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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忽然说爱我

第9章

郁新桥发现孟衫似乎很喜欢裸色的口红,喜欢将眉毛化成细细的柳叶形状。

那双唇丰润,微微凸起的唇珠形状美好,郁新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那晚孟衫问的那个问题。

你知道跟女人接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孟衫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半透视的短裙,随着她的动作同色短款外套滑落,露出半块肩头,浓黑柔顺的头发散在上面。

孟衫不喜欢喷香水,身上有浓重的酒味,气息钻入鼻尖,郁新桥观察着她的神态:“你喝多了吗?”

距离过近,孟衫的吐息会从鼻尖擦过,炙热潮湿,“上回那个人还在纠缠我。”

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假戏真做,真的亲到郁新桥。

孟衫连忙调整着身体,手无意识地朝旁边挥动着,紧接着巨大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酒瓶倒下,碎成了好几块,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寒芒,不断往外流淌的深色的液体里混杂着鲜红的血液……

嘶。

看着大拇指上的涌着鲜血的伤口,口子又深又长,孟衫吸了口气。

医院,急诊部门。

孟衫从科室走出来,手指已经包扎好,郁新桥就站在座椅的位置,手上多了瓶拧开的水,递过去,“喝点吗?”

“谢谢,”孟衫接过,有点艰难地喝了口,看着缴费机上显示的时间,说:“抱歉啊,这么晚还耽误你的时间。”

“没事。医生怎么说?现在是需要再等待观察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直接回家?”

孟衫向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试图弯一下大拇指,但疼痛感瞬间被牵动,她笑了下:“可以直接回去了,医生说挺严重的,再晚来十分钟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从她的微表情里郁新桥能看出她确实很痛,但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和笑容也很能感染人,仿佛真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郁新桥莞尔,“那回去吧,我打车。”

医院到小区只需要十五分钟,郁新桥显然是不放心,特意将她送到了家里面,手上还替孟衫拿着包包,“放哪?”

孟衫指了指置物架:“那里吧。”

郁新桥转身去挂上,孟衫坐在沙发上,盯着那道高瘦的背影,心中的情绪难得是平和的,她开口:“郁新桥。”

包挂在置物架上,郁新桥回头:“嗯?”

孟衫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抱歉,我刚刚喝醉了有点上头,想法不是很清醒,也不是很成熟。”

郁新桥似乎没想到孟衫会突然开口解释,她神色平静:“我明白。”

孟衫把伤了的手放在膝盖上:“我不会有意想要冒犯你。”

郁新桥点头:“能看的出来。”

对方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在意,孟衫弯了一点腰,长发往下垂,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郁新桥:“如果我刚刚真的亲到了你呢?”

郁新桥再度莞尔:“亲就亲了,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好大度,好体贴,好洒脱。

孟衫心里听着却闷闷的,也怪怪的,她翘着腿,“郁新桥,你不会抗拒跟女生接吻吗?”

郁新桥下意识扫向孟衫的唇:“那算接吻吗?”

这句话成功问到孟衫,郁新桥又笑道:“况且,你刚刚的反应也并不想真的跟我有□□接触,不是吗?”

这倒是。

孟衫脸上依然是那副不肯卸下的孔雀般的傲气:“那当然,我们女同性恋是喜欢女的,但也不是是个女的都会喜欢、都会产生亲密接触的欲望。”

孔雀小姐又在划清界限。

郁新桥明白,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她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如果有事你可以来找我,敲门我会醒。”

孟衫客气应了两句:“k,好的,谢谢你。”

临走前,郁新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盯着孟衫,说:“对了孟衫,我知道喝了酒大脑难以保持清醒,但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赶走纠缠者。”

孟衫还是:“k,好的,明白。”

瞧瞧,郁新桥还是一点都没变。

直女讨厌自己这样的行为,但展现出来的态度却是理解,包容,甚至能够共情,可这样的态度完全经不起细究。

不然为什么临了还是没忍住来教育一番?

孟衫把她的这番话理解为是对自己无聊的越界的行为的警告。

近日夜里总是下起瓢泼大雨,白天又晴空万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衫接到了一条很意外的消息。

王霜导演说她的音色条件很适合角色,问她有没有时间接。

孟衫撑起身子,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这里对过去正好是郁新桥家阳台的方向,风偶尔吹起纱帘时,她能看到对面养的绿植随风飘荡。

那天郁新桥的表现以及昨晚的事……孟衫还以为自己落选是毫无意外的一件事情,没想到……

工作遭遇滑铁卢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乔舒得知孟衫工作终于有了起色以后,一面为她高兴一面又忍不住担忧:“那你们以后不就是要一起共事了吗?会不会有点怪怪的?”

