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

“这……这怎么卖得出去呀。”王梓宏直接的质疑。

小叶嫣然一笑，说：“这位公子但请坐下，让小叶给您泡上一壶茶。”

然后素手一挽，拿起那竹筒中的怪模样竹签，开始用一种软软的声调介绍起来“这是竹夹用来夹杯洗盏……这是陈放茶叶的茶海……这是闻香杯……”

一头雾水的王梓宏被小叶带到了一所大房子里。

这原来是一户人家的宅子。不算很大，也就两进，有三层，全木结构，空间挑得很高，布局和装饰还是很有些品味的。房子有了些年头了，不过胜在保养不错，反而让这房子透出一种稳沉中不失宁静幽雅的感觉。

“怎么样？”小叶一脸兴奋的问王梓宏。

小叶先是温杯，将所有的茶具中注入开水，略清洗后倒出，再将茶海中的茶叶取了一半放入那小茶壶，以一种非常优美的姿势持壶用高冲法注水后，盖上壶盖，再在壶外淋了一圈开水，稍微闷上一会后将茶水倒入那敞口的茶杯中，然后分到了各个小茶杯中。王梓宏正要以为小叶要将那茶递给自己，却不想她又用竹夹夹着小茶杯转了转洗了洗，倒掉。

“这是洗茶，因为茶叶在采摘制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杂质肮脏，这一洗一来干净得多，二来也去了茶的冲性，让茶更醇和悠远。所以品茶也有种说法，叫做头道水二道汤三道四道是精华。”

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小叶继续着口中的介绍。

当真是手若抚兰、眼光流转、哝言哩语！

那一举一动透着一种骨子里的幽雅和柔美！

王梓宏现在完全被小叶的动作给震撼了，从来就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泡茶泡得这么漂亮，那么……有气质！

其实小叶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她前世的那个世界的功夫茶。她早就发现这里的人嗜茶，但又喝得不是很精细。经常就是一壶三泡后倒掉。

所以她就动了念头想做茶艺，这个肯定赚钱，她前世的一个同寝室的大学同学家里就是做这个的，那女孩子一天有事没事就在寝室大谈茶经，还不时从家中拿些好壶好茶来泡给同学开眼界，所以在这样的熏陶下她们寝室的女孩子基本上都算是学过简单的茶艺，也都能来上两手功夫茶。不过做这行本钱投入很大，因为要做到一种极至的优雅和品味，所以店子得开在所谓雅人经常会去的地方，也就是在房租最贵的地方，再加上环境装修、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等等没有万两银子的本钱根本弄不来。

所以衡量之下，她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当的自助快餐作为原始积累。当有了做大的本钱后，就可以开始做更有利润的行业了。

“……这是凤凰三点头……”小叶姿势优美的茶壶略顿三次将茶水倒入一个圆筒形的小杯子。然后将一个小茶杯倒扣在那装有茶水的杯子上。手掌一覆，两个茶杯就倒了个位：“这是鲤鱼跃龙门……希望您能一跃龙门万事如意……”

接着她将茶杯放在一个小碟子上送到了王梓宏的面前。王梓宏已经完全蒙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喝这倒扣了个杯子，而且看起来就好复杂的茶。

“这上面的是闻香杯，您将这闻香杯轻轻侧提起一角……”

王梓宏依言将上面那圆筒形的杯子侧掀开一角，哗！那闻香杯中的茶水一下字流到下面的那个龙眼大的小茶杯中，一滴不多，满满流香。

“啊！”差点吓了一大跳的王梓宏忍不住惊叹！

“现在……”小叶将掀起的空闻香杯双手合并夹于掌间。“深深的吸一口气，体会那浓郁的茶香……”

王梓宏依言深吸一口气，那从未有过的香气让从小就喝茶的他顿时倾倒。

小叶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右手拇指中指轻抚左手中指轻托，双手若兰花，抬起那一盏仿若玉砌乘金的绿茶。“饮茶，是谓一观，观茶汤色；二闻，体茶香；三品，品茶百味。”

“所谓‘品’茶的‘品’字，三口为品，因此我们一般饮一口茶，也要分三段。舌尖品其苦，舌中品其酸，舌根品其甘……是谓人生种种滋味，尽在一盏间！”

言毕，抬手一饮，闭目略回味。

王梓宏也跟着细品杯中之物，闭目享受下，顿时只觉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茶香由上而下，整个人都有种清雅至远的感觉。

“妙！妙！太妙了！”

睁开眼睛，王梓宏不由得连声赞叹。

“您说，这茶我们卖一百二十两银子一道，有没有文人雅士、达官贵人来消费？”

“有，自然有，不仅是有，弄不好好是趋之若骛！”

“知道我今天用的茶叶是多少钱一斤的吗？”

