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为了消灭咒术界,我加入了咒灵阵营》
为了消灭咒术界,我加入了咒灵阵营

噩耗

倘若雨懂我,定能看到我那双翼上的瑰丽色彩。

我在车窗上画了一个笑脸,又将其全部抹去。

为般若吸收业力是最困难的事情,我必须要挑个父亲母亲不在的时候,才敢发动术式。否则,他们或许就会听到我因疼痛而发出的叫喊声,狼狈地涕泪横流,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被发现。

“万叶……”

夏油杰一时不敢再开口。

面前的风间万叶无比平静,好像他放下讲述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细看之下,却满是不知所措,她尝试张开嘴唇,挤出哪怕一点声音,却不断失败。苍白的唇瓣颤抖,眼珠慌乱地左右转动,已经做不到思考了。

每当她质问一次,我就看到那长在心脏上的红线,再度伸长,缠绕,像一个无法解开的毛线球,紧紧包裹住心脏。耳边是哭声,但我眼中只剩下那抹鲜红。

母亲是爱我的。

我望着,问她:“妈妈。”

“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死者风间和一与风间鹤,对吗?”

……是谁?

风间万叶站在栏杆前,听到对方的叙述。他说的话,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是那么晦涩难懂,风间万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风间,”梅木永再次说,“死者是你的父母,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人名与记忆中的面容重合,才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是父亲和母亲……

“高层现在认为,你涉嫌派出咒灵杀死了父母,你需要做解释吗?”

“……什么?”她深不见底的眼眸木楞地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并不是生气,或是质问,风间万叶并没有听懂梅木永刚才的问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被杀死父母这种事联系起来,这太荒诞了,荒诞到她无法反应。

“梅木永!”

是夏油杰的大喊,他与五条悟跑到了地下,来到监牢,质问道:“高层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万叶杀害了自己的父母!?”

“……别急,我不是在问吗?”梅木永推了推眼镜,“据窗口的调查,那里的诅咒残秽虽然是来自咒灵,但天元大人所说,残秽来自于风间身边的一位并没有上报高专的咒灵。”

“其名为——般若。”

“般若?”五条悟看到身旁人,就明白他知道那个咒灵,“那是谁?”

“……是我的咒灵,”风间万叶回答,她神色平静,“它不会去杀我的父母,还有赋鳞和胔刺。”

梅木永沉默着看了眼手上的案件报告:“可这是天元大人亲自说的……你有什么可以洗脱嫌疑的证据吗?”

她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想问,高层是不是已经认定我是凶手,想要杀了我?”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是的。”

“……我明白了,”风间万叶抓住铁栏杆,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坚定,“杰,带我走。”

“等等……”梅木永想要阻拦,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带我回家!”

家入硝子注视着解剖室内的两具尸体脚上挂着的名牌,本就低温的室内更是冷得冰凉刺骨。她拿刀的手在颤抖,迟迟不敢拉开覆在尸体上方的白布。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传遍高专内,她心脏猛得一跳才得以回神,扔下解剖刀跑到室外。天空上方有一道远远飞去的黑影,而在前面,五条悟和宇迦就挡在高专门口,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壁。

他将墨镜扔在地上,挥挥手便挡住所有人的攻击。

“谁今天敢出去……”五条悟面色狰狞,手中孕育蓝色的「苍」。

“老子就杀了谁!”

坐在蝠鲼背部飞在天空中,被夏油杰像护着宝贝似地抱在怀里。风间万叶向后靠,她抬头,看到身后人好看的下颌与紧紧抿起的唇瓣。

飞扬的雪砸在脸上,她这才发觉现在已是冬天,正值大雪纷飞的日子。

他低着头,为自己挡住外来的风雪。

“……原来已经是冬天了啊。”呼出一口白气,她由衷地感叹。

“嗯……”夏油杰闷声回应,“也要到新年了。”

心脏在他的胸膛内跳动,清晰可闻,震耳欲聋。眼里的红色丝线层层叠叠,但并不杂乱,走向十分整齐,与母亲的爱完全不同。

不知是与其共享了情绪的缘故,她总觉得那温度灼热到让她足以忽略寒冬的冷,却不会烧伤自己。

他是爱我的。

对不起。

一户建外立着警戒带,那抹黄色在冰天雪地里尤为刺眼。周围没什么人,想来围观的群众早已失去兴趣,剩下的只有恐惧。警察也因为高专的介入而并没有做过多调查,因为这很明显是咒灵所为。

