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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和超禁欲剑修互换身体了

第 24 章 阿姊,我很想你

白清欢一时间觉得有些冤枉,她很是无奈道:“没做到坐怀不乱的是你的身体,投怀送抱的又是你本人……”

“没有!”段惊尘迅速打断她的话。

他总算抬起头了,然而眼尾红红的,不知道是委屈哭了还是气红了眼,看着有点可怜的样子。

若用的都是自己的身体,此刻气氛自该是万般旖旎动人,指不定就该仙君低头轻吻妖女,按着合欢宗里的话本来说,差不多可以来好一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可偏偏几乎抵在眼前的那张脸是自己的。

虽说白清欢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暂时还没有想和自己双修的冲动,但是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的。

段惊尘不想跟她复盘刚才是谁的问题,更不想让她帮自己亲手穿衣服,他唤来剑灵,让它给自己叼一件外衫来。

还好刀疤这厮尚且未完全叛变,段惊尘的命令还是会执行,总算给他叼来一件先前放在剑庐中的旧衫。

段惊尘迅速将熟

悉的素白外衫套在身上,做完这一套动作后,他的气息总算是平定下来。

只是或许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所以耳垂染上的羞色红得几欲滴血。

“方才不是故意的,抱歉。”说完这句后,他不等白清欢的回答,生硬又迅速的将话题切走,“我刚才说到柯峰主有问题。”

好在白清欢很善良的没有欺负他,顺势也就开始谈正事:“嗯,你继续。”

段惊尘的视线刚和她一接触就又飞快避开,他继续:“因为当初这只蛇妖便是柯峰主发现的,诛杀蛇妖这个宗门任务也是由他发布的。但是偏偏这只蛇妖实力远非明面上的元婴期,而至少在渡劫境,若是寻常弟子无法判断也就罢了,但是柯峰主明明曾经和蛇妖碰面交手,却也说它是元婴期,其中定有古怪。”

白清欢注视着段惊尘,听得很认真:“所以你是觉得柯峰主和羽山之中的神秘势力有关?”

青霄剑宗世代都以镇压邪魔,诛杀妖兽为己任。甚至连宗门都立在北灵洲最北段的荒凉雪山间,就为了镇守在此地,成为寒渊与修真界的第一道屏障。

若是连青霄剑宗的一峰峰主都想要放出邪魔,那修真界恐怕真要生出大乱了。

“嗯。”段惊尘逐渐恢复了镇定,垂眸无视掉对面的视线,“另外还有一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什么事?”

段惊尘:“那只妖兽不是没找到尸体,而是并没有死。”

白清欢愕然:“你没有将其杀死?!”

“那只妖兽的力量并不算多可怕,但是神魂力量却强得出奇,我与它大战之后神魂受损严重,恍惚中察觉它的神魂似乎想要侵入我的身体。”

“等等。”白清欢抓住关键点,皱眉:“你的意思是,这只妖兽原本想要夺舍你?”

“没错,只是阴差阳错中你我的神魂颠倒互换了,这才让它没有得逞。”段惊尘平静叙述着那日最后的印象:“我记得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那只妖兽化作一道迷雾逃走了。”

白清欢在心中默默梳理着线索,喃喃:“先是用千机缕栽赃带我头上,然后再夺舍你。不管是即将飞升的我,还是身为仙君转世的你,这下子都要折损在这蛇妖身上。背后的人真是好一手一箭双雕,竟比我还卑鄙!”

段惊尘:“那蛇妖精通神魂术法,我们想要换回彼此的身份,就得先找到它的下落。”

“其实我对于在你们青霄剑宗当祖宗也没有什么意见。”

白清欢重新躺回躺椅上,招来刀疤,漫不经心摸着狗头,环顾四周打量着她亲手布置出来的仙君洞府,心中很是满意和不舍,“本仙君这几日过得很舒心。”

她都计划好了,过两日就带了刀疤去戊土峰,随便捡点仙器法宝什么的回来。

“我也对继承白长老的无数法宝灵石没有意见。”段惊尘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可惜还有后半句的转折,“不过你应该也有所感应,我们的身体与灵魂并不契合。方才我不慎……”

他说到刚才因为神魂不稳而引出的意外,原本还平静的语气就又差点失控了。

只能有些狼狈地含糊略过这句,继续道:“总之,长久以往下去,你我一人最后只会落得神魂湮灭的下场。”

白清欢当然也感觉得出来。

她如今身上佩戴了数件镇定神魂的法宝,加上不曾像段惊尘那样神魂受伤,所以只是偶感乏力昏沉而已,但是时间拖久了确实不好办。

身体是一定要换回来的,只是你都说了那妖兽行迹莫测,我们又如何——咦???[”白清欢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她察觉到有人出现在她的荒山山脚了。

在感应出那道熟悉的气息是谁之后,白清欢原本淡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居然是宋兰台。

段惊尘也感应到那道气息了,他没任何情绪外露,只是很冷静地转过头来看着白清欢。

“你的客人。”他如是一句,说着就准备避嫌朝外走。

然而白清欢却快速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你等等。”

她表情颇复杂,先指了指自己的脸,再点了点段惊尘的脸颊,“错了,现在是你的客人。”

段惊尘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但是瞬间变成哑巴了。

白清欢合理怀疑,若眼下她还在和段仙君用传讯玉简联络,在刚才那句话后,这位又该飞快消失装死了。

然而现在容不得他装死,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别想逃,别忘了,宋兰台有门路,他知道一些羽山里面的消息。”

段惊尘:“……”

“你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落得神魂湮灭的下场吧?”白清欢动作温和地拍了拍段惊尘的肩膀,鼓励道:“加油白仙子,去和宋兰台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一会儿,套点关键消息出来。”

语罢,假仙君已经对着刀疤吩咐下去:“刀疤,你去把客人带上来。”

缺德仙君的走狗听话去接引客人了,而她本人则往后面看了看,最后走向那扇屏风:“这屏风有禁制灵阵,在后面可以隔绝他人的窥探,你放心,我就躲在屏风后面陪你,你大胆去对付他。”

段惊尘已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真不知道自己回青霄剑宗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回来活着坐牢吗?

