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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反派的白月光不好当

谁念幽寒(三)

蔺湘兰心说,我有系统傍身,还能让你欺负了我去?那岂不是太枉费我这小半个月的苦功夫,我蔺湘兰也不用再在这里混了。

她这样想着,鞭鞭迅疾生风,搬砸纽扣、飞刮撂挑、劈崩拨绞,一招一式都不含糊。但丘处机到底是丘处机,还真能让蔺湘兰这个初学者占了便宜去?他身随鞭子走势,趋避进退,在他这里全然没有“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蔺湘兰会的本领几乎快要用光,眼见着黔驴技穷,不禁焦躁,情急之下。

她足尖一点,回身便退,竟然丢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小胭脂盒子,手中长鞭反身一抖,竟将那盒子抽了个四分五裂,一时之间盒中香粉被风吹得碎如飞雪,直扑丘处机面门。蔺湘兰见势,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就扯着嗓子喊道:“粉里有毒!臭道士还不束手就擒!”

系统虽不让蔺湘兰插手剧情大致的故事线,可就这样当一个旁观者,她却亦是于心不忍。

她在牛家村一年有余,郭啸天夫妇豪爽热情,杨铁心夫妇仁义温和,待她如自家亲妹一样,她怎能忍心看他们好好的两家人遭遇杀身之祸而无动于衷呢?

蔺湘兰抬手按上腰间玉骨鞭。

丘处机苦笑:“你使得一套好鞭法,却学这下三滥的功夫,就算输了,我也不会输得心服口服。好了,这位姑娘,先把鞭子放下来吧。适才误以为你们几位乃是歹人,多有得罪,却原来竟是忠良之后,当真失敬,请教这位姑娘高姓?”

蔺湘兰愣了一下,心说原本这故事里丘处机问的是郭啸天和杨铁心,怎么如今倒问起我来了,想来是和这玉骨鞭有些干系。

她这样想着,一甩手臂松了他身上束缚,回应道:“这位道长,你这样说,莫不是认得我方才用的这玉骨鞭?”

“正是如此。我虽没见过这鞭子,却知道这鞭法……隋朝时,隋炀帝连年横征暴敛,惹得天怒人怨,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于是民间有人发明了一种名叫霸王鞭的鞭法来映射当时暴君的统治。后来,这鞭法被陈硕真学去,就是那位……”

蔺湘兰愣了一下,抢答道:“我知道这女子。是那位农民起义军女首领。当初她自言成仙,曾被捕获释。唐永徽四年,江南一带农民不堪官吏贪求及豪强逼掠,陈硕真与妹夫章叔胤在睦州组织农民起义,自称文佳皇帝,又因为她自言是九天玄女转世,所以唐朝军队在她面前溃不成军。若说称帝,倒是比武则天还早一些。我也是机缘巧合,方才学得这鞭法。怪不得道长方才说我是……”

忠良之后。

如今皇帝在江南醉生梦死,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挥霍,谁不盼着有人揭竿而起,推翻这腐朽的大宋王朝?

蔺湘兰尚在思索,这时郭啸天就已经抢到两人身边,拄戟在地,说道:“在下姓郭,贱字啸天。这位是我的义弟,杨铁心,是杨家将的后人。我这妹子冲动了些,道长没能看见我义弟那一套七十二路杨家枪法,当真遗憾。”

杨铁心也在一旁笑道:“郭大哥他是我义兄,人亦不俗,是梁山泊好汉赛仁贵郭盛头领的后人,手中双戟亦是不差。”

丘处机笑道:“贫道可真鲁莽了,这里谢过。”

说着,丘处机便又朝着他们施了一礼。郭啸天与杨铁心连忙躬身还礼,说道:“好说,好说,请道长入内再饮三杯。”

杨铁心一面说,一面拾起铁枪。道人见状笑道:“好!正要与三位喝个痛快!蔺姑娘,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刚才语气冲了些,可莫要怪罪我啊。”

蔺湘兰闹过这么一场,早就不气了。她淡淡一笑,跟在三人之后向屋内走去,踏进门后她最后向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望了一眼。

她忽而忆起这一折,名为风雪惊变。

杨铁心、郭啸天与丘处机三人酒酣耳热,言谈投机,蔺湘兰却始终面色淡淡,只是闷头饮酒,心中不悦。丘处机见她面色不虞,只疑心她尚且因为今日比武一事心怀怨怼,正待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说道:“有人来找我了。不管遇上什么事,你们无论如何不可出来,知道么?”

