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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主角都跟我穿回来了

左右夹击

楚见川此时已经在属于自己那个位置坐下了,旁边几人热情地跟他说着什么,而楚见川回以沉稳持重的微笑。

原来大徒弟就是李乐为跟他说过的楚家继承人,宇哥跟他说的星穹科技总裁,创造了《剑指沧澜》这个游戏的人。

宁宣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诶?楚总居然来了,该不会今天有他内定的人吧。”

无需任何台词或动作,千言万语都敌不过珍之如命的无妄,却在自己手下骤然崩裂更让人体会到白无霁的绝望。

“卡——”导演也万分激动地站起身,虽然很心疼剧组刚重金购置的琴,但是发掘出一个好的演员更重要。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执这号人物?契合到仿佛就是为这部剧而生的,或者说白无霁这个角色是为他而生的。

对外界,楚见川宣布他已经死了,对宗门,楚见川也不许任何人见他。

本来滴酒不沾的人,每晚都拿一坛酒,在囚禁他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夜。除了一遍遍逼问他真相,就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比熬鹰还能熬。

要他看来,平时最冷静克制、心思深沉的人偏执起来才最可怕。

叶执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再次往评委席瞟了一下,正撞见楚见川也在看他,赶忙飞速移开视线。

接下来其他人试镜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到楚见川的注意力时不时往这里晃。

完了,叶执心想,能不能找个理由提前走?

这时试镜到了最后一个,江与竺拿起剑走入场中,黑袍衣袂翻飞,上场前还特地回首往叶执这里瞥了一眼。

叶执莫名有种被左右夹击的感觉。

“哇,”宁宣发出一声惊叹,“没想到江与竺这么贴合时子初。”

对戏演员也已就位,两人之间的对峙一触即发。

也许是在上一轮的试镜中,被祁凌的步步紧逼乱了阵脚,现在想要在江与竺这扳回一局,对戏演员格外卖力,更加气势汹汹:“这些年我视你如若己出,你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勾结异党,你究竟是什么人!”

“恩将仇报?”江与竺带着冷笑的声音一出,场外的众人就知道对戏那位前辈是盖不住他了。他身上已经全然没有刚才病恹恹的气质,目光锋利,举手投足都含着杀气。

“异党是指何人?阁主说的话,弟子为何听不懂。”漫不经心的语调让人更觉阴森,尤其是他并未正眼看对手,而是在缓慢地拭剑,剑柄上那个阁主似曾相识的剑穗随之摇晃。

“看来是阁主您的故人了。”

对戏演员背后的冷汗一瞬间渗出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处境已经从主动变为被动,尤其是江与竺动作没有完全按剧本的提示来。

叶执在心里暗暗点头,刚才这里祁凌是真的在装傻,和后面图穷匕见时的凶狠形成强烈反差。而江与竺是一开始就在折磨这个宗主,先让他猜忌怀疑,精神崩溃,再出招取他性命。

就时子初的人设而言,叶执觉得江与竺的处理更绝妙。

接下来,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阁主都被时子初一路压着打,直到了武戏的部分。

叶执稍提起了一口气,毕竟江与竺刚出院没几天,对戏演员显然受过极其专业的训练,武技高超。

当江与竺起手挡下了宗主的第一剑时,叶执这口气就松了,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气势迅猛,明明是把木剑却恍惚让人看见剑光闪烁,不到十招剑锋便已点上阁主胸口。

只是……这些招式怎么这么像他教的,难道这就是肌肉记忆?

最后在一片赞叹声和导演喜不自胜的眼神中,江与竺和对戏演员互相颔首示意,结束了这场切磋。

在场的演员们也都进入放松状态,准备收拾收拾回家等消息了。只有罗嘉远还坐在角落,脸色发黑。

明明他来之前已经对白无霁这个角色势在必得,因为他已经得到承诺,只要和别人表现得差不离,最后定下的人就会是他。

可是他现在心里还是忍不住慌乱,都是因为某人断弦的意外引发的骚动。

刚才没有人注意到,评委席上的总监制几次低头看手机,表情似乎很为难。

在导演乐呵呵地准备宣布试镜结束时,他终于站出来,开口道:“我认为白无霁的试镜有点问题。”

导演忽然被打断,一愣:“什么问题?”

“虽然这个角色平时惯用琴做武器,可以通过后期特效制作效果,但剧本里也有不止一次用剑的情节,还有一场舞剑听说很经典,我们这次只看文戏会不会不妥?”

