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猛犬出笼，就在今晚
“说不定先生又在搞鬼，也说不定是准备试营业？不对，这里面的红衣女子是谁？”
“小饭庄里面有女人很奇怪么？”
“这已经不能算是奇怪了……子脩，这是不是贡品蜀锦？前日里刚刚赐给了典韦将军两匹？”
“子脩子脩，我的儿子，这卖酒之事，你觉得何人可当此职位？”
“自然只有儿子可以担当此职。”曹昂自信的分析道：“军师任务繁重而不可管酒，典将军更是说都不必说，至于荀令君和各位尚书……儿子不认为先生愿意直接和府衙接洽，所以只有儿子最为合适。”
“朋友的话好说，官府的经难念，你可有把握？”
可是这个猜测几乎直接让他们炸开锅了，要知道几个月以来，谁不知道李涯已经结亲，但始终没有见过一面，听过一声。只是知道曾经重伤典韦，而李涯言语之中称呼都是恶犬、野狗、蠢乖之语。
那不是一般的好奇，是超级好奇。如果不是顾及性命，只怕早就趁着酒醉冲进去看一眼了。
几个人勾搭成奸的就往聚乐第里面走去，里面的红袍美人刚刚将地面洒扫完，就看见了这是个混混样的人物，但还是答应道：“诸位还请止步，聚乐第暂未开张，酒食未被，菜肴未齐，待到开张再做招待。”
流氓们对视了一眼，曹昂当即问道：“昂来聚乐第日久，可久未拜见夫人。今日得见，夫人的确……的确……”
“驻颜有术啊。”
“对对对，先生藏娇与后室，今日得见，非这红锦花袍，西川蜀锦可以比拟啊。”
“等等我不是……”
“真是一对璧人啊璧人。”
“还望夫人在先生面前多多美言啊……”
“只是不知膝下可有儿女？”
“都说了我不是啦！你们听不懂人话么！”
连续几个扫把将这几人扫地出门，郭嘉这才发现荀彧压根就没有进去，一个人在外面看着他们被当孙子打。还没开口问，人家就已经炫耀开了。
“我笑你奉孝无某，公子少智。这女子根本就不是妇人发髻，乃是未出阁的少女，你叫人家夫人，不打你们才怪喽。”
“那也不至于拿扫把打吧。”
曹昂还是脾气好，当即眼珠子一转，陪着笑脸再次进到了聚乐第之中。几句话将误会解开，还是问道：“敢问小姐名姓，为何在这聚乐第内？我等都是老客，可不曾见这穿着蜀锦的仆役。”
废话，蜀锦可是一等一的宝贝，没看人家曹老板铜雀台开大会，多少武将比试武艺，就为了争夺一件锦袍。而三姓家奴吕奉先，更是以一身西川红锦百花袍为荣耀，虽然人家的袍子肯定比张小姐要费料子，但也可见珍贵。
正准备下套套话，谁料想这这女人也不傻，知道闲话少说的道理，解释道：“三位老客，今日确实是没有饭食美酒，就算是李涯他想要招待，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你们看着米缸菜筐，都是空空如也。”
“那……先生人呢？”
“他在后面和木头块子较劲，说谁要是去烦他，就设计让他吃二斤砒霜然后喝三十斤鸩酒。”
“告辞告辞，再见再见。”
李涯不是不见他们，而是此时的聚乐第，极其容易引起心怀不轨者的觊觎。晨起有三眼青乌徘徊在晾衣杆上，他就知道有刀兵血光之灾要来。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让聚乐第能够隐匿在时代波涛之外，让自己安度晚年的机会。
再说了，也不能所有事情都让自己一个人干嘛。若是要维持家庭和谐，应该对内外事务多做分工才行。估计这粮草征调之事还不完，这曹操用兵徐州之事又要到了。
他稍微需要一点时间，还需要准备好一个引诱猎物的陷阱。
“司马懿啊司马懿，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猛犬出笼，就在今晚。
“昨日在父亲的私房里面摸了五十金，儿子从来没有如此把握。可我所担心的……是司马家。”
“此事如何斟酌，就全权交给你了。不过现在……今天晚上，带上军师和典将军，咱们爷四个少说喝它个过瘾！哈哈哈——”
等到了门口之后，反而是两个熟人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小曹，是不是我们眼瞎了？这门板怎么都被卸下来了？”
“这……子脩？要不要把文若也带去？”
昨日贡酒上的大胜利，让今天的司空府难得的神清气爽。
曹操所担心的问题不在卖酒，而是在于粮商。
荀彧很快赶到了司空府，这个朝廷事实上的宰相，对卖酒换粮的问题可颇有微词。
“文若，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执行，等待粮商入场，粮价崩塌。”郭嘉也不是什么都没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这个唯一之计：“随便先生有大才，所售卖的计策神物，我郭嘉还是信的。而且主公有言在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少府恐怕不太方便吧……荀令君万一和先生吵起来就不好了吧……”
“我荀彧今天不去，你们两个都别想去。”
宰相荀令君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一手拽住一个，发着小孩子脾气。搞得曹昂实在是无可奈何，仔细的叮嘱一番之后，三个人才向着聚乐第跑去。
“荀令君可是又要提出加税之策？”
“此计为时已晚，粮价已经涨到了一百五，加税已经没有意义。”
“典将军当然将它冲了酒钱，言即献给夫人……诸位，我们似乎终于见证了历史。”
几个大汉在街市上面围在一起探头探脑的，不成样子。
“此事子脩会做调查的，子脩，看死这位随便先生。”
散会之后，荀彧直接一把拉住了郭嘉，用一对大眼睛瞪着他，口中逼问到：“这随便先生究竟是何人？若是名士，我怎么会不知晓？若是暗探，请立刻杀之。”
“司空，粮价不加少，钱粮不加多，三十日后若是没有新粮，朝廷就必须要用紧急手段了。而这卖酒的钱能有多少，这些钱又该如何出处，少府一无所知，此非长远之计，乃是绝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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