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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管哥,不好了!

浪费可耻

濮初浩艰难睁开眼,努力开口,“我,我昨晚上多吃了一个柚子,现在腿软,爬也爬不起来,我是不是要住院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钧哥你一定要和我粉丝说,让她们不要担心。”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祁钧还是出门去卫生间里看了一眼,但就是一眼,他也不敢仔细看。里头确实红通通一片,但到底是不是血,他看着总不太像,可现在这情况,他也没工夫仔细看啊。

濮初浩还继续在抒发自己的情感,“钧哥,我没想到,吃个柚子也会吐血,你说,我会不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吃柚子死掉的人,我还不想死。”我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世界要那么残酷地对待一个像他这样可怜的男孩,为什么。苍天不公,他甚至连掀翻这天的力气也没有。

虽然挺挺小肚子觉得不太行,但看那柚子饱满多汁,也是可以再来一点的。濮初浩伸出自己罪恶的手,从上头掰了一小块下来。果然——这柚子九分甜一分酸,那丝酸却给柚子增加了更为丰富的口感。

简直是他的梦中情柚。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亲手挑到这么完美的柚子,要是放到明天,柚子就变干了,没有那么完美了。这是对食物的亵渎,一定要让它在最完美的时候进入人的肚子!

未卜先知啊。

节目组摄像也爬了起来,拎着一个小摄影机,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压痕,“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现在应该先干什么?”

“先带我去医院啊!”濮初浩嗷一嗓子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我都吐血了,你们还在不慌不忙,有没有良心啊。”

刚刚还气息奄奄,现在听着中气还挺足的,宁弈从后头骑着电动三轮车回来,招呼他们上车,“放心没那么容易死。而且,你确定你吐的是血不是西瓜?你晚上那会儿可是带着半个西瓜回来的,那西瓜还在吗?”

西瓜当然是进了濮初浩的肚子。

这人怎么忽然就心虚起来。他刚刚,好像,确实是吃了很多西瓜。

这人一旦心虚起来,就连哀嚎的声音都小了下去。看他这表现,宁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晚上东西吃多了吧。这几天昼夜温差大,突然吃那么多东西,很容易肠胃不适的。”

他把被子扔到这两个人身上,让他们和摄像一起坐在电动三轮的后车斗里。虽然这不太符合交规,但是晚上黑灯瞎火,他们这里又属于乡下,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大家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风吹着坐在后车斗里的他们,原本发晕的脑袋忽然变清醒了一些,头顶是明媚的星空,濮初浩漫无目的地想着,“要是我们能够一直前进下去也不错,你看,我们一直在路上。”

“前面转个弯就到。”宁弈冷酷的声音响起,犹如催魂一般在他耳边念叨,“医保卡带了吗?你们的话,是要通知经纪人的吧,经纪人通知了吗?”

濮初浩艰难地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摇摇头,“不行,不能告诉我经纪人,绝对不能告诉她。”

因为——

他的经纪人是他亲妈啊,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这简直就是人生的毁灭现场,他会彻底完蛋。

濮初浩伸出手艰难地拽住了宁弈,挽留自己最后的自尊,“告诉经纪人,绝对不行。不然,我就会……”三轮车在减速带上颠簸了一下,即使宁弈已经放慢了速度,但濮初浩还是浑身一震,眼角泛起了泪花。

实在不是他身娇体弱受不了,是那种痛感直击灵魂,直接在你最脆弱的地方来上一圈,他自认自己就不是个汉子。

宁弈一转头就看到了濮初浩眼眶含泪,“啧,不就是说了句要告诉经纪人,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脆弱呢。把你眼泪收收,太埋汰了。我的问题,我就受不了看男人哭,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不是我想哭的……肚子太痛了……”濮初浩抽搭了一下,这个样子看着更可怜了。

宁弈默默转过头去,沉默着把这一车运到了医院急诊门口。

摄像到底还是有一些生活常识的,急忙拿着濮初浩的医保卡冲去挂号,他就和祁钧一起把人扶下来,直接带去了急诊里面。也是他运气好,今天急诊还是挺空的,他一到就看上了。医生摸了一下他肚子,濮初浩下意识身子一缩就想干呕,医生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些判断,随意问道,“晚上吃什么了?有吃什么不卫生的,生冷的东西吗?有呕吐或者腹泻吗?”

