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姐之重生法则

清歌的出现十分及时，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您没有伤到吧？”女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双手。见是没有伤痕才放心下来。

“可是这茶温度不适，凉了您的手？”见她始终不语，清歌试探地问道。

就这样一瞬，她忽然一阵恍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头炸开一般的疼。

这眼神让她觉得熟悉，却又不知晓到底在何处见过。熟悉得还有几分心痛，就像是有一把刀好不讲理地刺进了她的心口。

陆梦离被她惊到，陆宥之也觉得意外下意识就要上前保护，却又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柳如茵摇了摇头，终于是做出了回应，道:“无碍，只是本宫心中一悸，手抖了没有拿稳罢了。”

“那可要奴婢去请御医？”清歌立马紧张起来，担心是有什么心病。

皇后娘娘依旧是摇了摇头，而后木讷地问道:“皇上有几日没有派人前来探望了？”

这次次的寒暄已经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可现在就连那无名小卒都已经许久不见了。

见到了，心中觉得落寞；可如今不见了，又觉得不是滋味。

柳如茵的眼圈泛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是再见他一面吧……

清歌轻叹一口气，在心底数了数日子，而后低声说道:“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理应两日前来探望。”

“原是已经过了两日了。”柳如茵苦笑一声，心中十分酸涩。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小跑过来，脸上有几分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行了礼，道:“皇后娘娘，皇上回宫了，正朝着凤鸾殿来呢！”

柳如茵的眸子亮了亮，却是十分克制:“你说什么？”

小宫女笑着，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您没有听错，真的是皇上回来了，正往凤鸾殿走要来看您呢！”

话音刚落，眼眶便有一滴泪滑落，惊喜地看向清歌，而后颤颤巍巍地就要起身:“快些给本宫梳妆！”

坐在铜镜前，柳如茵怔怔地看着里面面色苍白的自己，泪水顿时抑制不住。

她已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的立场，她明明应该痛恨这个男人，可是听闻他的消息又控制不住地期待。

“皇后娘娘，您这般流泪，胭脂都抹不上了……”清歌轻声提醒，心中亦是有些酸楚。

她真的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那般意气风发的皇后娘娘了。

这些年来这位一国之母当真过得十分苦难。先是双眸失明，被不知什么妖邪之物折磨了数年，如今又经历了这般苦楚，倒是没有过得几日安生日子。

柳如茵一听，立马抹去泪水，坐直了身子，又自行拿起梳子梳着披散的发尾，闷声道:“不必了，就这般也不错。”

“参见皇上！”

刚是放下木梳，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起身，轩辕熔便绕开屏风走了进来。

他远远就望见了铜镜里的女子，瞧着她面上的憔悴，眼底不禁暗了暗。

“皇后，许久未见了。”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沉声说道。

柳如茵勾起嘴角轻笑，而后起身朝她行礼，端庄而委婉，轻声道:“臣妾参见皇上，确实是许久未见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圈泛红，像是刚刚哭过；脸上的胭脂还未抹开，本是滑稽，可此刻只像一根刺让他心痛。

轩辕烬就这般看着她，忽然鼻尖有些酸涩。

“皇上，您来寻臣妾是有何事吗？”柳如茵还是笑着，可那扬起的嘴角却藏着太多的倔强，“您这般忙碌，若不是有事，想来抽不出空吧？”

“……”轩辕烬没有开口，在喉间的话语忽然发不出声音。

他好像忽然理解了轩辕烬——不能算是不在意，但正是因为心底的隔阂而无法靠得太近，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前一瞬他还在责怪着他的冷漠与无情，转眼间自己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无事，寡人就是想要回来看看你。听闻你的身子好转了许多，寡人心中欢喜，很想见你。”

说完，他像个肆无忌惮地少年向她张开双臂。

柳如茵有些恍惚，眼中挤满了泪花，眼前的男人都模糊起来。

不过只是一瞬，她便欣喜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眸子感受着他的温暖，任凭泪珠划过脸颊。

少女的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痛苦，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

额角边已经渗出细汗，颈脖处爬出青筋，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增加。

这个屏风，清歌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连忙带人上前查看。

屋内，柳如茵捻着佛珠，正看着地上的茶盏碎片失神。淡青色的茶水缓缓蔓延，就要沾湿她的鞋底。

她痛苦地翻滚着，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呼喊出这个名字。

她的目光坚定又温柔，这让卫婉清有些失神，就要溺在她的眼神里。

“卫婉清，你怎么了？！”陆梦离紧张起来，也不在意手臂的疼痛和她尖细的指甲。

女子无法回应，只是死死咬牙，却还是没能捱过去这份痛苦。

见她这副模样，陆梦离的泪不受控制地低落下来。

大漠之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佝偻着脊背在沙粒间挪步。

既然是浑身伤痕，她眼中的倔强和坚毅也没有减少半分，而怀中的小狐狸沾染着血液，却是睡得香甜。

“皇后娘娘！”

还未睁开眸子已然是泪流满面。她撕扯着衣襟，痛不欲生，在地上缩成一团。

“你这是怎么了啊？”

自从柳丞相惨死，柳如茵回到宫中后，她便是如此寡言少语，也鲜少再露出笑意，像是变了一个人。

父亲的死与自己的丈夫有关，这怕是正常人都不能接受，但是她现在这副茶饭不思的模样也是在让人担忧。

陆宥之则是在一边手足无措，卫婉清的模样着实有些让人恐惧，他只能瞧着甚至迈不出步子。

“笏离！”

她的身子缓缓蜷曲，像一片掉落的枯叶摊倒在她的脚边；喉间发出痛苦的吼叫，最后忍无可忍地嘶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