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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边缘反复试探的工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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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是无趣。”

他是在放学时被带走的。

在选择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重归大众视野的时候,工藤新一便想到了这一天。

黑发蓝眼的少年痛苦地闭上眼,他试图靠黑暗来逃避耳边不断传来的讯问,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问题,没有给他留下半分思考的时间。素来引以为傲的大脑在多日药物的折磨下似已罢工许久,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唯有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反反复复念着同一句话: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说。

寒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他慢慢摇着脑袋甩掉发梢上的冷水,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看着眼前数道黑影,工藤新一勾唇轻轻笑了起来:

“看来你又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情报啊,琴酒。

“怎么了,工藤?”中道抬脚一勾就抢走了工藤新一因呆愣而无暇顾及的足球,他顺着目光看去,“欸?居然是保时捷诶——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开这种古董老爷车,也不知道车主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着,满满的好奇。

被万众瞩目的老爷车的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位披着浅金色长发头戴宽帽的女人。

宽大的帽檐遮去了她大半的容貌,但曼妙的身材仍是让不少刚刚下学的高中生们被引去了目光。

虽然神秘了些,但足以料见必然是个美女。

“工藤?”中道忍不住看直了眼,扭头便要与好友探讨一二,却是第一次从那张往日温柔坚定的面容瞧见那样的笑容,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容。

工藤新一常常笑着,他的笑容分很多种:

踢足球时喜悦的笑,推理时自信的笑,和同学逗趣时大笑,恶作剧成功时的偷笑……但唯独不会露出这样的笑,这宛如从地狱爬出来向恶鬼索命的孤注一掷决绝的笑。

张扬而恣意,又不同以往。

“抱歉中道,我点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工藤扭头同中道丢下句告别就往前走去,他一步一步靠近在路边停下,倚着车门的风情万种的美人朝他笑笑,“回到高中的感觉怎么样呀?”

“感觉还蛮不错的。”工藤新一笑着,然而这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是不是该说一声好久不见?或者是别来无恙?贝尔摩德,还有……”

他移目看向车内,四面玻璃都贴了黑色的防窥膜,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见。

伴着他的话声,右后侧的车窗玻璃慢慢降下露出黑洞洞洞枪口,贝尔摩德

绅士地拉开车门,“请吧,大侦探。”

工藤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谢,弯腰钻进车内在后座落下。他将将坐稳,方才遥遥指着他心口的枪已抵上他的太阳穴,大侦探笑了笑,抬手握住枪管,“何必这么紧张,你们既然在校门口等我想必是算准了我会来。毕竟刚刚在校门口我若是一走了之,只怕学生们的性命就难保了。”他举起空闲的右手,虚虚点了点两个方位,“基安蒂和科恩不就在那里吗?”

“啊呀~高中生侦探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你呢!”贝尔摩德轻笑着说着半真半假的夸赞,微微倾身贴了过来,同他紧紧挨在一起,大腿挨着大腿手臂贴着手臂。

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发出声冷嗤笑,他轻轻敲了敲耳麦,简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工藤新一松了口气。

他扭头,抵着他太阳穴的枪口移到眉心,他的手掌依旧稳稳握住没有安装□□的枪管,侦探勾唇露出个笑来,朝热情爽朗的咖啡店服务员问候:“真没想到安室先生居然会是组织的人,是我大意了。”

“啊,我也非常惊讶呢!”金发黑皮的男人回以微笑,不同于往日示人时亲切和煦,他的身上散发出和琴酒一般无二的杀气。

“波本,还不动手?”

什、什么……!

没等他思考出琴酒话中的含义,工藤新一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腕一痛,随之传来的是骨节错位的咔咔声,他咬牙急促地呼吸着,唇边挑起个讽刺的笑容,正要开口便觉眼前一黑,太阳穴传来的痛楚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强提起几分精力也抵不过大脑传来昏迷的指令。

终于,他无力地合上双眼向前栽去。

......