看了看还在回味中的王梓宏，小叶神秘一笑。

“我看这味道，怕是茶乡今春产的顶级银针翠芽，六百两银子一斤？”

“呵呵，翠芽倒真是翠芽，不过不是六百两一斤，也不茶乡产的，就是我们大城的茶厂做的，十两银子一斤，一两就够我们泡上好几道，您说这味道配上这流程……那其中的利润……”

“什么，不是茶乡？是我们自家的……那利润……这……小叶！你真是福神呀！”

王梓宏喜笑颜开！冲到小叶面前，一把抱起了还洋洋自得的小叶。

“太厉害太厉害了！哈哈哈！”

他抱着她，在这空旷的大厅中旋转起来。

在最初惊讶娇喘一声后，看着那正怀抱着自己展开无邪笑颜的男孩，小叶原本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了，一种从来没有的轻松与惬意忽然在心间洋溢。，成就感呀，这一个多月来的劳累打点、费心计算在这一分钟都变得值得。

声音从小到大，笑声从她的唇边溢出就再也收不回。

多年以后，王梓宏还会想起那个初夏的早晨，一座空荡荡的老宅中，那两个在晨曦下肆意欢笑、拥抱旋转的少年少女。

——最近在廊城的上流社会中最流行的问候语是什么知道吗？

你吃了吗？

不对！

你好？

不对！

恭喜发财？

不对！

那……你收到了吗？

当当当！回答正确！

什么？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哈哈，伪贵族了不是，假文雅了不是？这只能证明你的水准不够呀！你绝对没有资格收到茗园的请柬！

——知道现在上流社会中最痛苦也最受欢迎的人是谁吗？

王家大老爷！他受欢迎，是因为每个认识的人都希望能从他手中弄到一张额外的请柬。他痛苦也是因为遇上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从他手中弄到一张额外的请柬。

哪有这么多可以给呀。这事情可是小四负责的。他这个当父亲的想多弄一张都还得给小四把好话说了又说。

说起来，王老爷也没想到这小四会弄出这么大的名堂来。

现在这个廊城中最痛并快乐着的王老爷正手拿着一张请柬翻来覆去的看。

纸张对折，请柬有两层，外面那层纸要硬些，纸张很是精美，翠绿的颜色，黑色勾金边的一个古体的茗字，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里面是薄若蝉翼的二张素纸合夹而成，翠绿的竹叶在其间若隐若现。两层纸张以金线相系，浑然一体。内页中用朱砂的小篆在上首写着收柬人姓名，中间是短短一段话：闻君素雅，不才小处备有茗茶素琴，于本月初八静待阁下一会，以期遇高山流水之知音。落款是“茗园”。

“这请柬很是漂亮呀。”打量半天，王老爷说。

一边的大管事王福也微笑着拿起一张，说：“更漂亮的是四少发请柬这一手，不是说有头有脸他就发。非得要累世文雅巨富或者素有高洁之名望，一般的富贵官宦都是一帖难求。还说什么大俗大雅，说他那是大雅之地，不求世俗。要知道我们这廊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而这些有钱人又有几个是累世而来的？多的是暴发户，那些人最怕别人说的就是俗。所以我们这四少来这么一手，那些有钱没请柬之人才更会趋之若骛。害得我这几天跟人谈生意，人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他弄张茗园开张之日的请柬。”

“何止是你呀，我们王家现在稍微有头有脸点的人，一走出去哪个不是让熟人缠着讨张请柬呀？这四少也厉害，这么大个廊城，只发了二十四张请柬。”二管事王金也接着说。

“也不知道四少也是怎么弄的，只是带个丫头去了趟刑老先生家，回来后刑老先生就对四少爷还没开张的茗园赞不绝口，说什么天下至雅之处，茗艺之大成者。弄得现在整个廊城都想去看看四少那茗园到底是有什么茶，能让三代帝师，尝尽天下名茶的刑先生如此称赞。”

“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四少不愧是王家子弟，有乃父之风。”王福感叹着。

王老爷但笑不语。乃父之风？若真是自己那小儿子的主意，倒真是让人惊喜，不过，只怕些这可不是自己那小儿子策划得了的。

“走吧，”王老爷一挥手中请柬：“咱们去看看小四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吉日初八。

廊城之东。

华灯。

翠竹。

来客一到茗园门口，就有几个统一制服的小厮过来帮您停顿好马车。一位面容娇好的年轻女子姿态大方的引客入内。

一进里面，所有的客人首先的感觉是震撼。里面的空间全部打通，这里只有包房没有散座，所有的包房都是半封闭的，只在一侧有个一人高的窗户，另一侧才是出入的门。形状就有如小叶前世那世界的歌剧包厢的感觉。包厢之间都是用翠竹间隔，包厢里装饰的都是些名人字画、盆景根雕之类的东西，灯是胧着纱的，空气还中飘荡着淡淡的草木茶香和隐约的琴瑟之音。每个包房门口都垂手站立着一个小厮，几个着装大方得体的女子在各个包厢间穿梭忙碌，给人一种闲而不散的感觉。所有的包房都正对着大厅中一个半人高的戏台，一个素衣女子正在面容淡定的轻抚瑶琴。再细一看，那抚琴女子不是廊城头牌卖艺不卖身的容姑娘又是谁？