……

此时天色已晚,远处夜山如泼墨延伸,唯有眼前这座不算高耸的小山上浮动着星辰般的灵光。

宋兰台还穿着白日那件浅青长衫,他在山脚踌躇徘徊不定,像是一株风中嫩竹,很有些狼狈可怜的模样。

他只知道白清欢被段惊尘带回洞府审问了,但是具体是如何审如何问,宋长老脑子里只浮出种种不可言说的画面,越想越按捺不住,那边修界大会尚未结束,这边他已经先一步冲到了荒山脚下。

但是来了以后,他又怕白清欢不肯见自己——

在殿内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如若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如此徘徊了许久,想见又不敢

见。

最后,是刀疤迈着轻盈的步伐先走到了他面前。

“汪!”

宋兰台眉一拧,认出此犬:“段惊尘的走狗?”

剑灵只是能屈能伸,只当白长老一人的走狗,在其他人面前依然是那只冷厉狂暴的凶兽,把客人带上来,客人听不懂狗语半天不跟上来怎么办?

原本还在犹豫的宋兰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已经变成超大形态的刀疤一口含住叼着往山上跑了!

宋兰台一个气息不稳,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段惊尘这厮想要杀了自己!独占阿姊!

他声嘶力竭怒骂:“段惊尘,你这阴险卑鄙杀千刀的小人!你这人仗狗势的黄口小儿!你这个不讲武德修界败类!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软饭男!”

刀疤:“……”

通过剑灵看得一清一楚听得明明白白的段惊尘:“……”

最终刀疤不忘使命,没有将宋兰台一口咬死,而是将其全须全尾带到了仙君的洞府内。

宋兰台狼狈落地,他正欲怒斥段惊尘卑鄙,刚一抬头,所有的话都在瞬间咽了回去。

眼前之人,并非段惊尘。

在零落的暖色灯光下,身披素白衣衫的女修静静坐在矮桌后,鸦发素颜,几乎融合在背后那扇泼墨写意屏风之中。

他抬头看着前方那个人,眼眶突然就酸涩起来。

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又回到年少时,每到入夜时分,白清欢便点燃洞府内所有灵灯,整个洞府像悬满星子的银河,而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陪伴着。

宋兰台沉默着,背过身站起身,先非常小心的将衣衫上的尘土拂去,又将褶皱理平,正了正发冠。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对面的人。

“白清欢”并不说话,时隔两百年,宋兰台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可是又怕不说话会被对方请出去,于是他强挤出一丝笑,沙哑着自顾自先说了。

“修界大会尚未结束,他们正在商量轮守寒渊的事情,没有人再敢攀咬污蔑你,想来此事暂时是过去了。只是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寻了个由头打发了师兄,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暂止,沉静片刻,欲言又止数次,最终鼓起勇气。

“两百年不见,阿姊,我……”

声音再顿,最后很轻地出口,带了万般缠绵的情义。

“我很想你。”

跃动的灯火之中,宋兰台秀丽的眉低垂着,眼睫上泛了闪烁的水光,如坠入秋水的两弯弦月,里面藏了不知多少祈求和柔软心事。

段惊尘:“……”

他想起刚才宋兰台那一连串不带喘气的凶悍骂词,默然转过头避开后者的视线,翻了个白眼。!

比如说段仙君这具年轻气盛仙躯的一些正常反应。

和白清欢的懵然比起来,段惊尘的反应则大得多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的声音从指缝中流露出来,听起来闷闷沉沉的。

他果然自己站了起来,但是依然低垂着头,且沉默而倔强的往后退一步,再一步,就这样和白清欢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别这么紧张,这只能说明你有一副好身体,这是好事。”白清欢冲他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两人此刻的姿势过于暧昧,也过于古怪。

几乎在段惊尘的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他的身体就紧绷到了极致,整个人跟被踩了脚的野猫似的猛地往后避开,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强烈的边界感。

然而动作太大,又踩到了身上那条单薄寝衣的裙角。

但是更破碎的好像是段仙君本人,他这会儿面无表情,双手双脚硬挺挺摊平,就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然而她的手才刚靠近他,刚才仿佛已经安详去世的段惊尘突然复活,以手撑地倏地翻身坐了起来。

他低着头,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凌乱的头发滑落,挡住了白清欢的视线。

而他尤嫌不够,又用剩下那只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白清欢慢吞吞从躺椅上翻身下来,走到了段惊尘的身边,蹲下。

此刻的真仙君身上那件纯白寝衣的下半截被这一踩一撕拉,很不幸变作破烂。

白清欢举着那件本打算给他穿上的繁复精巧的外衫示意一下,“还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多谢,但是不必。”

都说眼神可传达想法,此刻在段惊尘的左眼中,白清欢仿佛看到一个“死”;右眼中,她看到的还是“死”。

有些人还活着,但是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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