郭杨二人点头答应,蔺湘兰也只是淡淡抬头,扫上一眼,便端起杯盏,又喝了口闷酒,闷声嗯了一句,便算作是回应。

于是,丘处机俯身拾起人头,开门出外,飞身上树,躲在枝叶之间。很快,屋内三人便听得门外朔风虎虎,西面传来隐隐的马蹄之声,又过一会,马蹄声渐近,只见风雪中十余骑急奔而来,乘客都是黑衣黑帽,直冲到门前。当先一人突然勒马,叫道:“足迹到此为止。刚才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后面数人翻身下马,察看雪地上的足迹。为首那人想也不想,抬手一挥,叫道:“你们几个,进屋去搜!”

为首那人这样说,于是,便有两人下马,来拍杨家大门。然而很快,拍门之声便被缠斗的声音取代。这声音听得郭啸天与杨铁心一阵心惊胆战,反倒是蔺湘兰,心知此战丘处机只会赢不会输,心下坦然,微微闭目,自去和系统对话去了。

“检测到主要人物——丘处机出场,系统奖励已发放,恭喜宿主获得武林秘籍:锁仙鞭法!”

“检测到玉骨鞭熟练度已达100,系统奖励已发放,恭喜宿主获得武林秘籍:缠丝鞭法!”

这次的奖励可以啊。

忽然两本武林秘籍砸下来,蔺湘兰有些惊喜。

有了这两本武林秘籍,只要勤加练习,自己就不是只会基本功的江湖小虾米了,至少面对武林高手的时候,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蔺湘兰不再在心里头和系统对话了,而是默默点开方才发放的两套武林秘籍,一言不发地翻看起来——蔺湘兰这副样子,在杨铁心和郭啸天看来,是大敌当前,临危不惧,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心说这姑娘当真是有风骨。

屋内尚且还是灯火悠悠,然而就在屋外却已经是铁蹄翻飞,剑光闪烁的景象。就在一片惊呼骇叫声中,一个个尸首倒下,鲜血把白雪皑皑的大地片片染红。此时的丘处机提剑四顾,惟见一匹匹空马四散狂奔,再无一名敌人剩下,他向屋里的人招手,不仅不惧,反而哈哈大笑着道:“杀得痛快么?”

郭杨二人开门出来,神色间惊魂未定。蔺湘兰却是反应更快一步,伸手往那持刀人身上抄摸,竟然掏出一件公文来,她将那叠公文抽出来看,竟然发现这是临安府赵府尹所发的密令,称大金国使者在临安府追查杀害王道乾的凶手,令捕快会同大金国人员,必须尽快拿捕凶手归案。

蔺湘兰还在努力辩识公文之上的文字,却见那边杨铁心手里拿着几块从尸身上捡出来的腰牌走过来,上面刻着金国文字,原来这批黑衣人中,有好几人竟是金兵。

蔺湘兰先是觉着恼怒,心说敌兵都已经到了大宋境内任意逮人杀人,而这大宋官府竟要听他们使者的号令,那还成什么样子了?后来却又觉着讽刺,这大宋皇帝既向金国称臣,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还不都成了金人的奴才吗?

她心内颇为无力。

这大宋走到如此,不过都是穷途。

“天冻大雪,道长何不过来饮几杯解解寒气?”

蔺湘兰还在犹豫,就忽而听得杨铁心这样喊道。

蔺湘兰顿了顿,又是一甩长鞭,纵身跃出门去:“来来来,我们到去外面打,莫要扰了杨大哥家里头的清净!”