事实上,孟衫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郁新桥分得这样清晰,孟衫当然也不会落于人后。

再者,她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放弃到手的面包。

孟衫做不出这种傻瓜行为。

在六月初时,剧组准备工作到了尾声,周三的时候拉了一个群,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通知在周四晚上有一个饭局。

除了孟衫以外,柳汐颜和施念也都拿到了这部ip的角色。

周四当天,孟衫在Diamnd工作室照常进行工作录制,是一个散活儿,某游戏的新角色台词,工作结束,柳惜妍走进棚里,孟衫放下耳机,来人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羞赧地问:“衫衫,好看吗?”

孟衫抬头看了一眼,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好看,你皮肤白,这个颜色挺适合你的。”

柳惜妍微微一笑:“真的吗?一开始我还不太敢尝试这样的颜色。”她走到孟衫的面前,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大的组,以前都是些小角色,比较重视所以才会想穿得正式一点。”

孟衫点头表示理解。

柳惜妍再度上前,站在孟衫身后,“晚上一起去吗衫衫?”

孟衫没有意见:“好啊。”

傍晚,孟衫和柳惜妍坐在了出租车后排,路上晚霞漫天,孟衫拍了几张照片,分别给孟予和乔舒发过去,柳惜妍全程目睹,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对了衫衫,你听说了吗?原著作者斜桥也来,啊,听说她挺好看的,那天来Diamnd我都没看见。”

孟衫正专心致志地分享这路上看的火烧云,闻言抬头:“是好看,怎么了?”

柳惜妍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接性向是百合的剧。话说,衫衫你对女孩子之间的恋爱是怎么看待的呢?”

孟衫微愣:“怎么这么问?”

柳惜妍大方笑道:“啊,只是想起以前有个同行接了一个百合的广播剧,去看原著的时候说感觉很奇怪。所以有点好奇吧。”

孟衫歪着脑袋说:“工作归工作,不会有谁跟钱过不去吧。”

柳惜妍嗯了一声;“这倒是。”

吃饭的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孟衫和柳惜妍去的早,包厢里没什么人,两人挑了个位置坐下,约是十分钟左右,人陆陆续续到齐,其中包括和导演王霜一起走进来的郁新桥。

国内的酒桌文化有一种默契,主位是一直空着的,导演落座以后,只剩下孟衫旁边还有空位,在郁新桥走过来时,孟衫同柳惜妍侧头耳语。

郁新桥走近时,孟衫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起身,同身旁的人换了个位置。

隐约间,她听到孟衫说有点晕车。

这种饭局很常见,大多数时候只是用来认认熟脸,提前破冰,免得在工作的时候因为过于陌生耽误进度。

在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陆续有人离场,九点过十分,包厢外难得有人进来,众人目光看去,沈晁一身衣裙靓丽,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先是同王霜及郁新桥打了声招呼,手落在施念肩头,笑道:“正好路过来看看。”

王霜客气道:“小晁,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要不要留下来吃点?”

沈晁面露为难:“这不好吧?”

王霜笑:“这有什么不好的?就怕你介意。”

沈晁很自然地在施念旁边坐下,“那好呀,正好我也陪陪念念,平时工作忙,都没什么时间陪她。”

沈晁见惯了这类场面,也比较喜欢站在一个主导者的位置上,她倒了杯酒,抿唇笑:“王导,这样喝着也没意思,不如咱们来玩点小游戏怎么样?”

王霜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游戏?”

沈晁随便说了个酒桌游戏,笑道:“谁赢了能指定在场的人做一件事情,做不到的话就罚酒三杯,怎么样?”

王霜没意见,导演都表了态,其余人也只能跟着点头。

游戏是一个很简单的摇骰子,沈晁向服务人员要了骰子,这似乎是她的强项,一共开了三把,三把赢家都是她。

第一次,她让孟衫跟身旁人换了个位置。

第二次,她让孟衫给自己倒了杯酒。

第三次……

沈晁拿着骰盅的动作很自信,望着孟衫的眼睛带笑,“孟衫的荧幕初吻好像还在吧?不然你亲我一下?”

这句话一出,全场噤声。

众人先是看看沈晁,又看看孟衫,最后又看看施念。

这三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巨大的修罗场……

沈晁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只看着孟衫,手指敲着,等着她的回应,“孟衫?”