当客人被领进包房后，会发现除了自己还有几个平素与自己交好的廊城名士已经在座，不由会赞叹主人的细心。然后一个穿着合身的妙龄少女过来，手中上一分单谱，上面分项标着这里所有消费的价钱。那可不是一个贵字了得，这最便宜的茶都是八十八两银子一道。上面大江南北哪的茶种都有，还有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茶点，什么饼干、蛋糕、云片、雪枣之类的。每个都有很好听的什么“踏雪寻梅”“春风一度”这样的名字，当然价钱也不匪。

虽然事先主人已经说了是免费招待，但是客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呀？雅士！自然不会有那些什么都往贵的点的行为，大家都只点了些价钱适中而名字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接着就是个穿着典雅的女子提着个装着茶具的小挎篮过来，同时门口招呼的小厮送来了一个小碳炉和小水壶。

然后所有自认为品过天下名茶的名士们看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典雅、清新、柔丽大方的茗茶艺术。是的，只能用艺术来形容。每个来宾都惊呆了，再试试那些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小茶点，每个人都彻底折服了！

原来，茶是这么喝的！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XX！”

“我要带XX来见识！”

客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写着这样的字！

此时在三楼的一个特殊包厢中，小叶和王梓宏相笑一碰杯。

“我们成功了！”

他说。“你看他们的表情！天啦，小叶你太神奇了。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短的十天中安排好一切？那些泡茶的手艺……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我真的不敢相信。”

她笑，“我的好少爷，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只要我不藏私，学起来很快，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情。不过要熟练、要出气势来，那就得下功夫多练习了。想把每个动作都做得优雅有气质……呵呵，没个几年时间的浸泡，那是出不来的。我是从打算开这茶馆开始就在物色人、训练人了。你去问问她们，哪个不是一天练泡茶要练上好几个时辰。现在这样你就满足了？好戏在后面呢！”

与此同时在楼下，大厅中走来一个精练女子——她叫静娘，原本是王记快餐的一个店长，后来让小叶发现了她的精干，在刻意培养之下，就成了这茗园管事。她站在大厅的戏台之上，轻声击掌，将所有人在注意力都往她那集中。而原先在台上抚琴的女子早就在不知不觉间退下了。

正陶醉于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茶艺的客人们都好奇的从那大窗户看下去，每个客人的包房都能很简单的看到戏台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但是戏台上却看不见包房中的一举一动。

“承蒙各位看得起茗园，抽空赏脸出席小店的开张。在这儿，静娘代表我们茗园的每一个人向各位表示最真挚的谢意。”

说着，盈盈一拜，当真是风姿万千。

“每位来到茗园客人，都是我们每个茗园的贵宾。在此开业之际，静娘有几点小规矩还得先说说，且望各位贵宾见谅。毕竟我们这茗园是静心安神的享受之所在，没有些规矩，是不成方圆的，若是浊了茗园的气，也是对在座的各位贵宾的蔑视。这第一点就是，日后若是有醉酒失态之人，请勿来小店，即便是来了，小店也是不接待的；第二，小店的伺从丫头都是家事清白之人，要是有贵宾喜欢上了，请以追求之礼相待，若是想要寻花问柳的，就请去城南如意坊；第三，要是有对小店服务不满意的，或者那个丫头小厮冒犯了贵宾的，请直接告诉静娘，静娘会竭尽全力让您满意而归；第四，小店请了几位身在红尘却心如白雪的奇人为本店特约佳宾，负责在小店表演琴、棋、书、画等艺，同时也是摆上了擂台，要是能在专长一艺上胜过小店请的佳宾，那这位贵客日后每次来小店都可以享受这只有今天在座的各位才能享受的八折优惠，若是四艺全胜过之人，小店将终身免费招待那位贵宾。”

“当然，要是有来闹事的，小店也是不怕的，小店的跑堂都是请的得胜镖局的人，而且小店老板王家四少爷自小便有‘小剑圣’之称，想必也不会让闹事之人得逞。若是有心想和我们少爷切磋的，也可以，只要在静娘这报个名，交上百两黄金的押金。在这茗园后院有个小练功场。若是挑战的贵宾胜了，小店还他金子，还将他列入终身免费招待贵宾；要是挑战之人技不如人，那金子可得用来给小店加点桌椅了。这里要说明这之所以要求交些押金，不是我家主人贪人那点金子，我们少爷可是王家之人，最不少的就是银子了，但是就怕日后有无数之人不论强弱的都跑来找少爷切磋，所以就拿这金子做了个门槛。要是没些真本事，还是会心疼这百两黄金呢。呵呵……”