落在地面上,短靴根本挡不住厚厚的雪堆,雪就这样灌进鞋子里。

夏油杰刚想扶着风间万叶,就被她制止。

“我自己来。”

在临近夏天被关在地牢,风间万叶身上只穿了单薄的校服,风雪尽数打在身上,可她依旧向前走。

左腿还有知觉,却在剧烈的疼痛,深入骨髓,让人几乎无法迈动脚步。

她摔进雪里,又站起,足足一分钟才走到家门前,用颤抖的手推开大门。

夏油杰就站在大门前,看她走到里面,便不动了。

暖烘烘的热气铺面而来,客厅的炉子还没有关掉,依旧热着。

僵硬的手指逐渐可以灵活摆动,风间万叶扶着墙慢慢前进,扫视过家中的每一处——为了迎接新年,家里甚至摆好了圣诞树,挂灯还一闪一闪地亮着,上面挂满了小巧的玩偶。买的过年用品就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

父亲记性不好,经常把手机忘在客厅里。风间万叶打开翻盖手机,发现还没有编辑完的短信,仔细地查看一个又一个未发送的信箱。

里面的内容大差不差,都是想要询问女儿最近过得如何,又到哪里去忙了?编辑的日期却各不相同。

想了很多,删了又改,却从来没有发出去过。

她沉默着放下手机,站起来向前走。

厨房一如既往的干净,母亲总喜欢干些杂活,仿佛闲下来就是受罪。

买好的食材在冰箱码放好,还有风间万叶常吃的巧克力,每次新年或生日,母亲都会做些放了坚果和榛子的巧克力味甜点,试图让女儿开心一些。

书房里一共有三座书架,上面贴了名字。正中央是父亲常办公的地方,和东京家里的布局差别不大。

小时父亲或母亲总会抱着风间万叶坐在中央的书桌前,活灵活现地为她讲述幸福的童话故事。

最终,她站在去往二楼的楼梯前。停留了许久,她才敢与心跳一同抬脚,每走一步,心脏就跳一次,在寂静的室内那么铿锵有力。

看到拐角处的喷溅形血迹,风间万叶双眼一颤。转过弯,走廊内是一大片黑色的血泊,除了地上,白色的墙上和天花板,也布满了血。粉笔勾勒出受害者的轮廓,地上碎掉的翡翠,那是想要逃跑的母亲。

卧室内,父亲的血染红了榻榻米,他悄无声息地死在那里。

电视还在播放,听不清那是什么,床边还摆了没喝完的茶。

角落里的保险柜并没有被打开。她跪坐在柜子前面,转动□□,输入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保险柜“咔”地一声开门。里面存放了房产证,以及申请公司破产后留下的存款,足足有十亿之多。除此之外还有些盒子,放着母亲为她攒下的珠宝首饰。

曾经母亲总想在风间万叶小时为其找寻一门好亲事,这些都是母亲给女儿将来结婚所备下的,足足堆满了保险箱的下半部分,一个都没卖掉。

当时母亲想与鸠山家定门姻亲,让风间万叶独自担惊受怕了许多年。直到以后再也没和鸠山家有什么联系,她才逐渐放下心来。

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她站在外面扫视一圈。

书本、花盆土和木屑遍布各处,地上满是打斗的痕迹,已经干掉的水渍是赋鳞喷出的毒液。

胔刺没做完的衣服瘫在地上,针线盒也散落一地,玻璃也被打碎掉了。

这里的咒力残秽,和般若一模一样。

风间万叶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多了件自己从未见过的和服。从做工来看便价格不菲,一定是高级工艺,一般这种衣服都会在内侧缝有制作者的名字。

她掀开和服下摆,发现了里面的针线痕迹。

——胔刺。

它喜欢看她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但因为太过张扬,她从来没有穿过。

“……”

风间万叶脱下校服,将繁琐的和服穿上,为了在背后系结,花费了很长时间。她最后站起来,在肩上披了母亲所买的毛绒坎肩,开始寻找卧室内的某个东西。

般若根本没有理由去杀害自己的父母,一定是有人伪装行凶所致。胔刺拥有智慧,只要当时争取到了哪怕一点时间,它也会想方设法地留下线索。

最终,她在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处微不足道的笔迹。纸上画了一幅粗糙的简笔画。

一眼就能看出的人头上,画了条醒目的缝合线。

风间万叶五指扒住那页纸,第一次忘记了爱惜书本,升起的恨意一瞬间侵蚀理智。单薄的纸缩成一团,“呲啦”一声被撕裂。她将破损纸攥在手里,手心流出的血浸染了洁白的纸。

她下楼,面对静静等待的夏油杰,说道:

“我们回去。”

“……回去?”他睁大眼睛,“为什么?他们想要杀你!”

