,听见卖报声一张脸更加沉郁,吃饭的时候就吃了两口。

秀玉给叶应澜送糕点,叶应澜说:“到店堂里去吃。”

叶应澜和她一起出来,让秀玉把糕点放在那个新改出来的顾客休息区,休息区里有两位中年男士跟车行的职员讨论车子。

那个职员看见秀玉出来问:“秀玉,这个酸甜的糕点还有吗?”

“还有呢!”秀玉走过去说。

“你手里这个是什么?”

“麻粩,是我从家隔壁的从福建永春过来的大哥那里学来的。”秀玉说。

“我们这里也要。还有刚才那个娘惹糕,给我打包两份给这两位先生带回去。”那个伙计说。

叶应澜说:“秀玉,你先把这份给客人。”

秀玉把麻粩给了他们,叶应澜叫:“安顺。”

有些走神的郑安顺回头,叶应澜说:“把吴叔叫过来,我们再理一理奥奇车的以旧抵新怎么做。”

郑安顺站了起来:“哦。”

他去找了吴经理过来。

秀玉端了一盘麻粩出来,叶应澜推到郑安顺面前:“吃两口再喝茶,要不然肚子难受。”

“姐,我……”他真的吃不下。

“安顺,你后悔吗?”叶应澜问他。

郑安顺摇头:“我只是难受。我天天看报纸,听电台里的新闻,想着那些杀了中国人的日本兵都是吃了他供的米粮,我也良心难安。”

“你知道就好。”叶应澜说,“吃一口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也别让你妈担心。”

郑安顺点头,拿起一个麻粩吃了起来。

吴叔是个急性子,他说明天的报纸就能看到奥奇车以旧抵新的广告,而且他不仅在马来亚的报纸和电台投放,还在爪哇的《巴城日报》和电台也投放了广告。

“要把生意做到爪哇去?”叶应澜问。

“正是,整个荷属东印度多少甘蔗种植园,多少矿山?卡车消耗量多大。”

“这不是跟荷兰人抢生意吗?”叶应澜说道,这里是英属海峡殖民地,叶家和余家都深耕多年,爪哇那里叶家倒是有糖业商行,那也是在爪哇做蔗糖生意的都是华人。汽车修理还有中国人在做,但是汽车销售代理很少有中国人做。

“大小姐,我给您推荐一个人。有了她您就能在爪哇做汽车生意。”吴经理道。

“是谁?吴叔,您可别卖关子了。”

“五姨太。”吴经理说道。

“五姨?”她跟五姨只见过几次面,并不太熟悉。

她只知道五姨太是又一半荷兰血统的爪哇人,因为常年居住在爪哇,就连孩子都很少来星洲,叶应澜都想不起来她叫什么?

现在吴叔说起了这个五姨太的情况,五姨太的妈是个荷兰人,嫁给了当地的爪哇人,生了五姨太之后得了产褥热,死了。

这个爪哇人又娶了个爪哇老婆,那个爪哇老婆生了几个孩子。

五姨太的外婆担心外孙女过得不好,就接到自己家养着。

荷兰人在爪哇岛其实过得都挺不错的,五姨太在外祖家其实过得一直都很好,常年在荷兰和印尼之间往来的外祖和舅舅遇到了海难,一家子的顶梁柱没了,外祖母不会做生意,被下面的人骗了之后,家里就剩下一个壳子,外祖母勉强维持这个家。

五姨太长到十五岁,去荷兰人开的餐馆做侍应生。

叶家在爪哇有甘蔗园和糖业,叶永昌去巴达维亚,在餐馆里遇到了五姨太。

五姨太是个混血女郎,长得十分漂亮,就入了叶永昌的眼。

一个想要钱养活家人,一个看上了人家的色相,一切就水到渠成。

五姨太拿着叶永昌的钱,解决了外祖家的困境,跟着叶永昌来了星洲。

到了星洲生下了一个儿子,没多久在日本读书的四姨太回来,长开了,又读过书了的四姨太更加获得叶永昌的欢心,这个五姨太就回了巴达维亚。

叶永昌认为这样也不错,他去爪哇的时候,刚好有个地方落脚,这么一来,五姨太就一直住在爪哇了。

叶永昌女人多,刚开始还能想起这个五姨太,时间长了,他就想不起来了。

姨太太们分配钱财的是二姨太,这姨太太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能说会哭的女人有钱花,等几个会哭的闹完,到底还有没有剩下的几个子儿给五姨太,就不得而知了。

“前一阵五姨太的外祖母得了大病,她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找到了咱们制糖公司的钱经理,想找先生要点钱,劲松刚好要来星洲跟老太爷汇报,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哪儿容易找到?找上二姨太,二姨太推来推去。劲松喝酒的时候,跟我提起这事,他想着越过先生跟老太爷说,又怕先生不高兴。我拉着他去找了老太爷,老太爷给了劲松一笔钱,让他交给了五姨太。但是,以后呢?别看五姨太不是咱们中国人,可她人真的挺好。跟了先生实在是……”

叶应澜知道吴叔是想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谁叫这堆牛粪外头套了个金壳子呢?