工藤新一苏醒时已换了个地方,被血液打湿的额发黏在脸侧,他费力地睁开眼望着眼前影影绰绰的几道身影,晃了晃脑袋试图缓解疼痛带来的晕厥。下意识抬手想要抹去凝在眼处的血痕,双手的挣动引的用于禁锢他行动的手铐咔嗒作响,右手软绵绵地垂下提不起半分气力。

真糟糕啊......工藤新一忍不住叹了口气。

鞋跟扣在地面发出发出清脆声响,工藤偏过头看向笑盈盈走进的金发黑皮的男人,“我是该喊你安室先生还是波本呢?”他语气温和,似乎是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波本,这是我的代号。”此时此刻,波安室透已完全卸下了伪装露出了恶人的嘴脸,“虽然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工藤君,请多指教。”

“以波本的身份确实是第一次。”工藤新一笑了声,他转目看向藏在黑暗中的男人,银色的发丝声这无尽的黑色中唯一的亮色,“所以你们没有直接杀掉我这个给你们组织带来麻烦的侦探反而是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活动了活动稍显酸麻的脚掌,抬脚向后踢了踢暂时作为禁锢之地的这间屋子里的承重柱之一。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我隐隐可以听见几声海浪的声音,还有这里潮湿的霉味,以及不远处红色墙砖的排列顺序。”他意味深长地顿住,“我猜这里应该是某处海岛吧,或者说得确切一些——海猿岛,对不对?”

“真是精彩的推理,不愧是高中生名侦探!”波本面无表情的鼓掌,他停下动作,“不过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中生侦探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我深有体会。”

下一秒,他的身子猛的一颤,低头看着右肩的血窟,帝丹高中的蓝色校服很快被鲜血洇染,

“呱噪。”

琴酒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工藤努力勾起笑容,不及开口就见那恶魔一般的男人手中拿着跟细长的针管朝他走来。

他心里涌起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硫喷妥钠,你也可以叫它吐真剂。”琴酒难得耐心十足地告诉了猎物接下来的游戏,“我很好奇,没有经过训练的你,可以撑多久?”

“别让我失望,大侦探。”

说完,他动作粗暴地揪住工藤新一的碎发强迫他垂下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针头利落地没入他颈部的血管中。随着液体的不断注入,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再也不动。

那双蓝色的眼眸也蒙上层浅浅的灰色,再也寻不见丝毫光亮。

福尔摩斯坠入了黑暗。

工藤新一漫无目的的走在白色的长廊中。

没有尽头,没有时间,只是不知疲倦地沿着脚下有且仅有的唯一一条向前走。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扇闭合的房门。

工藤新一停下脚步站在门前,只是这么站着已经感受都从门后传来的灼热,他伸手推开房门,火舌从他身体两侧侵掠而过,他忽然呆住了。

熊熊的烈焰在眼前燃烧吞噬,钢琴琴音奏起的《月光》回响在耳畔,工藤新一望着眼前燃烧的烈焰,一时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你怎么来了呀?小侦探。”成实医生弹奏着,侧头看着满身伤痕侦探无奈地停下弹奏,“你不该来这里,柯南君。”

侦探无谓地耸了耸肩,“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呢。”

成实医生摇摇头,“还有许多人在等你回去。”他望着侦探湛蓝的眼眸,手指虚点了点萦绕在少年身周的荧荧光辉,“你瞧,他们都在等你。”

少年歪了歪头,永远都挂着自信满满笑容的那张少有的流露出几分违约的歉疚,“很抱歉,我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他踩着火焰一步一步走到钢琴前,修长纤细的手指按下琴键,流畅自然的接上方才断掉的曲谱,轻轻续上了未完成的《月光》。

“你知道吗,成实医生,我后来有见过你的,在梦中,不止一次。”

他低头弹奏一边说道。

成实医生温柔地看着他,“在柯南君心中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是啊。”声音陡然低沉下来,他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落寞,弹奏的速度渐渐变慢,“你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永远记得你。”

曾经多少夜晚工藤新一总能梦见烈火中的琴声,和那个在烈火中燃尽的灵魂,然而苏醒过后只能看着染满鲜血的双手兀自怅然。

“我曾无数次后悔没有带你一起离开。”工藤新一握住他的手,露出些许悲戚,“是我杀了您。”

“为什么会这么想,柯南君。”成实医生仰头望了望扑簌簌掉着杂物的天花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为此愧疚。”

“用推理把犯人逼上绝境,再眼睁睁看着他自杀的侦探,和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神情平静地说着对自己的内心谴责,按下最后一个音键,工藤新一侧头看着成实医生,“我很抱歉,成实医生。”

当年没有亲口说出的道歉在这一刻得到圆满,一直压在心中的巨石仿佛落了地,工藤新一呼出口气,他拉住垂下的手掌,紧紧地握住,“成实医生,我们一起走。”