“回去。”

“不行!”

夏油杰与风间万叶无声地对峙,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仿佛在告诉他,就算他要阻止,即便是跌跌撞撞地一个人步行回高专,她也绝不退缩。

为了什么?

他不明白。

“……万叶,”他启唇,“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杰。”

“——我永远相信你。”

五条悟哑口无言地看着再次走入高专的两个人。风间万叶换上了繁重的和服,双手绑了压制咒力的咒符,而夏油杰在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

他目送他们走远,又回到了地牢。

像是一个笑话。

……搞什么?!

“杰,你给老子说清楚!”回到寝室,五条悟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问着。

家入硝子半靠在窗边问:“为什么回来?”

“……学长学姐们,”因为伤势未好被特批可以坐在床边的灰原雄弱弱举手,“先冷静一下吧,夏油学长带风间学长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七海建人没有说话,但脸已经臭完了。

夏油杰耸耸肩,语出惊人:“我不知道。”

“哈?!”是五条悟的质问声。

“不过我相信,万叶选择回来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她不会白白送死的,”夏油杰拽住他的手放下,“高层已经决定明天对万叶进行公开处刑,我要制定一个营救计划,你们谁要来?”

“我。”让众人都没料到的是,七海建人倒第一个举手了,“这事干完,我就不做咒术师了。不如去当上班族。”

“那也带我一个!”灰原雄挠了挠后脑,“学姐救了我一命,我可不能见死不救!”

五条悟不甘示弱地喊道:“我也来!你当老子害怕吗?还要问来问去的!”

“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不加入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家入硝子也一样举手。

“好,”见所有人都答应,夏油杰看向落地窗外,眼神坚定不移,“明天在处刑地,我们大闹一场!”

夜晚,等审讯的人离开,风间万叶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找我有事?”没有哪怕半点动静,突然响起的声音就如同平地惊雷。

她想了想,回答:“好久不见,甚尔先生。”

“……啧。”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问:

“可以再说一遍,发生了什么吗?”

我并不为此懊恼,我能看到雨滴,能触摸它的形态,能判断它匿影藏形还是来势汹汹,我可以懂雨,但雨却不懂我。

我并不奢求雨懂我,能怜惜我的存在,不再让雨打在我的身上。

就像书本上说的,洄游的鱼群一样。

“……哈?”

“万叶……你的父母,以及赋鳞和胔刺……”他移开眼神,不敢看她。

“被人杀害了。”

“……没有。”

我不知道人为何离去又归来,就像乌鸦不通晓雨或晴天。我和乌鸦一样,站在高处淋着蒙蒙的雨,会因雨而烦恼,会承接滴落的雨珠,再自我们的羽毛流下,融进地面的积水。

母亲总问,我为何因雨而沉默?我说不明白,但千篇一律地回答:它沾湿我的头发。

我不知道雨会在何时何地落下,然而就连科学也不敢笃定可以百分百解决这个难题;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将我淋得狼狈不堪,再从发梢汇入哪条下水道。

“风间万叶。”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妈妈的感觉很敏锐,她发现了我失去行动能力的样子。我那时不能动弹,只好转过眼睛看着她,她哭了,质问我为何这样。我说不出话来,她握住我的肩膀摇晃,状若疯癫。

“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拉着我的手,从医院里出来。她带我去买了爱吃的巧克力,一言不发,像是沉进海底的石头,压在我的心脏上。我不敢说话,只是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发呆。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车流络绎不绝,好似一条永远如此的流水线。我来到城市繁华地段的时候并不多,只是每次来到这里,坐在车上,总是能看到源源不断的人类和车辆,从街上穿过。他们无非是去往自己工作的地方,又或是离开此处,但总会回来。

“姓名?”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