导演思索了片刻,觉得也不无道理,监制在圈里也是德高望重,他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于是问几个竞选白无霁的演员:“再加一段舞剑行吗?”

罗嘉远立刻回答没问题。

宁宣有点为难,但也不好反驳导演的话,只小声说:“来之前通知里也没有说,我一点都没准备。”

最后导演让武术指导老师现场教他们一小段舞剑,然后他们重复一遍,以此来看看每个人的体态和协调性。

老师理解他们的难处,设计了十几秒很基础的动作,大家看了三遍就记的差不多了。

但真正表演出来,效果则天差地别。

罗嘉远是舞蹈专业毕业的,一套动作刚柔并济,堪称艺术。

而宁宣和另几个演员临阵磨枪,虽然动作都能做对,因为肢体僵硬效果就略显尴尬了。

罗嘉远看着,自信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看叶执弱柳扶风的,怎么看都不像有功底的人,到时候监制有理由把叶执的分数压下去,角色还是他的。

场内其他刚才被叶执的表演惊艳了的人,也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叶执倒是面色淡然地上场,但一拿起剑,他便察觉到不对。

这把剑很沉,沉到像灌进了比铅还重的某种东西,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提起来。

表面上叶执仍像握着一把木剑一样轻巧,可第一招还没出去,他心里便惊呼不好。

这把剑会动!剑中封的力量不停颤动,仿佛有自己的意向,而且蕴藏着骇人的煞气。

如果他仍按照既定的招式出手,四周一圈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

他毫不迟疑改变了方向,以力挽千钧之势勾出一个剑花,把附在上面的煞气收回来,然后连出几招反式压制剑本身的去向。

众人只看见他身形灵动如飞龙游云,带起雪白的衣袂翩跹,宛如云上仙子误入凡尘。

最终木剑震动平息,叶执也即刻收手,左手两指心有余悸地覆在剑身上。

四周围观的人们只感觉到一阵风直冲面门,而后过了几秒,好像有什么东西轻柔擦过他们的脸颊。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原来头顶所有树上的桃花已尽数碾落成瓣,从高空簌簌落下。

全场陷入了久久的寂静,只有漫天纷飞的花瓣缓缓洒下,仿佛一场带着馥郁香气的雨雾,众人也随之进入奇幻的梦中。

与此同时,叶执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涌动,疾速增长。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他头顶上肯定正在不断刷新着:好感度+10000,修为+10000,恭喜少侠您已进入元婴期,还望继续努力哦。

同时大家的心里升起了一个相同的问题——他怎么能做到让琴弦说断就断的?这也太神了吧。

而叶执作为此时全场关注的焦点,仍立在刚才的位置,望着前方半晌才眨一眨眼。

叶执定神,冲他笑笑:“现在出来了。”

宁宣还在继续抒发自己的激动,叶执的注意力又飘到了评委席方向。

还是统筹上前问候,才让楚见川回过神来。

短促刺耳的断弦声,让在场所有人下意识绷紧的呼吸一滞,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真是绝妙的处理!

众人只当他还沉浸在剧情里没出戏,而他的目光穿过布景和人群,落在一个人身上。

纵使眼前的人剪了短发,换上西装,一身光芒夺目的矜贵,他也能一眼认出对方。

而楚见川,也同样久久地注视着他,笔挺的西装下脊背线条紧绷。

工作人员的上前提醒,也把叶执从惊诧中唤回现实。

他在侧边的演员休息区坐下,宁宣立马激动得直拍他的肩膀:“绝了,叶执,你一定会选上的,我比我自己演的时候还入戏,你敢信吗?”

看到他的反应慢半拍,宁宣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会还在戏里吧。”

他时常手忙脚乱,弄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而少年总是抱臂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牵起唇角:“师尊……”

不像再次见到江与竺时他还有个心理预期,楚见川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真让他措手不及。

有没有内定的人叶执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楚见川还记得他,不仅这部剧与他无缘,续约与他无缘,这条命恐怕都与他无缘了。

在书里,即使楚见川已经成了修仙界万人景仰的宗主,依然不肯放过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抓回来,锁在门派最深处的剑阁里。

和那天在办公室隔着屏幕完全无法比拟,亲眼看到那个清绝如月的身影时,熟悉感如雪崩一样灭顶而下,翻滚成巨浪。

明明是第一次见,但他笃定自己看过眼前人垂眸微笑的样子,醉意朦胧的样子,乃至攥着自己衣襟无言落泪的样子……

在他穿的第一本书里,他还不会演戏,也不知道怎么做别人师尊,就突然被塞了一个快比他还高的少年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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