他指着残破的窗扇,微凉的夜风顺着破损的玻璃灌了进来,本就张牙舞爪着的火焰再次凭风借力似要将人彻底吞噬。

“来不及了,小侦探。”成实医生温柔地笑着,“我说过的,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和那四个人一样的肮脏血液。”医生灵活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将少年侦探的手握在掌心,“我一个人背负着爸爸的仇恨走了太久,如今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

“但你还没有。”

他看向窗外,初升的日光洒下缕缕光辉,被火炎包围的琴房也久违地感受到些暖意。

“你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要放弃啊,柯南君。”

少年侦探瞪大了双眸,他再一次被人举起。

“谢谢你,小侦探。再见了。”

一如多年前月影岛的夜晚,他被人高举着丢出窗外,而后眼睁睁看着火焰再一次吞噬那个房间中仅存的生机。

他再一次杀了他......

——

他的脑袋有些昏沉,双唇无力地开合着,缓缓吐出口浊息,扬头看想眼前虚实着的几道身影,飘散的记忆慢慢归拢,他都想起来了。

“如何,得到你想知道的事情了吗?”

少年的嗓音嘶哑得过分,嘴巴一张就先讥诮地笑了起来,左右转动着脖颈以缓解被人粗暴对待带来的酸痛。

“看你这样子就是什么也没有了。”工藤新一的口才向来好得过分,不然此前也不会一次次在案发现场指出凶手后用犀利的言辞令对手跪地大哭,“没关系,看在你白费功夫的份上我不介意告诉你。”

他晃了晃脑袋,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组织里的卧底是琴酒、伏特加、基安蒂......”他将在场的每一位代号成员一一点过,又皱着眉将记忆中的几位也补充在内,“如何,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琴酒没说话,只周身的杀气变得更重了些。

安室透双手抱臂笑了起来,斜睨了琴酒一眼,“原来琴酒你是组织的老鼠啊。”他笑得十分开怀,全然没有自己也在方才侦探吐出的卧底名单里的自觉,“真是令人惊讶啊。”

“阿拉琴酒,怎么办,你的身份可是暴露了呢。”贝尔摩德阴阳怪气着开口,她偏头朝满身狼狈的少年侦探眨了个wink~

“呵。”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琴酒上前阴鸷的视线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少年侦探不甘示弱地抬眼回视,杀手勾了个笑,手掌一翻泛着寒光的匕首便穿过少年的肩部将他牢牢钉在身后的承重柱上。

侦探的面容扭曲一瞬,抿了下唇,转头一口含着鲜猩红液体的血沫就啐在杀手冷白色的面容上,他悠闲地往后靠了靠,脚下换了个支撑动作,淡然自若地挑眉,“不好意思,没注意。”

“大哥......”伏特加慌张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想要伸手帮忙擦去琴酒脸上的污渍,却被他抬手拂开。

微凉的手指拭去脸颊上的血污,琴酒不怒反笑,已经许久没有人敢一次次挑战他的耐性,更不要说是不知死活的激怒他,眼前的少年还是第一人。

明明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固执得异常,胆子也大得异常。在知晓组织存在侥幸逃过一死后,不夹着尾巴躲到他们组织看不见的地方,却反倒胆敢继续追踪,不知是该赞他一声勇气可嘉还是天真的愚蠢。

带着枪茧的手掌握住匕首,他饶有趣味的控制着刀刃在少年体内翻转搅裹,然而他的一切动作在看到猎物不改一色的面容顿时没了兴致,听不见猎物的惨叫让他觉得十分无趣。

匕首猛地拔出又狠狠插入,随着他动作飞溅出的不知是血沫或是骨沫,这让他郁郁的心情好上不少——他清楚听见从少年唇齿间泄露的不加掩饰的痛吟。

“琴酒,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少年急促地喘息着,疼痛让他无法思考,连一句完整的话语也无法准确流畅的说出,“组织如今已经到了危机关头,对吧?这些年你们组织争权夺利,内部早已腐烂不堪,败亡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一边组织着一句一边不忘把人冷嘲热讽一番,“即便今日我被你折磨致死,也改变不了你们组织将要毁灭的事实。”

“是吗?”琴酒平静的反问,“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

“也许吧。”少年的嗓音清朗如玉,如清晨第一缕微风带着袅袅的花香拂过心头,“如果可以死在追寻真相的路途中,那么,我死而无憾。”

