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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月台的许诺

楔子

“我是有催眠治疗师执照的庙公。”眼镜男再度重申,但明显在“执照”两个字加强重音。

“明明是游戏打一半被call来出公差,心情不爽在牵拖,没品!”听到这里,潮男更不屑了。

“再没品也比你们这伪潮男跟真宅男有品一点。”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口中的讥讽毫不隐藏。

“我……你们……”

B1保险箱库房内,三个站着的男人与一个跌坐在地的年轻行员形成对峙之势,两者之间,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身上穿着保全人员服饰的壮硕黑脸男,以及一把手枪,一支手机。

眼前三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来的,年轻行员根本弄不清楚,他只知道,当他颤抖着手打完紧急求救电话,并被告知有三个人会来替他处理“后事”没多久,这三人便鬼魅般的出现了。

“阿雀姨,每回听你说话,我们都会莫名的热泪盈眶……”

听到那个甜美女声后,三个男人虽异口同声的这么说,却瞬间将那名伪装成保全的银行抢匪围住,点穴的点穴、塞药的塞药、运功的运功、输气的输气,然后在他印堂的黑气褪去,在呻吟中睁开眼时,让摘掉眼镜的眼镜男独自面对他,用一种诡异之极的目光令他再度昏厥。

“你在开保险箱时他就突然昏倒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将眼镜戴回后,眼镜男站起身向保险库外走去,一句废话也没多说。

“听清楚了没有?”随后站起身的潮男瞪了银行行员一眼后也迅速向门口移动。

“清楚了,谢谢三位师兄。还有——”

知道这三名皆隶属于“无”——身怀绝技,却为因应时代变迁与某些无法言说的原由,而不得不努力低调度日的武学传承者——的同伴,已将自己意外造成的伤害处理完毕,经过多年严格修炼、审核与检视,终于得以被纳入预备成员,却刚报到就犯错的年轻行员忐忑地拿起了专门与“无”联络的紧急手机,“阿雀……姐。”

“姐你个头,快去自绝经脉啦,死菜鸟!”

“咔擦”一声,电话那头直接断了线,只剩下“死菜鸟”三个字不断在年轻行员耳中回荡……

“收工。”

在回荡的“死菜鸟”声中,口中喊着收工的消防男走着走着,突然像想起什么的一回头,“对了,你有没有玩剑侠情缘3?”

听消防男突然提起一个线上武侠游戏,年轻行员虽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转到了这里,但还是点了点头,“有。”

“什么职业?”消防男停下脚步饶有兴味的又问。

“和尚坦。”

听到行员的回答后,不仅消防男的眼镜亮了,连潮男跟眼镜男都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眼底闪过一抹诡谲。

“级数、装备、武器?”

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位师兄的眼睛会突然变得如此闪闪动人,但深知玩线上游戏“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的真谛,所以年轻行员赶紧报上自己最神、最称头的角色属性及装备,然后望着消防男满意的点点头后,射了一张卡片到他手上。

“拿好了,今天晚上上线后立刻来加入我们游戏公会,敢不来,我保证你很快就能明白什么叫做‘被’自绝经脉!”

那个身上穿着深蓝色T恤、橘色长裤的消防**来得最快,另一个由发型到鞋子都是当季新品的潮男是第二个到,最后来的,则是个不断看表的严肃眼镜西装男。

“呿,菜鸟!”

“我是有照的心理医师兼庙公。”眼镜男淡淡回道。

“惑心术就惑心术,包装成催眠是想骗谁啊?呿!”潮男也不屑地冷哼一声。

“弄出这种鸟事,没要你自绝经脉你就要偷笑了,还想去卖鸡排?”望望年轻行员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望向他满是黑气的掌心,消防男不断摇头叹气,“更何况你卖的鸡排有谁敢吃啊?”

北市某银行,下午四点二十七分。

没两秒钟,三个站着的男人异口同声吐出一句语气各有千秋的相同不屑,消防男有些感慨,潮男觉得有趣,眼镜男则超级不耐。

“我……师兄们……我不是故意的……他……没被我打死吧?”

“你以为‘家里’会跟你这菜鸟一样,现在才想到‘监视器’三个字?要知道,由你在这里上班那天起,该干扰、该处理的早弄完了!”潮男不屑地回话。

“别这么说嘛,卖鸡排很好啊,‘幻日’那个铁砂掌不是听说在南机场夜市卖糖炒栗子,生意还好得不得了呢。”

“能不能麻烦动作快点?再不回去,我催眠到一半的客人这辈子只要看到苹果摊,就以为是手机专卖店抢着去排队了。”这是,不断看表的眼镜西装男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打断两人的闲聊。

听到这话后,消防男瞟了眼镜男一眼,“开宫庙就开宫庙,当庙公就当庙公,假装自己是心理医师有比较高尚吗?”

“唉呀呀,居然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海绵宝宝化骨掌!”检视完后,潮男不住啧啧称奇着,“不过对‘一’个银行抢匪用这招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他……他用枪抵着我!”听着潮男的话,年轻行员的脸更白了。“对了,师兄们,库房门口有监视器,怎么办?”

就在三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吐槽时,年轻行员刚才拨打紧急求救电话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字正腔圆、吐字清脆的甜美女声——

“要死了,你们三个夭寿死小孩还在那里给我聊屁啊!警察阿伯都出门了,八十三秒后,监视器就会切回原场景,哪一个动作太慢敢给老娘上电视,就准备给我去奇莱山自绝经脉啦!”

消防男叹了一口气蹲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年轻行员的脸,“不是我想说,但你干嘛非要做这么不低调又不安全的工作?又为什么要那么不低调的用化骨绵掌打了‘一’个根本不是抢你钱的银行抢匪?”

“我其实已经递辞呈准备去拉拉山卖鸡排,连鸡排摊都租好了……”感觉着脸颊上传来的异常冰冷,年轻行员有种脸瞬间被冻僵的错觉。“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

颤抖着的年轻行员,脸色苍白地望着那个他虽不认识、但显而易见是前来为他处理“后事”的潮男蹲下身把地上男人的腕脉,又翻了翻那人泛黑印堂下紧闭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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