话音一落，各个包房中也穿来一阵笑声。

各个所谓名人雅士都对这几点要求头称是，就在要这样才有个幽雅之处的品位嘛。他们心想，要是随便一个贩夫走卒都来这闹事，那像什么话？有些门槛架子，正显得这茗园的与众不同，没点架子也就不高雅了！

这人呀，就是这么个心态。

“看看，你现在多值钱呀。”小叶笑着对身边那兴奋不已的少年说：“随便点到为止打一架就值百两黄金了呢！”

“还不多是你的鬼点子！可是看看我们这的客人，只怕找容姑娘比琴的人多，找我比剑的人可不多呢……”王梓宏不无遗憾的说。

“对了，以后你说可以让我下去接受别人挑战比试音律可是真的？”

想到自己丫头前两天说过的话，他又兴奋起来。

“当然了，到时候你主要负责这有关笛子和古琴，不过，现在……我们只怕得去二楼了……”歪着头看了看下面，小叶说。他们这包房是唯一能看到全场的一个房间。

“啊？为什么呀，我这壶茶还没喝完呢！”王梓宏一脸的不解。

“老爷他们来了！”

“啊？怎么不早说……”

在一阵的手忙脚乱中，日后在全大烽风光无限的“茗园”终于顺利的开张了。

有了日进斗金的茗园，这四少爷的测试，嘿嘿，不消说，自然是没问题了。

站在包房外，看着一脸笑欣慰的王老爷，再看看那得跟花一样的王梓宏，小叶忽然觉得，离开王梓枫。对自己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其实，当丫头，也挺滋润呢！小叶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却没发现不远处还有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她。

“不错呀。可是，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呢？”王梓宏很是疑惑。“你不会把这买了吧？”

“我倒是想，可是没那么多的钱呀。”小叶不无遗憾的说。“这以前是一个南方来的商人的家，他今年不在我们这做生意，跑北边去了，这宅子就空了下来让我租下了。”

“什么？”王梓宏大吃一惊。

几十两银子一杯的茶，那是什么概念呀？

“茶馆？”一边看着这眼前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物件——据说是小叶特地定做的，王梓宏一边说：“那会比买快餐还赚钱吗？”

刚才练过早功，王家四少王梓宏就让他的大胆丫鬟给拉到了城东。这里是城中的达官贵人聚居区，全廊城乃至全大烽最贵最奢侈最有品位的东西都集中在这里。一些大的商铺、老字号也云集于这一区域。

“租下来……开分店吗？那你做主就行了，没关系的。”一听是生意上的事情，王梓宏挥挥手，很不在意的说。

自从看了上个月的收益后，他已经决定对于这次测试他全权放手让这个神奇的丫头做主了，现在连何妈妈在家中都不敢多和小叶罗嗦了，毕竟事实在那放着。

“啊？”王梓宏有些接受不过来，什么？做得这么红火的快餐生意还不是她的目的。“那你现在想做的是……”

“当然，这行做得好的话利润是很高的。”

“可是利润再高，那几个大钱一杯的茶我们一天能买出去多少？顶多和我们的快餐差不多，总不能一天卖上几千杯吧。”

“几个大钱？呵呵，少爷，您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那个大俗和大雅吗？”小叶一边说着一边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一个上面放着个小水壶的个碳炉，点火热水。“我们这茶呀，是卖几十两银子一杯的！”

“那……那怎么办？”

“其实我一开始想做的就不是快餐。之所以做快餐，要的就是做原始积累。现在我们有了将近两万两银子的本钱。可是做我原来就打算的生意了。”

她一一的拿起那些奇怪的茶具，一一介绍后放下。

这时，那碳炉上的水也差不多开了。

“茶馆！”

说着，小叶一笑，带他往里走，只见一个半人高桌面大的树墩上，放着一个棋盘模样的东西，不过它又和棋盘不完全一样，因为在面上有很多的缝隙，下面又有一个抽屉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滤水的东西。在这奇怪的盘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茶壶，只有女子手掌的一半大，旁边还有一个茶盏、几个龙眼大的小茶杯、一个敞口一侧有嘴的大些的茶杯、几个小碟子、还有几根模样怪怪的竹签插在一个竹筒中。

“是开店，不过不是开分店。”小叶笑言。“虽然我们现在的快餐生意很好，这一个多月来我们赚了一万多两银子，可是要在三个月中靠它赚到五万两，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毕竟廊城就这么大，我们的分店不能再多了，要不就要自己抢自己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