“琴酒,我十分期待你进监狱的那一天。”

琴酒转身又将另一管不明液体注射进工藤新一体内,在离开时,他这样说道。

“祝你好运,大侦探。”

工藤新一闭上眼软下身子,沉沉睡去。

——

他再度醒来,已经是午夜了。

湛蓝的眸子在眼眶中四处乱转,百无聊赖地观察四周。不知为何,他觉的身子发冷,不是体感温度的那种冷,而是从内而外的冷,腹部也隐隐传来绞痛。或者说的更确切一些,他急需某种药物来帮助他摆脱眼下的困境。

一瞬间,侦探明白了琴酒临走前给他注射的是什么了——□□。

他自嘲地笑了,没有什么能比让一个自诩正义的侦探沾染毒瘾来的要诛心。

工藤新一曾见过毒瘾发作时人的样子。

疯狂而六亲不认,在毒药的摧残下他们早已失去了自己神智,只是一个趁手的工具,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且可以随手丢弃的废物工具罢了。

他不会、也不能变成那个样子。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丧失侦探的本性,工藤新一想。

浅浅吐出口气,琴酒给他注射的量虽然多但还足够让人成瘾,工藤新一晃着脑袋分散思考,努力将刚刚爬升的欲望驱赶出去。

这时,暗中传出细微的响动。

“没有关系吗?就这样过来。”工藤新一动动脖子,看向黑暗的角落。

没有回答声,清晰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着传来,声源离他越来越近。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很抱歉,我身体好像已经到了极限。”似是痛到极致,咬着牙轻嘶了一气,他歪了歪头看向身边的黑影,“如果有下一次,拜托,找机会杀了我。”

脚背一痛,被人威胁性的踩了一脚,工藤新一咧嘴笑了起来,“你在生什么气嘛!我说的事不是很正常的么?应该很常见才是。为了秘密不被泄露,从而杀死得知秘密的人,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确实地保守秘密。”他说话时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而不是事关自己的生死,“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你身份暴露,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手铐晃动的声音停了下来,黑暗中传到耳边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了几分,似在隐忍着什么。

“不要犹豫,杀了我!Zer。”工藤新一昂起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顶,脆弱的脖颈被他无所顾忌露了出来,唇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小声喃喃着在告诉身边的那个人也在告诉他自己。

“如果可以确实地让你毁灭,那么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他笑着,湛蓝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一如往常,满身的狼狈在这一笑间一扫而空。

“真让人意外啊大哥,没想到一个高中生的骨头居然这么硬。

十指紧紧扣住掌下的木制扶手,牙关紧咬努力遏制住将将冲破牙关的痛呼。太丢了人!实在是、他才不要在琴酒面前露怯呢……

工藤新一昏昏沉沉地想着,渐渐再也无法抵挡这铺天盖地袭来的疼痛,他垂下头再也不动了。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什、什么?谁在说话……

伏特加说着一边重重一拳击在工藤新一的腹部,人体的本能让他登时痛苦地弓起身子呕出口血来。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琴酒大步上前,一手薅住工藤新一额前的碎发,强迫他仰视着自己,一手持枪,滚烫的枪管抵在他的下颚,阴森道:“大侦探,告诉我雪莉在哪,以及组织里的老鼠是谁,我便给你个痛快,顺便可以让你欣赏下你父母亲朋死亡时的惨状。”

声音虽轻,却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他看着伏特加用注射器不知往手边的葡萄糖挂瓶中注入了什么,心跳的速度慢慢加快,渐渐的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膛中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下一秒,熟悉的撕扯般疼痛传达到四肢百骸,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响,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游乐园的夜晚,回到了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瞬间。

“呃啊……”

他缓了口气,又道:

“至于雪莉,在她逃出组织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工藤新一方踏出帝丹高中的校门便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路边,面色凝重。

琴酒冷笑,枪口顺着他的颈线慢慢下滑,目光落在侦探右肩凝好的血痂。细长的枪管强硬破开衣料的阻碍挤入血肉,狞笑着扣下扳机,看着侦探再度白了面色,满意地笑了。

他低低地喘息着,工藤新一再度合上眼努力缓解着子弹穿过人体所带来的灼热痛楚,但想是体内药物的缘故,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发的清晰。

“呵……”侦探先生发出冷嗤,“真有意思,你们组织里的老鼠居然要跑来问我这个组织的敌人,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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