濮初浩脸上半点风声没漏,但眼珠子怎么也安分不下来,咕噜噜打转,强行给自己挽尊,“没吃什么,我就是照常吃了晚饭,剩下一丁点别的东西都没吃。”

这话说得,张嘴连自己也骗可还行。

濮初浩拿出柚子,开始积极推销,“彬哥,你要不要来点柚子,我挑的,可好吃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来钟了,侯彬礼貌性地拿了一瓣,其他婉拒了,“那我就尝一点,你也知道我这个年纪,身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很正常,我胃酸偏多,这个点儿吃了不太舒服。”

他用希冀的目光哀求童俊杰,对方直接转过头拒绝他的暗示,“我最近在控制饮食,一点多的都不能吃。”

是不是他静悄悄地死在这儿都没有任何人知道。濮初浩头一次心里生出了那么多绝望,仿佛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钧……钧哥……”

祁钧猛地睁眼,往下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卫生间的灯光开着,濮初浩人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眼睛闭着,总感觉大事不妙。他吃了一惊,立刻下来打算看看他的情况,“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

这才打了几局,他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刚开始那疼痛也不强烈,若有似无的。接着这疼痛越来越明显,好像有人伸手在你肠道里搅动,濮初浩下意识蜷缩起身体,等着这股儿痛过去。

也许他今天还真是走运,随机匹配的技术还不错,打得那叫一个顺畅。他打一会儿吃会儿西瓜,打会儿吃点西瓜,不知不觉竟然把半个西瓜全干了下去。坐着还没什么感觉,等他起来打算走两步,这才觉得肚子里头撑得慌,再看看桌子上,还有一个大柚子。

再看祁钧,他已经闭上双眼准备进入梦乡,总不至于为了几瓣柚子把一个入睡的人硬生生叫起来吧,这做法谁不说一声魔鬼呢。

这么好的柚子却无人问津。

这才多久他们就放弃了艰苦朴素的优良品格,简直是历史的倒退,必须要严肃谴责他们这样的行为。

但这痛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还有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濮初浩彻底熬不下去了,冲进卫生间,一下就吐了个干净,昏暗的黄色灯光底下血红一片,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濮初浩想要喊人,身体却软软的直不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他勉强撑着把自己挪到了门口,只觉得好像耗费了全部力气。

怎么,怎么办?

他站着溜达了几圈,好像胃里空出了一点空间,竟然硬生生把那个柚子塞了下去。

柚子到底是带着点酸,就这样吃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濮初浩加加油就把这整个柚子放到了肚子里,嘴里还有点意犹未尽,“这么好吃的柚子都没人吃吗?暴殄天物啊,你们都忘记了那时候在操场上看着那些人拿着水果边走边吃时候的渴望了吗?”

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能不能打到车也说不定,祁钧直接给他们工作人员打电话,顺便架着濮初浩出去找宿管。像是这类突发事件,肯定是找宿管比找他们节目组快多了,等到节目组派车过来,说不定这位已经把自己快进到往生阶段了。

大厅里头黑黢黢的,只有安全通道有些微灯光闪烁,祁钧让濮初浩在大厅里坐下,敲响了宁弈的门。这才敲了三下,门里灯光亮了,有个人影在里面晃动,接着宁弈披着外套走出来,上下都是运动服,虽然里面看着潦草,但也可以见人了,看到他来敲门,宁弈半点意外没有,直接说,“去把他寝室里的被子抱来,要是万一需要输液会冷。”

侯彬充耳不闻,翻个身也准备睡觉,“小浩啊,晚上还是不能吃整个柚子,太晚吃东西容易积食。”

“我还没睡呢,再打两局。”濮初浩戴着耳机在桌子前面艰苦奋斗,他这种网晚上是不断网的,他还是可以再来几局,就是宿舍里面没有灯光,他借着笔记本的光线继续努力。

濮初浩怒从心头恨,发狠了撕扯柚子。你们不吃,我吃!今天他就算是撑死在这,也绝对不能让浪费粮食的大锅扣在我头上,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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