“其实五姨太的外祖家以前在巴达维亚还是有人脉的,您只要在那里开一个铺面,让她接待那些来询问的人,看看情况,如果情况好,咱们借着她外祖家的名头合资开个车行,把爪哇的生意也做起来。”

印尼岛多,人口集中在爪哇和附近的岛屿,车子需求也大。这个生意给五姨太?若是放在昨天以前,她肯定要考虑考虑,自己跟那些弟弟妹妹没接触过,也从没想过要结交,直到昨天二姨都去了爷爷那里。

对自己来说,这些弟妹跟自己真没关系,但是对爷爷奶奶来说,儿子靠不上还有孙子,五姨太进门晚,生的儿子却是叶永昌的第二个儿子,也已经十来岁了吧?如果这个儿子能干,对爷爷奶奶来说也是好事。

叶应澜点头:“可以,这事你来安排。”

“行,那我去联系。”

叶应澜内心幽幽叹息,也怨不得嫲嫲催生男丁,哪怕自己有这个心,哪怕自己再努力,只因为是女儿家,也解决不了爷爷奶奶的心病。

正在说话间,叶应澜见玻璃窗外一辆车停了下来,郑大太太和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太太从车上下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老太太说:“下午黄家婆媳来家里作客问起嘉莉,咱们嘉莉过年就要十六岁,他们家在英国留学的大少爷马上要到家了, 她们俩想替孩子留意星洲的淑女,就想到了我们嘉莉。”

把嘉莉逼疯的黄家来了?

别说是老太太了,就是老太爷也脸色变了。

余嘉鸿说:“我们这种小小年纪在外的,身边无父母相伴,寂寞又把持不住的,讲不清楚!所以嫲嫲先不要答应,还是得看看男孩子到底怎么样?在英国留学的,应该喜欢赛马,让我约他跑两次马,摸个底再说?”

他巴巴地解释, 倒是让叶应澜不好意思起来,说:“我又没问你。你解释个什么?”

两人一起去主楼, 走到阿公嫲嫲那里,还没进去就听见嫲嫲的笑声,余嘉鸿跨过门槛走进去:“什么有趣的事, 让嫲嫲这么开心?”

一般来说,老太太能把这事当众说,那基本已经定了下来。

“嫲嫲, 我还小, 我只想陪着阿公嫲嫲。”

“嫲嫲,嘉莉确实还小。我觉得一点都不用着急。”余嘉鸿开口说,“黄家合适, 这个黄家大少爷却未必合适, 出去留学的人,我见得多了。我们那群人里, 每个月花个五六美金找个女人伺候的不少。”

“男孩子一个人在外,有个人伺候也没什么。只要别带回来就好。”老太太说,“星洲就这么大,门当户对的男孩子不好找,找那些没家底的。六七年前张家那个姑娘自己选了个如意郎君,这些年过去了,你们看看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把她的嫁妆都挥霍得差不多了。”

余嘉鸿正色:“嫲嫲,找个女佣伺候没事,那么契弟呢?”

这下老太太的脸色变了。

当初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并不排斥余嘉鹏,甚至对婚姻还隐隐有些期待。想来嘉莉也是一样的, 只是余嘉鹏非良人, 那个黄家大少爷也不是良人。

叶应澜心里着急,只是她是才嫁进余家几天的新媳妇。这事她该怎么说呢?

大太太对黄家其实挺满意,现在儿子这么说,她也暗暗埋怨自己没考虑到这一茬,她往男人看去。

余修礼见太太看着他,他说:“嘉鸿说得也有道理,这几年国内的大户人家去香港的不少,香港那里的选择或许还多些,那就先不急答应黄家,等我们去了香港回来再说。”

其他人听见这话都往余嘉鸿这里看来。

余嘉鸿感受到了叶应澜的目光,他说:“你放心,我一个人住一间公寓。没这种事。”

看着嘉莉女儿家家的娇羞样儿, 跟自己听见爷爷奶奶给自己定了余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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