蔺湘兰说着,一招“遣探芳丛”,手中鞭子上的倒刺抖了又抖,直往道人心口直劈将过去。这一鞭劈来凌厉,竟是让这年关岁末的朔风冷雪都跟着让开路来。那道人一怔,赞了一声好,斜身避向左侧,左掌翻转,竟然徒手就要抓那鞭尾。

丘处机又冷笑两声,这才轻飘飘地挡下蔺湘兰那一鞭子,走到堂上,毫不避讳地大模大样居中而坐,说道:“你两个明明是山东大汉,却躲在这里假扮临安乡农,只可惜满口山东话却改不了。庄稼汉又怎会武功?还有你,明明锦装玉饰,又何苦窝在这里当农妇?”

蔺湘兰还依稀记得,丘处机杀了个名叫王道乾的奸人,引来官兵追杀,兼之郭啸天和杨铁心二人曾邀他饮酒,更为后期的变故落下口实,惹得牛家村惨祸横生。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命运的齿轮便已经轰然一声,开始了转动。蔺湘兰只见丘处机冲着杨铁心和郭啸天冷笑一声,接着反倒是健步如飞,顷刻之间便来到了门外,脸上尽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说出来罢!”

蔺湘兰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你既然担心两位大哥别有居心,径自走了便是,没人拦着你,你偏要出言讥讽。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她冷笑一声:“郭大哥,杨大哥,你们两个人也太大意了,还没请教道长法号,怎么就请人进门了呢?若是杀人越货的贼道,可就不好办了呀。”

蔺湘兰忍无可忍,又一次冷声开口:“你当金兵南下,北方汉人在黄河之外的日子好过不是?若不是想活着,谁愿意背井离乡受这等气?难不成被迫逃亡,在道长眼里可还是罪过了不成?可没那么多人像道长这般有骨气,左不过挣得都是一条贱命罢了。但话又说回来,道长若当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得不学岳家军,把那群金兵赶回去?也不知谁才窝囊!”

“你说我是窝囊,好好好,你起来。我们两个过上几招。”丘处机被蔺湘兰几句话气得发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我素来不和女人论短长,今天倒是也不得不破例了!”

“我呸!你少小瞧女人!”蔺湘兰这下可真是气得面颊发烫,手中长鞭劈得噼里啪啦作响,“要当缩头乌龟就当缩头乌龟,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话!”

丘处机双眼一翻,瞪了他们一眼后,便又是一声冷笑,一边大步踏进来,一边朗声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蔺湘兰见状,一时之间更是气恼,疾奔向前去,手腕一抖,腰间长鞭如银蛇出洞,灵巧一抖,便要卷上丘处机手腕。

江湖阴招防不胜防,丘处机听了这话,下意识屏息,就要闪身躲过,却听见这姑娘抚掌大笑:“哈、我说什么来着,中计了中计了!”

原来这脂粉盒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毒物,而是寻常姑娘家用的胭脂香粉,如今被她这么一撒,纷纷扬扬,满天都是。而待得丘处机回神,那姑娘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来,长鞭一转,竟像灵蛇一般缠上他脖颈。蔺湘兰笑得眉眼弯弯,话却不含糊:“臭道士,认输了吗?”

蔺湘兰这一鞭子劈得凌厉,不容反应,可谁知道那家伙的手滑如游鱼,竟从她抡起的鞭子当中溜出,蔺湘兰一时又惊又怒,腰身侧转,展臂便又是一鞭劈下。她骂道:“要喝便喝,不喝便滚,我们农家小院还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好妹子,先别动怒。”郭啸天心想本是好意结交,可不知怎的杨铁心这妹子竟和他一样是个暴炭脾气,此时她已然贸然动手,这一遭反倒是得罪了江湖好汉,草草向着蔺湘兰劝了两声,忙又转头看向丘处机,抢过去道,“道长请这边坐!”

而站在不远处的杨铁心果然着恼,皱着眉扬头不再理睬丘处机,反倒是郭啸天在一旁抱拳道:“我们兄弟正在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寒独行,便斗胆相邀,一时冲撞,还望道长切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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