孟衫笑:“还是喝酒吧。”

沈晁撑着一只手,似乎在好奇:“你酒量很好吗?”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柳惜妍在旁咬了下牙:“沈老师,衫衫她不方便喝酒,不如……”

沈晁打断她:“既然不方便那为什么要参与?你这么想喝的话自便,今晚我请客,随你喝。”

嘭——

一瓶酒放在了柳惜妍面前。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说话,王霜倒是想开口劝劝,郁新桥已经先一口:“确实是不方便,孟衫答应了要送我回去,不能喝酒。”

郁新桥微笑:“我替她喝怎么样?”

两秒后,沈晁放下骰盅,笑说:“要开车是不能喝酒,那就算了,下次吧。”

战火消弭,众人心头松了一口气,倒是施念阴沉着一张脸,在沈晁看过来时,又不得不扬起笑脸,强颜欢笑。

孟衫待着无趣,借故起身,来到走廊。

酒店是回字形长廊,每层都有一个小平台,从上面往下能够完美地看到中庭的风景,孟衫朝那里走去,身后紧跟着响起脚步声。

孟衫坐在供人休息的座椅上时,身后人也紧跟着她坐下,手指拨弄着圆桌上的盆栽叶,“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郁新桥的关系这样好。”

孟衫有点厌烦:“我们貌似不熟吧?”

沈晁笑笑,没理会这句话,继续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她?样貌我没差她很多,另一方面来说,在这行里我能够给你的帮助也更大。”

“难道在你眼里人和人之间只存在这种畸形关系吗?”

沈晁微愣,旋即笑出声:“是不止,但名利场里的关系只有利益捆绑时才更坚固,也更纯粹。”

沈晁眼睛充满好奇,这种好奇的来由更多是想嘲弄:“难道你以为她对你是出于真爱吗?”

孟衫抬头:“为什么不能?”

沈晁唇角往上挑,孟衫挑了下眉:“只有情感世界贫瘠的人才会否定感情的存在,我条靓盘顺性格好,郁新桥就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没我活不下去,有什么问题吗?”

沈晁似乎真的被她逗得不行:“孟衫,你很可爱,真的。真不考虑跟我吗?我自认为不比郁新桥差。”

孟衫也笑了:“人家温柔漂亮还不脚踏两条船,我不选她选你?”

沈晁说:“只要我能给你想到的东西,有几个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对比起施念,我觉得我们更合适。而且,你比较符合我对床伴的标准。我觉得我们……”

“只有动物才会觉得繁殖和配偶多才是自我地位和价值的体现,沈晁老师,你说呢?”

拐着弯骂她,沈晁微笑:“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孟衫起身往旁边坐:“领教过了。”

沈晁耸肩:“你总会有一天会后悔的,我等你。”

说着,沈晁起身离开。

孟衫听到隐约听到她跟什么人在说话,她侧头看过去时,表情瞬间呆滞。

无他,只因为跟沈晁搭话的人,正是她口中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可,没她活不下去的郁新桥。

郁新桥果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雾灯。

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响起,孟衫低低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太烦了。假装一下是我女朋友,行吗?”

从前的孟衫还不会化妆,一张素净白皙的脸上满是少年人的青春灵动,而今她同样年轻,哪怕妆容精致,一颦一笑也都是岁月鲜活的气息。

近距离的靠近会让人不自觉去打量。

雾灯:……

灯光连同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暧昧。

停顿了片刻,孟衫抬起手,指尖抬起,又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短而干净的指甲抚过面颊,裹挟着头发别在耳后,“借位,不是真的要亲你。”

曲毕,酒吧掌声雷动。

但——

另一边,孟衫双手撑着吧台,她侧着头,控制着力度,只停在了郁新桥右侧脸颊两厘米的位置。

郁新桥一动未动,任由她的靠近。

两人维持着极度暧昧的姿势。

雾灯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在走什么背运,到手的鸭子总会因为某种原因飞走,所以她想到了那晚的孟衫。

实话实说,她还是很喜欢孟衫的,再者观察下来,她也知道孟衫确实很像是一张白纸,单纯可爱,自己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才会每晚都来这边碰运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舞池里人满为患,连吧台附近也挤了不少,灯光忽明忽暗间,孟衫的后腰被人撞了下。

孟衫双手一滑,支撑力瞬间消失,整个人要朝郁新桥身上倒去。

昏暗的灯光下,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驻唱台时,吧台角落里有两个女人正拥在一起,她觉得白纸单纯的孟衫正慢慢俯下身……

她们在大庭广众下接吻。

酒吧这样的场所,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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