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集归去来兮三十九
小陈察言观色地说:“要不我们等会儿还是去餐车吧。”
夏处正不知可否中,乘务员已经把餐车推到了跟前。
几个人探头一看,包子馒头有点发黄,一锅小米粥汤多米少,颜色浅得看不出是小米还是大米。只有一桶咸菜看起来还挺下饭的。
广播一响,车厢里就渐渐热闹起来。
他们这个隔间里,清一色都是男的。下面四个人都已经醒了,正各自做进行着不同的起床步骤。
有在床上发呆的,有正准备洗漱,有已经洗漱回来正等早餐的,而最早的一位,似乎是下铺的一个中年人,正在过道上对着窗外扭腰做早操。
乘务员给沙爸打完饭,问:“还有要的吗?”
小陈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去餐车吧。”
乘务员一路叫卖着继续往前走了。
这边小陈饶有兴趣地看着沙爸拿起一个包子开咬,问:“怎么样啊?”
沙爸嘴里嚼了几下,又就着咸菜喝了一大口粥,然后说:“嘿,马马虎虎吧,这肉馅有点咸。火车上这样就不错了。出门在外,讲究不了太多。”
小陈偷偷瞥了夏处一眼,咽了一口口水,转移了话题:“你看来是经常出差啊?”
沙爸:“啊,经常出。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沙爸慢腾腾地踱回来了。看见扭腰的中年人,点了个头,客气了一句:“锻炼哪?”
中年人也客气地回了话:“躺久了,动一动。”
小陈忙过去看了看,回来汇报说:“包子看起来一般,不过有鸡蛋。”
夏处“嗯”了一声,没说话。
被叫“夏处”的中年人说:“待会儿乘务员送餐过来,先看看有啥再说吧。不行再去餐车,也别浪费。”
岳父一直没爬上来,也不在过道上,一个泡好茶的茶杯却放在小茶几,他认得,那是岳父的。多半是上接头处抽烟去了。
沙爸抬头看见阿成从上铺伸个头出来,便招呼道:“起来吧?一会儿餐车来了。”
阿成“哦”了一声,没多话,缩回头去,继续躺着。
一会儿,中铺的小伙子拿着毛巾牙刷回来了,对中年人笑道:“还是您起得早好!都凑现在人好多,我排队等了半天。”
小伙子连连点头,把毛巾牙刷放好了,就过来跟夏处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沙爸一只耳朵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大致知道了这两人应该是一个单位的上下级关系,小伙子叫“小陈”,中年人姓夏,是个什么处长。听口音,是西北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乘务员推着个餐车走了过来,一路叫着:“早餐,包子馒头小米粥,十元一份。”
沙爸也没催,自己端着个茶杯,在过道坐了下来。
中年人犹自自顾自地伸胳膊伸腿的活动着,颇有养生达人之风。
沙爸倒是司空见惯,也不挑,掏了二十元,递给乘务员:“给我来两份。”
一旁的夏处转身回到自己铺位坐下,没有吭声。
中年人很淡然地一笑:“我是多年早起,习惯了。你们年轻嘛,瞌睡多,正常。”
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挑铺,昨晚我们这儿还没人打呼噜,我还真是睡得挺死的。不过,要说身体啊,您这天天锻炼,我们还真不如您。对了,夏处,咱们待会儿是去餐车,还是等他送来?”
大概是前面想得太多费脑子,他竟一下睡意袭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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